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四章 惡念又生 文 / 薄情旅人
母親突患絕症,讓董瀾漪的情緒陷入了低潮。
在辦公室上班,每當自己手裡的事情做完以後,她都控制不住在心裡自言自語:媽媽就要離開我了。她都控制不住要回想起媽媽那雙慈祥的眼睛,那雙溫暖的手,那充滿愛意的話語。她都忍不住要發一陣呆。但是走出辦公室以後,她立即將自己的表情調整過來,臉上是那招牌式的微笑。她不會讓內心的痛苦影響自己的事業。
這個時侯,她的心裡比以前任何時候都需要一份關懷。可是那個她刻意提拔的駱平陽,似乎被她的好友謝薇捷足先登據為私有了。
謝薇和他坐一輛車,有說有笑,眉目傳情,這些是公眾場合裡看得見的,那麼私底下到了一個什麼地步呢,她不得而知。於是在即將面臨失去母親的痛苦後面,她又多了一種即將失去心上人的煩惱。
以前她只消把心事放在工作上就可以了,可是現在她要一心三用,照顧母親,經營工廠,打理家庭。這些她不怕,因為她是一個累不垮的充滿活力的人,她最怕的就是閒下來以後靈魂深處的孤獨和寂寞。
駱平陽常常在心裡對自己說:我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是董瀾漪給的。特別是在換衣服的時候,他看見自己身上的傷疤,更會想起醫院裡那段讓人感激的往事。他覺得在董瀾漪將要失去母親的這個時侯,自己應該幫她一把。於是,他冥思苦想著:該怎樣才能讓她從心靈的傷痛中走出來?於是,他擠出一切空閒時間去看望病床上的周阿姨,去陪伴痛苦中的董瀾漪。但是他知道董瀾漪是一個孤傲的公主,他小心翼翼的陪著她,小心翼翼的說著每一句話,小心翼翼的規範約束著自己的動作。
這天下班以後他又去了醫院,周淑芬看著手拿鮮花的駱平陽,心裡感到非常高興。「孩子,周阿姨謝謝你,每天都來看我。」
駱平陽換掉了花瓶裡的花,然後滿臉微笑著坐到床邊,「周阿姨,你要快點好起來哦。」
董瀾漪也來了,她千方百計想讓母親在這最後的歲月裡能夠過得快樂,但是她發覺一切的努力都是徒勞。母親是一個非常聰明的女人,儘管沒有人在她面前提及她的病情,但是她已經從自己和父親的表情中明白了一切,她只是不願意從自己和父親口中得到證實,因為她清楚,沒有人會對她講實話。
看到女兒來了,周淑芬對駱平陽說,「孩子,你周阿姨沒事,不需要你們陪,你和瀾漪還有許多工作上的事情要談,你們去談吧。」
董瀾漪明白母親的心思,「媽,你就不要操太多的心了,你要好好養病,我們那個家,少了你已經變得沒有了一點生氣。」
周淑芬多想在生前能夠看到自己的女兒找到她的伴侶啊,可是孝順的女兒似乎不想在這個時候分心。她於是裝出非常疲倦的樣子,不一會兒就合上眼睛「睡著了」。
駱平陽見周阿姨睡著了,於是小聲對董瀾漪說,「周阿姨可能真的需要好好睡一覺了。」
董瀾漪沒有說什麼,心事重重的離開了病房。
駱平陽跟在董瀾漪後面,兩人來到了醫院廣場芒果樹下的一條石椅上坐下。
看著董瀾漪那張憂鬱的臉,駱平陽感到一陣難過。那張臉,曾經是那麼的充滿陽光和活力,讓人感到心裡踏實。可是現在,他不知道要怎樣才能讓她從鬱悶中走出來。
「董總,我瞭解你此刻的心情。但是,周阿姨要走了,我們遲早都要面對這個現實。」
董瀾漪心情沉重地說:「謝謝你,我沒事。我不能垮掉,我要對董氏幾千名員工負責。只是每當我來到病房,看到母親那張日漸消瘦的臉,想到這張現在還真實存在的臉不久之後就要從這個世界上消失,我的心裡就感到一陣傷心。」
「董總,不瞞你說,在我被撂倒在醫院的病床上以後,我曾經很傷心的哭過。但是後來我想通了,既然上帝要讓我們去遭遇那些不幸,我們除了選擇堅強,還能選擇什麼呢?曾經的你,在我心中是那麼的高大。我在想,假如讓我來獨自打理這麼一家數千人的公司,我能不能夠打理得下來。是你給了我機會,也給了我信心。我希望我一天天增長的信心,能夠反過來傳染給你。答應我,學會慢慢調理自己,好嗎?」
董瀾漪的眼裡已經有了淚花,她強忍住悲痛,擠出了一絲微笑,「謝謝你。」
董浩傑剛開始得知妻子患了絕症的時候,確實有點難過,但是他是個經歷過許多風浪的男人,任何的災難在他心中都不會停留太久。他會想出其他的辦法來轉移自己的傷痛,讓自己重新擁有一份好心情。
他是個正值英年的男人,早年風裡雨裡的打拼,肯定不願意在現在這個時候落單。於是除了工作和探望病重的妻子以外,他花十萬塊錢在一家名流會所,成為了那裡的vip會員。
那是名流出入的地方,他想去那裡交一些有品位的朋友,說得俗一點,是想去那裡釣魚,釣一隻能與自己過下半生的美人魚。
田雲謙多方打聽過,董家並沒有要招保姆的意思,一時之間,田雲謙不知道該怎麼讓阿菲去接近董浩傑。
田雲謙也是那家會所的vip會員,當他看見董浩傑以後,一個陰險的計劃立即在自己心裡產生了。
他興沖沖的來到了柳旭菲家裡。
柳旭菲已經恢復過來了。
田雲謙滿臉堆歡的對柳旭菲說,「阿菲,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什麼好消息?」
「我花了十萬塊錢給你註冊了一個名流會所的vip會員。」
柳旭菲聽了不但不高興,反而非常氣憤。「田哥,你能不能讓我做一回主。什麼事情都是這樣,不商量我一聲。我不稀罕什麼名流會所,我只想天天和你在一起。」
田雲謙說,「阿菲,田哥有的是錢,那區區十萬塊算什麼?」
「不行,你註冊了我也不會去那種場合,我對社交不感興趣。」
田雲謙歎了一口氣。
柳旭菲不解,「田哥,你為什麼要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