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一集 似曾相識 文 / 百里蘭生
甄城蘭不作表態,雙手交疊放在桌上,有點心不在焉。袁先生看出甄城蘭似乎有心事,當即出口調停,語重心長地問:「不知甄小姐打算何時出發?」
「我已經訂了明天的飛機,一早就要出發了。」甄城蘭無意隱瞞,照直說了。
「這麼快?」小龍幾乎從座位上彈跳起來。
袁先生也是一愣,道:「是不是家裡有急事?所以才走得如此倉促?」
「不瞞先生,我媽媽病了,我必須趕回去照顧她。」甄城蘭坦言,臉上憂色更濃。
袁先生聞言,道:「你媽媽得了什麼病?嚴重嗎?」
「已經是老毛病了,時好時壞的,吃點藥,休息下就好,袁先生不必擔心。」甄城蘭道。
「不是什麼大病就好,如果需要錢,儘管開口,我一定鼎力相助。」袁先生慷慨地說。
甄城蘭搖搖頭,道:「我暫時還不缺錢,謝謝你的好意。」
此時,小龍忍不住插了一句說道:「甄姑娘,你說你媽媽的病時好時壞,而且是老毛病,我總有種不太好的預感,你要帶她去好一點的醫院好好檢查,徹底治療,不然到了病情惡化,就神仙難治了。」
「我知道,不用你教我!」甄城蘭瞪了小龍一眼,不太好氣的說。
「我只不過好心提醒你,用得著衝我發火嗎?」小龍覺得不可理喻,接著又問:「你媽媽到底得了什麼病?」
「只不過是小病。」甄城蘭說著,忽然從座上站起,對眾人說:「我有點不舒服,想先走一步,各位失陪了。」說完,又跟袁先生匆匆告別,隨即轉身走了出去。
「各位,不好意思,我還有事,也失陪了。」小龍說完,站了起來,望了一下袁先生,「袁先生,我……」
「去吧,我們不用等你來埋單。」袁先生朝小龍笑了笑說。
「多謝!下次我請客!」小龍話未完,早急急行了出去。
小龍一路小跑,出了酒店大門,加速追上甄城蘭,拉住她的手,對她說:「小蘭,讓我送你回去吧!」
甄城蘭不語,扭頭望了小龍一眼,又垂頭望向小龍的手。小龍立即知覺,連忙鬆開甄城蘭,縮回手來說:「明天我們就要分開了,我只想和你多相處一會,這不算過分吧?」
「我感覺很累,明天還要趕早班飛機,沒什麼重要的事,我只好失陪了。」甄城蘭道。
小龍顯得有點無所適從,片刻才道:「你訂了明天的機票為何不早點告訴我?」
「我做什麼都要事先向你匯報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小龍道,「你今天說走,明天就要坐飛機,我完全沒有心理準備,你知不知道我還有很多話想跟你說的……」
「有什麼話,現在說也不算遲。」
「我……」小龍頓了半天,全無下文。
「沒話說嗎?那我走了。」甄城蘭已經轉身。
「甄姑娘!」小龍忙叫住了甄城蘭,「我想說……」話到這裡,聲音忽然小了許多。
「你說什麼?」甄城蘭聞言止步,卻聽不太清小龍後面說些什麼。這也難怪,小龍發現自己根本說不出來,於是只好改口說道:「我想送你回去。」
「不必了,我有開車來。」甄城蘭說完,拔步走了出去,不再理會小龍。
小龍一直目送甄城蘭進到車裡,再眼睜睜的望著車子開走,直至消失不見,這才自心裡狠狠罵自己:真沒用,不就三個字的事嗎?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龍今天居然被三個字難住了,我還是男人嗎?操!他忍不住罵了一句粗口,接著又喃喃地說:「她明天就要回日本,就算我向她表白,也留不住她,還是等以後時機成熟了再說吧!這算不算是自我安慰?就當是吧……」說罷,無奈地搖搖頭,心一下子跌到無底深淵,隨後懷著惘然若失的心情上到自己的車,駕車離去。
雖然早過了下班時間,夜色漸深,但龍港一座八十多層高的金融大廈仍舊燈火通明。在其中一層樓的一個辦公室裡,一個中年男子正襟危坐,正在翻閱桌案上的文件。此人衣著得體,面容端莊,直挺挺的鼻子,一雙龍眉如兩道勁墨橫在額前,雙目炯亮有神,給人一種精力旺盛的感覺。他輪廓分明的一張臉十分光潔,不留一點鬍鬚,但從其臉上的皺紋看來,他不再年輕,約莫四十多歲。儘管如此,卻絲毫掩蓋不了他與眾不同的特質,渾身上下都散發出一種精悍幹練的氣息,形貌舉止,不怒自威。他便是金融界的巨頭,司馬城,也就是司馬軒的親爹。
司馬城雖然在辦公,但卻有點心不在焉,正感煩躁之際,忽然有人敲門。
in!」司馬城頭也不抬,隨口叫了一聲。
門被推開,走進來一個年輕小伙子。「boss,你找我有什麼吩咐?」那小伙子恭敬地朝司馬城躬身行禮,俯身問道。
司馬城抬頭望向那年輕人,一時間竟然忘了要說什麼,過了半晌才道:「算了,算了,你可以收工了,我明天再找你。」
小伙子不敢怠慢,不厭其煩的問:「我真的可以收工了?」
「走吧,走吧!」司馬城倒是有些不耐煩,連連招手催那小伙子出去。
「那我先走一步了。」年輕人如釋重負,轉身行出,還一邊喃喃說道:「正好趕上看最後一場電影。」
「等等!」司馬城忽然叫了一聲,「你回來。」
「boss又有何吩咐?」小伙子只好回轉身,聽候差遣。
司馬城道:「剛才聽你說要去看電影?」
「是呀!boss也有興趣嗎?」
「電影名叫什麼?」
「回boss的話,叫《龍魂》,過幾天就要下線了,是不可多得的電影,如果您有興趣的話,我可以多買一張票。」
司馬城聽了,臉色有了些微妙的變化,片刻才道:「那就麻煩你了。」
小伙子忙道:「不麻煩,這是我的榮幸。現在出發嗎?時間馬上到了。」
「你在外面等我一陣,我馬上出去。」司馬城吩咐道。年輕人應聲退了出去,隨後便開車載著司馬城,往最近的影院駛去。
看完《龍魂》歸來,司馬城的表情更為怪異,一直喃喃自語:「像,太像了……太像了……」他沉吟了許久,終於抓起身旁的電話,迅速撥打了一個號碼,接通之後立即說:「你替我調查一個人,我要她的詳細資料,如能找到她,立即向我匯報,我務必要親眼見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