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6章 漂亮的第一仗（3） 文 / 鐵頑石
東天竺人殺得興起，追趕起來，不由得有些得意忘形。
得意忘形最親密的弟兄，就是樂極生悲。
泥婆羅軍隊隊列整齊，嚴陣以待。對於興奮過頭的東天竺將士，他們覺得有些好笑。東天竺的戰船靠了岸，戰士們爭先恐後地跳上沙灘，準備趁著那股勢頭把泥婆羅軍隊打得落花流水。
泥婆羅軍隊不為所動，始終保持著陣型的完整。
申不凡坐在馬上，冷冷地注視著這一切。他覺得時機差不多了，便把手中的長劍在空中揮舞了一下，發出進攻的信號。
泥婆羅軍隊的第一波攻擊是弓箭手。
箭雨！密不透風，鋪天蓋地。箭雨無情地將東天竺人的推進阻擋了下來。東天竺將士當然知道，如果被阻止在這片狹小的沙灘上，那將萬劫不復。
是戰士就不應該害怕犧牲，頭頂著密不透風的箭雨，東天竺人繼續向前衝。不斷有士兵仆倒在沙灘上，但是，他們依然向前。
泥婆羅的弓箭手換過了一批又一批。東天竺將士付出重大傷亡後，終於衝到泥婆羅軍隊陣前。
申不凡手中的長劍發出了第二波攻擊信號。
已經憋得有些發緊的泥婆羅重甲步兵發起了衝鋒，東天竺戰士無所畏懼，挺身接戰。
客觀地說，東天竺的士兵並不缺乏勇敢無畏的犧牲精神，但是他們此刻已經是強弩之末。興奮過頭，就容易疲憊。就像一個長跑運動員，準備活動還沒做開，就先來上幾個衝刺，那麼，要他們完成比賽將是很困難的事情。
東天竺人的體力，已經到了極限。
而他們的對手，卻是養精蓄銳的重甲步兵。
衝上岸的東天竺軍隊很快就被擊潰。他們不是不想拚命，卻實在是有心無力。
僥倖挺過泥婆羅士兵攻擊的東天竺人被逼回恆河河水之中，他們還奢望能夠坐上戰船逃命。
東天竺的後軍還不知道河灘上的戰況，戰船還正源源不斷地開過來。敗退的東天竺士兵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看見戰船就往上爬，場面無比混亂。東天竺人自相踐踏，落入恆河水中淹死的不計其數。
申不凡期待的局面出現了，擁堵，混亂，無法組織起有效的抵抗。
申不凡吼了一聲：「將士們，建功立業的機會到了。奮勇上前，將敵人消滅在恆河中！」
泥婆羅軍隊大受鼓舞，人人爭先，衝入無心戀戰的東天竺陣中，如同砍瓜切菜一般。
這是一場一邊倒的屠殺，東天竺將士的鮮血，將恆河水染紅了。
巴羅什已經完全失去對場面的控制，東天竺軍隊的潰退已經無法避免。再頑抗下去，連巴羅什都有被活捉的危險。巴羅什顯然還是夠光棍的，打不過，逃！以後再找機會扳本。
巴羅什喊得聲嘶力竭，好不容易組織起一支殘軍，向小葉城逃跑。到了小葉城，就一切無憂了，小葉城城高池深，易守難攻，城內糧食和淡水充足，堅持個一年半載沒有問題。
殘軍亡命逃跑，泥婆羅軍隊奮力追趕。一直追到小葉城下。
巴羅什舒了一口氣，策馬到城門邊，準備招呼城上的人，打開城門。
忽然，天上下起了一陣雨。奇怪，這天竺境內一向降雨很少的。
箭雨！當然是箭雨。
巴羅什猝不及防，右臂上中了一箭。好在他反應夠快，身子一滾，翻身下馬，藏在馬身下。殘軍狼狽不堪，閃避這從天而至的箭雨。
媽拉個巴茲的，反了不成？等他們醒過神來，城頭居高臨下，向他們發起攻擊的，居然是一群陌生人。
這群陌生人，不言而喻，是泥婆羅的軍人。
這一次，巴羅什敗得徹底，數萬軍隊折損大半不說，還被人抄了底，斷絕了歸路。
殘軍向南邊支流城逃了，惶惶如喪家之犬。不，他們此刻就是喪家之犬。
小葉城頭的泥婆羅軍隊是什麼人？是一支雜牌軍。這支雜牌軍，只怕戰鬥力比任何一支部隊都強。這支雜牌軍是由這些人員組成：申不凡手下的小分隊、朱邪護仁率領的沙陀軍以及精心挑選的五百泥婆羅士兵。
當申不凡的大軍在恆河岸邊搞得熱火朝天的那幾天，這支雜牌軍可沒閒著，輕裝簡從，悄悄泅渡過恆河，滲透進入小葉城附近。
申不凡在岸邊虛張聲勢，就是等待這支雜牌軍滲透到預定的地點。等到戰爭一打響，這支雜牌軍揮舞著刀劍，殺入小葉城。小葉城此刻已經精銳盡出，守城的是些老弱病殘，簡直與一座空城沒有什麼兩樣。
雜牌軍沒費多大功夫，便攻陷了小葉城。
這第一仗，申不凡精心準備，勝在情理之中，並不是一時僥倖。人們經常說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那是從大的層面上來說的，並不適用於每一次實戰。真正的戰爭，作為一個合格的將領，都要深入實際，把每一項工作都要做得很細緻，對於可能出現的各種情況，都要有一個全面的考慮。
他應該對戰場上的各種情況都瞭如指掌，戰場的地形地勢、天氣情況、戰場周圍的山川河流……
而且，他對雙方的後勤保障有一本明帳：武器配備、士兵們的衣物、糧草情況……
真正的名將，都是在實戰中一步一步，經過千錘百煉，才能修成正果。
正如國、共兩黨爭戰多年，終於以**完敗收場。許多**將領都想不明白，科班出身的正規軍，為什麼就打不過那些土包子？
其實，這些**將領一開始就錯了，他們的敵人，並不是土包子，而是身經百戰，受過各種艱難環境磨練出來的實戰高手。
對於巴羅什這個對手，申不凡並不十分熟悉，因此，他使出了一番令人眼花繚亂的組合拳。組合拳適用於任何對對手不熟悉的遭遇戰。
巴羅什以為自己本錢夠大，以為隨時可以扳本，卻不料申不凡一招接一招，根本就沒給他喘息的機會。他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被擊倒在地。
下一章預讀：申不凡一戰成名，大唐風將軍威震天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