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一十四集 罪惡顯形 文 / 百里蘭生

    小龍見到大小姐的時候，雙手是被綁著的，這也是他自己的意思，甘願受縛。

    這裡是一個地下室，燈光並不十分明亮，卻足以開清人的臉。這裡也是三鶴會所設的拷問室的其中一個，在場的人除了大小姐，人傑和小龍，還有小龍麾下的十多名弟兄，當然大小姐的兩個貼身保鏢也在。

    「大小姐，你氣色不錯，看起來比我好多了。」小龍雙手交叉在身前，對坐在正中霍嬋兒說。

    「我以為你一定會畏罪潛逃，沒想到你卻一直留在本幫，我很佩服你的勇氣。」嬋兒說著從座上站起，緩緩走到人傑跟前，對他說：「阿傑，你幹得很好，如此之快便把小龍擒了來，我一定要重重嘉獎你。」

    人傑受寵若驚，忙道：「大小姐，你言重了，其實我……」

    嬋兒伸出手，制住人傑說下去，轉身看著小龍，幽幽的說道：「你知道得罪了本小姐是什麼下場嗎？」

    「能有什麼下場？全憑你高興，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小龍昂起頭，一副威武不能屈的神態。

    「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了，你真不怕死？」嬋兒來回踱著步，目光始終落在小龍身上。

    小龍不屑道：「能死在大小姐手裡，也是一種榮幸，我為什麼要怕？」

    「好，看在你昔日立了不少功的份上，我就給你一個痛快！」說罷，嬋兒自上衣外套的口袋裡掏出了一把短小精悍的手槍，對準了小龍的胸口。

    「大小姐，你真的要殺了小龍？」人傑慌了，想要上前制止。

    「你們誰也別想替他求情，我完全有權利殺他，誰求情誰就死！」嬋兒說話的口吻十分嚴峻，不再像一個弱質纖纖的小姑娘。

    「你開槍吧，反正我活著也是具行屍走肉，早想結束了自己性命，現在有你代勞，那再好不過了。」小龍做出了一副慷慨就義的表情。

    就在此時，嬋兒扣動了扳機，「砰」的一聲，火花迸射，一朵血花在小龍胸前怒放開來，他隨之倒了下去。

    眾人親眼看到嬋兒開槍射殺了小龍，現在小龍一動不動的伏在地上，似乎已經死去。人傑是真的驚呆了，瞠目結舌，半天說不出話來。其餘眾人也是驚恐不已，神態各異，不知各自想些什麼，沒有一個人敢發表議論。

    嬋兒處決了小龍，然後發號司令，對眾人說：「你們都出去，除了阿傑還有阿發留下，還有，來幾個人把屍體抬走。」吩咐完之後，眾人領命去了，早有兩人合力將小龍抬走。

    人傑和阿發奉命留了下來，等眾人都走了，嬋兒便對他們說：「小龍罪大惡極，我已經把他處決，你們不會怪我吧？」

    人傑不知如何回答，一時無語，他身旁的阿發卻顯得十分積極，忙應道：「大小姐處事果斷，精明過人，我們佩服還來不及，怎麼敢怪你呢？」

    「可小龍曾經也是你的頭，也給了你們不少好處，你就沒一點難過嗎？」嬋兒盯著阿發，不緊不慢的問道。

    「我……其實……」阿發被嬋兒看得有點慌，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話。

    「別說了！人都死了，還有什麼好說的！」人傑不知哪來的勇氣，高聲喝了一句。

    「阿傑啊，你是幫裡的老成員了，資質也不錯，我很看重你，也很明白你此刻的心情。」嬋兒把焦點對準了人傑，對他說：「只是人死不能復生，你應該節哀順變，接下來我還要委你重任。我想過了，由你繼承小龍的位置，繼續帶領兄弟幹一番大事，你的地位僅次於張孟昭，也算是我對你的提攜吧！」

    「大小姐，我恐怕無法勝任，你還是另擇他人吧……」人傑傷心欲絕，根本無心上位，當即一口推掉。

    「你不答應也得答應，這是命令。」嬋兒正色道，「就這麼定了！」說完，又轉向阿發，鄭重地對他說：「阿發，你和阿傑也算是死黨了，以後你要好好輔助他，管理好幫裡的事務，知道嗎？」

    阿發連連點頭表示十分明白，臉上更是喜形於色，十分歡喜。

    嬋兒囑咐完畢，便不再多話，帶上兩個保鏢，離開了地下室。

    地下室只剩下人傑和阿發，再無外人。此刻，阿發心中的喜悅瞬間爆發出來，對人傑笑道：「傑哥，你終於可以上位了，我真替你感到高興！以後我一定好好跟著你幹一番事業！」

    「有什麼值得高興的，如果知道結果是這樣，我寧願自己死也絕不會答應小龍把他帶到這裡。」人傑表情十分痛苦，而且自責，「是我害了他，我還有什麼顏面活著！」

    「傑哥，你在胡說什麼？」阿發道，「小龍他算什麼東西，你在幫裡混了這麼多年，出生入死，可究竟得到了什麼？他一個年輕的後輩，一來就搶盡風頭，步步高陞，坐到了你的頭上，我真替你不甘心！你難道就一點志氣都沒有，甘願被人騎在頭上嗎？」

    「夠了！小龍是我的好兄弟，你懂嗎？」人傑朝阿發厲喝一聲，「他能力超凡，就算坐得越高，我也只會替他高興，也十分服從他。我們之間雖然有地位的高低，卻沒有尊卑之分，我們情同手足，如今他死了，我很傷心，你就算死也不會明白的……」

    阿發搖搖頭，沉默了一陣才接道：「你打算怎麼辦？」

    「我不知道，我只是覺得好傷心，好傷心，我從來沒試過這麼傷心的……」人傑抱著頭，幾乎要哭出來。

    「你醒醒吧！」阿發用力搖著人傑，「大小姐說的沒錯，人死不能復生……」

    「說得一點不錯，前提是人真的死了……」忽然有人接了一句，隨後便見有人走了下來，出現在地下室之中，這不是活生生的小龍又是誰？

    人傑揉了揉眼睛，幾乎無法相信自己雙眼。而阿發則嚇得差點跌倒在地，他顫抖地指著小龍，口唇哆嗦的說：「你……你是人是鬼？」

    「當然是人，你以為我真的死了？」小龍胸前還殘留著血跡，此刻解開外套，露出一個破裂的血漿袋子，「你現在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吧？蠢貨！」

    「你……你耍我！」阿發幾乎被小龍氣昏，「那把槍……」

    「槍當然也是假的……」說著，嬋兒也走了下來，站到了小龍身邊。

    「你們合起來演戲給我們看？」阿發震驚不已，更多的則是恐懼。

    「事到如今，你還是如實招了吧！」小龍對阿發說，「你千方百計想要除掉我，好幫阿傑上位，結果怎樣？還不是被識破了，你現在還有什麼遺言要交代的？」

    「你不要污蔑我，我根本聽不懂你在說什麼。」阿發矢口否認。

    「那就讓我解釋給你聽……」小龍開始緩緩地說，「讓我們回憶一下當時的情形，我和阿傑離開之後，屋裡只剩下大小姐一人，而我十分肯定來之前門窗都是鎖著的。當時，大小姐把自己反鎖在屋裡，也沒有打開窗戶，這一點已經得到證實。可奇怪的是為什麼還有人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潛入去呢？真相只有一個，那就是有人在窗戶做了手腳，也就是說我們去到那裡的時候，窗戶雖然是關著的，卻沒有反鎖，外人可以輕易進入。而知道那間屋子的人除了我們幾個，再無他人。你不但知道，還能自由進入，當日潛入屋子，侵犯了大小姐的人就是你！」

    「瘋了，瘋了，你一定是瘋了！」阿發連退幾步，臉露驚恐，卻始終不承認，「我什麼也沒做過！這都是你的猜測，你有什麼證據？」

    「你要證據？」小龍擺出一副有恃無恐，成竹在胸的神態，道：「證據就在這裡！」說著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一份文件握住手裡，「知道這是什麼嗎？這就精液取樣化驗結果，你只要跟我去驗一下dna馬上就真相大白！」

    「你哪裡來的精液樣本？」阿發兩眼瞪大，驚恐的目光不斷擴張。

    「當然是大小姐體內的……」

    「不可能，我根本沒有洩進她體內……」阿發說到這，忽然摀住了嘴。

    「這就叫不打自招，你就是潛入屋裡蒙住熟睡中的大小姐雙眼，然後實施性侵犯的元兇，你還有什麼話好說？」小龍義正詞嚴，振聲道。

    「我……你……你們合起來玩我，我跟你們拼了！」阿發知道自己罪不容誅，而且五路可逃，只想著先下手為強，於是取出身上的防身小刀，企圖衝過去將大小姐挾持住當人質。

    小龍就在嬋兒身側，豈容阿發得手，他眼看著阿發發瘋似地衝過來，手一抬，使了一個怪招，奪去阿發手中的刀，然後順勢一拗，幾乎將阿發手臂弄斷。阿發慘呼一聲，又被一股怪力向前推出，重重摔倒在地。小龍趕將上去，一腳踩在阿發身上，然後俯身揪起他，又對準他的臉一連打了數拳，直把他打得像個豬頭，這才鬆開手，放過了他。

    「大小姐，這個混蛋就交給你處置了。」小龍背對著地上的阿發，這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