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二章 會考狀元（上） 文 / 木一一土
龍騰紀元2000年，7月7日，星期一。
今天是市十一中高三年級暑假補課的第一天，這一天意義重大，因為從這一天開始，為了迎接明年高考的持久戰役便已算是打響，所有的高三學生都進入到備戰的倒計時。十年寒窗、成敗與否，就看此一役。
而從這一天起，按照十一中慣例，高二三班也將改稱為高三三班。
鍾海照例很早起床，哦不，確切的說，應該是從代替睡眠的小憩中醒來。他已經有些習慣了這種小憩，感覺每次醒來，精神都異常充沛。
一整晚對手印和點穴術的研究讓他頗有所得。這會兒他正好晨練回來，沖洗著自己愈發淬煉的身體。
背上久違的30斤+的書包（放下了《辭海》），鍾海跨上永久，朝學校行去。
「哈羅，這麼巧！」
鍾海停好永久，從車棚裡出來，便看到了迎面而來的符容，這小子昨天賺了一大筆，笑瞇瞇的，很是神清氣爽。
「喂，今天可是傳說中的七七情人節啊，你有沒有想過去放學後，和那對姐妹花浪漫的約會一下？」符容照例用肩頭撞了過來，很是**地問道。
「拜託你有點文化好不好？七月初七那是農曆，今天是龍騰紀元7月7號！」鍾海輕輕避過死黨的肩撞，沒好氣地回了一句。
什麼七七、什麼姐妹花的，這竹竿真是越來越無聊、越來越**了……，我倒是有一隻小金龜叫做七七，不過現在卻是抵押在那對姐妹花的魔女妹妹手中。
男人有錢就變壞，這話應在符容身上還真是一點沒錯，雖然符容他本來也不是什麼好鳥！
「聽說下午學校就要放榜，把會考成績貼出來呢。」符容帶著玩味的笑容對鍾海說道：「到時候，你和小惡魔之間的賭約可就要一見分曉了，興不興奮啊？」
鍾海聳聳肩，不置可否：我是贏定了，有什麼好興奮的，倒是等會見到小蛇妖，該怎麼討好她才是個大問題呢！
「哈哈，我倒忘了，你有一班班長罩著，成績自然不差！」符容見鍾海不理他，便又擠了擠眼，戲謔地說道。
「竹竿，找死麼！這些狗屁倒灶的謠言就是你這種吃飽了撐著的人鼓搗出來的……哼，下次再賣什麼網游裝備，別想我陪你去！」鍾海佯怒，一拳打了過去。
「啊，胖大海殺人了！」符容假作一聲驚呼，嘻嘻哈哈地向前跑去，「有本事來追我啊！大胖子。」
他平時的跑步速度快過鍾海許多，所以一點也不擔心他能追上自己。
鍾海心裡好笑，經過幾日的鍛煉，他的體質已是快接近國家健將水準了，追上符容還不是小事一樁？
「哈哈……呃？」符容跑了一段路，認為已經把鍾海甩開了，正要回頭取笑，可誰知剛剛轉頭，臉上的笑容就凝結了……
「啊，打人不打頭！」符容抱著腦袋雪雪呼痛，「你怎麼可能追得上我？我百米成績13秒5，你可是16秒開外啊……」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你管我？」鍾海又揍了幾下自己這個損友，一本正經地說道。
符容跳開幾步，揉著腦袋，歪著脖子上下打量了鍾海一會，忽然又展顏笑了起來：「看來你是偷偷練過了，我們再比……」
說完又是拔腿揚長而去。
「誰後到學校，誰買早餐！」符容邊跑邊喊，鍾海也不願表現得太驚世駭俗，便悠哉地落在後面。
不過結果嘛，還是以鍾海『險勝』告終。
符容這回倒沒賴皮，而是爽快地買了早點，二人一路嬉鬧，直到教室。
鍾海坐到座位，裝模做樣地舉起一本書假裝早讀，而眼睛則是不時瞟向前後兩扇門。他等的人有兩個，一個是小蛇妖魏小玲，另一個則是地老鼠彭昊。
先來的是彭昊。幾天不見，他還是那副老樣子，前胸背著一個碩大的書包，駝著背、低著頭從後門悄然無息地走了進來。
「彭昊，我前幾天家中有事，所以沒去找你。對了，你的小手印練得如何？可要我再演示一遍？」鍾海等彭昊坐下，便一面解釋一面發問。
「嗯，不要緊的，那天看過的手印夠我研究一陣子了。」彭昊低著頭，不痛不癢地答了一句，絲毫沒有當日在鍾海家下跪哭喊師父的卑謙，倒讓鍾海心裡頗有點不平衡。
都是虛榮心作祟啊！
看來不下點猛藥，你還不會對我說實話啊！鍾海心裡暗想，口中已是說道：「彭昊，你向我學習這些手印，是和計算機研究有關聯吧？」
聽了這話，彭昊立刻睜大了眼睛，低垂的腦袋也抬了起來，驚異地看向鍾海。他……看出來了？
哈哈，驚訝了吧？鍾海得意地想著。這幾天他在零依那裡記憶的最多就是外語和計算機兩類書籍，實踐能力雖然限於條件，依舊有限，但理論知識那可是豐富得不得了。
有了計算機一類的海量知識，結合起從彭昊那裡學來的神奇印語，以及他精通電腦的事實，鍾海再笨也能猜出他向自己學習全套的小手印必定和他所擅長的計算機技術有一定聯繫。
而這一問，也和為了和彭昊開誠佈公，共同研究打下基礎。
鍾海這幾天鑽研繁星濯手遇到了不少疑點障礙，頗為棘手，他覺得假如拿出來和彭昊共同探討一下，也許會有出乎意料的收穫。
「你猜的沒錯，我這些年都在研究手印和計算機編程之間的聯繫……，我覺得這套手印中蘊含著可以改變計算機發展史的神秘東西，鍾海，我那天求你教我全部的小手印，也是為了突破我最近研究中碰上的瓶頸。」
彭昊很是老實，沉吟一會，就爽快地坦誠了自己的意圖。當然，想學會異能，找回失散的母親這事，他還是暫時藏在心裡。
在彭昊心裡，自從那天鐘海毫無保留地把繁星濯手教給他，他就已當鍾海是他可以信賴的好友了。之前一直不說，只因他認為鍾海根本不懂計算機，告訴他也沒有太大用處。
「好，那下課後你帶我去看看你的研究成果，怎麼樣？」鍾海不知道彭昊心思，還兀自緊逼不放。
「嗯。」彭昊沒有絲毫猶豫，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出乎意料外輕鬆地搞定了彭昊一事，鍾海也只能放下半顆心，因為他的大考驗還沒來臨。
早讀鈴打響前最後一刻，魏小玲才背著書包姍姍來遲，不過她是直接走到座位上，並沒有看坐在最後面的鍾海一眼。
由於今天是暑假補課的第一天，並且下午還有重要的會考成績出榜，所以整個上午，無論是上課的老師，還是底下聽講的學生，都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排名對他們來說，不僅意味著榮譽，還意味著金錢。如何能不緊張？
那位創立了高額獎學金製度的方老爺子假如知道了這個副作用，恐怕也只能搖頭苦笑吧？
暑假補課不用太正規，所以便沒有設立課間操，節省出來的時間都用在了中午，好讓學生好好午休。這也算體現了市十一中教學人性化的一面吧。
趁著第一節課課間休息，鍾海走過魏小玲的座位，手指輕輕一彈，已是將一個紙團神不知鬼不覺地彈到了她桌上的文具盒裡。
這份隱匿度、精準度，對於現在的鍾海來說只是小菜一碟而已。
第二節課上課後，鍾海看到魏小玲發現並展開了那個紙團，看完後也沒有拋掉，不由得放下心來。
除此之外，上午的課很是平淡地過去，四節課都是講解習題。高中階段的習題對於鍾海來說已不是大問題，他便沒注意聽，而是耐著性子等到11：30放學。
中午放學後，鍾海先後推掉了符容、唐勇來邀自己同走，獨自坐在原位，直到教室裡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才從書包裡取出一隻包裝精美的小禮品盒，朝魏小玲的座位走去。
魏小玲一身綠色短衫，短髮齊肩，靜坐在原位，臉色平靜，看不出喜樂。
「小蛇妖，海南列島好玩嗎？」鍾海一屁股坐到魏小玲的對面，笑嘻嘻地說道：「嘖嘖，你看你，聽說海南那邊太陽最毒了，可是你的皮膚還是那麼白嫩，一點也沒被曬黑嘛！」
聽了這話，魏小玲古井無波的玉臉稍稍解凍，頰下偷偷爬上一絲紅暈。
她揚起那張展開的紙條，白了鍾海一眼：「油嘴滑舌……你上面寫著要送我禮物？好，快點拿出來，我還要回家吃午飯呢！事先聲明，禮物歸禮物，會考的賭約可不能作廢。」
誰說賭約要作廢了？鍾海心裡一邊說道，手裡的小禮盒已是擺在了魏小玲的課桌上，「這是會考完後，我回我外婆家特意抓的，可費了不少功夫呢！我猜你可能會喜歡，你看……」
聽到鍾海送自己禮物，魏小玲心裡甜絲絲的，嘴角綻出一縷笑容，一眼瞟著一臉真誠的鍾海，一手去揭那禮品盒蓋。
這個榆木腦袋也開竅了……，算他啦，只要是他送的，無論什麼都好，本衙內就勉強原諒他好了！魏小玲心裡甜蜜地笑著。
「哇，是一隻好可愛的烏龜耶！」魏小玲打開盒蓋，驚歎道。
只見盒子裡面躺著一隻小金龜，奮力地搖晃著小腦袋，短小的四肢擺啊擺的，彷彿正在努力地呼吸盒外的新鮮空氣。
「大笨蛋，只是抓只小烏龜而已，哪有費什麼功夫，吹牛。」魏小玲嘴裡數落著鍾海，一隻手已是迫不及待地把那隻小金龜抓到手掌心，用芊芊小指一邊撥弄著它的小腦袋，一邊呵著氣，「你看你，都把它憋壞了，好可憐的小東西哦……」
鍾海見到魏小玲一副愛不釋手的歡喜模樣，心裡也是高興萬分，正要繼續表表功勞，眼角卻是突然瞟到一團紅雲。
「給我看看！」一隻白瓷似的小手閃電伸出，已是把猝不及防的魏小玲手中托著的小金龜給搶了過去。
誰啊？魏小玲驚訝地抬起頭，發現那名『強盜』身著紅衣、眉目如畫，笑得跟一隻狡猾的小狐狸似的。
那不正是七班班長，鳳凰魔女陳嬌嬌嗎？
「你快還我！」
她怎麼又來了？是來找胖大海的嗎？想起上周考試完後發生的事，魏小玲芳心沒來由一凜，站起身來，伸手就要把那小金龜重新搶奪回來。
小魔女嘻嘻一笑，小手一攏，已是輕盈地如同一團火雲般飄開，正巧躲到鍾海身後，只見她扮出一個鬼臉：「什麼還你？這隻小烏龜可是鍾海親口答應要送給我的，我把屬於自己的禮物拿回來，有什麼不對？」
聽了這話，魏小玲的眼神立馬變得凌厲起來，直射鍾海，面如寒霜，一字一句地問道：「胖大海，這是怎麼一回事？」
鍾海此刻頭都大了，苦惱異常，暗暗叫苦：小魔女你沒事跑來湊什麼熱鬧？好不容易才哄得小蛇妖開開心心的，你這一來，不是成心給我添堵嗎？
「事情是這樣的……」
鍾海在心裡了籌劃半天，張開口才說了半句，身後的小魔女已是飛快地插嘴進來：「小美人，姐姐跟你開玩笑呢！這隻小烏龜確實是鍾海送給你的，我的那一份他昨天就已經給我了呢！不信你看。」
她一邊說著一邊把手裡剛搶來的那隻小金龜放回到魏小玲的桌面，另外一隻手遙遙伸出，白嫩的手掌心裡現出另外一隻小金龜，樣子和之前那只差不離，區別是這只脖子上繫著一條紅艷艷的絲帶。
「不是的，這只是她昨天強要過去的，我今天正要和她換回來呢！」
有些暈了頭的鍾海急忙跑回座位，從書包裡掏出另外一隻禮品盒，連忙向魏小玲解釋。
「我要回家吃飯了，你們之間送來送去的東西我才不要。」
一看到鍾海拿出那只禮品盒，魏小玲的俏臉就立即凝固了，冷冷地掃了一眼面色呆滯的鍾海和笑得花枝亂顫的小魔女，拎起書包，快步走出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