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四集 一擊即中 文 / 百里蘭生
林警司和鐵山一道離開了酒店，上了一輛車。這是林警司的私家車。鐵山想
過在車上動手，但考慮到周圍人比較多，擔心槍聲會吸引他們，最後還是放棄了
，打算隨機應變。其實鐵山的擔心有些多餘了，他上衣口袋裡的手槍是內置了消
聲器，雖然效果不算佳，但在車外是很難聽聞聲音的。鐵山不知道，也不想冒這
個險。
「我們要去哪裡？」鐵山坐在林警司身邊，扭頭問。
「去一個方便我們說話的地方。」林警司說著，已經啟動汽車，一掉頭便駛
上了公路。
「即是哪裡？」
「郊外。」林警司道，「只有我們兩人的地方，不會有人來打擾我們，你也
不必擔心有人追殺過來。」
鐵山不禁暗暗叫好，心道：我是來殺你的，你還真會找地方，這不是自掘墳
墓嗎？
一路上，林警司盤問了鐵山不少話，鐵山都從容應對下來，自信沒露出任何
馬腳，他可是做足了準備才來的，絕不會讓自己在緊要關頭露餡。
約莫開了半小時路程，汽車駛進條林間小路，最後一直來到海邊才停下。鐵
山環目觀察著四周，發現除了草草木木，壓根兒連一個動物都看不到，更別說人
了。他正感興奮，準備去摸上衣口袋的手槍，卻發現自己被一個硬邦邦的事物抵
在了腰間。那是一把手槍，林警司正用槍指著他，用命令的口吻道：「下車，出
去吹吹風，別跟我玩什麼花樣。」
鐵山意外非常，立即擺出一副無辜的表情，苦著一張臉道：「我誠心和你合
作，你就這樣拿槍指著我？」
「防人之心不可無，我叫你下車！」林警司又提高嗓音喝了一句。
「好，好，我這就下。」
二人都下了車。林警司此時又取出一副手銬強制給鐵山戴上。鐵山無奈，只
好乖乖伸出雙手被扣了，他知道說什麼也沒用，現在只能隨機應變，先降低林警
司的戒心。
「好了，現在只剩我們兩人，有什麼話你跟我匯報，如果匯報得好，我馬上
放了你，否則就拉你進警局住幾天。」林警司靠在車上，悠然取出一支煙，點燃
了叼在嘴裡，緩緩吐了一口煙圈。
鐵山道：「我說林警司，你這樣算不算犯法？我犯了什麼事，你要把我拉回
警局？」
林警司緩緩回道：「像你這樣的小混混，我見多了，我就拉你回去教育幾天
還需要理由嗎？我告訴你，別想著耍什麼花樣，你在我眼裡不過是一個小屁孩，
只要你肯合作，提供有用的線索，我不會虧待你的。」
鐵山皮笑肉不笑，閃電般想了想才道：「你放心，我既然答應了你，就一定
會好好配合，你說怎樣就怎樣吧！不過在我正式開始說之前，我想去小解一下，
這要求不算過分吧？」
林警司看了鐵山一眼，片刻才點點頭：「我陪你去。」
「不用了，我戴著手銬你還怕我跑了不成？」鐵山忙反對，「再說，你跟著
我，我拉不出的。」
林警司想想覺得沒什麼不妥，當即揮揮手，道：「快去快回，給你一分鐘。」
「一分鐘哪夠？至少兩分鐘。」鐵山道。
「你還討價還價？信不信我要你就地解決？」林警司肅然變得威嚴，深邃的
雙目兩道精光射向鐵山。
「好，一分鐘就一分鐘，現在開始計時。」鐵山說完，立即轉身小跑開去，
走進了一片茂盛的林地，不一會就隱沒了身影。
一分鐘一晃即過，現在已經過了五分鐘了，還不見鐵山回來。林警司開始焦
躁起來，決定去尋人。他有種被耍的感覺，火氣正盛，心中已經打定主意找到那
小子就給他點顏色瞧瞧。林警司一手持著手槍，緩步前行，一面遊目四顧，仔細
搜尋著。過沒多久，他便看見不遠處的草地上躺著一個人，正是鐵山。
「總算讓我找到你了，你這小子跑這麼遠，看我不收拾你！」林警司暗地裡
罵著，一陣小跑，來到鐵山身邊，狠狠地踢了踢他的大腿，喝道：「小子別裝死
，給我起來！」
鐵山伏在地上，雙手被身體壓著，此時說道：「林sir，我被蛇咬了，快送我
去醫院。」
「這裡哪來的蛇？」林警司只是不信。
「我沒騙你，你能不能先拉我起來，我的腿麻痺了。」鐵山道。
「真是麻煩！」林警司又暗暗罵了一句，可還是俯下身去試圖把鐵山的身體
扳起來。
鐵山自然是裝的，他等的就是這一刻，他不能有絲毫失誤，否則結果就是死。他的右手已經伸進衣袋裡取出手槍，握在手裡，林警司剛將他身體扳起來，他
便立即借勢挨過去，緊貼著林警司身體，右手食指一連動了三下。
「砰砰砰」三聲低沉的槍響。子彈貼著林警司的腹間貫穿了他的身體，威力
非同小可！
林警司在一剎那知道自己上了當，但為時已晚，人反應再快也快不過子彈，
更何況是如此近的距離！
子彈帶走了林警司的體溫，帶走了他的生命，沒有絲毫懸念，一連中了三槍
的林警司緩緩向後倒了下去，眼睛都來不及合上，臨死前那怨恨與不甘的眼神保
存了下來。
「對不起，願上帝保佑你一路走好。」鐵山望著早已死去的林警司，最後伸
手合上了那瞪大著的雙眼。
鐵山半蹲在地上，對林警司的屍體說：「不要怪我，要怪怪袁先生，是他想
你死，我只是代勞，混頓飯吃而已。」
說了這些話後，鐵山才從林警司的遺體上摸出鑰匙，把手銬打開，為了防止
留下指紋，他把鑰匙和手銬還有手槍統統帶走，最後全部扔進海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