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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章 鍾海治病 文 / 木一一土

    鍾海這一晚研究了什麼暫且不提,時間來到第二日,星期天。

    鍾海很早就出了門,騎著永久來到學校,不是去補課,而是那裡有一個人正在等他。

    「閎連天,你來的挺早的嘛!」鍾海嚼著嘴裡的油條,這麼招呼著在校園花壇中來回踱著碎步的流氓臉。

    看見鍾海出現,流氓臉忙停止了腳步,迎了上來,手裡還拎著一大袋東西。

    「鍾海,你說的事我可有點緊張……」流氓臉的臉上露出猶豫。

    鍾海接過那袋子,打開向裡面瞅了一眼,隨口道:「不就是演個戲嗎?而且還是你的老本行,有什麼好緊張的?」

    流氓臉支支吾吾地道:「鍾海,聽說你已經和嬌嬌出雙入對了,這時還要去勾引別的良家少女,不……太好吧!」

    「勾引你個頭!」鍾海氣得在這個流氓頭子的腦袋上敲了一個響栗,「我這是去救人,救治我老師的女兒,你怎麼淨往歪處想?我不是跟你說了嗎,只要你幫我演好這場戲,我就教你一門點穴的功夫,你看,秘笈我都帶來了。」

    說罷,鍾海從書包裡抽出一本書,上面寫著《點穴記要》……好嘛,看來他是準備把自己外婆的『絕招』外傳了。

    一看見那本古樸的線裝秘本,流氓臉的臉龐立時發亮,眼珠子直勾勾地盯在那本書上,再也不肯轉開,直到鍾海將它重新放回書包,他才反應過來,胸脯拍得賊響:「放心吧,別說演戲,就算你讓我衝進去幫你按住那女孩的手腳,我閎連天也是義不容辭!」

    鍾海一臉黑線,都懶得去搭理這個滿腦子流氓思想的傢伙了。

    一切準備完畢,鍾海與閎連天便向黃大仙的家出發。

    「叮……」

    鍾海按下了黃大仙家的門鈴,大約過了一會,房門才緩緩打開,裡面露出的是葉飄雪那張清新麗容,還有她驚喜的聲音:「鍾海弟弟,你怎麼來了?」

    鍾海耳朵靈敏,不但聽見了樓梯上沉悶的憋笑聲,還聽見了房間裡隱隱約約傳出來的鋼琴聲。

    你個流氓臉,讓你笑!鍾海心裡暗罵著,嘴裡已是說道:「怎麼,葉姐姐今天沒空嗎?怎麼裡面好像有客人……」

    「不是啦,是我的一名學生。你快進來吧,沒關係的!」葉飄雪坐在輪椅上的身子一動,已是急切切地拉住了鍾海的手,生怕他會離開。

    鍾海被葉飄雪柔弱無骨的小手握著,心沒來由一跳,忙猛咳一聲,這時樓梯上方便傳來了一陣棍棒交擊的打鬥聲,其間還夾雜著男子的怒吼……

    「有人打架?」葉飄雪本就蒼白的臉愈發沒了血色,顫聲道:「鍾海弟弟,你快點進來,別被他們波及了……」

    鍾海看著瑟瑟發抖的葉飄雪,心裡還來不及奇怪,只聽『砰』的一響,一條人影從樓梯上方滾了下來,跌跌撞撞,正好倒在鍾海面前。

    「呀!」葉飄雪尖叫一聲,雙手已是摀住了眼睛,柔弱的肩膀急顫不止,仿若狂風中的小草,讓人又愛又憐。

    鍾海顧不上細究葉飄雪失態的原因,因為下面還有一場戲要他認真去演。

    從樓梯上滾落那人臉部骯髒,看不清相貌,但從些許輪廓上便能看出此人絕對是街上那種好勇擅斗之徒,與他人打架那是家常便飯。

    此人正是流氓臉閎連天,這會只見他痛苦地倒在地上,兩隻手抱著一隻小腿,在那裡哼哼唧唧地呼痛:「哎呀,疼死老子了!媽的,不給保護費就算了,幹嘛還要拿棒球棒把老子給打下來?媽的,一時不查成千古恨……等老子好了,一定叫來一百多個兄弟把你家給燒了!啊……,真他媽的痛!!」

    「他,他是黑……社會!」葉飄雪顫音連連,雙手依然不肯從臉上放下。

    鍾海心裡暗罵:你個流氓臉,表演**也太強烈了吧?不過是要你扮演一個摔斷了腿的傷員,你倒好,什麼收保護費,燒別人房子這些話都說了出來,要是嚇壞了葉姐姐,我跟你沒完!

    「你沒事吧?讓我來看看你的腿……」鍾海心裡雖然不滿,但這齣戲還是要接著演下去的。

    「弟弟小心!」

    「你他媽的誰,給老子滾!」

    兩個聲調迥異的聲音幾乎同時響起。

    不想活了?這樣罵我?鍾海微微皺著眉,一手執意向流氓臉的『傷腿』摸去。流氓臉倒也配合,身子掙扎了幾下,就不再動,而是哼道:「喂,你是哪個蔥,懂……懂得治老子的傷腿嗎?」

    鍾海擺出一副悲天憫人的濟世良醫模樣,在葉飄雪驚詫的眼光下,裝模作樣地在流氓臉的腿上摸了一番,然後歎道:「無妨,只是腿骨折了,也罷,你吃我一粒家傳靈丹,保你一會就能痊癒。」

    說完後他便把書包移到前方,伸手進去,一陣鼓搗,已是取出了一個陶瓷小藥瓶。

    「喂,你這不會是毒藥吧?」流氓臉看著鍾海托在手掌心中的一粒嫣紅的藥丸,嘴裡質疑道。

    「我與你素不相識,怎麼會害你?」鍾海掌心一握,將那紅色藥丸收回,「你不想吃也隨便,我這就打電話幫你叫救護車。」

    「哎,別打電話啊,我吃,我吃還不行嗎?」流氓臉連忙扯住鍾海,「要是沒效,你和你身後的女朋友就自求多福吧!嘿嘿……」

    喂,沒這句台詞啊,你不要亂加好不好?鍾海心裡把這個一身痞氣的流氓臉罵了個半死。

    「你,你別胡說……」葉飄雪蒼白的俏臉上浮出幾絲紅暈,拉了拉鍾海,「鍾海弟弟,別給他吃了,要是治不好,他會……找我們麻煩的!」

    「不會的,我家的祖傳靈丹可是百試百靈,今天我就是拿它來給葉姐姐你治腿的,區區一點骨折,算的了什麼?這個就當作試驗好了……」鍾海侃侃而談,在葉飄雪的驚愕間,已是把那紅色藥丸塞進了閎連天的手中。

    流氓臉眉頭一皺,兩指捏住那粒藥丸,左看右看,終於是一仰頭,將其吞下。

    鍾海所站的角度不佳,正好被流氓臉的手背擋住了視線,心裡不由暗暗擔心:這個流氓臉,不會真把我的血珠給吞下去了吧?

    昨天鐘海一共得了四粒血珠,那顆最大的自然是用來給葉飄雪治療傷腿,而另外稍小的三粒則是留作備用,今天他一時找不到紅色的糖粒,只好拿出一粒最小的血珠代替,要是這會被極度迷信自己的流氓臉不管三七二十一給吞下去了,那可就是虧大了!

    不過事已至此,鍾海多想也是無益,只好耐心地等待流氓臉『斷腿痊癒』。

    「咦?啊,我的腿不疼了!」大約過了5分鐘,躺在地上的流氓臉突然動了動那條『斷腿』,驚喜地喊了起來:「有效,真的有效!這位小兄弟,你那藥丸可真是仙丹妙藥啊!再勻給我幾粒吧,我願意出……出高價購買!」

    說著說著,流氓臉已是從地上一躍而起,一副生龍活虎的樣子,哪裡看得出前一刻還是個腿骨折斷的『重傷員』?

    「這丹藥煉製不易,給你吃了一顆也是看在我姐姐的面子上……你既然好了,就快點走吧!記住,不許找樓上的人報復!」鍾海大義凜然地說道。

    「鍾海弟弟,你快點進來,別理睬這種人了!」葉飄雪卻是咬著銀牙,極力拽著鍾海進屋,然後『砰』的一聲,把大門關上。

    等房門嚴絲合縫地鎖上,葉飄雪才掩住胸口,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鍾海弟弟,你不知道這些混黑社會的都是人渣,就算你救了他,他也不會記恩,反而會恩將仇報……最好的方法就是別去招惹他們!你知不知道,方才姐姐擔心死了……」

    鍾海笑道:「我不怕他們的……葉姐姐,你也看到了,我那家傳靈丹真的有效,來,讓我這個做弟弟的給你治一治腿吧!」說著打開書包,就要去掏那個裝了最大一粒血珠的瓶子。

    葉飄雪眼角閃過一絲笑意和感動,正要說話,鋼琴房裡卻傳來了一個稚嫩童音:「葉老師,我彈完練習曲了,下面該做什麼呀?」

    伴著話音,一個七、八歲左右的小女孩一蹦一跳地從鋼琴房中跑出來,見到鍾海,小臉卻是一愣,腳步一縮,退到房門邊,求助地看向葉飄雪。

    「小玉,這位是你鍾海哥哥,是老師的好朋友,不要怕哦!」葉飄雪親切地說道:「來,叫一聲哥哥!」

    小玉扶在鋼琴房的門框上,上下打量了鍾海好幾眼,才慢慢放下警惕,怯生生地喊了一句:「哥哥……好。」

    鍾海笑著回了一聲,這時葉飄雪已是解釋起來:「我平時要給這些小孩上鋼琴課,也算是填補家用。對了,今天我媽媽正好不在,有你來看我,姐姐很是高興呢!」

    接下去不等鍾海說話,葉飄雪已是移到小玉面前,和她說了幾句悄悄話,然後那名小女孩便一步三回頭地坐回到鋼琴前,又開始彈奏起來。

    聽到還算流暢悅耳的琴聲響起,鍾海看著葉飄雪,笑道:「葉姐姐,看來你這是名師出高徒啊!」

    「哼,盡拍馬屁!」葉飄雪白了他一眼,「既然你說我是名師,那怎麼不見你來拜師啊?姐姐的眼光不會錯的,你一定能成為一個曠古爍今的大鋼琴家!」

    看到葉飄雪眼中的狂熱又起,鍾海大感頭疼,忙轉移話題:「葉姐姐,這些事以後再說,不如先讓我給你治一治腿吧?」

    葉飄雪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忽地推動輪椅,向她的臥室移去,「好吧,你跟我來。」

    ……

    葉飄雪的臥室,鍾海上次來曾經參觀過,但那回他只是匆匆一瞥,沒怎麼用心看,但這回卻又不同。

    房間不大,但收拾得很整潔,連床上的被褥也是雪白的一塵不染,與葉飄雪一樣,像極了天山頂上潔白傲立的雪蓮。

    鍾海正在好奇地四處觀賞女孩家的閨房,葉飄雪的聲音卻從前面傳來,「鍾海弟弟,剛才那位『骨折』了的人,應該是你好朋友吧?」

    難道被看穿了?鍾海聞言猛然一驚。

    不過他還以為葉飄雪是在詐他,便故作疑惑,道:「我不認識他啊!葉姐姐,你說這話什麼意思?」

    葉飄雪的輪椅一轉,已是面對鍾海,清秀的臉蛋上帶著促狹的笑意:「你還裝!一開始我是嚇壞了沒想起來,後來進屋後我才憶起,樓上好像已經半年沒人住了,又怎麼會有人和你那朋友打鬧起來呢?」

    糟糕,怎麼忘了事先觀察地形了?鍾海連歎失策,看來自己的情報意識還不強啊!是不是等考上大學之後,讓零依送自己到國外傭兵團去歷練一下呢?呃,想遠了……

    「真是什麼都瞞不過葉姐姐。」鍾海搓著手,不好意思地笑了,「那個是我同學,不過這藥丸的效用可是真的,我找他來只是為了做個廣告,加強葉姐姐你的信心!」

    葉飄雪盯著鍾海看了一會,突然捂著肚子嬌笑起來,聲音有如百靈試啼,煞是好聽。

    「笨蛋弟弟,被姐姐一詐就詐出來了,上面還是有人住的,想騙姐姐,事先也不探聽清楚,咯咯……」

    鍾海看著葉飄雪的清麗喜顏,心中大是懊惱:鍾海啊鍾海,枉你還是個靈體王,怎麼居然被一個女子給耍得團團轉呢?

    「葉姐姐,別笑話我了,這骨折是假,但這靈丹可是真的,你快點吃下去吧!」鍾海耷拉著腦袋,把那粒最大的血珠倒出,遞到葉飄雪面前。

    葉飄雪好容易止住笑,抬眼看了看鍾海,忽然說道:「要姐姐吃下你這來歷不明的藥丸也行,只要……你答應跟著姐姐學鋼琴就成!」

    啊?我的好姐姐,你怎麼還忘不了這茬事呢?鍾海想了想,為了葉飄雪的傷腿能快點康復,便咬牙點了點頭:「好!不過你得先把這藥丸吃下去。」

    聽見鍾海答應,葉飄雪便如小孩子一樣樂得拍起手來:「嘻嘻,鍾海弟弟,叫一聲老師來聽聽!」

    「你先吃下去,我才叫。」鍾海虎著臉道。

    葉飄雪瞟了他一眼,小手拈起那顆血珠,蹙著好看的娥眉,正要吞下,忽然喊道:「沒有水怎麼嚥得下去啊?小徒弟,去給為師端杯水來。」

    鍾海哭笑不得地看著一副莊嚴表情的葉飄雪,歎了口氣,只好走到客廳倒了一杯水,端回給葉飄雪讓她把血珠吞下。

    「好了,姐姐吃完了,等小玉走了之後,就讓姐姐給你上一堂正式的鋼琴課吧!」葉飄雪放下空得見底的水杯,興奮地看著鍾海。

    「先等等看。」鍾海盯住葉飄雪的小腿,口裡說道。

    此時正是盛夏,葉飄雪在家裡只穿了一雙拖鞋,姣好白皙的小腿和晶瑩剔透的足踝都暴露在鍾海眼底。葉飄雪被他灼灼的目光看得心中沒來由一慌,忙嗔道:「看什麼看,哪有這樣看姐姐的腳?還不轉過身去!」

    鍾海大赧,忙收回戀戀不捨的眼光,投向別處。

    他心裡在想:這顆血珠可比給流氓臉的那顆大得多了,即使考慮到葉姐姐的腿傷比較難治,但等個半個小時,總能看出點效果吧?

    半個小時轉眼即過,不過,等到那名叫做小玉的小女孩走後,葉飄雪也好像沒有一點能站起來的跡象。

    「葉姐姐,你的腿感覺如何?」鍾海看著一臉專注,調試著鋼琴的葉飄雪,不禁問道。

    「老樣子唄!」葉飄雪無所謂地答道,倒是抬起了手,招呼鍾海:「快來,坐到鋼琴前,姐姐給你講一講鋼琴的基本指法。」

    不會吧?難道靈體王的血液也治不好葉姐姐的腿?

    鍾海只覺心臟一片冰涼,一咬牙,走到葉飄雪面前,不做一聲,突然彎下腰,抬起葉飄雪的一條小腿,將那白紗裙掀了上去……

    「呀,鍾海弟弟,你要對姐姐做什麼?」葉飄雪嚇了一跳,臉如胭脂,驚叫道,雙手用力去拍鍾海的背脊。

    鍾海此時也想到自己過於唐突了,連忙抬頭解釋:「葉姐姐,你別怕,我是要給你診斷一下腿傷呢!」不過手裡的小腿仍是不松。

    既然做了,這時再鬆開豈不是讓雙方更加尷尬?鍾海如是想。

    「你會診斷?那……那也得先把姐姐的腿放下來啊,這樣像什麼話?」葉飄雪對鍾海似乎有種說不出的信任,此時拍打下去的手已然停了,不過臉蛋上的飛霞依然未褪。

    鍾海點了點頭,將葉飄雪的小腿輕輕放下,然後從書包裡翻出一個金屬盒,暗歎道:沒想到到頭來還是要用這個備用方案……

    葉飄雪看著鍾海打開那只盒子,只見裡面露出了數根粗細長短不一的銀針,不由訝道:「弟弟,你會針灸?」

    鍾海取出一根銀針,抬頭道:「對啊,姐姐你也懂針灸嗎?」

    葉飄雪搖了搖頭,伸手指了指了那盒子上刻著的字,道:「那上面不是寫著『紅星牌針灸盒』嗎?」

    ……

    其實,鍾海今天也是第一次拿起這根針灸專用的銀針,這針灸盒還是他托流氓臉專門給買的,早上才拿到手。

    不過在這之前,他對著《點穴記要》,用家裡的縫衣針在自己的腿上試了千百次,對人體的穴位已是很瞭解了。反正他體質特殊,也不怕扎出個半身不遂來。

    所以,他對用針灸來治療葉飄雪的傷腿,還是很有信心的(作:盲目的自信。),當然,既然零依說了自己的鮮血能治好葉飄雪,這個『針灸療法』也就放在了後備計劃中。

    「姐姐,我先幫你檢查一下病因。」

    鍾海捏住那根銀針,再次掀起了葉飄雪的白紗裙,一手在她的小腿肌膚上摩挲著,力圖找準穴位……

    「這是陰陵泉穴、這是箕門穴、這是……」鍾海一邊自言自語,一邊將一根根細長的銀針插在葉飄雪那吹彈得破的小腿上。

    葉飄雪面紅耳赤地咬著下唇,看著蹲在自己面前,凝神專注地旋著銀針的鍾海,心中說不出的溫暖:算了,反正我的腿沒有知覺已經好幾年了,讓弟弟試驗一下也沒關係,難得他這樣自信……

    「葉姐姐,可有感覺?」鍾海擺弄了一陣,忽然抬頭問道。

    怎麼可能會有感覺……葉飄雪心裡苦笑著,正欲答話,誰知小腿處傳來了一陣酥麻感,這讓她又驚又喜,宛如夢中,立刻不可置信地尖叫起來,嬌軀劇烈顫動:「麻……,有感覺了,我的腿又,又有感覺了!」

    有感覺就對了!鍾海看著秀臉激動,嘴唇顫動個不停的葉飄雪,心道:這可是本天才新發明出來的『元力導入手印』,可以將體內的元力暖流分成一道道細如髮絲的游絲氣勁,再配合我從《點穴記要》中領悟出來的針灸療法,葉姐姐你要是還沒有感覺,我這個靈體王實在就可以不用再混了,乾脆一頭撞死在這鋼琴上得了……

    「弟弟,姐姐的腿還可……可以治的好嗎?」

    一旦看見了重新站起來的希望,葉飄雪這個在輪椅上坐了幾年的妙齡少女哪裡還按捺得住澎湃的心情,語聲輕顫,一雙美眸滿是希翼,緊盯住鍾海這個『救星』不放。

    「放心,既然姐姐的腿還能有感覺,那麼就說明裡面的神經和肌肉沒有完全壞死。」

    鍾海一邊微笑著,一邊繼續旋動銀針,將一**讓葉飄雪欣喜若狂的麻癢感不斷傳去,「只要姐姐你配合我,我敢保證,馬上就能讓你康復如初、站立起來!」

    「真的!?」

    葉飄雪得到了保證,眼睛立時明亮起來,情不自禁地低下頭,在鍾海那寬闊飽滿的額頭上親了一口。

    鍾海愕然停手,驚詫地看向葉飄雪,直把她盯得面如晚霞,只聽她囁囁道:「這是姐姐給你的獎勵,只是姐弟間很純潔的那種吻哦,你可不要想歪了!……不要以為姐姐不知道你們現在的高中生,一個比一個早熟,思想都、都壞的很……」

    頭一次見到葉飄雪露出嬌羞可人的女兒情態,鍾海點頭笑笑,也不分辨,繼續透過銀針向葉飄雪體內輸入游絲氣勁,研究她的傷情。

    骨頭看上去已經全然癒合,不用再重新接駁,差只差在那些繁雜的經脈,一部分斷裂、一部分堵塞,更糟糕的是,它們還相互糾纏在一起,怪不得葉姐姐的腿一直連感覺都沒有。

    鍾海心裡暗暗想道:這也難怪那個需要10萬美金的手術只有10%的成功率,要想把這些堵塞、斷裂、糾纏在一起的經脈完全理順,恐怕當今世界還沒有這樣精密的醫療儀器……百分之十,已是往大了說的概率吧?

    但機械儀器做不到的事,不代表我鍾海也做不到!鍾海嘴角淺淺含笑,有了元力和針灸兩**寶,這個難題還不是迎刃而解?

    「葉姐姐,你之所以不能站起來,是因為小腿內很多經脈都已斷裂堵塞,連不到你的大腦中樞……要想將其重新『理順接通』,單靠針灸恐怕效果不夠,還需要我用手掌直接來給你按摩,你看行嗎?」

    一邊說著,鍾海還示範地把自己的手掌貼到葉飄雪柔軟的小腿肚子上。

    感受著鍾海手掌上不斷傳來的溫熱,葉飄雪臉上不由一紅,羞澀地點了點頭:「嗯,只要能治好我的腿,一切都聽弟弟的……」

    事不宜遲,既然葉飄雪已經答應,鍾海便伸手將那些用來探知病因的銀針一一拔去,然後深吸一口氣,雙手結印,按在葉飄雪的小腿兩側,開始來回往復地揉捏搓按……

    在葉飄雪的眼中,鍾海的按摩手法很是平常,只是一直重複著在自己腿上來回畫圓的動作,要不是小腿處不斷傳來讓她驚喜的酥麻酸漲感,她都要以為這個好弟弟是在故意佔自己的便宜呢!

    鍾海不知葉飄雪的難明心思,此時他正在全神貫注地控制著輸出去的游絲氣勁。

    這些侵入到葉飄雪腿內無數的游絲氣勁,用途就是幫助理順接通那些斷裂堵塞的經脈,這每一道氣勁都需要鍾海分出心神去掌控,半點馬虎不得,不然,可能一個失誤,之前所做的清理工作便要前功盡棄。

    此時此刻,鍾海感覺自己好像變成了一台超級計算機,每一道氣勁就是系統內的一個進程,都需要他分出『資源』去調配,而如何組織這些『進程』順利進行,不會互相衝突、互相死鎖,對他來說都是一個不小的挑戰。

    沒過多久,鍾海就發現這種控制游絲氣勁的方法不但耗費心神,而且體內的元力也消耗的極快,眼看就要入不敷出了。

    鍾海歎了口氣,無奈地停下手來,心道:看來正如零依所說,我體內蘊含的元力還不能自由地供我支配啊!

    葉飄雪忽然感到鍾海的動作停了下來,抬眼看去,只見他的臉上滿是汗水,一副疲憊不堪的模樣,不由心疼地勸道:「弟弟,不要勉強,治不好就……也無礙的。」

    鍾海一把抹去頭上汗水,抬頭一笑:「怎麼會治不好?姐姐你別多想了,只是因為你的腿傷耽擱的有些久,我怕一次幫你完全疏通你的身體會承受不了。俗話說的好,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你的腿傷我們還是採取保守治療為好,哈哈,保守治療……」

    「這樣吧,接下來的一個月裡,我每天放學後就來給姐姐你按摩疏通經脈,你也可以教我彈琴不是?」鍾海定下計較。

    葉飄雪點點頭,等鍾海站起來後,才把推到膝上的白紗裙放下,對他說道:「弟弟,多謝你,是你讓姐姐重新看到了能站起來的希望,不管最終能不能治好,只要有你這份心,姐姐就……很感激、很滿足了!」

    言畢,臉上晶瑩的淚花已是簌簌落下。

    鍾海見了,心中一驚,也顧不上疲憊,慌忙巧言去哄這位臉帶梨花、哭泣不停的姐姐,不過估計葉飄雪的情感壓抑得太久,這會閘門一開,任憑鍾海使勁渾身解數,也是勸止不了。

    無奈之下,鍾海只得坐到鋼琴前,挑了一首曲調悠揚的曲子彈出,才總算哄得葉飄雪破涕為笑。

    就在鍾海彈奏鋼琴當會,黃大仙也從外邊回來了,見到鍾海之後,不由先驚後喜,便開始張羅午飯,硬是留下他好生吃了一頓。

    而在飯桌上,鍾海把有希望治好葉飄雪的事一說,黃大仙也是感動得熱淚盈眶,一時不知說什麼好。

    吃完午飯,鍾海千說萬說才好不容易告別滿臉感激的黃大仙母女,出得樓來。誰知剛剛走到馬路上,邊上草叢裡卻突然跳出一個人影,衣服雜亂、面色蠟黃、橫眉豎目,好一副凶相。

    「閎連天?」鍾海看清這人面目後,詫道:「你怎麼還沒回去?躲在這裡準備打劫過路行人麼?」

    「鍾海,可把我餓死了!」流氓臉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淚,「你在裡面和那小美人風流快活,倒苦了小天我,一個人在外面挨餓受凍,你……你於心何忍?」

    鍾海仰頭看了看天上熾熱的太陽,無論如何也找不到流氓臉『受凍』的證據,便不由好笑:「你要是餓了怎麼不去吃飯?別告訴我你身上沒帶錢哦!」

    你是流氓嘛,如果真的沒帶錢,也可以去吃一頓霸王餐,憑你的造型,估計沒誰敢攔你的!

    流氓臉一副苦瓜相,三角眼垂涎地盯著鍾海的書包,道:「鍾……海,你讓小天我辦的事都已辦好了,那本秘笈是不是該賞給小天了?」

    鍾海啞然失笑,原來你候在這裡的目的卻是為了這個?

    他從書包裡掏出那本《點穴記要》,正要扔給流氓臉,忽然想起一事,問道:「閎連天,那粒藥丸你沒吃下去吧?快點還我。」

    照零依的說法,那血珠可是限量供應的,當然要盡可能不浪費才行。

    流氓臉一聽,咧了咧嘴道:「鍾海,為了演戲盡量真實,所以我把那玩意給吞下去了,事後大不了拉幾天肚子,沒關係的。」

    鍾海一聽,心裡不禁有些後悔:果然被這個不知輕重的傢伙給吃了!不過他臉上也沒露出什麼異樣的神色,免得讓流氓臉知道了到處聲張。

    吃了就吃了唄,反正鍾海對閎連天的印象也不算太壞。

    鍾海一手將《點穴記要》交給流氓臉,口中道:「這本雖然不是什麼上乘的武功,但也足夠你學一陣的了。記住,我跟你約法三章:第一,不許把這本書給第三人觀看,第二,未經過我的同意,不許把這上面的點穴功夫外傳,第三,不懂的地方不許來問我。」

    流氓臉一聽,忙道:「這第一第二我可以遵守,但是這第三點嘛,要是我實在看不懂,又不能來問你,這功夫可怎麼練呢?」

    鍾海一甩手,道:「那就不關我的事了,這次給你的獎賞只有這本書而已,學不學的會就看你自個的天資了。要我講解?也行,到你成為一個真正的高中生時再說吧。」

    「啊?」

    流氓臉死死地抱著那本《點穴記要》,站在原地**,目送鍾海大搖大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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