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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84章 專項行動02 文 / 月嶺下

    宋平威嚴地點了點頭,然後葉仙林就宣佈散會。一聽說「散會」,原本無精打采的大家,頓時精神煥發。

    正當大家起身搬動凳子要離開辦公室的時候,派出所長劉剛主動和陳二餅打招呼:「陳委員,等下來我們所裡喝喝茶,聊下天,好嗎?」

    「好啊!我知道,派出所裡的都是好茶,我還真有一段時間沒去派出所喝茶呢!」

    陳二餅笑笑,答應了劉剛。陳二餅明白,劉剛叫自己是喝茶,那只是托詞,肯定是他有什麼話要和自己說。

    派出所長在鎮政府是個有點特殊的職位,按照黨委和政府的相關規定,派出所長不屬於鎮裡的班子成員,儘管派出所長也是副科級幹部,但卻屬於縣公安局的派出機構。

    但因為派出所工作的特殊性,鎮裡的計劃生育、催稅繳費、社會治安等工作,都需要派出所配合,因此,派出所長也就理所當然地享受鎮班子成員的待遇。

    只要鎮裡給班子成員發什麼福利,必然是少不了派出所長的一份。就連每個月的班子成員補貼,派出所長也同樣照領。

    派出所是什麼,是華夏國最基層的武裝力量,保一方平安的。社會上那些三教九流,爛仔流氓,小姐ma咪,也都需要尋求派出所做保護傘,因此,派出所長這個位置,還真是油水很足。

    劉剛主動邀請陳二餅去所裡喝茶,肯定是有什麼事情的,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這個道理陳二餅還是明白。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放好筆記本,又去黨政辦溜躂了一會,翻了一下桌面上放著的文件夾,找到一些書記或鎮長批閱「班子成員傳閱」的文件,陳二餅瀏覽過那些,一一簽過字後,這才慢慢地往派出所的方向走去。

    「陳委員,請坐,請坐!」

    見陳二餅進來,劉剛連忙站起身,給二餅讓座。陳二餅也沒有客氣,一屁股就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陳二餅心裡明白得很,劉剛之所以對自己熱情,原因無外乎有二:

    一是自己的乾姐姐沈芊和縣公安局長夏銳志交情很好,夏銳志曾當著二餅的面,讓劉剛要多配合二餅的工作。

    其二,則是陳二餅作為班子成員,分管鎮裡的綜治維穩工作,這份工作,也和派出所的工作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而最重要的,卻是第一個原因。

    果然,一落座,劉剛就問:「陳委員,最近和我們夏局聯繫得多不多啊,你和夏局見面的時候,可要在他面前多幫我說幾句話啊!兄弟我的前途,就全靠陳委員了。」

    狐狸總會露出尾巴,陳二餅的猜測一點也沒有錯。其實,這兩三個月來,因為沈芊離開了村裡,陳二餅是一次也沒有見過夏銳志。不過,他卻沒有把這些告訴劉剛,反是微微一笑,道:

    「劉所這麼有本領,哪裡還需要我說什麼啊!整個川南公安系統,誰不知道劉所是年輕有為,大好的前途啊!」

    兩人都是明白人,聽到二餅的這句話後,劉剛「哈哈」大笑起來:「好,我就借陳委員的吉言,希望能早一天把這個『婦科病』給搞掉。」

    劉剛所說的「婦科病」,指的是自己是個副科。一般來說,在基層,要提拔為副科,並不難,難的是從副科提拔為正科。

    很多人在副科這個級別上,辛辛苦苦十幾年,直到退休,也無法「轉正」,因此,基層官場很多身居副科的人都自嘲自己得了「婦科病」。

    閒話少說,劉剛這天找陳二餅,還真是有工作要和二餅商量。

    原來,為了配合江夏省公安廳在全省開展的「平安江夏」專項活動,川南縣公安局也轟轟烈烈地開展「平安川南」專項活動。

    專項活動,很多人從表面上看去,無非就是安排一些警察充充門面。比如說,交警去路面上檢查車輛,民警去文化娛樂場所和賓館旅店查房,公安局的領導在電視新聞上講講話,做一下宣傳。

    其實,這是我們看到的專項行動表面,在公安內部,也是有檢查匯報的。比如說,在這次專項行動中,檢查多少次,出警多少次,查獲多少違法人員,辦了多少案件等等。

    以前的專項行動,縣公安局都沒有做硬性要求,只要基層派出所宣傳了、出警了,上面就默認已經完成工作。

    可這次專項行動中,縣公安局卻明確規定,每個基層派出所,最起碼要辦一個案件!

    劉剛就專門為這事找二餅的。

    「劉所,你知道,我以前只是個村幹部,對於派出所怎麼辦案,還真不是很清楚呢!俗話說,隔行如隔山,你也就別兜圈子,有什麼話想和我說,就儘管說吧!」

    陳二餅皺了皺眉頭,這個劉剛,還真是心眼多,明明是派出所的工作,卻打著「請示」的旗號,來找自己。其實,二餅這時候也想出了一個大概,那就是劉剛怕承擔責任,要想拉鎮黨委來做靠山。

    果然,劉剛那圓溜溜的眼珠子一轉,就直言不諱地說:「陳委員,其實辦案這事,可有可無,可大可小。」

    「哦?什麼叫可有可無,可大可小?」

    陳二餅聽著劉剛這句繞口令般的話,還真是有點摸不著頭腦。這時,劉剛就開始給二餅解釋:

    所謂可有可無、可大可小,就是說只要想辦法,就一定有案件,案件的大小,也可以由自己界定。

    陳二餅一聽劉剛的解釋,他有些坐不住了,臉上頓時陰沉許多:「劉所,你可別害我啊!你知道,我在鎮裡分管綜治維穩工作,如果鎮裡動不動就隨便辦案,那可不行。」

    劉剛的話,確實讓二餅感覺很氣憤。他沒有想到,劉剛的辦案思路竟然是這樣,為了完成任務,還搞莫須有的事情。

    「陳委員息怒,其實,你也知道,我們鎮在鄉下,鄉親鄰里之間,大不了就是講講口舌,吵吵架。現在大家都理智許多,連打架的現象都不常見。偶爾發生幾宗打架的報警,還是夫妻之間的賭氣。」

    劉剛這話,陳二餅感覺也挺有道理。現在不比以前,農村想要打架,確實是一件比較困難的事情。

    記得小時候,農村的家族勢力還比較厲害,不同的家族之間,常常發生械鬥,一上就是幾十上百人,雖然大家很少弄出人命,但受傷什麼的,總是免不了的。

    現在,年輕人大都外出打工,村裡只剩下一些老人、孩子和婦女,他們就是想打架,也打不起來。

    以前,村民之間打架,無非是你家的牛吃了我家的青苗,我家的豬拱了你家的青菜,你去我家田里放水了,等等,這些雞毛瑣碎的事情。

    現在,村裡種田的人都沒幾個,這些事情也就不存在。

    這麼說來,劉剛說的話,確實也有幾分道理。那不管怎麼樣,派出所總不能隨便抓人吧?

    陳二餅把自己的憂慮說出來,劉剛笑了笑,胸有成竹地說:「陳委員,我現在就有一條妙計,只是不知陳委員如何個看法。」

    聽劉剛說有妙計,陳二餅當然很樂意聽!

    劉剛把腦袋湊近陳二餅的耳邊,輕輕地說了兩個字:「抓賭!」

    「好啊!這個好!」陳二餅一拍大腿,高興地叫了起來,「雖然我不去賭,但我聽說,我們鎮有好幾個地下賭場,他們常常在偏僻的地方找個房子,然後就在那裡開賭。」

    關於農村的地下賭場,陳二餅平時也聽不少人說起過,據說一個地下賭場每天的賭資都是幾十上百萬,有的人陷進賭場後,就再也無法自拔,不少人因此欠下民間高利貸,利滾利,那數目大得嚇人。

    前兩年,有一個荷眉鎮的鄉村醫生,就是因為在地下賭場欠下巨額賭資和高利貸,最後,他選擇一個夜晚,帶上老婆孩子,悄悄地遠走他鄉。現在,誰也不知他們一家人去了哪裡,反正後面不少債主去找,都沒找著。

    「可是,那些地下賭場行動詭秘,分工明細,不但有眼線,還有人放哨。如果僅僅是我們派出所那幾個人,根本就抓不著他們。」劉剛面露難色地說。

    「你不可以請求縣局支援嗎?」陳二餅反問。

    「這事不是不可以,但地下賭場也不是這麼容易找到。我們也要放出眼線,然後根據反饋回來的信息,進行摸底、部署,然後通知縣局治安大隊的人過來。這樣下來,起碼要一個月,我們鎮裡的『平安川南』專項行動也就無法完成。」

    劉剛把困難無限擴大,其實,那是因為他的心裡有鬼。對於鎮裡的那幾個地下賭場,哪一個賭場的老闆沒有孝敬劉剛?可以說,劉剛就是鎮裡這些地下賭場的直接保護傘。

    見陳二餅沉默不語,劉剛繼續尋找理由:「現在,正是全縣大張旗鼓開展『平安川南』專項行動的時候,縣局也沒有人員下派到鎮裡來打擊地下賭場。」

    陳二餅想了想,劉剛這話,還真有道理,他便問劉剛接下來打算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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