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章 快活的死囚 文 / 鐵頑石

    長安城的死囚大牢，雲集的是全天下頂級的罪犯。長安城，天子住地，大官多，有錢人多，美女多，美酒多，美食多，好玩的地方多……「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到這個政治經濟中心來淘金的人多如過江之鯽。長安就成了冒險家的天堂。

    申不凡之所以動了從死囚中挑幫手的念頭，是源自當初特種兵教官給他們灌輸的理念。特種兵選材，不但要求體質好的變態，而且還要有睿智靈活的頭腦。那種循規蹈矩的人很難加入，因為特種任務的複雜多樣性，要求隊員必須具備各種創造性的思維。因此，特種隊伍中，多的就是調皮搗蛋的主。這一次營救任務，連京兆尹竇易直都感到棘手，足以說明不但營救的難度極高，而且極其危險。從死囚中選人，一方面是基於「賊是小人智過君子」的考慮；另一方面，死囚都是必死之身，把他們放在死地，說不定可以激發出他們自身的潛能，達到意想不到的效果。竇易直給了申不凡一塊特許令牌，讓他在徵集人力物力方面可以便宜行事。這更讓申不凡覺得這件事非比尋常。申家上下的性命都維繫在他的身上，就是龍潭虎穴，他申不凡也要闖一闖。他不能在這世上沒有親人，沒有根基，還有，那個千嬌百媚的茵兒也讓他無法割捨！

    申不凡跟在牢頭的後面進入死囚監房。死囚監房散發著一種令人作嘔的氣味，這中間夾雜著犯人的汗臭味、腳臭味、屎尿的臭味……眼中到處都是污穢不堪的東西。這些都還可以讓人忍受，最令人受不了的就是被重枷鐵鐐困在這裡的那些死囚。那些死囚簡直已經不能算是人類，一個個蓬頭垢面，眼裡發射出來的都是野獸一樣的寒光。

    牢頭捏著鼻子，皺著眉頭在前面帶路，心中對申不凡的這個舉動十分不以為然，到這些人當中選幫手，是不是腦瓜子出了毛病。申不凡卻鄭重其事，叫一個獄卒拿了紙筆跟著，凡是他看上了的，都一一登記在冊。

    申不凡前前後後，從中遴選出五十名死囚。因為是粗略選拔，只依照兩個標準：首先是身體狀況要好。申不凡是此中好手，死囚的舉止、肌肉和骨骼，一落入他的眼中就可以大致判斷出死囚身體的好壞。除了身體好以外，在精神狀態方面申不凡也沒有半點馬虎。那些眼神呆滯、黯淡無光的囚犯不要，因為他們已經瀕臨崩潰的邊緣。那些目露凶光的，申不凡也很謹慎，為了湊齊人數，只選了一小部分，那些人野性難馴，不好控制。最理想的對象，是那種體質好，在死囚牢房裡安之若素的人。這樣的人心理素質好，自控能力強，喜怒不形於色，只要能通過訓練，很容易成為好幫手。

    根據申不凡的指示，獄卒們把他選中的五十名死囚從監房中提出來。在士兵們的監視下，把那些死囚的重枷鐵鐐去掉，每個人徹徹底底洗了一個澡，刮除髒亂不堪的毛髮，然後每個人換上一套乾淨衣物。做完這些後，把他們轉移到一個相對衛生的監房。

    監獄中的伙夫為這些死囚準備了頗為豐盛的飯菜，除了沒有酒，餐餐都是大魚大肉伺候。死囚們都是老實不客氣，來者不拒。吃飽喝足，還能夠到院子裡放風。要是懶得動彈，可以吃完了就躺在床上呼呼睡大覺。這樣的神仙日子一連持續了五天，沒有一個人來對他們指手畫腳。死囚們有些不習慣了，各種各樣的聲音出現了：

    「該不是我們的日子為數不多了吧？只聽說臨死前才能享受這種優待的。」

    「按慣例，不是秋後問斬麼？難不成要提前處決我們？」

    「管他的，該吃就吃，該喝就喝，反正咱們早就夠本了，就是去見閻王爺，也沒有什麼遺憾的了。」

    「不對勁，就是好吃好喝，牢裡也只負責臨死前那一餐的，這樣好幾天了，奇怪的很。」

    「哈哈，你他媽少費勁胡思亂想了。要怎麼著就怎麼著，莫刀還沒砍上你的脖子，就已經嚇得屁滾尿流了。」

    ……

    死囚們享受舒適的同時，也夾雜著許多的在忐忑不安。這幾天，申不凡也沒閒著。死囚們樂在其中，申不凡則在一邊調集人手為死囚們準備訓練場地。身處這樣的冷兵器為主的時代，想要一件方便有效的殺傷性武器並不容易。申不凡決定自力更生，動手畫了一張弩的設計圖，要竇易直去物色能工巧匠，把弩打造出來。他在特種部隊訓練時，尤其喜歡弩這個玩意，使起來不但悄無聲息，而且威力夠大。好在他對弩的每個部分的結構都爛熟於胸，畫設計圖的時候沒有遇到什麼周折。他設計的這種弩，不但可以發射箭矢，還可以發射那種飛抓百鏈鎖。在攀爬那些高樓、城牆時，飛抓百鏈鎖可以派上大用場。

    申不凡估摸這些死囚的體力恢復得差不多了，就把他們集中起來，準備進行他制訂的魔鬼訓練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