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百二十七章 【拳頭印子】 文 / 不穿內褲兒
王天宇內心孤苦,整個世界的巨大塊壘,在內心深處,迅速的瓦解崩潰著,強烈的恨意滔天而起,哪是怎樣的一種怨氣啊,似乎要讓眼前的所有活物都死掉,才能夠讓自己微微的暢快一些,要破壞掉一切。
王天宇狠狠的砸著眼前的門,在王天宇迅速揮動拳頭的時候,無名真氣已經整個的包裹住了王天宇的整條胳膊和拳頭,形成一個氣罩保護層,尤其是在拳頭的地方,居然形成一個拳頭形狀的前凸起。
門「砰砰砰——」劇烈無比的響動,在顫抖,似乎整個巨大的建築物都在隨著王天宇的拳頭而在不斷的顫動著,在建築物上堆積的泥土紛紛簌簌落下,黑灰色的痕跡落滿了王天宇的全身。
隨著一拳拳疾風驟雨的打在門上,在門口不斷叫罵的上官玠越來越驚恐交加,這還是人嗎,自己簡直是妄稱妖孽了,在王天宇如風般的拳勢之下,整個門上開始微微的內陷,居然開始出現了一個個的拳頭印子。
這是逆天啊,要知道,上官玠背後的建築物並不是一般的建築物,甚至於建築物本身用的這些彩色金屬,也是未名的金屬,上官玠試過,即使是用最鋒利的電鋸在上面割劃,也很難把這個金屬牆面割劃出什麼明顯的印跡。
而此時,王天宇每一拳在這個牆上巨大的撞擊力,居然能把這種莫名金屬打的整個開始有了輕微的變形,這是何等令人恐懼的事情啊。
想像著這一拳拳原本是要打在自己身上的時候,上官玠幾乎開始要上下牙打架了,恐怖,太恐怖了,即使是看恐怖片都沒有此刻來的更刺激一些,因為這些都是感同身受的切身體驗。
王天宇雙手出拳速度快極,就像是一個機槍在外噴射子彈一般,在大臂前方的位置,拳頭連帶著小臂早就成為了虛影,拳拳能量波動在兩拳和門上的凹陷之間迅速的瀰漫蔓延,幾乎形成令人迷惑的一種虛幻色彩。
早已經分不清王天宇到底是打了一百拳,一千拳,正個門此時已經嚴重的凹陷下去,但是令人吃驚的是,這個門也僅僅的是往裡凹陷了下去,有了一個明顯至極的變形而已,王天宇上千拳打過去,居然都沒有能夠突破這種金屬的疲勞係數,金屬的質地明顯無比堅挺。
眼看著王天宇眼前的虛影逐漸的黯淡下去,變成王天宇沒有真氣外放的拳頭,依然在一拳一拳的狠狠的擊打著金屬小門,但是拳頭卻已經沒有真氣外罩,逐漸的外皮潰破,逐漸的血肉模糊,逐漸的骨頭支離出來,連骨頭都快要碎掉的時候,王天宇終於停下拳頭。
雙腿一跪,直接的跪倒,王天宇哈哈哈一聲大笑,整個人雙手附在面孔之上,卻已經淚如泉湧,再也絲毫抑制不住自己的無邊悲傷。
在王天宇到了這座小島上面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絲毫掩飾壓抑不下自己的負面感情,在這一刻終於積蓄到了頂端,開始哭泣起來。
「瘋子,你這個瘋子啊!」原本在所有人眼中就是最大的瘋子,最大的變態,最大的妖孽的上官玠,這次算是被王天宇徹底的折服了,這還是人嗎。
本來以為自己已經是天下無敵,走遍世界各地都不會遇到對手了,但是和王天宇的一場比試,讓上官玠再次深刻的認識到自己的微不足道,怎麼隨便過來一個人就能把自己打的死去活來,生死不如,甚至於在自己的心中留下了此人不敗、無敵的精神烙印,這還是人嗎,這不是人。這是妖,這是怪,這是惡魔。
惡魔的微笑,與這個人真的是十分的切合。
早就躲在建築物另外一側的兩個女人,夫人和上官宜靜本來知道這種戰鬥局面,自己即使要看,也得拼著小命上,算是完全的與自己的生命掛鉤了,也就是說,看不如不看。
雖然看不到,但是兩個女人卻能夠聽到在建築的另一面傳過來的驚險刺激的交鋒之聲,真氣碰撞的聲音刺耳尖銳,形成的真氣風刃狂躁無比,卷刮割劃在金屬牆面上,形成尖銳的嘯叫銳鳴之聲,居然讓人聽都聽不得,還有地面不斷的被真氣犁鏵出長長痕跡,泥土被層層翻捲著往兩邊湧動的聲音,無數青澀蘆葦草被真氣氣刃割斷的清脆之聲,以及到了最後,拳拳到肉的碰撞之聲還有王天宇打擊金小門的聲響,這一切都鉤織了一個無比聲勢浩大的打鬥場面。
即使是相隔老遠,幾乎有一百米的距離,中間還隔著這個巨大的建築物,兩人依然能夠感覺到戰慄,面色全部都蒼白。
直到聽到隱約的哭聲響起來的時候,兩個人才想到,事情似乎不是自己預料的那樣。
王天宇在此時,猛然抬頭,忽然有種天高海闊,但自己卻無處可去的感覺,似乎周圍的一切都是對自己的一種封鎖。
於此同時,王天宇還有一種另外的感觸,就像是浪子歸鄉後,卻發現家鄉裡面所有的人事都已變化,完全的不認識了,這是一種可怕卻直擊人心的認知。
王天宇換了一個姿勢,由跪坐變成了盤坐地上,遠處三千晴空,水波寧靜幽藍,碧波如洗,淡淡裊裊雲霧激盪生出細霰,好寧靜的感覺。
本來認識某種東西,曾經很熟,幾乎是來自於基因一般深刻的東西,如今卻再也想不起來了,這中莫名的感觸,讓王天宇心緒十分的不穩定。
似乎,這座小島就是自己最為親近的人,就是自己最為親近的東西,在這兒,王天宇感覺自己無端的變成了一個小孩子,似乎就是在自己母親的懷裡面撒嬌一般的感覺。
王天宇有種強烈的願望,就是能夠在這個小島之中探察一番,似乎這裡面應該有對自己很重要的東西一般。
無邊的強烈真氣如同潮水一般飛退下去。
王天宇慢慢的躺在地上,準備迎接那種開啟基因鎖之後瀕近死亡的感受,這是必須的,王天宇咬緊牙關,但是心中卻已經有了另外一層感受,那就是如果人能夠痛死的話,今天就痛死這兒好了,要知道,王天宇此時就像是一個無根飄萍一般,失去了靈魂,失去了依靠,失去了對老頭子的信任,可以說,老頭子對自己亦師亦友,完全的成就了自己,比自己的養父母和自己呆在一起的時間都長的多,他讓王天宇形成了自己的世界觀,讓王天宇敢於否定一切,反抗一切,在他對王天宇的教育中,世界是沒有權威的。
對的就是對的,錯的就是錯的。
王天宇下一個反對反抗的人,居然要從老頭子起。
如果說,在王天宇眼中,如果有一個人是永遠不會背叛自己,對自己不利,自己要永遠愛戴、擁護一輩子、永遠不會有絲毫忤逆他意思的話,那這個人就是老頭子。
吾愛吾師,吾更愛真理。
這就是老頭子在教育王天宇的時候,用棍子與刀子教會王天宇的第一課。
吾愛吾師,這是人倫,吾必須要愛真理,這是大義,是人類的底限,是一個人之所以為人的原因。
當前者與後者衝突的時候,王天宇真的不知道自己要如何的抉擇了,知道是一回事,但是要切身實際去做的話,卻又是另外一回事,成長的痛苦,就像是佛家所說的頓悟,不斷的斬斷自身的塵緣。
這是王天宇必須要面對的沉重的成長的道路。
王天宇眼角最後一點淚水也被風乾的時候,王天宇決定自己不會承認這個錯誤,自己的底限,就是這一點,既然已經注定,那就不去承認他罷了,王天宇選擇逃避和否定,這是人生成長途中不斷遇到的後退和妥協退讓。
然而,奇怪的是,這次王天宇身上卻只有那種疲憊至死的感覺,但是像以往那般痛不欲生,肌肉和經脈全部撕裂的感覺卻消失的完全沒有了影蹤。
這種變化讓王天宇知道,絕對和眼前這個小島,這個環境有關,在無形之中,這個小島算是完全抵消了自己即將面對的那種生死折磨。
要知道這次是開啟了第二重基因鎖,或者說是基因鎖的另外一個形態被自己解開了,這不是人類能夠承受的範疇,在王天宇沒有適應第一重基因鎖解開的狀態,居然將第二重基因鎖也解開了,這是必然要死亡的,連續解開兩道基因鎖,就是神仙都解救不了王天宇了。
王天宇恢復了眼神之中的清明之後,眼神中倒影著碧藍的一片晴空和野草生長茂盛的小島,還有如鑲嵌在巨大山谷盆地中一塊晶瑩玉潤的藍寶石,他在等死,因為,失去了精神支柱後,他在也不想接受這種要做世人救世主,拔救所有人的使命了,死去,與老頭子的背叛相比較而言,王天宇寧願失去自己的一切,即使是死,也並不是太過於可怕的事情。
然而沒有,什麼也沒有,就是疲憊,似乎在這個小島上,有一種看不清道不明不符合邏輯的東西,在幫助王天宇化解這種非人的痛苦。
直到反噬的時間完全過去,王天宇才知道,這次自己再也不用忍受死去活來的折磨了,這一點讓王天宇更加確定,這個神廟和自己絕對有著極其緊密的聯繫。
王天宇想要探索這個神廟,這裡面雖然說是武神宅邸,但是這個建築物聳立起來有百米多高,幾乎相當於是一座巨大的樓宇了,在裡面最主要的是一個祖祠的供奉之地,各種犧牲都在裡面供奉著。
但是王天宇也知道,這個上官玠也許是被自己完全的打破膽了,肯定是死也不會給王天宇這個披著人皮的魔鬼開門。
王天宇知道這個地方有自己的身世一定有著極大的關聯,自己如果不探索清楚的話,是絕對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