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16章 今晚我不回去睡 文 / 月嶺下

    不知不覺，沈芊已經在湖地村委會的院子裡教二餅耍雙節棍教了一個多小時，眨眼就是晚上10點了。

    「二餅，你不是住敬老院嗎？還不回去那裡睡覺。你要學雙節棍的話，明天我再教你。」

    夜色漸濃，在這樹木蔥蘢的鄉村，沈芊不禁感到陣陣寒意襲上身來。看看時間也不早了，這笨蛋是該回去休息了。自己畢竟還是個黃花閨女，兩人太長時間黏在一起，到時村裡的流言蜚語恐怕得到處飛了。

    「不，我今晚不回去睡。」

    沈芊沒有想到，二餅竟如此斬釘截鐵地回答。

    這可讓沈芊大吃一驚，難道這傻小子真的情竇初開了，想……沈芊不好意思地往下想了，孤男寡女，同處一個小院，發生關係什麼的，還不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你為什麼不回去睡？告訴姐姐。」沈芊虎著一張臉，裝著不高興地問。

    「我、我、我要保護姐姐，為、為、為姐姐站崗。我怕、怕、怕今天晚上那幾個人來報復姐姐。」

    二餅這話，說得也有幾分道理。沈芊的鼻子一酸，想不到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竟有個笨笨的男人死心塌地地說要保護自己，雖然他不是很強大，但那片心意，卻無人可敵。

    沈芊也不好打擊二餅的積極性，她只好任由二餅今晚擔當起「警衛」的角色。「反正自己也算對得起他，教了他很多東西。而且，他是荷眉鎮土生土長的人，熬個把夜應該也不算什麼大問題。」

    沈芊心裡如此想道。

    「好吧，等下你就在辦公室的沙發上睡。」沈芊扔下一句話，就道她那「陋室」去用熱得快燒水，準備沖涼。

    待意識到沖涼這個問題後，她才發現，村委會貌似沒有沖涼房呢！

    「喂，二餅，我去哪裡沖涼啊？」幸好二餅沒有離開，要不，自己就要是夜色下洗澡了。

    「這裡沒、沒、沒有沖涼房，等下你燒好水，就、就、就去廁所沖吧！」二餅隨口答道。

    沈芊的心頓時一沉，村委會的廁所？她白天去過一次，污水橫流，要踮著腳尖才能進去方便。

    那種地方，進去就噁心，還怎麼沖涼？

    磨磨蹭蹭的沈芊終究沒有這個心理承受能力和膽量去那污穢不堪的廁所沖涼，她怔怔地站在院子裡，不知怎麼辦好。

    二餅見沈芊始終沒拿衣物去廁所沖涼，他心裡明白，應該是她那「神仙姐姐」嫌髒，不敢去。他二話不說，轉身就往村委會大門外走去。

    二餅的這一轉身，令沈芊感到從未有過的無助和孤獨，她大聲喊道：「二餅，你去哪？你給我死回來！」

    「你等我幾分鐘，我、我、我馬上回來！」二餅頭也不回，就朝著村委會外面走去。

    村委會的院子裡，死一般的寂靜！沈芊站在院子中央，終於體會到了什麼叫「欲哭無淚」，想不到平日裡看似無關緊要的沖涼問題，卻讓自己陷入無限尷尬當中。

    正當沈芊在猜測二餅這傻小子葫蘆裡在賣什麼藥時，二餅已悄無聲息地回到沈芊的背後：

    「你呆呆地在這裡幹什麼呢？

    猛地聽到有人在自己身後說話，沈芊嚇了一大跳，她的脊背霎時一陣發涼：「誰？你想幹什麼？」她下意識地抬起腳，眼看一腳漂亮的踢腿就要橫空踢過去。

    二餅下意識地往後躲，一不小心，一個趔趄摔倒在地。

    「姐，你怎麼啦！是我，二餅啦！」

    聽到二餅叫自己「姐」，沈芊這才明白，剛才自己是走火入魔了，在這荒涼的鄉村裡，10點幾乎看不到任何燈光，更聽不到任何人說話，說完全不怕，那是不可能的。

    二餅不是剛才離開了麼？這傻小子，又跑回來幹什麼？沈芊心裡嘀咕著。

    「姐、姐、姐，我和村委會旁的桂花嬸說好了，你、你、你去她家沖涼吧！」二餅從地上爬起來，結結巴巴地對沈芊「匯報」他剛才出去與人交涉的結果。

    「吁……原來是這麼一回事。你這傻小子，怎麼走之前，就不和我說清楚呢！弄得我虛驚一場。」

    沈芊摸著自己起伏的胸口，月光下，她胸前的那兩隻小兔子，像是不安分似的，總想跳出來享受一番這如水的月色。

    站在一旁的二餅，可以清晰地聽到沈芊那急促的、粗重的呼吸聲。

    「姐，你、你、你沒事吧？」二餅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怯怯地問沈芊。

    沈芊沒有說話，她突然抱住二餅，緊緊地抱著，用帶著哭腔的聲音說：「你這死傻子，去哪裡也不告訴我，難道你不知道，在堅強的女孩，也怕黑，怕孤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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