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章 愛經（1） 文 / 鐵頑石
也怪不得公主心中有氣，剛才明明聽到申不凡說硬漢不跳舞，現在為了一個嬌滴滴的小美人，居然他不管不顧地要上場。她存心把這件事鬧大，讓大傢伙看看熱鬧。公主止住了樂伎，大聲說道：「大家停一停，咱們的申隊長要親自為蘿琪姑娘獻舞。」場中的男男女女立刻被公主的話吊起了胃口。魯雲南大喊道：「老大，你總是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今天趁這機會給大夥兒露上幾手。」
當中有幾個好事立刻附和、起哄。
申不凡朝魯雲南狠狠地瞪了一眼，魯雲南若無其事的轉過頭，避開了他可以殺人的目光。
申不凡眼珠子轉到公主那邊，見她一臉的嘲諷，忽然間明白了：嘿嘿，公主這小丫頭有點吃醋呢。看來不能太過火，把公主弄得不痛快就不妙了。
申不凡裝作有些不勝酒力的樣子，搖搖晃晃站起來，醉眼朦朧，吐詞有些不清：「你們要是想看我笑話，我就只好獻醜了。」他伸出雙手，宛如面前有一堵牆，他的雙手輪流按在牆面，支撐著身體邁向場中。雖然不懂申不凡肢體想要表達的意思，但他這個扶牆走的動作逼真的很，眾人轟然叫好。
申不凡平伸的雙手從左手指尖開始，經過手腕、肘、肩和頭頸，然後依次向右臂、右肘、右腕、右手指，傳遞了一個波浪。這個波浪動作，與先前那些天竺舞姬的輕柔動作有異曲同工之妙。在座的那些舞蹈好手，不由得情不自禁叫了一聲好。
申不凡似乎酒勁上來，身子像個風中的樹葉似地抖個不停。公主芳心直跳，申哥真的喝高了？忽然，申不凡身子猛地朝地面倒下去，眾人都吃了一驚，謝東石衝過去想把他扶起來。只見以一隻右手做支撐，將整個身子直直的平伸在空中，急劇地旋轉起來。
眾人看得目瞪口呆。申不凡這個舞蹈動作是他們生平所未見，雖然有些不倫不類，但是動作的難度極大。就連公主和那些舞姬，也自問做不出這種以手掌為軸的旋轉來。
眾人不住地叫好。那個蘿琪眼睛看得一眨不眨，公主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申不凡不想過分賣弄，收住了舞步。
葉隨風嚷道：「老大，想不到你真是個高手，你這個舞技不傳給我們可不地道。」
申不凡擺擺手：「不行了不行了，酒喝高了。」他踉踉蹌蹌走在斜步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申不凡暗叫一聲慚愧，幸虧高中時和幾個死黨練了幾招霹靂舞，不然今天真下不來台。今天這一出手，果然得了個滿堂紅。
申不凡見公主臉上並不如何興奮，跟她拉上了話題：「我本來不想在你們這些高手跟前班門弄斧的。你們一定要看我的笑話，真是沒有辦法。」
公主盯著他：「申隊長，你不是想取悅於我們吧？明明是想讓某個人開心，又何必言不由衷？」她幽怨的眼神轉向蘿琪。
「絕無此事。」
「男子漢大丈夫敢作敢當，口是心非未免太虛偽了。」
申不凡心中竊喜，種種跡象表明，公主對自己還是有幾分在乎的。千萬千萬，不能讓她傷心。
「公主，就是我在天下所有其他人跟前撒謊，我也決不敢在公主面前有半點欺瞞。我知道，跟仙子撒謊，是要天打五雷劈的。」
公主幽幽地說道：「如果我要你為我跳一支舞，你會答應麼？」
「答應，只要我做得到，我一定答應。」
「無論是什麼事？」
「當然。」
公主咬著嘴唇：「我聽這話怎麼這麼耳熟啊？你剛才對那個蘿琪姑娘，也是這麼說的吧？你是不是見了漂亮的女孩子，都會這樣說的？」
申不凡呆了一呆，想不到如此清純的公主一下子就點在他陰險狡詐的穴道上，他急忙分辯道：「這人跟人是不能相比的。比方說公主你，你明察秋毫。我就是想在你跟前想玩什麼花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我對公主一片赤誠，相信以後可以得到見證。」
「你這樣隨口許願，是不負責任。」
「對對，公主教訓得是。」
舞會繼續進行。那群漢子和天竺舞姬們，暫時忘卻了跋涉的艱辛，暫時拋開了殘酷的廝殺，在一起縱情歡舞。沒有迷亂的**，只是身體的徹底釋放。漢子們不停的喝酒，不停的狂舞，跳得累了，就倒在沙地上面，這醉生夢死的感覺，原來是如此的美妙。
熹微的陽光從東方升起來，大漠上橫七豎八躺滿了一夜放縱的漢子。
天竺使節辛格一大早就來到公主大帳，前來拜會。經過一夜的權衡，辛格決定採納申不凡的建議，轉而向吐蕃求救。白瑪拉姆欣然應允，承諾在吐蕃國內局勢平定後，即可助天竺王統一全境。辛格大喜，叫人把那些珠寶玉器抬到公主的大帳，轉贈給公主。
公主則派人召來申不凡，欲把那些珠寶玉器賞賜給小分隊隊員。申不凡表示此舉不妥：「寸功未立而賞賜過多的話，容易消磨隊員們的鬥志。何況，以後葉隨風要想搬遷『瞎子村』的話，村民需要安家的費用是一筆巨大的開支。這些珠寶玉器不妨留作以後，作為他們安家的費用。」公主深以為然。
於是，兩隊人馬合成一隊，浩浩蕩蕩往沙州（敦煌）進發。
申不凡沒見過駱駝，有些好奇，就向辛格的隨從討了一匹，騎在高大的駱駝上，果然另有一番風味。昨晚在席間，申不凡曾悄悄問過馬神針，關於那些天竺舞姬是不是處女的問題。馬神針告訴他，這些異域女子，與唐人大有不同，不好輕易下結論。這個問題在他心中糾結了許久。因此，藉著和辛格並肩同行的機會，他有意把話題朝這個上面引。
「辛格大人，使團中帶來的這些舞姬個個美麗非凡是不假。但我大唐的美女也是多得數不勝數。貴國王憑何認定我大唐皇帝肯接納這些舞姬？她們有何奇特之處？」
辛格神秘地笑笑：「申隊長，你真想知道她們有何奇特之處？」
「當然。」
「那好，晚上我要蘿琪邀請你去見識見識。不過，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
「除了你之外，不能有其他人到場。而且，你必須保證，你見到的東西不能對任何人講。」
「我發誓，不對任何人透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