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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二二章 文 / 薄情旅人

    謝薇跟董瀾漪一番爭論未果,匆匆告辭而去。她升任總經理,實在是一件值得慶賀的事情,她要趕緊回家,跟爸媽分享這種喜悅。

    駱平陽看到董瀾漪站在辦公大樓的出口,知道她在等自己,於是走上去挽住董瀾漪的胳膊。在董氏集團,董瀾漪和駱平陽之間的關係,已經不是什麼秘密。

    駱平陽先後將謝薇與董瀾漪兩大美女斬落馬下,儘管現在駱平陽已經與謝薇分手,但三人之間還保持著密切的關係,已經在董氏集團傳為美談。董瀾漪不顧謝薇曾經是自己的情敵,任命謝薇做董氏集團的高管,也被集團上下傳為佳話。

    駱平陽開著董瀾漪的車,董瀾漪坐在副駕駛座上。

    董瀾漪專注地看著駱平陽,駱平陽用眼角的餘光捕獲到了這一信息,微笑著說,「沒見過帥哥啊?」

    董瀾漪的確為駱平陽的表現感到震驚,「我以為,你會跟我來一番面紅耳赤的辯論,會說出一大堆理由來駁斥我。可你沒有。」

    駱平陽說,「平心而論,我有點不適應你的決定。因為我知道,深圳開分廠,會面臨很多很多的困難。但是我記得有人曾經對我說過,不要逃避困難,要勇敢迎接挑戰。說這句話的就是你。

    「瀾漪,你不要擔心,我不會拖你的後腿。現在在我的腦海中,始終想著的是能幫你分擔些什麼,而不是我怎麼才會過得更加輕鬆。

    「工作上,我會投入百分之百的精力。

    「但是令我遺憾的是,去了深圳,我們就不能天天在一起了。」

    駱平陽的話,讓董瀾漪感到欣慰。「你能這麼理解我,我很滿意。至於兩地分居,這也不是什麼大問題。廣深高速上開兩個多小時就行了,況且,好多熱戀中的人隔著千萬里路,萬水千山,甚至在地球的兩端,他們同樣情意綿綿。」

    駱平陽歎了一口氣,「哎,假如有一天晚上十二點我想你了,你叫我如何是好。」

    董瀾漪沒有接著駱平陽的話往下說,這傢伙吊兒郎當的,又在說這種挑逗的話。「駱平陽,李珊她們怎麼不在廣州玩兩天呢,直接就去深圳了?」

    駱平陽說,「那幫女人啊,鬼心眼多著呢,說是早點到那邊在工廠裡佔兩個漂亮的房間。」

    時間過得真快,深圳分廠開工那天,董氏集團的所有高層都去現場致辭。離開深圳以後,坐上車子的董瀾漪眼裡悄然有了淚花。

    她也是一個花季少女,渴望跟自己心愛的男人每時每刻都黏在一起。

    她不想做個女強人,只想做個家庭主婦,過悠閒的生活,有空出去旅個游,三五娘們湊一桌,一邊打麻將一邊叨嘮哪家女人又偷了漢子。

    但是她明白,要過上這樣的日子,首先得有一個能闖天下的老公。而駱平陽,離她的期望還非常的遙遠。不錯,他在廣州是做出了不小的成績,但是她明白,他之所以能做出成績,是因為有自己在跟他撐場面,做後盾。

    她要像她爸爸當初對她那樣,放駱平陽去單飛,讓他獨自去處理工作上的,感情上的各種糾葛。

    回到家裡以後的董瀾漪神秘兮兮地把父親叫到自己的臥室,從包裡拿出一串鑰匙,「爸,這串鑰匙,你拿去送給柳旭菲。她媽媽和她弟弟不是要到廣州來嗎?我給他們租了一個三室一廳的套房,離我家不遠。記住啊,不要說是我幫她租的。要說是你幫她租的。」

    董浩傑為女兒的做法感到高興,但是「要我把我女兒的功勞據為己有,我辦不到。兩條路,要麼我把鑰匙交給柳旭菲,說是你幫租的房子,要麼你自己把鑰匙退回去。」

    董瀾漪歎一口氣,「哎,我那不領情的老爸!」

    三廠的大會議室裡張燈結綵,充滿著喜慶祥和的氣氛,會場主席台背景是一張深紅色的幕布,上面用燙金的仿細明體寫著「熱烈祝賀董氏集團深圳分廠隆重開業」。在送走了廣州過來的董氏集團的高層以後,駱平陽又召集三廠的所有幹部在這間會議室裡召開了一次會議,宣讀了他旨在凝聚人心的一段發言「你們當中的每一個人,都是電子加工行業裡的專家。

    「你們每一個人都有著相當豐富的工作經驗。

    「你們放棄了原先的企業,選擇了董氏集團,在此,我代表董氏集團向你們表示衷心的感謝。

    「你們當中的很多人還帶來了你們以前企業的部分員工。以後董氏集團不會忘記你們為董氏做出的貢獻。

    「董氏集團一定盡最大努力去回饋你們的厚愛。

    「在這個激動人心的日子,我謹以我個人的名義,在酒店為你們準備了一頓晚餐,希望你們給我一個薄面,帶上你們的家屬,一起去喝酒,讓我們記住今天這個日子。從今天開始,我們就是一個充滿能量的團隊,讓我們一起為工廠的發展而努力吧。」

    在深圳一家豪華的酒店裡,駱平陽和他的團隊,舉杯把盞,喝酒猜拳,正式開始了在深圳的生活。

    散場以後,他開車回到了董瀾漪為他在深圳準備的一套別墅。

    由於喝得太多,他還處在興奮當中,週身的血液都在沸騰。

    這個久仰的,陌生的南方名城,「我來了」,駱平陽在心裡說,那種豪情,跟他從天津離開踏上廣州的土地那一刻是一樣的。所不同的是,那時的他,背著一個簡單的行囊,甚至還要為當晚要在哪裡睡覺而焦慮。而現在的他,卻開著小車,兜裡裝著一棟豪宅的鑰匙。

    等他從車上下來準備拿出鑰匙打開別墅的大門的時候,他驚奇的發現,在別墅大門的旁邊,躺著一個血糊糊的肉團。從那個肉團裡發出微弱的聲音,「救……救……我。」

    蹲下身去,藉著昏黃的路燈,酒醒了一半的駱平陽發現傷者是一個身材魁梧的年輕男子。

    情況緊急,他慌忙要了一輛救護車。

    救護車來了,對傷者進行了一番簡單的包紮,便嗚嗚開往醫院去了。

    駱平陽在醫院的急救室門口等了一會兒,醫生出來問,「你是傷者家屬嗎?」

    駱平陽聽了先是停頓了幾秒,然後回答,「是。」

    「傷者身中十七刀,最長的傷口有十三公分,如果晚來一步,很可能因為失血過多而喪命。

    「請你出示傷者的身份證,我們好給傷者辦理入院手術。現在只是給傷者進行了簡單的止血,清淤和包紮,傷者的傷口還要進行進一步的縫合術。」

    駱平陽有點為難了,「身份證沒在他身上嗎?」

    醫生回答,「沒有。」

    駱平陽想了想說,「要不這樣,救人要緊,先動手術,等他傷情穩定了再補辦入院手術。」

    醫生點了點頭,「只好這樣了。但是你需要先繳納手術押金十萬元。術後剩下的錢院方會全部退還給你的。」

    駱平陽沒有猶豫,爽快地在最短時間向醫院交了十萬塊錢。

    一個差點喪命的年輕人,一筆數額不菲的手術費。「這個令無數打工者熱血沸騰的城市」,駱平陽喃喃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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