正文 311章 合歡秘訣殘卷 文 / 月嶺下

    確認金山大伯的身體沒有什麼很大的問題，不用打電話叫醫院的醫護人員過來，陳二餅這才小心翼翼地，把金山大伯從水溝裡給扶了上來。

    從水溝裡出來，金山大伯那滿是褶皺的臉上，流下好幾滴渾濁的淚水，他哆哆嗦嗦地伸出手來，緊緊地握住陳二餅的手，晃動了幾下，感激涕零地說：

    「後生仔，這麼多人路過，都不肯扶我一把，我以為我今天晚上就要死在這裡。你真是個大好人，你叫什麼名字啊！」

    金山大伯一邊說著，一邊竟要向陳二餅下跪，來表示他心裡深深的謝意。是啊，如果陳二餅不把金山大伯扶起來，這麼冷的夜晚，金山大伯在水溝裡過一個晚上，恐怕連命也保不住。

    可以說，陳二餅今天晚上，是救了金山大伯一名，二餅就是金山大伯的救命恩人。

    「大伯，我叫二餅，這只是舉手之勞，您老人家不要這樣，天氣這麼冷，您的褲子都濕了，您還是快點回去換衣服吧！」

    陳二餅趕緊把金山大伯攙扶起來，看著金山大伯的褲腳那裡，正「滴滴答答」不斷地流著水，金山大伯的身上，也凍得渾身發抖。

    見腿腳不利索的金山大伯走路似乎很吃力，陳二餅想，自己做好人好事乾脆做到底，還是送金山大伯回去好一些。

    「大伯，來，我送你回去吧！」陳二餅很自然地伸出手臂，挽著金山大伯的手，也沒顧得上金山大伯褲腳的水滴，濺到他的身上。也不管金山大伯身上那老人特有的異味，正漸漸地向他瀰漫過來。

    金山大伯就住在碧水溫泉度假村的值班室裡，無論白天和晚上，他都在那間小房子裡。

    小房子裡靠窗的地方擺著一張方桌，平日裡，金山大伯就坐在方桌旁，看著來來往往、進進出出的人。

    房子的角落裡，擺著一張簡易的鐵架床。兩層的鐵架床，上面堆放著一下雜七雜八的東西，比如紙巾、廢棄的紙盒，等等。下面，就是金山大伯睡覺的床。

    在房子的另一個角落裡，擺放這一台只有12英吋的小電視。平時，金山大伯就靠這台小電視打發時間。

    屋子很窄，扶金山大伯進去後，陳二餅感覺自己連轉過身都感到有些困難。

    「大伯，沒什麼事，那我就走了，你要好好照料自己的身子啊！」

    見屋子狹窄，加上金山大伯已經安全回到了住處，陳二餅也就想著回去。杜香琳和肖櫻那裡，還等著他拿茶葉回去，要品茶呢！

    「你，你，坐一會吧！」金山大伯用他那顫抖、沙啞的聲音，對著陳二餅說，然後指了指那鋪得還算平整的床。

    陳二餅想想金山大伯一個人孤苦伶仃的，也怪可憐，於是，也就應老人的要求，在床沿上坐了下來。

    「大伯，你趕緊換雙鞋子，換條褲子吧！這麼冷的天，可別給凍壞了。」陳二餅看著金山大伯的褲管還濕漉漉的，也就提醒金山大伯。

    「沒關係的，我換個鞋就可以了。」

    金山大伯把濕了的鞋襪換了，穿上一雙拖鞋，然後走到床頭，伸手進去枕頭下面，摸摸索索好一陣子，才從裡面掏出一本殘缺不全的線裝書。

    「原來我以為，這本書我要帶到地底下去，想不到，今天我會碰到你這個好心人。這本書，我就送給你了。你回去後，認真看看，你受益無窮的。」

    說完這話，金山大伯就把這本泛黃的舊書，鄭重地塞到陳二餅手裡。

    陳二餅一愣，他沒想到，這個貌不驚人的金山大伯，竟要送自己一本古書。而且，看金山大伯那莊嚴肅穆的表情，這本古書肯定不是一般的書籍。陳二餅有些下意識地擺了擺手：

    「不行，不行，老先生，我不能要你的東西。」

    可老人卻非要把書給陳二餅，他也不顧二餅反對，就把那本書強硬地塞到陳二餅的衣服裡面。

    「好吧！年輕人，你回去吧！我沒事了。這本書，你一定要在一個人的時候看，別讓別人看到，特別是男人。」

    盛情難卻的陳二餅沒辦法，只好領下老人家的這份情誼。只是，這是一本什麼神奇的書，竟然讓老人這麼看重呢？

    老人已經交待，讓陳二餅回去再看，二餅也就不好當著老人的面就打開來看。可是，二餅出來的時候，還穿著浴衣，寬鬆得很呢！那本書也不能揣在懷裡，二餅只好用手拿著，朝停車場走去。

    時間已經過去不少，陳二餅心裡也有點急，他三步並作兩步，腳步匆匆地朝停車場的方向，小跑著前進。

    「啪」的一聲，只顧低頭走路的陳二餅突然碰到一個人，二餅感到，兩團滾圓的肉，竟讓自己反彈了一下。

    「對，對不——」陳二餅「起」字還沒說，他抬頭一看，自己碰到的人，原來竟是杜香琳，他有些結結巴巴地說，「香琳，你，你怎麼來了？」

    「哼，還問我為什麼來，你怎麼這麼久還沒有拿到茶葉，我還以為是哪隻狐狸精把你給吃掉了呢！」

    杜香琳氣鼓鼓地看著眼前的陳二餅，那生氣的小臉，漲得有些通紅，她正咄咄逼人地質問二餅。

    「我，我，我剛才扶了一個老人，也就耽誤了一點時間。」

    杜香琳聽著陳二餅的解釋，眼尖的她，卻看到二餅的手裡，正攥這一本古書：「這是什麼東西，給我看看，你怎麼拿著一本書在手裡？」

    「啊？這個，這個你不能看！」陳二餅這時才想起，金山大伯把這本書給他時，曾告訴他，這本書，不能給別人看。

    可陳二餅不肯把書拿出來，杜香琳卻偏偏要去搶那本書來看，這一搶，杜香琳的整個身子，就挨著陳二餅，她胸前那兩個「凶器」，也像示威似的，「怒」對二餅。

    被這高高的「山峰」一碰，陳二餅的身子就軟了，他的思想一走神，馬上就讓杜香琳抓住這個機會，她從陳二餅手裡，一把奪過那本書。

    「嘩啦，嘩啦，嘩啦……」杜香琳翻開那本書，她的臉上，馬上升騰起一陣陣羞澀的紅暈。

    「我真是小看你了，你竟然看這種不要臉的書。」杜香琳把古書一摔，摔倒陳二餅的臉上。

    我的乖乖，這可是金山大伯鄭重傳給自己的古籍，杜香琳這個敗家女，竟然這麼對待這本書。心疼不已的陳二餅馬上彎腰，撿起地上的書。

    翻開書一看，陳二餅也驚訝了，這雖然是本古書，裡面畫著的，卻是光身男女摟摟抱抱在一起的圖片，裡面還有不少歌訣，顯然，這是一本專門講房事的古書。

    哇塞，金山大伯竟然藏著這麼一本古書。這還真是一件怪事呢！陳二餅搔了搔頭腦袋，臉上也有些微微發燙。

    「你老實交待，這是你從哪裡弄來的破書，敢情你剛才，就是躲到哪裡去看這些烏七八糟的東西。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真人不露相，想不到你還有這麼高雅的嗜好。」

    杜香琳咬緊牙關，兩隻眼睛睜得想銅鈴一般大，追問陳二餅。二餅似乎可以感受到，她的身上，正升騰起陣陣怒火。

    「香琳，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見杜香琳真的生氣了，陳二餅連忙摟住杜香琳的肩膀。

    「鬆開你是爪子，你別碰我。」杜香琳怒吼道，看來，她一時半刻是不能原諒陳二餅了。

    可陳二餅不管杜香琳聽不聽，還是把自己怎麼在路邊遇到摔在水溝裡的金山大伯，自己是怎麼送老人回去，老人又怎麼把這本書送給自己。

    聽過陳二餅的解釋，杜香琳還很生氣，但她心裡的氣，顯然消褪許多。她用半信半疑的語氣問：

    「你剛才說的那些東西，是不是真的？」

    「我騙你幹什麼啊？要不，你現在跟著我，去值班室那裡，讓金山大伯和你解釋一下。」

    見陳二餅信誓旦旦的樣子，杜香琳再也忍不住，她舉起一雙粉拳，只往陳二餅那結實的胸脯打去。

    「好了，好了，你別生氣了，我們出來這麼就，肖局長還在大廳等著我們拿茶葉回去喝茶呢！」陳二餅摸了摸杜香琳烏亮的頭髮，溫柔地說。

    「這次我就信你了，你那愛管閒事的風格，我可是有著很深的瞭解。」

    杜香琳的臉上，終於陰天轉晴。沒錯，陳二餅之所以能和杜香琳認識，就是杜香琳在搭乘公交車時，讓小偷摸錢包，被打抱不平的陳二餅給擺平。

    想起這段往事，杜香琳總算完全相信陳二餅。原來，眼前的這個男人，還真不是花花公子，果真有著一副俠膽義腸，是個助人為樂的好青年。看來，這個陳二餅，還真是一個可以終生托付的好男人。

    可是，金山大伯的那本書，還真是讓杜香琳現在想起來，還是有些不好意思，裡面的那些圖片，真是太刺激、太直接啦！

    「你知道這本書封面上的這幾個字，寫的是什麼嗎？」

    杜香琳指著那本微微泛黃的古書，臉上露出調皮的表情，問陳二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