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集 兩肋插刀 文 / 百里蘭生
到了第二天，都市日報刊登了一則新聞，大致內容是在山中發現一具男性屍體，面容被毀，還附有高清照片。其中有幾個關鍵詞十分引人注目：176厘米，體型偏瘦，火車票！
這幾個關鍵字，加上圖片上屍體的衣著，令鐵山看得瞠目結舌。
「小龍死了？不會，不會的！」鐵山把報紙狠狠扔在一邊，在屋裡急得團團轉，不斷的撓著頭，想道：他不是和妹妹回老家了嗎？怎麼會在後山上出現？不行，還是到他家裡去看看！
鐵山一路狂奔，不多時來到小龍的家，他拚命地敲門，拍門，甚至踢門，大叫著：「小龍，小龍！小玉，小玉！有沒有人？開門啊！」
「操！」鐵山知道屋內根本沒人，狠狠在牆上踹了一腳，只好帶著極度的不安離去。
「開什麼玩笑，那個不可能是小龍的。」鐵山一面走一面喃喃自語：「可是，那身衣服，還有體形，兩張火車票……對了，去藏屍室確認下不就知道了。」他忽然想起報紙上有寫讓親屬去認屍，如果是小龍的話一定不會有人去認領的，除了自己。
好不容易才進入藏屍室，當屍體從藏屍櫃裡拉出來的時候，鐵山的神經不由得繃緊了。
只見那是一具身型略顯瘦削的男性屍體，臉部的面容已經被腐蝕掉，看上去就似一團亂肉，十分觸目驚心。鐵山再不忍心多看一眼，扭過頭問那搬運屍體的人：「這位大哥，聽說在他身上發現兩張火車票是嗎？能不能給我看看？」
「你跟我來吧，死者的遺物都保存得很好。」說完，走在前面帶路。
「就是這兩張。」引路人打開了盡頭的櫃子，從中取出用塑料袋裝著的兩張火車票遞給鐵山。
鐵山戰戰兢兢的接過來，這一看，雙目不覺瞪得渾圓，他的手在微微顫抖。那兩張火車票的地點時間和小龍的完全吻合，這是鐵山和小龍一起到車站買的，絕對不會認錯。「不可能，不可能！」鐵山喃喃地說。
「什麼不可能？」旁邊的引路人詫異的望著鐵山。
「我不信！」鐵山把火車票拋在一邊，拔步衝了出去。
「真是個怪人。」引路人望著遠去的鐵山，輕輕搖著頭。
鐵山不得不接受現實，他雖然不太願意相信，但事實擺在眼前，那火車票就是最好的物證。
鐵山十分悲傷，但更多的是震怒！這正是怒有心中起，惡向膽邊生，他決定去天星酒店，找林凱！
鐵山怒氣沖沖的來到天星酒店門口，一個男服務生立即迎上來做了個請的手勢，態度十分恭敬。不料鐵山正火上心頭，一把揪住那服務生，吼道：「林凱在哪？叫你們老闆滾出來！」
「老闆不在……你……你是誰，找他幹什麼？」那服務生見鐵山高大威猛，嚇得有些腿軟，戰戰兢兢的問道。
「不在？他去了哪裡？快說，老子找不到他誓不罷休！」鐵山盯著那服務生，惡狠狠地說。
「我……我怎麼知道？」服務生說得吞吞吐吐，「我不過是個低級的服務員。」
「哼！」鐵山將他推到一邊，闊步走了進去。
鐵山這麼一鬧，早驚動了保安人員，很快圍上幾個穿保安服裝的人，想要把他趕出去。鐵山全然不畏懼，一拳一個將他們掀翻在地。
「我把這裡砸了，看林凱你個王八出不出來！」鐵山說幹便幹，一腳踢翻一張桌子，接著又把另一張桌子的餐具都掃落地面。
「快制住他！」
「這人存心鬧事的，快報警！」
結果，一起出動了幾個大漢才把鐵山勉強制服，沒過多久便聽警笛聲鳴起，來了幾個身穿警服的人把鐵山帶走了。
警察局欲以擾亂公共秩序和破壞私人財產給鐵山定罪，幸好有人將他保釋出來，不然就得在吃公飯一段時日了。
保釋出鐵山的是楊小芬。
「你來幹什麼？你們都是一丘之貉，別來惺惺作態。」鐵山見了小芬顯得很排斥，一臉不屑。
「我來只想問你一句，小龍真的死了？」小芬盯著鐵山，正等他的回答。
「這與你無關。」鐵山淡淡的說。
「我只要答案！」小芬嬌容凝霜。
鐵山聞言望向小芬，終於點點頭說道：「是呀！他死了，而且死得面目全非，就算他媽在九泉之下也認不出他了！你滿意了？」
「既然面目全非，你憑什麼認定他就是小龍？」小芬反駁。
「他身上有兩張火車票，那是當天我跟他一起買的，我絕對不會認錯！」鐵山提高嗓音，「他本來打算遠走高飛，再不在你們面前出現，可為何你們還是不放過他？」
「請你用詞注意點，他的死對我來說完全是個意外。」小芬鄭重地聲明。
「那又怎樣？他始終是因你而死的！」
小芬默然。過了一會才輕輕說道：「我能幫忙做些什麼嗎？」
鐵山搖搖頭，「你還是走吧，希望你給那個姓林的狗雜種說一聲，我鐵山不會放過他的！」
「你別幹傻事！」小芬勸道，「你鬥不過他的，況且此事也未必是他做的。」
鐵山聽後發出輕蔑的笑聲，「到這時候你還維護著他？連傻子都知道是他幹的，更何況我不是傻子！你什麼也別說了，我看到你總忍不住生氣。你不走，我可要走了。」
「等等！小龍的遺體你打算怎麼處理？」
「我會處理，不用你操心。」
「問題是，沒我的幫忙，你根本不能把屍體從藏屍室取出來。」小芬道，「你無法證明是他的親屬。」
鐵山想了想，不得不承認這是事實，緩緩轉過身，望著小芬：「你能幫我？」
小芬堅定地點點頭。
在小芬的協助下，鐵山順利把屍體搬了出來，將其埋葬在後山一處幽靜的地方，並立了一個簡陋的墓碑，上面就寫了一個「龍」字。
鐵山跪在墓前，對身後站著的小芬說：「能不能再幫我兩個忙？」
「你說吧。」
「第一，小龍的妹妹小玉，現在不知所蹤，希望你能找到她，生見人死見屍。」鐵山說了第一個請求。
「沒問題，就算你不說，我也會做的。」
「第二，如果我死了，麻煩你把我的屍體和小龍葬在一起。」鐵山說得義無返顧，就像即將上陣殺敵的死士。「你為什麼會死？」
「你只須回答我幫不幫？」
「好，我答應你。」小芬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