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72】唸唸是我女兒 文 / 赫連蕭
然！
在看到蘇晚的那一刻……
他驚呆了！
兩雙目光交織在空氣中，透著詭異又緊張的氣氛，叫旁人難以猜測跟琢磨。
好久好久，蘇晚感覺自己的心臟抽痛得厲害，難耐的按住胸口，差點暈過去。
蔚臨風神經一緊，放下唸唸就過來扶住她。
蘇晚沒吭聲，沈雨墨好奇的問，「你們倆認識？」
還不等蔚臨風回答，手一下子被蘇晚甩開，只聽見她冷冷一笑，絕望的看著他，「不認識，我怎麼會認識他呢？」
這句話，不知道割痛了誰的心。
蘇晚踉蹌著腳步，走過去拾起自己的包包，不料把唸唸的病例弄在了地上，她彎腰撿起來，赫然看見，病例上的名字叫：蔚相念。
蔚相念？
真的是他的女兒，他竟然有這麼大一個女兒？
而她這個所謂的妻子，卻全然不知？
蔚臨風，你到底要隱瞞我多久？為什麼？為什麼你會有這麼大個女兒？而我這個做妻子的，卻全然不知？
她滿帶質問的目光看著他，恨不得將他五馬分屍來檢驗，他到底隱瞞了她多少事？
他也看著她，張口，所有的解釋都被哽咽在喉嚨裡，卻澀痛得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唸唸竟然是蔚臨風的女兒？
蔚臨風竟然有個四歲的女兒？這事，讓蘇晚忍忍不住就想笑，可還沒笑出來，眼淚就先流了出來。
她下意識的擦掉臉頰上的淚，拎起包包轉身就走。
「蘇晚……」
沈雨墨準備追上去問她怎麼了？蔚臨風突然拉住她，「照顧唸唸，我去！」
「……」
還不等沈雨墨反應，蔚臨風跟著大步離開。
跑出住院大樓，眼淚又止不住的湧了出來，蘇晚邊擦邊跑，席捲而來的冷風像是鋒利的利器，割痛了她的臉。
可就算再痛，也不及此刻她心痛的萬分之一。
蔚臨風騙了她，他果真就如良玉堂所說，結過婚，連孩子都有。
她一定是全世界最傻最傻的女人，竟然被那男人玩弄於鼓掌都全然不知。
她真的好傻。
人來人往的醫院花園，她吃力的奔跑顯得那麼養眼，也就在很多人的注視下，緊跟過來的蔚臨風伸手拽住了蘇晚的胳膊。
他看著她無聲無息，卻又淚流滿面的小臉，心口猛然傳來一陣澀痛。
「晚晚，聽我解釋。」
不顧周圍人的注視，蘇晚毫不冷情的甩開男人的手，冷笑，笑得那麼蒼涼。
「哼！解釋？你拿什麼來跟我解釋？」
聲音變得那麼低啞，幾乎是哽咽出來的，使得鼻尖又酸又澀。
「……」蔚臨風濃眉緊蹙，心疼的想上前抱她，卻又被她狠狠地推開。
「蔚臨風，別鬧了，我實在承受不住你一次又一次帶給我的沉痛打擊，離我遠點，否則我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來。」
他僵硬了般，看著她掃過自己冰冷的目光，眸色低低地沉了下去。
他真的沒想到，事情會變得這麼巧合。
輕閉上雙眼吸氣時，再睜開眼睛，蘇晚已經越過他消失在醫院門口。
唸唸的病房
透過玻璃窗，沈雨墨看著花園裡拉扯的兩個人，看著蘇晚甩開他遠去的背影，她皺起眉，又困惑又好奇。
這是怎麼回事？
他們倆竟然認識？
衛朗端著雞湯走進來，送到唸唸面前問，「少帥呢？」
沈雨墨看著他，答非所問，「你認識蘇晚嗎？」
衛朗神色一定，半天點點頭，「認識。」
「她是誰？」很沉重的口吻，心口上彷彿載有千萬斤重的物體一樣。
頓了下，衛朗說：「是少帥的妻子。」
妻子？她是蔚臨風的妻子？
沈雨墨踉蹌一步跌坐在椅子上，腦子裡一片空白。
見她臉色不好，心裡想必有些受了打擊，衛朗緩緩又接著說：「少帥也才結婚兩三個月，之前考慮到你跟唸唸在美國，所以就沒通知你，嫂子，你不會怪他的吧？」
他結婚了？新娘不是她？
原來，這一直都是她在自作多情，原來，他心裡始終都祭奠著當初對高赫的承諾。
原來……
她無力再想下去了，俯身抱住女兒，眼淚像不要錢似的一直往外湧。
小丫頭拍拍媽媽的肩膀，寬慰道：「媽媽不哭，唸唸會好起來的。」
沈雨墨吸了吸鼻子，放開女兒，強擠出一絲苦笑，「好，媽媽不哭，唸唸一定要乖乖的好起來。」
說著，她端起雞湯，小心翼翼的喂女兒吃。
……
軍區大院
蘇晚一回到家，就去房間收拾東西。
蔚臨風跟在她身後，看著她把行李箱拖出來，裝衣服，好似要離家出走的趨勢。
他走過去，伸手阻止她疊衣服的動作。
蘇晚再想甩開，他卻是捏緊了不放。
「聽我解釋成嗎？」
蘇晚抬頭瞪他，「你拿什麼來跟我解釋？我親眼所見，親耳所聞，你知道唸唸的媽媽是誰嗎？是我的同事，我還挺喜歡她的呢，沒想到……」
一想到她是蔚臨風的前妻，一想到那個孩子，蘇晚心口就止不住一陣陣的抽痛。
她難受得又忍不住讓眼淚掉了下來。
「蔚臨風，事實擺在眼前，你就算再扭曲事實，你覺得我還會信你嗎？」
「不管你信不信，可我還得跟你解釋。」
「是，唸唸是我的女兒，可……」
「你不要再說了！」他話剛說到一半，她甩開她握住耳朵大叫，「我知道唸唸是你的女兒，我還知道她沈雨墨是你蔚臨風的前妻，可你有必要一直在我面前重複嗎？滾，我不想再見到你，你滾啊？」
被她兩句嘶聲咆哮出來，蔚臨風也挺窩火的。
他一把扯過她撞上自己的胸膛，壓制她面對自己，沉聲說：「蘇晚，我告訴你……」
她又摀住耳朵，掙扎，「我不聽我不聽……」
「你給我閉嘴。」蔚臨風怒了，雙目刺痛深邃的瞪著她，「聽我把話說完行嗎？」
頭次被他歷聲一吼，她哆嗦了下，看著他，看著他黑下的臉，五官陰氣逼人，她沒敢再吭聲。
蔚臨風說：「是，唸唸是我女兒，可並不是我親生的，我只不過是她的乾爸爸而已，他爸爸是我最好的兄弟，在突襲恐怖組織的時候為了救我犧牲了，他在臨死前握著我的手說，叫我一定要好好照顧他們母女，他不想唸唸以後沒有爸爸，所以我就成了唸唸的爸爸，你懂嗎？」
懂嗎？
或許懂，或許不懂。
蘇晚呆滯的看著眼前的男人，雖然覺得他說的很真實，可是……
她搖搖頭，後退兩步，「可是你為什麼要騙我？就算唸唸不是你生的，你有這麼一個乾女兒，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蔚臨風蹙緊了眉，「我覺得沒必要，因為雨墨似乎根本就不在乎我這個爸爸，她自己帶著唸唸去了美國，前一段時間才回來，我都還沒來得及跟你講，就鬼使神差的被你撞見了。」
聽完這話，蘇晚怎麼感覺裡面好似有股酸酸的味道呢？
雨墨？叫得好親熱啊。
再說，沈雨墨來他們科室，也差不多有七八天了吧？他會沒時間跟她講？這話也就騙騙小孩吧！
蘇晚又笑了，轉身繼續收拾行李。
看到這裡，蔚臨風心灰意冷，「你還要走？」
她繼續收拾，沒有回答他。
蔚臨風直感覺一股火沒由來的竄上眉梢，瞪著蘇晚就怒，「上次因為你妹妹的事，你也不相信我，這次我跟你解釋了，你還不相信我，蘇晚，到底我們之間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