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集 抵達龍港 文 / 百里蘭生
小龍將鐵山的手從自己衣領上拿開,正色道:「我知道我現在所有的解釋都是掩飾,不過你放心,我會照顧雨兒的,我會用生命去捍衛她,你滿意了吧?」
「希望你言行一致。」鐵山語氣稍緩和了些。
「你在這等我,我進去和雨兒聊幾句。」小龍說完起身行向暮雨的房間。
暮雨的哭聲已止,只是將被子掩過頭部不肯見小龍。
小龍背身將門輕輕關上,閉目思想一陣才緩緩說道:「雨兒,我只想問你一句話,你是不是非常恨我?」
半晌不見回應,室內落針可聞。
小龍覺得氣氛有點凝重,忍不住追問:「雨兒,你能不能應我一聲?如果你想罵我,也是可以的。」
這次暮雨卻有了回應,聽她清脆而有點哽咽的聲音自被子裡傳出:「雨兒怎敢責罵主人?雨兒只是害怕會被主人拋棄……」
小龍一時間竟無言以對,因為暮雨本不屬於他,談不上拋棄,但萬一自己真的意亂情迷中和她發生了微妙的關係,那就真的是棄之不能了。
良久,小龍才暗暗歎息,鄭重其事的對暮雨說:「雨兒,你以後直接叫我的名字,我們之間不存在主僕關係,我也從沒有把你當成是下人。我小龍以性命擔保,不但不會棄你不顧,還會好好照顧你,不會讓你受到任何傷害。」他說的這番話就像是對戀人的承諾,但卻字字真誠,都是肺腑之言。
暮雨聞言,心頭微微觸動了一下,她聽不出小龍的話中有任何虛偽的成分,遺憾的是她不知如何回應,只好報以一陣沉默。
「我明白,你需要時間靜一靜,我這就出去,你先把衣服穿好,我遲點再來看你。」小龍說完開門退了出去。
「她怎麼樣了?」鐵山見了小龍迫切的問道。
小龍搖搖頭,「讓她一個人靜一靜。」
「她為什麼哭?」鐵山回想起暮雨細細的嗚咽聲。
「我的才智還不足以讀懂女人的心。」
「我一直覺得她是一個很清純的女生。」鐵山道。
「是的。」小龍不否認。
「是那種令人看了很想張開手臂去呵護的少女。」
小龍又點點頭。
「你能得到她,也應該知足。」
小龍不再表態,片刻才道:「此事遠比想像中複雜,很多東西都是表面的假象,不到最後一刻,是很難看清廬山真面目的。」
「你說話能不能直接點?」鐵山埋怨道,「為什麼總給人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
「很簡單,因為我也身在此山之中,有些事還是等時間來回答吧。」小龍意味深長地說。
鐵山擺出心領神會的神態,有點造作地點點頭,拍了拍小龍的手說:「我感覺有點累,先回去了。」
「你不打算送我一程嗎?」小龍這樣問。
「不了,那種臨別的場面不想再經歷,等你到了龍港再聯繫吧。」鐵山道。
「也好,我送你出去。」小龍跟著鐵山站起,和他一道出了門。
「好了,到此為止吧,我知道怎麼回去。」鐵山停下來拍拍小龍的肩膀說。
「你多保重。」小龍說。
「你也是,我還等著你帶我遊遍龍港呢……」鐵山道。
「會的。」
「再見。」
小龍也向鐵山擺擺手,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路盡頭。想到即將和情同手足的朋友分割兩岸,一種別樣的離愁登時油然心生。
該放下的就必須放下,小龍十分明白這個道理,他迅速理了理惘然若失的情緒,重新返回屋內。
小龍自斟了一杯冷飲,仰脖喝乾,接著便在沙發上靜坐,陷入了沉思。
輕輕的關門聲打斷了小龍的思路,他扭頭望去,見暮雨已經從房間出來,一雙明眸正帶著無限深情的望著自己。
「你還好吧?」小龍溫和而關切的問暮雨。
「雨兒很好,多謝主……小龍哥關心。」暮雨記起小龍的話,臨時改了稱呼。
「叫我小龍可以了。」小龍說,「你的行裝都準備好了嗎?」
暮雨點點頭,道:「準備好了,你的呢?要不要雨兒幫你收拾?」
「不必了,我只帶幾件衣服就夠了。」小龍說。
正說間,門鈴忽然響起。
暮雨過去開了門,來者是一個衣裝楚楚的青年男士,他開口道:「我是奉袁先生之命,過來問一下二位是否可以出發了?」
一個小時後,小龍和暮雨已經在一艘豪華輪船上。船上除了他們還有船員,廚子,服務生和眾多衣著端莊,雍容華貴的客人。
小龍此時穿的一身白色西服,就像個英俊的紳士。而暮雨則早除掉女傭裝,身體包裹在一件湖綠色的連衣裙下,身段玲瓏有致,分外誘人。
「雨兒,你會不會覺得悶?」小龍坐在一張小型餐桌前,問對面的暮雨。
暮雨搖搖頭道:「不會,這裡挺熱鬧的,有人唱歌,有人跳舞,只要看著就不會悶了。」
「你會不會跳舞?」小龍問。
「不會,你呢?」
「我也不會,但這是可以學的,這裡這麼多人都可以當老師,仔細看一下就會了。」小龍有意想請暮雨跳舞,卻不好立即明示。
未待暮雨有所表態,早有人捷足先登,先賓奪主。卻是一個身型健壯年輕人,他帶著春風拂面般的笑容,恭敬地向暮雨躬身彎腰,並禮貌地捏起她嫩滑的玉手,以一種極其親和的語氣說:「小姐,能否賞臉和我跳支舞?」
暮雨下意識地望了望小龍,接著訕訕回道:「我……我不太會。」
「這個簡單,我很樂意教你。」年輕人說完還垂頭在暮雨的手背輕輕吻了下。
這分明是赤裸裸的挑釁!
小龍自然不能無動於衷,他倏然站起,移開那年輕人的手,道:「請你注意一下言行。」
「哦?」年輕人蔑視性地瞧了小龍一眼,不屑地道:「你是不是也有興趣?可惜我對男人沒興趣,你只好失望了。」
小龍死死盯著那充滿敵意的年輕人,卻沒有說話。
「好了,別理他,小美人,我們去跳舞吧!」說著便要將暮雨從座上拉起。
「不行,我……我不喜歡跳舞。」暮雨甩開那男子的手,衝上去撲倒在小龍懷中。
小龍索性伸出手攔住暮雨的纖纖楚腰,目光如刀雕在那充滿敵意的年輕人身上。
「原來她是你的女人啊?真是失禮了,未請教尊姓大名?」年輕人不屑的問。
「黎小龍。」三個字擲地有聲。
「李小龍?」年輕人嘴角揚起不懷好意的笑容,接著道:「你這小子挺有意思,我叫司馬軒,你給我記住了。」
「原來是牧馬的,我記住了。」
「臭小子,你說什麼?」司馬軒怒目圓瞪,喝道。
「你用不著那麼激動,你不覺得這有損你的紳士形象嗎?」小龍這樣說。
司馬軒臉色數變,強擠出一絲笑容道:「小龍是吧?你的名字這般響亮,一定很能打了?要不要露兩手我瞧瞧?」
「我不會功夫。」小龍坦言。
「哦?那你會什麼?」司馬軒有意刁難小龍,咄咄逼人的說:「恐怕你連跳舞都不會吧?」
「這與你有什麼關係?」小龍這樣說,「跳舞這等簡單的事,看過的都會。」
「哦?那閣下為何不去?不怕這位嬌滴滴的美人兒寂寞嗎?」司馬軒連續發起語言攻勢。
「你是耳背還是聽不懂?她已經說了不喜歡跳舞。」小龍反唇相譏。
「原來是這樣,這麼看來是我自討沒趣了。」司馬軒連連點頭,緩緩轉過身,看似要離開。
小龍見司馬軒轉身,早放鬆了戒備,同時鬆開懷中的暮雨。
然而,小龍卻萬萬沒料到司馬軒來了個回馬槍。
說時遲,那時快。司馬軒一個急轉身,右拳飛星拋月,正打在小龍左臉上。聽得嘩啦一聲,他的身子碰倒了一桌一椅,重重跌在地上。
暮雨尖叫一聲,連忙走上去將小龍從地上扳起,急問道:「小龍你沒事吧?」
小龍用手抹了抹嘴角掛著的一絲鮮血,毫不畏懼地盯著洋洋得意的司馬軒,並沒有立即站起。
這一幕將周圍眾人的目光都吸引過來,跳舞唱歌的也都停了。儘管音樂還響著,氣氛卻變得越發緊張凝重。
「呸,你也配叫小龍,真侮辱了我偶像的名字。」司馬軒用惡毒的目光盯著倒在地上的小龍,挑釁道:「不服就起來和我單挑,來呀,起來呀!」
此時從圍觀的人群中擠出來一個中年人,卻是護送小龍老胡,他匆匆走上去,將小龍從地上拉起,接著望向司馬軒,對他說:「司馬兄弟,你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有話好說,別傷了和氣嘛!」
「你認得我?」司馬軒見眼前的中年人,長相平平,未曾謀面,故有些驚訝。
「司馬兄弟的大名如雷貫耳,有誰不認識?」老胡這樣說。
「你是何人?怎麼沒見過你?」
「我只不過是袁先生手下的一個無名小卒,你怎麼會認識我呢?」
「哦?那這小子又是袁先生的什麼人?」司馬軒指了指小龍問道。
「他……他是袁先生很重要的人,能否給袁先生一個面子,別再為難他了?」老胡向司馬軒求情。
「原來你是袁先生的人,那就怪了,袁先生怎麼會用這種人?」司馬軒態度極其不屑,擺擺手接著說:「我今天就不跟你這小子一般見識,免得人家說我以大欺小。」說罷轉身大搖大擺地行了開去。
「沒事了,沒事了,大家該跳舞的跳舞,該唱歌的唱歌,都散了去吧,謝謝,謝謝!」老胡一面驅散圍觀的人群,一面將打翻的桌椅搬起來。
「老胡,他是什麼來頭?」小龍問老胡。
「你說司馬軒啊?他是出了名的囂張跋扈,他爹是金融巨頭,黑白通吃。不過他還真有幾把刷子,他自幼習武,參加過各種散打,搏擊和拳擊,都拿了冠軍,手下還有一幫徒弟跟隨他,平時沒人敢正面和他發生衝突,你以後見了他還是躲著為妙,免得受他欺辱。」老胡好心提醒小龍。
「我記住了,多謝你提醒。」小龍隨口應了句,心裡卻是一萬個不服氣,發誓要徹底將司馬軒挫敗。
不消半天時間,輪船已經擱了淺,小龍下了船,第一次踏上這片商機勃發,紅塵蔽天的東方寶島。
國際大都市給人的感覺就是不同,確有不同凡響之處,非身臨其境的人能感受到。小龍有種煥然一新的感覺,整個人也如獲新生,想到自己將在這片被譽為「東方龍珠」的土地上展開人生新的一頁,不由得熱血沸騰,興奮不已。
「小龍啊,我先帶你們去住的地方,好好洗個澡,換身衣服,然後我們一起去吃飯。」老胡說著早攔下一輛出租車。
一個小時候,小龍和暮雨跟隨老胡來到一座脫俗雅致的小樓前。這裡就是他在龍港的棲身之所,雖然比在賀文市的住宅小,但中西結合的風格,配合周圍的綠樹紅花,看起來更顯豪華高貴。
「以後你們就住在這裡,你們住樓上,我住樓下,車庫裡有車,我負責接送你們出入。」老胡邊說邊掏出一串鑰匙,把大門打開。
沐浴更衣,然後三人一道去了酒店用過晚餐,返回住宅已經很晚了,於是各自睡去,一夜無話。
翌日,小龍被老胡帶到一個秘密的地下訓練基地,這裡有專業的私人訓練師,還有各種市面上見不到的健身器材,據說是借鑒了李龍生前自製的健身器。
小龍身型偏瘦,沒有爆發力,所以他第一個訓練週期的首要目標就是增加體重。為此,袁先生為他安排了權威的調理師替他設計飲食方案,食物種類和食量,進食時間都有嚴格要求。
半年時間裡,小龍並沒有學習一招半式,只是在調理師的指導下有規律的飲食,適合的時候做些有氧運動,鍛煉一下筋肉。不知不覺間,小龍的體重已經升到135斤,足足重了25斤,而且身上長的不是肥肉,而是高筋肉,胸肌和腹肌輪廓分明,渾身上下散發出一種無堅不摧的硬漢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