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決策 文 / 鐵頑石
贊普在納木錯遭到軟禁之後，白瑪拉姆和可黎可足都曾去納木錯探訪父親。誰知尚沒廬乞力徐然夏極力阻撓，幾次三番，姐弟二人都沒能見到父王。眼見尚沒廬乞力徐然夏反叛的步子逐漸加快，白瑪拉姆公主心急如焚。她和僧相娘定埃增商議後，決定以到中原來給贊普來請良醫為名，來大唐搬救兵，剷除尚沒廬乞力徐然夏。
白瑪拉姆帶了數十名隨從，沿唐蕃古道朝長安進發。沒想到剛剛到鳳翔，在路上就遇到了伏擊。公主的隨從死傷殆盡，公主本人也被劫掠到萊州小島。
竇易直皺了皺眉頭：「這個李師道，當真可恨之極！」
武元衡沉吟道：「李師道與公主素無冤仇，他為什麼去伏擊公主？這裡面一定有什麼古怪。」
竇易直問：「李師道肆無忌憚，謀反之心已經昭然若揭。這件事要不要上奏皇上？」
武元衡搖搖頭：「皇上性情剛烈，對奸佞決不姑息遷就。如此一來，李師道勢必起兵反唐。現在一個淮西，已經夠讓皇上焦頭爛額的了，朝廷哪有精力去應對淄青這邊？」
竇易直有些不服氣，說道：「難道聽任李師道為所欲為？」
武元衡道：「多行不義必自斃，等平定了淮西，李師道的末日也就到了。」
白瑪拉姆憂心忡忡：「武大人，我吐蕃那邊，還望大人能夠援手。」
武元衡回道；「公主，這麼大的事情，本相不敢輕易做主。容我奏明皇上，再作定奪。請公主放心，我等不會坐視不管的。」
送走了公主。武元衡留下竇易直，兩個人計議援救吐蕃之事。
竇易直問道：「以大人之見，我們是救好，還是不救好？」
武元衡很是糾結：「不能不救，又不能去救。」
「那是為何？」
武元衡道：「吐蕃跟我大唐交好已經數十年，這些年雙方百姓沒有受到戰事的侵擾，不能不說，這中間，堅持和平的吐蕃贊普墀德松贊有很大的功勞。如果讓好戰的尚沒廬乞力徐然夏上台，只怕兩國戰火會重燃，大唐、吐蕃的百姓又將生靈塗炭。所以說，不能不救。」
「大人為何又說不能去救？」
武元衡道：「朝廷現在陷在淮西這個泥潭裡，如何騰得出手去救別人？即使我大唐派出一支救兵，也是遠水救不了近火。部隊還沒到吐蕃，墀德松贊就會遭了尚沒廬乞力徐然夏的毒手。想要救他，反而卻加速他的死亡。同樣於事無補。」
竇易直點點頭：「武大人分析的一針見血，救與不救，這確確實實是個難題。」
武元衡沉思半晌，忽然拍拍大腿，說道：「有了！竇大人，你不是組織人剛剛把光顏將軍解救出來麼？那個申不凡，厲害得很啊。有沒有可能讓他再來一次？」
竇易直直挺挺地盯著他：「武大人的意思是，讓申不凡再帶著一支精幹的隊伍去吐蕃，救出墀德松贊，捉拿尚沒廬乞力徐然夏？」
武元衡兩眼放光：「這條道應該可行。我想，說服那個申不凡闖一闖龍潭虎穴，對於竇大人來說，應該是不難。」
竇易直道：「國難當頭，申不凡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不過，申顯望的晉陞令下來了吧？」
武元衡會意地笑笑：「竇大人，你這是棒子和銀子一起使，沒有幾個人抵擋得住。」
竇易直哈哈一笑：「武大人，咱這還不是為了大唐麼？好人壞人一起做了。」
申不凡閉著眼睛，愜意地坐在鞦韆架上，茵兒的纖纖小手慢悠悠地推動著鞦韆上下擺動。申老爺跟家裡人吩咐過了，院子裡其他人不得隨意出入，為申不凡、茵兒營造出二人世界。也難怪，這小子也值得這種禮遇，他憑一己之力把一家老小硬生生從鬼門關前拉了回來，把他當做活祖宗供著也不為過。萬一這小子和茵兒在一起的時候，性趣來了，對小丫頭上下其手，做出少兒不宜的舉措來，大家難免尷尬。不如索性採取迴避措施。
風真清爽，吹在身上無比舒暢。茵兒真香，讓他常常湧出把小姑娘抱在懷裡，使她融化的衝動。茵兒不時地從旁邊的果盤裡拈起幾粒葡萄，塞到申不凡的嘴中去。申不凡把葡萄在嘴中悄悄咬破，一股汁水順著咽喉流下去，味道甘甜之極。
申不凡睜開了眼，把一雙魔爪伸向茵兒的雙峰，在峰頂肆意游動。茵兒嬌笑著，欲拒還迎。申不凡在她耳邊說道：「乖茵兒，最好吃的，還是你身上的這兩粒葡萄。比你現在餵給我的，好吃一萬倍。」
茵兒羞紅了臉，低下頭輕聲說道：「相公，你要是喜歡吃，茵兒願意天天……」
申不凡壞笑道：「你好，我現在就想吃了。乖，來餵我……」
他的一雙魔爪越發的不安分起來，簡直要將茵兒的羅衫解開。
忽然，院門處傳來一聲輕咳。申不凡忙收回了魔爪，茵兒嚇得魂飄魄散，飛也似地朝後院逃了。申不凡轉過頭，只見竇易直一身微服打扮，朝這邊慢慢踱過來。申不凡從鞦韆架上跳下來，向前走了幾步：「不知竇大人駕臨，勿怪勿怪！」
竇易直微微一笑：「不凡，不必拘禮。我微服來訪，是找你聊聊天的。你有美人在側，沒打擾你們吧？」
申不凡打了一個哈哈：「哪裡會？」心裡卻想：「這老鬼神神秘秘的，差點讓他看到春宮戲。莫非他有偷窺的癖好？」
申不凡問道：「竇大人，我知道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你微服到此，是找我還是找家父的？」
竇易直回道：「老夫此次前來，首先有個好消息通報與你。」
申不凡撇撇嘴，我就知道，先來好聽的，一頓**湯灌得人暈暈乎乎的，面上卻不動聲色：「哦，竇大人不知有什麼好消息通報？」
竇易直道：「你父親申顯望軍職升三級的事情，吏部已經批復了。不日內，他即可上任。」申不凡也沒有表現出如何欣喜，他清楚這是應得的，淡淡地說了一句：「多謝竇大人費心。好消息說過了，再說壞消息吧，如果我沒猜錯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