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五集 難忘往事 文 / 百里蘭生
「喂，前面的小子，你搶了我們的女人，難道想就這樣一走了之嗎？」老大站在昏暗的過道上，朝小龍高呼。
「雨兒，你在這等我一會。」小龍吩咐一聲，繼而轉過身，信步迎向氣焰囂張的老大。
「你想單挑還是群毆？」老大將拳頭握得格格作響，看來一場搏鬥在所難免。
「大哥，先讓我來試試拳，很久沒打架……」老三話未完，早發出一聲慘呼。原來，小龍看不過眼，右拳結結實實地打在他鼻樑上，他甚至看不清這一拳是從哪個方向打來的。
老二見狀，先是吃了一驚，接著便氣勢洶洶的舉起拳頭向小龍撲來。
「阿打！」小龍發出一聲怪叫，右腳先發制人，像一枚炮彈徑直轟向老二。
「噗」
老二小腹中招，哀嚎一聲，向後倒飛出去，躺在地上連連呻吟，痛苦莫名。
老三見老二瞬間被小龍放倒，只能摀住血流不止的鼻子，驚得雙腿發軟，連連後退。老大這才見識到小龍深不可測的功力，他想逃，卻又覺丟臉，只好硬著頭皮道：「小子挺能打，讓我來會會你吧！」說罷，一記直拳轟向小龍面門。
這一拳揮出，老大料想最多讓對方閃過，結果卻完全不一樣。
小龍右手輕輕一抬，緊緊握住了老大的拳頭，接著發力一擰，將他手臂翻轉，再在他屁股上狠狠補上一腳。
老大感到臀部一陣疼痛，身體不由自主向前傾出，踉踉蹌蹌走得幾步，辟啪倒在地上，甚是狼狽。
「別讓我再見到你們，馬上給我滾！」小龍指著地面，朝那三兄弟高聲喝道。
三兄弟無話可說，只得相互護持著，灰溜溜地繞開小龍，逕直行了出去。
「沒事了，跟我回去吧。」小龍等那三兄弟走了，這才回到暮雨身邊，拖著她的手向外行去。
小龍走了一段路，忍不住問暮雨：「雨兒，他們怎麼會盯上你？」
暮雨垂首默然，似心有餘悸。
見暮雨不回答，小龍也不好逼她，只道：「以後還是要小心些，盡量別離開我身邊吧！外面的世界亂得很。」
小龍只顧和暮雨說話，不經意間前面的去路已經被一個高大的身軀擋住。
「真是冤家路窄呀！我們又見面了。」一個洪亮的聲音響起。
小龍聞聲望去，見面前站著一個衣著華貴的男子，龍眉朗目，氣度非凡，竟然就是那天當眾羞辱他的司馬軒。
小龍神色凝重，盯著司馬軒，半晌才道：「你想打架的話，我奉陪。」
「喲，一開口就如此囂張，真嚇到我了。」司馬軒發出嘖嘖的響聲，伸手在小龍結實的胸膛上摸了一遍，歎道：「你這身肌肉真是硬朗，不知耐不耐打？俗話說，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看來你變化真的不小，竟然把我的三個不肖徒弟打傷。」
小龍早留意到司馬軒身後被他狠狠教訓一頓的三兄弟，不屑的說道：「麻煩你下次牽好自己的狗，別讓它們四處咬人。」
「臭小子，你說誰是狗？」老大指著小龍怒喝道。
「誰吠我就說誰。」小龍道。
「你……」
「你給我住口！」司馬軒拍了一下那人的腦袋，叱道：「還嫌不夠丟臉嗎？」
「你到底想怎樣？」小龍正色向司馬軒問道。
「我想怎樣？」司馬軒故作努力思考的模樣，片刻才道：「啊，對了，就讓你的女人留下來陪我一晚吧！」
暮雨聞言，驚得連忙躲到小龍身後，只露出半邊臉，目光始終不敢直視前方。
小龍伸出右手護在暮雨身前，安撫她：「別怕，沒人能動你一根汗毛。」
「看來你是不會答應了，既然這樣，想離開就請繞道吧，在我眼前消失！」司馬軒語氣變得囂張已極，說到後來完全是撕破了臉。
「你別逼我！」小龍向司馬軒伸出食指，警告他。
「我好怕呀！」司馬軒造作地拍著心口，緊接著話鋒一轉：「老子就揍你！」聲到拳到，如流星趕月般攻向小龍。
小龍早有提防，身形一側，避了開去，緊接著左拳抬起，立即還以顏色，攜著勁風攻向司馬軒右肩。
司馬軒飛起右腳迎向小龍的拳頭。「碰」的一下，拳腳相交，小龍的拳頭擊打在司馬軒腳底，立時佔了上風。司馬軒被一股巨大的衝力迫使他向後滑移，險些沒有跌倒。
「小子，來勁了？就讓我們好好打上一場。」司馬軒說完便要解開上衣。
此時，周圍早聚來不少看熱鬧的，從中出來一個穿得奼紫嫣紅的中年美婦，笑著迎向司馬軒，開口勸道：「司馬大少，有話好說，用不著動手吧？要是砸爛了台檯凳凳什麼的，就不好了。」
「我十倍返還給你。」司馬軒一面說，一面解開上衣的紐扣。
「錢是小事，我是怕你們在此鬧事，要是驚動了條子，對大家都沒好處。」那美婦這樣說，「大家坐下來喝幾杯不是挺好嗎？為何非得動手動腳呢？」
「你讓開，不然連你一起打！」司馬軒毫不客氣的說。
「想動手，先打贏我再說吧！」此時忽然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接著便見阿隆出現在場中，挺胸站在司馬軒和小龍之間。
「你來幹什麼，我的事不用你插手。」小龍對阿隆說。
「我也無意插手，只不過想找人練練。」阿隆說完，舉起拳頭作戰鬥狀，望向司馬軒，道：「你該不會怕了吧？」
司馬軒認出阿隆是袁先生身邊的一員猛將，自不敢小覷，道：「這是我跟小龍的私人恩怨，你非管不可嗎？」
「我既然來了，你總該做點什麼讓我好下台吧？」阿隆這樣說。
司馬軒盯著阿隆看了半晌，方才點點頭道：「好，今天給你一個面子，放那小子一馬，這樣你好下台了吧？」
阿隆點點頭，表示滿意，「那就多謝司馬兄了，今晚的酒錢算我的。」
「謝了。」司馬軒整了整衣襟，然後向身後揮揮手，示意幾個徒弟退開。
「小龍，你快送暮雨回去吧。」阿隆轉身對小龍說。
小龍只匆匆瞥了阿隆一眼，並沒有道謝的意思，默默拉住暮雨的手大步向前走出。
「小龍，十日後在龍港東皇體育中心會有一場至尊比武大賽，有種的就來挑戰，看你是否能站在決賽的擂台上堂堂正正的跟我打上一場？」司馬軒在小龍經過他身邊時大聲說道。
小龍聞言，心頭揚起一絲絲漣漪，致使他腳步停了一下。但他並不作回應，片刻之後繼續快步行了出去。
返回住宅已是凌晨一點多。二人一道上了樓，暮雨逕自坐到一張座椅上，垂頭不語，情緒顯然十分低落。
小龍不知說些什麼安慰暮雨，因為他的心情也好不到哪。經過一陣沉默，小龍終於還是開了口，走過去碰了碰暮雨的肩膀，輕道：「別想太多了，去洗洗吧……」
暮雨仍舊垂著頭，目光黯然，半晌才緩緩開口道：「我的身體再怎麼洗也洗不乾淨了……」
小龍聞言，心頭一緊，連忙追問：「是不是那三個流氓對你做了什麼？」
暮雨用力搖搖頭，並不說話。小龍轉念一想，覺得那麼短的時間裡，暮雨應該不至於**於人。而且當他救下暮雨的時候，她的衣裙還是完整的穿在身上，理應不會有太多的**接觸。想到此，心裡登時寬鬆了些。
「既然你沒**，就別太傷心了，他們也得到了應得的教訓。」小龍說著，忽然感到此事似乎背後大有文章，於是接著又問：「雨兒你是不是一早認識他們？他們究竟是什麼來歷，能告訴我嗎？」
「他們……他們……」暮雨身體微顫，聲音中帶著一絲絲恐懼，「他們是魔鬼！」
小龍聽了，料定暮雨有一段不堪回首的歷史，不太忍心讓她回憶下去，於是道：「如果你不想說，就不要勉強自己。」
「我怕我說出來……你會覺得我很髒……會拋棄我。」暮雨咬了咬芳唇，慢慢地說道。
小龍聞言，已明白個大概，雙拳不由得握緊了，道：「如果你覺得說出來好受點，只管說，我會替你出頭，絕無嫌棄之意。」
暮雨理了理凌亂的情緒，開始緩緩陳述：「我從小就是孤兒，對自己的父母一點印象都沒有，也不知他們是否還健在。我是在孤兒院長大的，本來一切安好，有一群兄弟姐妹陪在身邊，院裡的老師也很關照我。直到有一天，發生了一件令我畢生難忘的事，當時我剛14歲。孤兒院遭到恐怖襲擊，發生了大爆炸，還起了一場大火，很多兄弟姐妹都葬身火海，當時我也被困在火海之中，當時我很害怕，一直在哭，以為自己要死了。最後，一個男子冒死衝進火海，將我救出。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當時已經把他當成心目中的英雄，對他十分傾慕。」
「打斷一下，如果我推斷沒錯的話，那個男子就是那三個流氓中的一個？」小龍思忖著道。
暮雨點點頭，繼續道：「他是在孤兒院工作的，而且對我一直很好，我一直敬他為大哥，甚至……甚至已經愛上他了，儘管他比我大上許多。」
「居心叵測！」小龍怒目圓瞪，自牙縫吐出四個字。
「你說什麼？」暮雨訝然，抬頭望了望小龍。
「你接著說吧。」
「那個男人將我救出來後，便接我回家，對我更是關愛有加。我萬萬想不到的是，兩天後，他把我帶到野外一個偏僻的山頭，那裡早等著另外兩個男人，他們是約好了的。我當時忽然明白了些什麼，我極力反抗，但那三個男人像發瘋了一樣，將我死死按在地上，然後對我……對我……」
「別說下去了……」小龍閉起雙目，心中升起陣陣難填之恨。
「既然已經說了，你就讓我說完吧……」暮雨接著道，「他們糟蹋了我的身體，然後草草替我穿好衣服，竟然要將我扔下山去，在危急關頭……」
「袁先生救了你。」小龍接了暮雨的話。
「你……你怎麼什麼都知道？」暮雨一臉驚訝的望著小龍，感到不可思議。
「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只要稍作推理就能知道。」小龍淡淡的說道。
「小龍，你那麼聰明，又那麼能幹，將來一定會有很多女人對你傾慕不已。」暮雨這樣說。
「怎麼突然說這些？」
暮雨又垂下了頭，訕訕道：「像我這樣不潔的女子，你會不會看不起我？」
「這又不是你的錯，你用不著看輕自己。」小龍道，「我最恨的就是那幾個衣冠禽獸，連一個尚未懂交*歡之事的小女孩也不放過，真想抽了他們的筋！」
「小龍，你真的不會因此而嫌棄我嗎？」暮雨還是關心此問題，欲打破沙鍋問到底的神態。
「你受了這麼大的創傷，我不但不會嫌棄你，還會更加愛護你，相信我，好嗎？」小龍輕輕撫摸著暮雨的秀髮，兩眼充滿真誠地望著她。
暮雨同樣望著小龍，雙目閃著淚光，輕輕點了點頭。
小龍伸出手替暮雨輕輕擦拭掉眼角的淚珠，對她說：「袁先生是個人物，你應該慶幸在生命中遇上了他。」
暮雨嗯了一聲，表示認同，接著又說：「不過，當天救我的應該是阿隆哥才對，袁先生是我後來才見到的。」
「是他……」
「就是他！」暮雨忙接道，「阿隆哥其實很好人的，他很有正義感和責任心，你和他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看到你們不和，雨兒心裡難受得很……」
「我說雨兒呀，你怎麼處處替阿隆說好話？你說他有正義感，我怎麼就看不出來？難道就因為他救過你？」小龍頗感不悅的說。
「總之雨兒覺得他不是壞人，以後你會明白的。」暮雨道。
「我和他恐怕沒以後了。」小龍道，「我現在在想，怎麼替你出一口氣，好好懲戒一下那三個沒人性的**。」
「我看還是算了，鬧出人命可不好。」
小龍若有所思，聞言道：「你倒是菩薩心腸，我自然不會殺了他們，但小懲大誡是免不了的了。」他右手托腮，食指輕輕刮著下巴，繼續謀劃著什麼……
次日，小龍意外地接到袁先生的宴請，由老胡載他去赴會，這次並沒有帶上暮雨，也是袁先生的指示。
這是一間極其富麗堂皇的國際大酒店，剛進去就看到裡面坐滿了人，餐桌上擺著各式山珍海味，觥籌交錯，熱鬧非凡。
「小龍，這邊。」袁先生坐在面向門口的雅座上，正朝小龍揮手。
小龍也朝袁先生揮手致意，帶著微笑迎了上去，老胡尾隨跟上。
「不好意思，來晚了。」小龍在袁先生身邊坐落。
「我們也是剛到。」袁先生道。
「袁先生在大陸的事辦完了？」小龍問。
「要是順利辦完，我就不會如此快回來了。」袁先生歎了口氣，接著道：「現在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袁先生何出此言？需要我幫忙嗎？」小龍偏頭望著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