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三集 夜店找樂 文 / 百里蘭生
小龍像一具沒有靈魂的屍體，落魄地回到住宅，滿身汗臭也不去淋浴，逕直上了樓。
暮雨正在沙發上打盹，此時忽然醒覺，見了小龍輕輕叫了聲：「你回來啦……」
小龍失魂落魄地移步到暮雨身邊，傍她坐下，卻沒有心思看她一眼，只是怔怔的坐著，兩眼無神地看著地面。
「小龍，小龍你怎麼了？」暮雨見小龍神態古怪，故用力推了推他問道。
「別管我……你去睡吧……」小龍木木的說道。
暮雨努了努嘴，正要起身，卻被小龍一把拉住，將她扯了回來。
「小龍你……」
沒待暮雨說下去，小龍已經將她按倒在沙發上，嘴唇如亂雨般吻在她的臉上和粉頸上。小龍陷入一陣狂亂，雙手也不自覺地伸到暮雨胸前愛撫著她的**。
毫無思想準備的暮雨頓感一陣嬌羞，雙手輕輕抵在小龍胸前，欲將他推開，邊說道：「別這樣，先去洗個澡吧！」
小龍哪裡聽得進，仍然無法停止瘋狂的行為，此時就像一團慾火燒遍全身。此時暮雨的上衣已經敞開，眼看小龍就要攻破她胸前最後一道防線。
「小龍，你快起來，今天晚上不行……」暮雨看來並不樂意，掙扎中不覺意掃了小龍一巴掌，儘管打得很輕，卻把小龍打醒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暮雨用微微顫抖的聲音說。
小龍盯著暮雨看了一眼，頓感一陣羞恥，猝然鬆開雙手，重新坐正了身子，一臉歉意的道：「雨兒，對不起，請原諒我剛才的無禮。我的心太亂了……」
暮雨雙手拉緊上衣，從沙發上坐起，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小龍雙手抱頭垂在胸前，黯然道：「我殺人了……而且還是五個。」
暮雨聞言吃了一驚，將信將疑的道：「你真的殺了五個人？」
「我不殺伯仁，可伯仁卻因我而死。」小龍道。
暮雨不明其意，想了想才皺起眉頭說道：「伯仁是誰？我越聽越糊塗了。」
「雨兒，你就別問那麼多了，我想一個人靜一靜，你請自便吧。」小龍無心思多做解釋，於是有意支開暮雨。
暮雨自不便多問，無奈地搖了搖頭，帶著滿腹疑團，悶悶不樂地回房去了。
小龍獨坐了良久，最後終於從沙發上站起，走向浴室。
他淋了一個熱水浴，騰騰的水汽瀰漫在四周，使視野變得模糊，鏡面也蒙上了一層霧珠。
小龍用手慢慢擦拭著鏡子，上面漸漸呈現出一個矯健結實的高筋肉軀體。鏡子照出了小龍的全貌，卻照不出他內心深處的負罪感。
人去掉了靈魂，不過是一個毫無用處的臭皮囊。
小龍靜靜地望著鏡中的自己，身上凸顯的肌肉，壯闊的胸膛，這一切都證明他已經不是以前那個身型偏瘦，毫無爆發力的小子了。但此刻的他卻完全找不到一絲絲成就感，如果暴力只能用來殺人，而不能救人，那將是一件可悲而且可恥的事。
五條人命！五個視死如歸的對手，五場殊死搏鬥，前塵歷歷，揮之不去，令小龍陷入一陣強烈的痛楚。
「呯！」一聲破碎的震響，小龍的拳頭結結實實地擊在鏡子上，正打在鏡中心窩的位置。鮮血從鏡上滑落，就像心在滴血，滴血……
次日，小龍在房裡呆了半天，哪也沒去，不吃不喝，像是要閉門思過的模樣。
不覺天色早晚，小龍的手機響起熟悉的鈴聲，是阿隆打過來的。
小龍正等著阿隆的出現，馬上接了電話，未等他開口，便聽電話中傳來阿隆的聲音：「小龍，我現在準備去喝幾杯，要不要一起？」
「好啊……」小龍不急不緩的答應下來。
「你先給我開門，我馬上到你樓下了。」
「我叫老胡給你開門。」
過不多時，阿隆到訪，逕直上樓來找小龍。
「你可以出發了嗎？」阿隆見了小龍便即問道。
小龍正端坐在沙發上，顯得異常深沉，也沒抬頭跟阿隆打招呼，只淡淡地說：「我隨時可以出發。」
「那還等什麼？現在就走！」阿隆催促地說道。
「好啊……」小龍依舊說得十分平淡，一副神色不動的樣子。
「小龍，你的手受傷了？」阿隆留意到小龍拳頭上包紮著布帶。
「皮外傷，不礙事。」小龍說完從沙發上站起，轉而道：「不是說要去喝酒嗎？我奉陪到底……」
「好，就看看你的酒品是不是和你的人品一樣好。」阿隆笑著道。
「走吧！」小龍示意阿隆出發。
「小龍，你又要出去嗎？」暮雨從房間中出來，一眼望見二人要出門的樣子，忍不住問道。
小龍點點頭，算是回答。
「我也去……行不行？」暮雨提出請求。
「好啊，一起去吧。」小龍應得爽快。
阿隆就為難了，訕訕道：「這，這不太好吧？」
「喝酒而已，有個美人陪酒不是很好嗎？」小龍道。
「好是好，不過……不過……」
「彆扭扭捏捏的，你還是不是男人啊？雨兒，我們走！」小龍主動走過去，牽住暮雨的手，下樓去了。
阿隆無奈，只好搖首跟進。
半小時後，汽車停在了一個豪華的夜總會門前。
「小龍，我早說過帶暮雨來不合適，你非要這麼做。不過，現在後悔還來得及。」阿隆在車上對小龍這樣說。
「我是特意帶她來的，你就不必多說了。」小龍道。
「小龍，你……你明知道是這種地方，為什麼還要帶我來？」暮雨疑惑的望著小龍問道。
「既來之則安之，一切有我，不必害怕。」小龍說完，又吩咐老胡說道：「老胡，你先回去，我們可以自己打車。」老胡道：「就怕你們清醒進去，爛醉出來，我還是在這裡等你們吧！」
「我不會喝醉的，你就別管我們了，回去睡覺吧！注意身體，別太勞累了。」小龍這樣說。
「那好吧！如有需要，隨時響我電話。」老胡終於點了點頭。
「會的。」小龍說完，第一個下了車，接著去替暮雨打開車門，牽她出來。
三人一道進入眼前這個燈紅酒綠，醉生夢死的高級娛樂場所。早有一個身材火辣，衣著暴露的濃妝女士笑著迎了上來。
「隆哥，很久沒見，有沒有想我呀？」那女士扭著傲人的身軀，媚態橫生的走到阿隆身邊，笑著說道。
「我這不是看你來了嗎？」阿隆說著從袋中摸出一小疊鈔票，拋給那女士，「這些賞你的。」
那女士接過錢，兩眼放光，笑得更燦爛了，「隆老闆真是闊綽，出手這麼大方。」
「區區幾萬，不算什麼。」阿隆說著指了指身邊的小龍，「這位小兄弟才是真的老闆，沒他給我出糧，我哪有那麼多錢給你？」
小龍聞言，扭頭狠狠瞪了阿隆一眼，但阿隆卻全然不覺。
「哎呦，看不出小小年紀就當老闆了，真是那個……那個什麼可畏來著？」女士張著口一時說不下去。
「後生可畏！」阿隆大聲說道，說罷哈哈大笑。
那女士也跟著笑，道：「對，就是後生可畏！老闆怎麼稱呼呀？」
小龍見那女人的雙眼像是會放電一樣，一副暗送秋波的神態，心裡甚是反感，只隨口應了一句：「小龍。」
「原來是龍老闆……」
「我姓黎！」
「哦，黎老闆，第一次來吧？這位小美人想必是黎夫人了，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對！」
「奉承的話就別說了，快給我們找個地方，再上一打美酒。」阿隆連忙打斷，將話鋒轉回正題。
「光顧著說，差點忘了招呼幾位貴賓，請隨我來吧！」女士說完轉過身在前面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