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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六集 君子如玉 文 / 百里蘭生

    三人相繼坐定,司馬城先叫來侍者,點了幾道菜,叫上三杯飲料,然後便開始暢談。

    陸謙君帶著微笑對司馬城說:「司馬先生,我真沒想到龍港的影壇風雲人物甄大小姐竟然是你女兒,這真是太令我吃驚了,如果上新聞的話,一定是最大的猛料呀!」司馬城道:「事先聲明,上新聞的事說說好了,千萬別當真,不然我可要跟你急哦!」陸謙君隨和地一笑,輕輕搖頭道:「當然是說笑的,就算借我熊心豹子膽也不敢這麼做。我覺得很榮幸,能在這裡見到你的令愛。」司馬城哈哈一笑道:「你覺得小女怎樣?」陸謙君聞言,望向甄城蘭,露出一個紳士的微笑,說:「我只能說,甄小姐是我見過的最具氣質的美人,我已經無法用語言來形容她那獨特的美麗了。」司馬城聽了很是歡喜,但在甄城蘭聽來卻未免有些刺耳,感覺就像虛偽的讚美,於是忍不住開了口:「你太過獎了,瞧你把我讚得天上有地下無的,你對長得好看點的女人都是這樣說的嗎?」

    「當然不是,你不能和一般的女人相提並論,那樣會褻瀆了你的美。」陸謙君趕緊替自己辯解,「我剛才所說都是發自內心的感歎,絕無半點誇張,更無半點虛情假意,你看我的樣子像是那種說話浮誇的人嗎?」其實,陸謙君所言不假,他的長相正如其名,就像一個謙謙君子,溫文儒雅,誰見了都不會相信他是個會胡言亂語的,趨炎附勢的小人。

    「好了,好了,我們不談論這個。」司馬城見好就收,不想把局面弄僵,於是轉移話題道:「陸兄弟,今晚約你出來是想請在下個月的畫展中多多幫忙,把畫展順利進行,舉辦得漂漂亮亮,有勞你多多操心,順便為畫展貢獻多一點你的新作品,多輸入點新鮮血液。」

    「放心好了,包在我身上。」陸謙君拍拍胸膛,堅定不移地承諾下來。

    「你不是記者嗎?怎麼搖身一變又和畫畫搭上了?」甄城蘭頗為不解地望著陸謙君。

    「啊,其實記者是我的副業,畫畫才是我的正職。」陸謙君雙手互握,擺在桌上,一本正經地跟甄城蘭解釋,「我爸爸也是一個傑出的畫師,我盡得他的遺傳,加上我後天的苦練,總算沒有辱沒父親的英名,還算得上是龍港數一數二的名畫家。」

    「原來是這樣。」甄城蘭表示明白了。

    「我不但擅長畫畫,歌也唱得不錯,我這就去試唱一首,等你來鑒定一下我的水準。」陸謙君自告奮勇。

    「好啊,我洗耳恭聽。」甄城蘭饒有興趣的說。

    說唱就唱,陸謙君大步走上舞台,點了一首《美麗的你》,然後便是唱前獨白:「各位先生,女士們,晚上好!小弟不才,斗膽獻唱一首《美麗的你》,送給大家,特別是台下最美麗的你。」說到最好,他的目光漸漸鎖定了台下正望著自己的甄城蘭。兩人目光牴觸,相視一笑,接著便聽前奏響起,接下來便是陸謙君的個人表演秀。

    事實證明,陸謙君的歌喉不是吹出來的,不僅聲線好,而且感情投入,那動聽美妙的韻律自他口中唱出來,繚繞在偌大的餐廳裡,令在場眾人無不陶醉。一曲下來,陸謙君用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歌技贏得了全場喝彩,掌聲如雷。陸謙君恭恭敬敬地向台下客人觀眾致謝,然後交還了麥克風,趁著濃濃的雅興,主動走過去對甄城蘭提出邀請:「甄小姐,我想請你跳支舞,賞個臉?」說著微微躬身,向前伸出右手。

    甄城蘭被陸謙君剛才的表演所打動,欣然同意,輕輕握住陸謙君的手站了起來。

    「司馬先生,不好意思,失陪一陣。」陸謙君牽著甄城蘭的手,對司馬城道歉說。

    「無妨,這裡本來就是你們年輕人的世界,不用管我,你們玩的開心點。」司馬城揮揮手,似乎正合他意。

    陸謙君微笑著點點頭,拉著甄城蘭的手走進了舞蹈區。司馬城獨自一人,細細品嚐著桌上的佳餚冷飲,正感酣意,忽然聽聞有人叫他。「司馬老闆,好久沒見,別來無恙啊?」一個年輕人走了上來。司馬城一聽這聲音便覺得耳熟,循聲望去,原來是小龍來了。「你約了兩個客人?」小龍留意到桌上有三個杯子,於是才有此一問。司馬城見了小龍,自是十分歡喜,道:「請坐,其實是一個客人,一個是小女。」小龍拉開椅子,坐了下來,望著司馬城道:「他們人呢?」司馬城微笑不語,緩緩抬手指向一邊。小龍疑惑地順司馬城所指方向望去,這一看,不由得愣住。那一刻,他急著想找的兩個人同時出現在視線之中,而更令他吃驚的自然是二人竟然親密曖昧地跳著舞。這分明是赤裸裸的挑釁,赤裸裸的橫刀奪愛!雖然小龍和甄城蘭從來沒有確認過戀人關係,但在小龍心中,早已把甄城蘭當成自己的女朋友,又豈容第三者來搶奪?

    小龍強忍著心中不滿和鬱悶,扭頭問司馬城:「那個小子是你什麼人?」司馬城十分隨意的說:「他是我朋友,我覺得他很有才華,人也挺好,可以成為蘭兒交往的對象。」

    「知人知面不知心,司馬老闆你不要被他的外表蒙蔽了,他不是什麼好東西。」小龍態度率直認真,不帶一點兒戲。

    「呵呵,我明白,我知道你喜歡我女兒,但你大可不必詆毀別人,不妨來個公平競爭?」司馬城說著點燃一支煙,針芒般的目光射向小龍。

    小龍深吸一口氣,道:「是,我承認我確實有點情緒化,但我的直覺告訴我,那小子絕對不是什麼好人。」

    「哦?為何我的直覺跟你相反?」司馬城道,吐了一個煙圈,「我覺得他是個正人君子。」

    「他是正人君子?」小龍指了指不遠處的陸謙君,萬般無奈地連點兩下頭,「如果你這麼認為,我也無話可說了。不過,我是不會輸給他的,時間會說明一切,最後勝出的一定是我。」

    司馬城聞言道:「小龍兄,你年少氣盛,血氣方剛,爭強好勝之心我可以理解,但感情的事很多時候是需要時間磨合的,切莫操之過急,不然你可能會四處碰壁,到時落得過頭破血流而毫無收穫就不好了,你明白嗎?」

    「謝謝你的教誨,先走了。」小龍無意留下來當電燈膽,說完早從座上站起。

    「不多坐一會嗎?」司馬城試著留住小龍。

    「不了,破壞了你們和諧的氣氛就不好了。」小龍留下這句話,逕自轉身大步走了開去。

    陸謙君和甄城蘭返回座位時,司馬城笑著問他們:「你們今晚玩得還算愉快吧?」

    「有佳人相伴,是何等的美事,我很久沒試過如此盡興了。」陸謙君這樣說。「哈哈,好!」司馬城笑了笑,接著看了看手錶,對二人說:「我今晚還有別的事,馬上就要走了,你們玩晚一點,我就不奉陪了。」甄城蘭聞言便道:「爸,有什麼事情非走不可?你既然約了陸先生,為何不把其他的事推掉?這樣未免有些失禮。」司馬城道:「有些事情,是非我不可收拾呀。況且有你陪著陸兄弟就可以了,我這個老先生是可有可無的,陸兄弟,你說對不對?」說罷,向陸謙君使了個眼色。陸謙君故作不知,無視之,臉上綻放出可掬的笑容道:「司馬先生你言重了,我一向很敬重你,你又怎麼會是可有可無的呢?」司馬城沒料到陸謙君如此不配合,當即收斂笑容,正色道:「總之我是非走不可了,畫展的事就拜託你了,還有,別喝醉了。」叮囑完畢,不再搭理任何人,逕自轉身頭不回地走了出去。

    望著司馬城的背影漸漸隱沒在人群之中,陸謙君緩緩開口道:「看來你爸爸真有非走不可的理由,他是認真的。」

    「真對不起,我替他向你道歉,本來是他約你出來的,他卻中途離去,實在不合情理。」甄城蘭對陸謙君說。

    「甄小姐,你太見外了,我跟你爸爸是好朋友,好兄弟,怎麼會計較這些呢?」陸謙君道,「來,我們坐下來吃點東西吧?」

    甄城蘭點點頭,於是二人相繼坐下。「甄小姐,你還沒見過我的畫作是吧?」陸謙君忽然問。「沒有,你想帶我參觀一下嗎?」甄城蘭問。「我打算送你一幅畫像,全身的。」陸謙君十分認真的說。

    「那豈不是要我當你的模特?」

    「那倒不必,我憑印象就能將你搬到畫板上去。」陸謙君道,「當然,效果跟現場畫的一樣。」

    「真的假的?」甄城蘭將信將疑。

    「明天我會用事實來回答你的問題。」

    「好,那我拭目以待。」

    「ok,cheers!」陸謙君說著舉起杯子,和甄城蘭對碰一下,二人各自喝了一口,繼續聊著不同的話題,一直到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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