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7章 密州獵戶 文 / 鐵頑石

    既然是獵戶，密州城的集市上就應該能夠打聽到消息。申不凡和舒盈第二天就到密州的集市上去打聽胡中武的消息。

    那密州的野味市場甚是繁榮，想來是出產不多，飛禽走獸倒成了主角。集市上各種獵物琳琅滿目：獐、麂子、野兔、竹雞、野豬之類的應有盡有。有出售皮毛的，也有賣野味的。

    市場上交易往來很是頻繁，闖入耳中的儘是鼎沸的人聲。申、舒隨意找了一個攤位，買了兩隻竹雞一隻野兔，和攤主攀談起來。

    「老闆，這密州的野味這麼多，不知道主要來源何方？」

    那老闆哈哈一笑：「密州境內山高林密，藏身其間的飛禽走獸自然不少。最主要的來源，是城外的馬耳山。」

    申不凡接著問道：「我此地有一個遠親，叫做胡中武，不知道老闆是否認識？」

    老闆點頭道：「胡頭領？他算是這一帶最有名的獵戶了，方圓數十里內的獵戶，一齊推舉他為頭，這密州城野味的買與賣，都是他說了算。」

    申不凡心中一喜，胡中武這麼有名，找起來就容易多了。

    「老闆，不知怎樣才能見到胡頭領？」

    老闆搖搖頭：「這個就說不准了。山上的那些獵戶，都是以山林為家，很少下山的。」

    「打到了獵物，難道他們不及時送下山的麼？」

    「獵戶們打獵，獲得的獵物也沒有定數，有時候多，有時候十天半月也沒有收穫。因此，他們什麼時候下山並沒有規律。特別是胡頭領，雖然那些野味和皮毛的價格由他來定，但是他很少親自下山來的。想要找他，只有去山裡。」

    申不凡稍稍有些失望：「不知這胡中武經常在哪裡活動？」

    「馬耳山，山下有一家群升客棧，兼營皮毛生意的，到那裡一定能問到胡頭領的消息。」

    申、舒回客棧，將竹雞和野兔要小二拿到廚下煮熟，美美地享用了一頓大餐，算是作為昨日粗茶淡飯的補償。然後二人收拾了行李，向小二問了馬耳山的路徑，策馬奔馬耳山而來。

    大約走了一兩個時辰，就到了馬耳山腳下。遠遠望見那山的主峰，有兩塊巨石高聳入雲，果然很像馬的雙耳，想來此山由此得名。

    申、舒找到那家群升客棧。這家客棧規模不大，客房約莫只有十餘間，但是南來北往，在此打尖的人卻不少，除了獵戶，多半是皮貨商人。

    二人進了客棧，立刻有小二迎上來，慇勤地牽馬去了後邊馬廄。申不凡走到那個賬房先生跟前，拿出一錠十兩左右的銀子，啪的一下放在賬房先生的面前。賬房先生開口道：「客官可是想要住店？」

    申不凡不緊不慢的說道：「住店是要的。現有一樁好生意上門，不知你有沒有興趣？如果你做成，這錠銀子就是你的了。」

    那賬房先生看著面前的銀子，心突突直跳，眼前金星一冒：「客官，莫要與小的開這樣的玩笑。」

    申不凡笑道：「你以為我閒得無聊，特來尋你消遣？既然你無此意，就當我沒說好了。」申不凡正想將那錠銀子收回，賬房先生哪會讓鼻子底下的肥肉溜走？急忙擋住了他，說道：「客官有什麼差遣，但說不妨。」

    申不凡道：「這錠銀子也不難賺取，我有一個遠房親戚，叫做胡中武，你什麼時候能夠問到他的消息，帶我們去見他，這錠銀子就跟你姓了。」

    賬房先生悄悄咬了咬舌尖，痛生生的，知道不是夢境：「客官，要是這件事辦不好，小的就白吃了這幾十年的飯了。」

    賬房先生給申、舒開了間上房，吩咐店小二帶他們進去安頓好。望著二人的背影，賬房先生臉上閃過一絲古怪的表情。

    在客棧住了幾天，一直沒有見到賬房先生回話。正應了那句古詩：「只在此山中，雲深不知處。」二人無事的時候，就去攀爬那馬耳山。馬耳山相傳為東晉人葛洪煉丹的所在，山上巨石嶙峋，山勢陡峭，但有曲徑通幽。也確有幾分仙氣，道觀寺廟眾多。見胡中武，可遇而不可求，急也無用。幸好胡中武並不是不食人間煙火的方外之人，雖然居無定所，總有下山的一天。

    一天下午，那個賬房先生終於來敲申不凡和舒盈的房門。

    申不凡滿臉喜色：「是不是有胡中武的消息了？」

    賬房先生點點頭，說道：「青州來了一個皮貨商人，說好明日在仙人洞和胡頭領交易皮貨。正是一個絕好的機會。」

    申不凡把那錠銀子付與了賬房先生，那先生歡天喜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