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集 殺人槍聲 文 / 百里蘭生

    「讓我告訴你吧！無論哪一個都是0。3！」說罷，黑衣人扣動了扳機。

    「砰！」

    子彈橫飛，卻不是射向目標人物，而是打在黑衣人頭頂的樹枝上。

    西裝男身子微微顫了一下，連躺在樹上的小龍也嚇了一跳。

    黑衣人打了個呵呵，道：「下一槍就要在你身上留下一個窟窿，恐懼吧！盡情的恐懼吧！」

    黑衣人說罷大笑，他卻不知剛才那一槍給自己種下了不幸的種子。

    「卡嚓」一聲脆響，樹枝斷裂，樹屋瞬間崩潰，小龍從空中直墜下去，「啪」的一聲，正好砸在黑衣人身上。

    一百一十斤的重量從兩米多高的地方掉落，壓在一個人的身上，殺傷力不容小覷。

    黑衣人還不明就裡，已經重重跌倒，被小龍壓在下面。但他畢竟是訓練有素的殺手，雖然受傷不輕，還是很快反應過來，把小龍推開，迅速站起，手裡仍舊握著槍。

    小龍的反應天生就很快，他就像一頭獵豹，能迅速的抓住獵物。當他掉下去的那一瞬間，他就預測到一切可能發生的事，而且早做好應對準備。那黑衣人剛把手槍抬起，小龍便即刻向前撲出，把黑衣人撲倒在地，並迅速和他扭成一團，在地上直打滾。

    然而，小龍勢單力薄，又沒受過專門武術訓練，加上身上有傷，哪裡是黑衣人的對手？不出一會，他便被黑衣人壓在了下面，而且額頭早被灼熱的槍口頂住。

    「哪裡蹦出來的野小子？敢壞我大事，我就先結果了你！」黑衣人盯著小龍惡狠狠的說道。

    「砰！」又是一聲槍響。

    小龍早已經閉上雙眼等死，但他並沒有死。

    死的是黑衣人。

    第四個人，第二把槍，槍口還冒著裊裊白煙。

    壓在小龍身上的黑衣人緩緩倒了下去，臨死前也沒明白那一槍是誰開的。

    「袁先生，你沒事吧？」開槍的人是一個神色精悍的青年男子，此刻正向袁先生走去。

    「我沒事，你去看看那邊那個兄弟怎樣了。」袁先生指了指小龍，這樣說。

    青年人照辦了，走到小龍身邊，伸手將他從地上拉起，開口問道：「小兄弟，謝謝你救了袁先生。」

    「是你救了他，不是我。」小龍說。

    「小兄弟不要謙虛，袁先生是個明事理的人，你救了他，一定會得到很豐厚的報酬。」青年人回道。

    「阿隆，你叫他過來。」袁先生說著向青年人招了招手。

    叫阿隆的人應聲把小龍領到袁先生跟前。

    「年輕人，你叫什麼名字？」袁先生目光炯炯，望著小龍問。

    「黎小龍。」

    「好名字！」

    「是黎明的黎，不是李小龍的李。」

    「都一樣。」袁先生笑了笑，說：「你身手很靈敏，就是身子單薄了點，加以雕琢，可成大器。有沒有興趣跟我？」

    「如果我拒絕，你會不會很失望？」小龍試探著問。

    「小兄弟，你別不識抬舉！」阿隆喝道。

    袁先生擺了擺手，示意阿隆息怒，接著用極具親和力的語氣對小龍說：「不管怎麼說，我的命是你救的，我可以給你一筆錢，你看如何？」

    「無功不受祿，我並不是有意救你，掉下來只是意外，小子不敢領受。」小龍坦白的說。

    「你既然不要獎賞，那你想要什麼？人總是有**的，不妨說出來聽聽？」袁先生問。

    「我只想回家睡覺，這要求不算高吧？」小龍道。

    「很好，你家在哪？我可以開車送你。」袁先生點點頭，苦笑道。

    「不勞煩你了，我家就在附近。」小龍說。

    「很好，你現在可以走了。不過，我要溫馨提示一下，今晚的事不可以和人說起，否則……你是聰明人，你懂的。」袁先生目光銳利，盯著小龍幽幽說道。

    小龍輕輕點頭，不再說話，緩緩轉身，一路小跑離開。

    「阿隆，你去查一下這小子的身份。」袁先生等小龍走遠了，才吩咐身邊的阿隆說。

    一夜無事。小龍在家裡過了一夜，第二天照常到學校的醫療室，內服外擦，治療完便返回鐵山家中呆著。

    時間飛逝，轉眼日已偏西，天色晚來。鐵山回到家裡，發覺小龍心事重重的樣子，於是便問道：「小龍，昨晚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我總覺的你心不在焉的樣子。」

    小龍本來不想主動說出，而且他還答應過袁先生絕口不提，但想到這牽涉到一件謀殺案，此事非同小可，現在又被好友鐵山問起，終於還是把事情大致說了出來。

    鐵山聽得很認真，直到小龍說完，才訥訥的道：「你……你把你的姓名告訴了他們？」

    「你真糊塗了！虧我一直把你當成聰明人，你這不是自掘墳墓嗎？」鐵山嚴肅的說，「你不答應他的條件，而且又目睹了一宗謀殺案，他們一定會殺你滅口的！」

    「他們要殺我，早殺了。」小龍說，「我行得正，站得直，如果連自己的姓名都不敢報，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你太天真了，什麼叫逢場作戲你懂嗎？不同場合就要說不同的話，為了一點點該死的尊嚴丟了性命，你覺得值嗎？」鐵山用教訓的口吻說。

    「夠了！別說了，我不會有事的。」小龍說，「我不會花時間去擔心根本不會發生的事，只是我第一次看到有人在我身邊被殺，他就像一尊斷了線的木偶，又像一個倒空了的麻袋，軟綿綿的倒了下去，當時的情景我記憶猶新，一直在我腦海裡揮之不去……我在想，要不要報警？」

    「千萬不能報警！他們殺人就像踩死一隻蟻一樣平常，恐怕連警察局長都奈何不了他們，最重要的一點是你沒有證據，就算你去了，人家也會把你當傻子轟出警局的！」鐵山鄭重其事的勸說。

    「你說的正是我擔心的，但我內心總感到不安。」小龍頗感沮喪的說。

    「這樣吧，兄弟一場，我請你去吃一頓好的，就當壓壓驚！」鐵山提議道。

    「你哪來的錢？一定又去賭了。」小龍肯定的說。

    「小賭怡情，誰叫我手氣旺呢？」鐵山道，「走吧！別廢話了！」

    「去哪裡？」

    「當然是天星，去就去最好的！」

    天星酒店，是個五星級酒店，和其他酒店一樣，出了提供日常的餐飲，還為顧客提供眾多娛樂場所，是有錢人經常光顧的地方，晚上更是龍蛇混雜，品流十分複雜。

    之所以選擇這裡，是因為其消費比同等級的其餘場所都低，當然更重要的一個原因是它的地理位置最近。

    鐵山和小龍在酒店一層找了個偏遠的角落，在一張小型方桌前各自坐落。不多時便有服務員上來招呼，鐵山做東點了菜色加兩杯飲料，接著二人便開始閒聊。

    約莫半小時過去，二人聊得有些口乾，但別說主菜，連飲料都還沒有上。

    「是不是等得太久了？」小龍忍不住問了一句。

    鐵山也恍然，看了看時間，道：「都快半個鐘了，怎麼還沒好？」

    結果一連喚了幾聲，始終沒有服務員過來。鐵山有些慍怒，正欲發作，此時忽聽小龍緩緩開口道：「別叫了，我想今晚可能有人要包場，準備等逐客令吧！」

    「你怎麼知道？」鐵山望向小龍，如坐五里霧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