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章 再玩失蹤 文 / 薄情旅人
柳大爺和柳大娘看到自己日夜牽掛的女兒安然無恙,一直以來困擾在他們心裡的問題該問的都三番五次問了,該囑咐的都翻來覆去囑咐了,懸著的心便放下去了,吃過飯便迫不及待的要張羅著回老家去。一聽說爸媽要回老家,柳旭菲變得不高興了,「好不容易來,說什麼也得在廣州多呆幾天。我都跟我們公司請假了,你們知道我請一次假有多難嗎?你們這麼急著回去幹嗎?」
柳大娘堅決的說,「旭菲,你又不是不知道家裡的活兒,我們一年四季在地裡轉來轉去都沒弄清楚過,更何況這次來廣州又耽擱了這麼些天?再說了,小二雖然在你二叔家裡,可我們畢竟還是有點不放心。」
柳旭菲說來說去都不能改變爸媽的主意,最後沒有辦法,只好去給他們訂票。
票是第二天的,所以柳旭菲還能和爸媽在一起玩大半天。
看著爸媽那一身打扮,柳旭菲說道,「爸媽,你們花錢也不要太節省了,以後買衣服,去正規的連鎖店買,不要在路邊攤上買。家裡活兒重,營養要跟上,不要你們餐餐有肉吃,至少每天吃一次肉。這年紀一年年大了,不要再種那麼多地,坡坡坎坎上的都扔了它,把離家近的,土肥地平的種上就可以了。」
柳大爺聽了說,「行了,我們自己知道,你不要擔心我們,倒是你自己,我們說了那麼多,一定要好好的記著。曉鶯,你倆在一塊兒互相照顧著點,在外賺點錢也挺不容易的,我們沒在外打過工,但我們能想到。」
黃曉鶯帶著柳旭菲去看了二老的臨租房,柳旭菲還沒進屋就罵開了,「死黃曉鶯,你給我爸媽他們租的什麼房子?這是人住的地方嗎?看這樓道,黑漆漆的,這空氣,悶死人,這……」
「行了行了,你別沒完沒了的,是你爸媽要求找便宜一點的房子,你以為全都和你一樣過著驕奢糜爛的生活啊?」
黃曉鶯打開屋子以後,柳旭菲又絮叨開了,「這屋子喲,陰暗狹小,潮濕,看看這床,哎喲,這床單不知多久沒洗了,這被子哦,嘖嘖嘖。黃曉鶯,把我爸媽的行囊提出去,咱另租一間房。」
可是柳旭菲一看,共有四個大行囊,被嚇住了,「怎麼弄得動啊?我都搞不懂了,帶這麼多東西出來幹嗎?」
「你媽說了,給我倆帶了鹹菜,香腸,臘肉,湯圓,苕粉。就這些東西都兩大包,然後那兩包就是二老的衣服。」
黃曉鶯拎了兩個最大的行囊,「走吧,柳旭菲,你是闊太太,你就拎那倆小包吧。」
「黃曉鶯,你是不是非要讓我罵你你才開心啊?」
二人嘰嘰咕咕一路說著,去房東那裡退了押金,交了鑰匙,出了門,柳旭菲又想打的,黃曉鶯這下真生氣了,「柳旭菲,你是瘋了還是咋的?這裡到我那裡總共就幾十步路,你錢花不完救濟救濟我們這些生活在水深火熱中的窮朋友吧。告訴你,要坐車你一個人坐啊,我走了。」
柳旭菲拗不過黃曉鶯,只得拎著包走在黃曉鶯後面。
當天晚上,柳旭菲和母親睡一起,母女倆聊了很晚,都沒有睡意。
臨睡覺前,柳大娘說,「旭菲,你老大不小了,該找個婆家了。」
「媽,你都說過幾十遍了,我知道,睡覺吧,啊?明天就回去了,火車上睡不好,今晚爭取多睡一會兒。」
「睡不著咋辦?」
第二天,黃曉鶯由於請不到假。沒有去送二老。
到了火車站,柳旭菲要拎行囊,被爸媽一人奪了一個去,「來的時候四個行囊,回去兩個,輕鬆著呢,不用你幫忙。」
進了站,看著爸媽略顯佝僂的背影漸漸走出視線上了火車,在走進車門之前,二老回過頭來朝著柳旭菲揮了揮手,柳旭菲的眼淚刷一下就流了下來。她帶著哭腔說,「爸,媽,你們別擔心我。我會抽時間回去看你們的。小二的事情你們也不要太著急,我這做姐的一定替他安排好。」
送走了爸媽,沐浴了一天的親情,柳旭菲又回到廣州的現實中來了。
她覺得好累,於是在候車室裡找了個座位小憩一會兒,醒來以後,精神好多了,邁著鏗鏘的步子,一邊走一邊想,難得偷到閒日,要和田雲謙好好聚一聚。
她找來找去,可是連田雲謙的人影都沒見著。
她生氣了,這該死的不知去了哪裡。
她打通了田雲謙的電話,「田雲謙,你在哪裡?去了東莞?有這樣的事情?那你什麼時候回來啊?沒事,就是想問候問候你。好吧,回來的時候打個電話給我。」
原來現在田雲謙氣得快要發瘋了。田雲謙去看林威龍,發現房主已經易人。
林威龍是田雲謙想盡了辦法才弄出來的,他如今又玩起了失蹤,想起林威龍出獄那天在宴會上信誓旦旦說的那番話,田雲謙對林威龍感到徹底失望了,他不是說要在有生之年把欠下的債還清嗎?怎麼現在又做孬種了?
以後林威龍那些債主還會來找自己要賬,於是田雲謙打聽到一點線索以後就去東莞找林威龍去了。
他轉來轉去也沒找著林威龍,正自生氣的時候,母親跟他打了一個電話過來說:「阿謙啊,我和你爸現在不在廣州了,我們把房子車子都賣了,到東莞來開了一家廠。你爸說不能在廣州坐以待斃。你三番五次要叫他去和方天亮合股,他考慮再三,覺得還是一個人單干比較好施展拳腳。他還說,怕你反對,所以沒有告訴你,他要你放心,不出三年,他一定會東山再起。」
田雲謙著急的對母親說,「那你告訴我,你們現在在東莞哪個地方。」
母親在那邊說,「阿謙,原諒媽媽,我不能告訴你,你爸爸說了,他要替你爭一口氣,他不想在他現在這個窘迫的時候讓你看到,他怕你不支持他的做法。」
還沒等田雲謙說話,母親已經將電話掛斷了。
田雲謙感到眼前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