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5章 海豚奇兵（5） 文 / 鐵頑石

    特別行動隊的隊員們風風光光地快活了兩天，精神飽滿地踏上了征程。申不凡把那幾個小隊長召集過來，做了分工：上島後，魯雲南帶的那組人負責肅清外圍，阻斷可能增援的部隊；陸有文則帶人在五個海島上安放炸藥；曹彰那組人負責開路，清除崗哨和巡邏隊。申不凡親自率謝東石那組人去水牢救人。申不凡一向不喜歡長篇大論，他只對那些手下說了一句：「我們此行的目的是去救一個人。為此，我們要不惜一切代價，不怕任何犧牲。申某在這裡跟各位作出保證，不論出現了什麼情況，決不會扔下你們當中的任何一個人。咱們三十多人去的，就要全數回來。我要大家都毫髮無損，回來享用屬於我們自己的銀子和女人。」

    這幾句話在隊員們當中很是受用，大家都是粗豪之人，講那些冠冕堂皇的大道理沒用，不如銀子和女人來得直接。隊員們一起轟然回應：「干，赴湯蹈火，為了銀子和女人！」

    申不凡要各小隊長檢查的每個人的武器。說來簡單，隊員都不帶刀劍，只帶著一隻小弩。申不凡的想法是，行動以奇襲致勝。如果暴露，行動隊員雖然精悍，但總歸不是正規的大部隊的對手。所以，要在神不知鬼不覺的距離上解決戰鬥，近距離廝殺無濟於事。

    這是一支奇怪的船隊：一共八艘小船，特別行動隊員分乘其中的六艘；另外兩艘，一艘船上是海豚和眾人的補給，淡水、食物和鮮魚，一艘上裝滿硫磺、硝石和木炭，準備制炸藥之用。八艘船上，都是招募的有豐富出海經驗的老漁民做艄公。老王留的船行駛在最前面，作為前導。還有一支特殊部隊，在海水中緊緊相隨——那六十隻經過特訓的海豚。

    為了保持隱秘，也為了充分借助洋流的推動力，船隊特意遠離陸地，行駛在海中間。由於有這些可愛俏皮的海豚做伴，這航程就不顯得那麼枯燥了。這些天朝夕相處，海豚竟然對人產生了強烈的依賴感。它們每天不用再去大費周折到海裡尋找食物，輕輕鬆鬆和隊員們嬉戲就會換得大量的美味，這樣的逍遙日子，何樂而不為？看來，惰性也不是人類的專利，也廣泛存在於自然界的各種動物身上。

    蒼茫的大海，無邊無涯，很容易讓人失去時間觀念。申不凡用非常原始的法子來計時，每過一天，就用小刀在船舷上劃出一道印槽。

    這一天，海上薄霧漸生，天空中雲彩變幻不定。突地魯雲南指著前面高聲喊起來：「你們看，前方一座大白房子！」眾人順著他的手指望過去，只見一座氣勢宏偉的白色建築矗立在他們面前。有人數了數，有九層。

    謝東石問王留道：「大叔，這是哪裡？」

    王留茫然地搖搖頭，說道：「怪了，以前從來沒見過。」謝東石自言自語道：「這房子造的像皇宮一樣，主人的身份一定非常尊貴。」

    申不凡望著那座宮殿，含笑不語。

    王留見他這副表情，問道：「申隊長，你知道這是哪裡麼？」

    申不凡笑著說：「這座宮殿，叫做布達拉宮，是西藏國王……」

    王留滿是疑惑：「西藏是哪裡？」

    申不凡猛地醒悟到那個時候還沒有「西藏」這個名稱，應該叫「吐蕃」才對，忙改口道：「是吐蕃贊普住的地方。吐蕃人把國王叫做『贊普』。」

    王留深為這個年輕人的博學而折服，問道：「你去過這地方？」

    申不凡含含糊糊地點了頭，唉，早就聽說西藏景色美不勝收，可惜無緣一行。

    王留打開了話匣子：「吐蕃我是聽說過的，聽老一輩講，他們有兩個國王還曾經是我大唐皇帝的女婿。」

    申不凡點點頭：「不錯，一個是松贊干布，一個是尺帶珠丹。

    申不凡對謝東石說道：「你看到的這個白房子，馬上會飛走的。」

    謝東石詫異道：「這不可能吧？別拿我開心了，王大叔，你聽說過有會飛走的房子嗎？」王留表情神秘，不置可否。申不凡笑笑說：「你們不信的話就等著。」

    聽了申不凡這番話，船上的人都睜大了眼睛，看那雄偉的建築如何從眼前飛走。只見那白房子的房間輪廓漸漸變得模糊，眾人用手擦擦眼睛，那些白房子竟在一瞬間化身為雪白的羊群，一個高挑的紅衣少女揮著皮鞭驅趕羊群，那個少女的容貌清晰可辨，宛如就在眼前。只見她口唇翕動，想來是正在唱著歌兒。謝東石喃喃地說道：「變了，果真變了！房子呢？」

    申不凡戲弄他：「房子飛走了。」

    謝東石叫道：「那怎麼可能？王大叔，您知道是啥回事麼？」

    王留道：「你們看到的，不過是一些幻象而已，有人把這個叫『海市蜃樓』，說是由一種蜃的蛟龍吐氣而成樓台城廓，這蜃是什麼樣子的，沒有人見過。反正誰也說不清這是怎麼回事。老漢在海上海上經常看到這種景象的。」

    申不凡道：「大叔，這種景像在海上是隨處可見？」

    王留道：「不是每一片海域都可以看到這種景象，我一看到『海市蜃樓』，就知道進入蓬萊海面了。」

    謝東石讚歎道：「怪不得人們經常說『蓬萊仙境』，這裡的景象果然神秘瑰麗的很。」

    申不凡問道：「到了蓬萊，離萊州已經不遠了吧？」

    王留瞇起了老眼，說：「申隊長，你數一數你劃下的那些印槽就知道了。」

    申不凡啊呀了一聲，數一下印槽，已經十一道了，意味著在海上已經漂了十一天。明天，就是八月十五！

    王留緩緩地說：「明天，就到了。」

    在海上不溫不火地漂這麼多天，已經讓隊員們憋足了一股氣。聽說就要到目的地了，大家都振奮起來，每個人的心中，都有一頭急欲出籠的野獸。

    隊員們就像一張張拉滿了的弓，接下來就要脫弦射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