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31 一隻精怪 文 / 木一一土
「你不怕他是國家異能局的人?」葉眼心裡詫異,忍不住問了一句。
零依笑道:「鍾海交待過了,葉老您是百分百的自己人,我怎麼會懷疑呢?至於國家異能局嘛,我估計也不能直接命令葉老你吧?」
「呵呵,那是……你這丫頭也挺聰明的嘛!」葉眼撫頷而笑,自從知道零依是『人工智能』後,他對她之前的不良觀感正在逐漸消失。
「在鍾海回來之前,我就留在這裡指導指導那個叫做藍莫輝的小子吧!」葉眼自作主張地拍板,零依聽了只是笑笑,卻沒有反對。
在遙遠的東京,三洋酒店裡,讓我們進入鍾海那不同常人的視線中。
床上那塊玉牌開始發光,漸漸的,一隻長著尖尖長嘴的白鷺從那上面徐徐升起,直到兩隻又瘦又長的爪子現出來為止。
「多謝恩公相救!」那白鷺彷彿通靈性一般,輕搖著小腦袋,對著鍾海連連點頭。
「別跟我客氣,笨鳥!」鍾海揮揮手,問道:「你可是靈物來著?」
鍾海之所以會突然間打暈了元木正太,把盛著白鷺的玉牌搶走,很大程度上是因為他從這只白鷺身上感覺到了與七七相似的氣息,那種靈物與生俱來、靈力的氣息!
「靈物?」白鷺小眼中一團迷茫,「我們不是什麼靈物啊!我們是華國的精怪,也就是人們口中俗稱的『妖精』!」
嚇?妖精?鍾海大為驚訝,道:「你說你不是靈物,而是妖精?」
「咳咳,學名應該是叫做『精怪』……」白鷺一本正經,繼續用尖細的嗓子說道:「比如我呢,我就是一隻白鷺精怪。」
「哦,那就是說,你是由一隻白鷺修煉成精的咯?」鍾海頷首道。
「不錯!」白鷺點點尖嘴,道:「我的本體就是一隻白鷺……」
鍾海眼睛在漂浮於玉牌之上的白鷺掃了一會,摸著下巴玩味地笑道:「是嗎?我看你這只笨鳥現在這個樣子好像不太妙哦,剛才那個元木正太好像把你叫做『式神』?這是怎麼一回事啊?」
聽了這話,白鷺的翅膀拍了拍,卻沒帶起任何風聲,「恩人,您能看得見我,難道還看不出我現在只是一個常人看不見,也摸不著的虛體嗎?」
鍾海直起腰,探前在白鷺的身上撈了撈,卻是一片空氣,便點頭道:「我先前就有懷疑,還以為這是你們精怪施展的隱形術,原來你這副身體都是虛無的……我若猜的不錯,這和那個正太有關,對吧?」
白鷺的小眼上泛起一層薄薄的霧汽,尖細的語聲中竟夾雜點悲慼:「不錯,本來我們精怪是崇尚自由,愛好和平的一類種群,可是自從被他們擄到這裡,本體都被他們用邪惡的手法給禁制起來,逼得我們用本命內丹轉化成虛體,給他們當作可收可放的『式神』!」
「他們?他們是指元木家的人嗎?」鍾海問道。
白鷺憤慨地點點小腦袋,「恩人說的對,我們就是被元木家一夥從華國給抓來的!」
鍾海聽到這裡,愈發感興趣了,沒想到這些精怪還是被擄到國外的『同胞』,「你們不是精怪嗎?難道沒有法力,竟然會被桑日國的人給抓住?說吧,那都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
不想白鷺聽了卻搖了搖頭,道:「不太清楚……我們被逼成虛體後都被一一放入這樣的玉牌之中,只有被『御主』呼喚時才能出來,平時都處在休眠狀態。我經歷過兩個『御主』,這個叫做元木正太的小孩子是第三任,也就是他年紀小,最近經常有事沒事喚我出來幹一些叼捕亡魂的瑣事,若是前兩任,不到戰鬥狀態是不會喚我出來的。因此,我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這樣啊……」鍾海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聽起來你們這些被擄來的精怪還蠻可憐的,本來我是誤以為你是靈物才出手相救,但這下一聽,原來你們還是落難的『同胞』,倒不能不理不顧了,不管精怪還是人類,都是在華國裡土生土長的嘛,怎麼能淪為桑日人的奴隸?你說,要怎麼樣才能幫你擺脫這個『式神』的身份?」
白鷺小眼逸出喜色,連連點著尖嘴:「恩人您說的真是太對了,在這異地他鄉,唯有依靠自己的同胞了!可是……要解除我這個『式神』身份卻不太容易,首要條件是必須把我的本體給拿出來,不然就算破了這塊玉牌的封印,我找不到本體,虛體也會很快消於無形的,那可是和元神盡滅一樣嚴重的後果!」
鍾海沉吟一會,道:「我最近幾天沒空幫你去奪回本體,你在這玉牌中先待著,不會有事吧?」
白鷺道:「大事是不會有,但就怕元木正太會把他們家的高手叫出來……不過即使那樣,他們要想判斷出我現在的位置還是需要不少時間的,因為這塊玉牌的部分禁制不知怎麼的已經失效了……」
「那好,你先進去歇著,等我忙完了再叫你出來!」鍾海吩咐道。
白鷺千恩萬謝地扑打著翅膀,消失在玉牌中。
鍾海拾起玉牌,與那瓷瓶一一收好,便開始思考著下一步該如何從元木家那裡奪回這些精怪的本體。
都喜歡把肉身叫本體,說這些精怪和靈物不是一類,我還真不大相信呢!鍾海暗暗尋思著。
東京市郊,一座有著幕府時代特色的清雅小院中,一個男孩跪在塌塌米上,雙手前伸,一張臉全部埋在胸前。
「正太,幹嘛一進來就這個樣子啊?」小桌對面,一個抹著歌舞伎白粉妝、身披紅袖白花和服的女子尖聲笑道:「這可不像平常的你哦!是不是又闖禍,要我幫你收拾呢?」
「父親大人,我的……我的式神玉牌……掉了!」那男孩揚起頭,正是那個在車站被鍾海劈暈的元木正太,只是這間小屋中除了他和對面那個女子外,再無他人,他口裡的『父親』卻是喊的誰?
聽完這話,那和服女子格格一陣嬌笑,把袖口下藏著的一件未完成的刺繡丟在桌上,上面還插著一根細長的繡花針,「掉?是被人給搶了吧?正太,我早和你說過,『式神』是用來保護你的,不到生死關頭不要輕易使用,你是不是又聽了你媽媽的教唆,去收集亡魂那種無用的東西呢?」
仔細一看,那臉上搽著厚厚白粉的女子頸脖上竟然有著一個若隱若現的喉結,莫非她(?)真的是一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