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兩百一十一章 暗夜侵襲（三） 文 / 長耳朵的兔子
雙方相互交火，僵持了約半個鐘頭。
然後，洋樓裡面的槍火漸漸熄滅下去。
老楊滿頭大汗地趴在一片鋼筋水泥的廢墟裡面，他的臉上和身上滿是塵垢污漬。
由於長時間的扣動扳機，他的手指已變得有些麻木僵硬。
汗水迷糊了他的眼睛，他再次拉了拉槍栓，槍膛裡傳來空空的聲音，他已經沒有彈藥了。
「我草！」老楊大罵一聲，將手槍遠遠丟了出去。
之前那把突擊步槍早在一刻鐘以前就已經打光子彈丟掉了。
現在老楊的手裡還有兩樣武器，一把夜鷹軍刀，以及兩顆手雷。
老楊掏出手雷，握在掌心裡，心中大罵：「狗雜碎，來啊，爺爺炸死你狗日的！」
「老楊叔！」蘇小蝶不知什麼時候來到老楊身旁。
老楊道：「小蝶，你怎麼來了？我不是讓你躲起來嗎？」
蘇小蝶道：「那些壞蛋是衝著我來的，我也有義務和責任站出來和他們抗爭，我不能像膽小鬼一樣的躲起來……」
「胡說！」老楊嚴肅地說：「你一個小女娃子，怎麼鬥得過那些訓練有素的職業殺手？你這不是給我添亂嗎？快去躲起來！」
蘇小蝶抿了抿嘴唇，「子彈打光了嗎？要不這把槍你拿著對付那些壞蛋吧？」
老楊舉起雙手晃了晃：「那把槍你自己留著防身吧！看見了嗎？我有手雷！」
蘇小蝶點點頭，藏身在了黑暗中。
吧嗒！
老楊扯開一顆手雷的引線環扣。
手雷嗤嗤嗤地冒著白煙。
老楊退後幾步，然後疾衝到窗邊，掄圓了胳膊，將手雷遠遠地拋向三十米外的椰樹叢中。
窗邊的落地窗早就變成了一地的碎玻璃渣子，二樓的窗邊空蕩蕩的。
手雷在空中翻轉著，劃出一道漂亮的拋物線，落入了那幾個殺手的藏身之處。
大力和另外一個殺手正匍匐在沙地上，只聽咚咚聲響，像是有什麼東西從天上落了下來。
那個殺手回頭一看，立馬臉色劇變，尖聲怪叫道：「草！炸彈！」
大力反應極快，他一把從地上拎起那個小腿受傷的殺手，用力將那個殺手丟過去，讓那個殺手的身體蓋住了那顆手雷。
然後大力抱著腦袋，迅速臥倒在地上。
砰——
一聲悶響，一團火球升起。
手雷在那個殺手的身體下面爆炸。
由於有了那個人肉盾牌，手雷的威力被大大減弱，多數碎裂的彈片都插入了人肉盾牌的體內。
那個殺手被炸得腸穿肚爛，支離破碎，身體都被炸得分崩離析，其中還有一條血淋淋的手臂被炸飛了，掛在附近的一棵椰樹上面。還有一條血肉模糊的大腿飛到了十數米開外，倒插在沙地裡面。
「媽的！」大力甩了甩頭髮上的沙子，從地上爬了起來。
另外一個殺手看見同伴血淋淋的殘屍，整個人都被嚇得呆住了。
大力踢了踢那個殺手的屁股：「你他媽發什麼愣呢？」
那個殺手嚥了口唾沫，恐懼地看了大力一眼，沒有說話。
「怎麼？你覺得我太殘忍了？」大力冷冰冰地問。
「沒……沒有……」那個殺手不敢直視大力帶有逼迫感的目光，不由自主地低下腦袋。
「哼！」大力翻了翻鼻孔，對著那個殺手說教道：「在戰場上，沒有任何情義可講。我們只有兩個目的，一個是怎樣把敵人殺死，一個是怎樣讓自己活下去，為了這兩個目的我們可以不擇一切手段，甚至犧牲人性！」
頓了頓，大力的目光中閃爍著寒意，他接著說：「就拿剛才的事情來講，那個傢伙已經受傷倒地，成為我們的累贅，他失血過多遲早都得死。我那樣做，至少讓他在生命的最後時刻，發揮了他的餘熱！」
聆聽著大力的「歪理邪說」，那個殺手只能諾諾點頭，「是！是！大力哥說的是！」
大力道：「洋樓裡的那個國安局雜碎太囂張了，你掩護我，我進去把他幹掉！」
「是！」殺手點點頭，重新舉起突擊步槍。
「行動！」大力說。
噠噠噠！噠噠噠！
黑衣殺手扣動扳機，猛烈的彈雨就像一扇火網，籠罩著小洋樓。
在敵人強大的火力壓制下，老楊只能躲在斷壁殘垣的後面，連腦袋都不敢探出來。
大力抓住機會，飛快地衝向小洋樓。
他沒有直線跑動，而是迂迴跑動。
如果對手開槍射擊的話，也不容易打中他。
不過大力多慮了，因為老楊已經沒有多餘的彈藥了。
三十米的距離不算遠，幾秒鐘的時間大力就來到樓下。
這傢伙體格強悍，力大無窮，就像一頭奔跑的獵豹。
只見他疾馳如風，閃身來到洋樓下面，然後利用衝擊之力，騰空飛起，伸腳在牆角處使勁一踹，整個人拔高數米，舒展雙臂，吊住了屋簷。緊接著，雙臂猛地一使勁，飛身躍上了二樓臥房。
大力不愧是超一流高手，整套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飛身躍上二樓就像如履平地一樣的容易。
老楊聽見腳步聲，從牆縫中悄悄望出去，不由得大吃一驚。
他萬萬沒有想到，敵人來的這麼快，居然瞬間就來到他的面前。
這一刻，老楊想起了幾天前死去的那些兄弟，沒來由一陣熱血沸騰。
他屏住呼吸，緩緩從褲腿裡拔出那把夜鷹軍刀，反手緊握，密切地注視著大力。
大力掀起披風，從後腰摸出一把沙漠之鷹，嘩地拉了拉槍栓，那聲音令人心驚。
大力握著沙漠之鷹，在廢墟一樣的臥房裡慢慢移動著步子，黑洞洞的槍口不停地掃來掃去，顯得十分警惕。
就在大力背對著牆縫的一剎那，老楊面色一沉，瞳孔裡燃燒起兩簇烈焰。
機會就是現在！
一股熱血直衝老楊的腦門，老楊把心一橫，從牆縫後面閃身而出，揮舞著軍刀刺向大力後背。
作為國安局廣州分局的頭頭，老楊的身手自然不會太差勁。
他曾經創造過徒手制伏十七個毒販的輝煌記錄，從此揚威國安局，一路坐上了廣州分局局長的位置。
老楊一出手就是殺招，沒有給對手留絲毫餘地，這一刀他使出了十成功力。
又快又狠，迅疾如風！
眼看著刀尖即將刺入大力的後心窩，大力彷彿還沒有察覺到身後危機。
老楊目光閃動，臉上隱隱露出興奮之色。
然而，就在即將刺殺大力的一剎那，大力沒有轉身，也沒有回頭。他的背後就像長了眼睛似的，一腳「馬蹄飛揚」向後踹出，正中老楊的小腹。
砰——
一聲悶響。
大力這一腳的力道非常生猛，老楊只感覺眼前一黑，腹部如遭重擊，然後自己就像皮球一樣，身不由己地向後彈飛出去，慘叫著飛身撞在破牆上面，把牆壁撞穿了一個窟窿。
大力抖了抖披風，冷酷地轉過身來。
「哇嗚——」老楊捂著小腹，哇地吐出一大口鮮血。
老楊甩了甩昏沉的腦袋，剛剛抬起頭，就看見大力站在他面前，這傢伙一身黑色裝扮，冷酷的就像從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一張死人臉上沒有半點表情。
「滋味如何？」大力冷冷問。
老楊擦了擦嘴角的血漬，目光如炬，再次握緊軍刀，怒吼著撲向大力：「去問你媽吧！」
大力彷彿早就料到老楊會突然襲擊，他側身一閃，躲過這一刀。同時伸出左臂夾住了老楊的胳膊，然後右手舉起槍托，猛地砸落在老楊的胳膊上。
「啊——」
伴隨著清脆的骨頭斷裂聲，老楊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
他的右胳膊被大力生生砸斷，無力地垂落下來，手中的軍刀也匡噹一聲落在地上。
大力鬆開手臂，老楊痛苦不堪地倒在地上，疼得冷汗長流，呼哧呼哧地直抽涼氣：「我……我草……草……草你媽……」
大力冷哼一聲，抬腳踩在老楊的斷臂上，使勁碾壓了幾下。
黑暗中響起骨骼碎裂的嚓嚓聲響，老楊疼得冷汗狂飆，拚命用左手拍打著地面，甚至還用腦袋撞地，撞得血跡斑斑。
「哈哈哈！」看著老楊痛不欲生的樣子，大力的心中升起一種莫名的快感。
對於大力來說，他人生中最享受的事情，就是操縱別人的性命，並且看著別人在他的面前垂死掙扎。
他十四歲的時候，就幹過非常變態的一件事情。
在一次生死淘汰對抗戰中，他殺死了自己的對手，一個十六歲的男孩。
當時那個男孩腿部中槍，無法逃脫。
大力就走過去，騎坐在那個男孩身上，一刀又一刀地刺進那個男孩的身體。
看著男孩在胯~下垂死掙扎，痛苦哀嚎，大力就格外地興奮。
而且，他下刀都不往要害處刺，讓那個男孩想死又不能死去。
最後，在大力的苦苦折磨下，那個男孩身中五十多刀而死，體內的鮮血都被放盡了。
「蘇小蝶在哪裡？」大力居高臨下，就像踩著一隻垂死掙扎的螞蟻。
「我……我不知道……」老楊喘息著說。
大力把玩著手中的沙漠之鷹，口吻冰冷地說：「沒關係，反正把你殺了，我也一樣能夠抓住她！」
說到這裡，大力舉槍對準了老楊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