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零七章 外婆的交待 文 / 木一一土
海外婆輕打著手腕,皺起眉頭道:「這其中會產生什麼變數我一時也說不清,不過我會把這件事匯報給山莊,讓他們著各地的眼線盯著……」她離開天劍山莊多年,對遍佈全國的外家弟子並沒有調度處分的權利,此時唯有假借他人之手。
聽外婆這麼一說,鍾海也就放下心來。是啊,有了天劍山莊去操心,還有自己什麼事呢?正好清閒一下。
「海娃子,我們回家去!」海外婆頓了一會,開口說道。
鍾海哪敢有反對意見,便隨著她走出門去。
「親家,為何要走?這裡空房間可多的是!絕對住的舒服!」聽說海外婆要攜鍾海離開,陳海角連忙出聲挽留。他倒是老實不客氣,已然把『親家親家』的掛在了嘴邊。
海外婆瞥了陳海角一眼,曼聲道:「漫天飛花一擊不中,至少要等上半個月才會活動,這裡暫時是安全的!我現在要返回天劍山莊,把這裡發生的事說給長老們聽,哼哼,漫天飛花重現江湖,這可不是件小事,不信你可以問問那個會霸刀堡武功的小孩。」
被海外婆說成小孩的輕功李此刻胸口已經縛上了繃帶,聽得這話,忙點頭表示贊同:「前輩說的不錯,如果真的是漫天飛花,晚輩也要及時通知大聯盟,免得有所反應不及……」
「什麼『如果真的是』?我說的話你也要懷疑麼?」海外婆眼睛霍地一張,盯住輕功李,喝道:「不要以為你身後有武當和霸刀堡兩家撐腰我就不敢動你,嘿嘿,你還嫩著呢!」
懾於海外婆的氣勢,輕功李呼吸不禁一滯,顧不上胸口的傷勢,連忙含胸俯首道:「前輩誤會了,晚輩不是那個意思……」
海外婆鼻腔裡一哼,不再理會誠惶誠恐的輕功李,拉起鍾海的手,一邊向外走去一邊高聲說道:「嬌嬌乖女莫急,今天只是訂婚,等到鍾海他父母回來,外婆再給你們辦一場正式熱鬧的結婚喜宴,到時保證沒人跑來拆台,讓你們小兩口順順利利步入洞房!哦呵呵……」
陳嬌嬌這會正在剛剛醒轉的堂姐邊站著,猛然聽得此話,不由羞得粉面通紅,答應不是、反駁也不是,唯有在心裡暗嗔道:羞死人了,誰……誰急著洞、洞房了?
陳海角聽得這話,知道自己女兒已很得海外婆滿意,心頭不由一鬆,也不再做挽留,便起身送海外婆婆孫二人離去。
「外婆,我給你去買點好菜!」
回到桃源小區,鍾海有意討好,便跑到菜場一趟,親自下廚,做了一頓還算豐盛可口的飯菜給自己外婆吃。
「海娃子啊,你這裡怎麼還是這般亂呢?」海外婆一邊夾著筷子往嘴裡送菜,一邊打量著客廳四周,「我是不是錯了?應該讓你先把嬌嬌接過來,幫你收拾收拾家務也好啊!」
算了吧,她能做家務?不添亂就算好的了!鍾海大汗,埋頭扒飯,不敢接茬。
還好海外婆也沒順著這個話題繼續說下去,她吃了一會,忽然開口問道:「海娃子,你今天那一招輕功很神奇啊!告訴外婆,是怎麼一回事?」
鍾海一愣,張開滿是白花花米飯的嘴巴:「什麼輕功?」
海外婆眼珠一瞪,「就是你在爆炸之前把陳氏兄弟給救出來的輕功啊!海娃子,別瞞外婆,老實說!嘿嘿,那速度,我的一雙眼睛都跟不上!簡直和海家傳說中的輕功『滄海桑田』有的一比了!」
那不是輕功,而是修行道的手印!不過這話鍾海可不敢和外婆明講,不然追溯從前,還不得被她斥責自己撒謊,惹得屁股倒霉?
「外婆,我也不知道怎麼一回事,當時心裡一急,身子就不由自主地竄出去了……」鍾海臉孔不紅,一本正經地撒起謊來。
海外婆並沒有聽出破綻,而是放下碗筷,低頭沉思了一會,道:「啊,莫非是你體內劍氣的自主行為……哎,算了,那道劍氣我一直參詳不透,暫時不去管它!……反正對你身體無害。」
鍾海聽了這才微微放下心來,不過海外婆沒有說完,又開口道:「海娃子,你看我讓你表哥到市裡來陪你,怎麼樣?」
「莫輝表哥要來?那真是太好了!」鍾海高興得跳了起來,他正愁身邊沒個能說知心話的親人呢!天天和那個瘋瘋癲癲、神神秘秘的零依對話,自己的神智遲早要被她弄得不正常。
莫輝表哥就不同了,從小玩到大,鍾海從心底信任他,甚至於連葉老的事情也可以全盤告訴他,讓他加入到自己的宏偉計劃中來。
「你別看莫輝只比你大幾個月,但他的成熟穩重卻是你比不了的!」海外婆看著滿臉喜悅的鍾海,鄭重說道:「他正好職高也快實習了,墨嶺那塊小地方也沒什麼好去處,倒不如讓他來你這兒,一來可以照看照看你,二來也可以找個合適的公司實習實習……」
「外婆,您不是說過現在的武林世家都是財團大閥嗎?以天劍山莊的名頭,難道還找不到一個給小表哥實習的公司?」鍾海納悶地問道。
「你可別和莫輝那娃兒說有關天劍山莊的事情!」海外婆一板臉,正色道:「今天是算你運道,不然我也不會讓你知道我們背後有一個龐大無比的靠山,你記住,凡事要靠自己努力,用雙手去賺取,靠祖上餘蔭,不是海家男兒所為!所以等莫輝來了,你也別和他說有關天劍山莊的事,免得他從此開始好逸惡勞,像那些二世祖一樣好吃懶做、無事生非!」
小表哥不是那樣的人吧!鍾海心裡對外婆說的話不以為然,但表面上還是點頭贊同。
「行了,外婆在你這住一晚,明天就回墨嶺,著莫輝過來!」吃好飯後,鍾海自然是好生伺候著外婆睡了,好在瓊斯在他家住過一陣子,床鋪被褥倒是不缺。
真如海外婆所言,一覺過後,她便已離開鍾海家,至於是不是回墨嶺,只有她自己才知。
鍾海依舊是正常上學,與陳嬌嬌之間的關係也絲毫未變,讓同學們看不出端倪。倒是閎連天跑過來幾次,說是對海外婆那一手殺敵於無形的劍氣非常感興趣,說什麼非得讓鍾海教教自己不可。
「你好好練繁星炎炎訣,練好了不會比那招差!」每一次,鍾海都是沒好氣地跟閎連天這般解釋。
除去閎連天,『大病一場』的水玫也重新出現在學校,依舊是美艷動人,不時來和鍾海套近乎,不過鍾海既然知道了她是自己劍鼎,也就盡量地躲著她。
昨天接到了外婆電話,今天中午藍莫輝就要來納纏了,所以鍾海向黃大仙請了個假,準備去汽車站接他。
「大惡人,你逃學!」
鍾海走出教學樓,正準備在車棚拿永久時,身後卻突然冒出了一個甜甜的聲音。
鍾海回頭一看,原來是白芝笙小師妹,「逃什麼學啊!不懂別亂吠!」鍾海停下開鎖的手,笑著朝一身校服、清純可愛的白芝笙走去,還不懷好意地盯著她腦後那根烏黑亮麗的辮子。
「大惡人,你想幹什麼?」小時候和鍾海有過不下百次鬥爭經驗的白芝笙慌忙用手護住自己的馬尾辮,警惕地盯著鍾海。
「鼻涕蟲,你以為我還沒長大嗎?那麼寶貝你的破辮子,我才懶得揪呢!」鍾海一哼,不屑地仰頭嗤道。
「誰,誰沒長大了?」白芝笙一聽,手不自覺地放了下來,不服氣地把胸脯一挺,道:「中午有籃球賽,去看不……哎呀,你耍詐,大惡人,嗚嗚……又揪人家頭髮!」
鍾海得意地握著白芝笙的馬尾辮,笑道:「這叫兵不厭詐,鼻涕蟲啊,你還是太傻太天真了!」
不知為何,一見到白芝笙,鍾海就喜歡去揪她的辮子,聽她動聽的哭聲。
「大惡人,我、我咬死你!」其實頭髮被揪並沒有那麼痛,但條件反射下,只要鍾海一抓住自己的辮子,白芝笙的眼淚就會忍不住滴下來。氣壞了的她這會就不顧小辮子握在他人之手,奮不顧身地要去咬鍾海的手腕。
「好了,和你開個玩笑而已,看你哭的淒慘樣!真是個沒長大的小孩子!」鍾海鬆開手,轉身去推永久,「讓一讓,我要出去接人!放心,我是請了假的,不是逃學!」
白芝笙止住了哭泣,抹著眼睛看了看鍾海,又看了看永久,忽然掩嘴叫了起來:「啊……嗦嗦……這是姐姐的那輛自行車!你,你還保留著?」
「還能騎,不留著難道扔了嗎?」鍾海仰頭哼了一聲,直接從小坡上衝了下去,不再理會白芝笙。
白芝笙怔怔地看著鍾海和永久遠去的背影,好半天才抹去臉上逐漸干去的眼淚,皺著鼻子道:「大惡人,好了不起嗎?中午放了學,我去看閔進打籃球去……」說完已是恢復了常色,破涕為笑,蹦蹦跳跳地跑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