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章 最難消受美人恩 文 / 鐵頑石

    這一天，申不凡和茵兒午睡後起來，相約去水潭游泳。二人赤足走在積葉厚重的山路間，火辣辣的陽光從密林中透進來，再也無力肆虐，斑駁的照在潭邊。山外的天氣還是酷熱難當，山中卻感覺不到絲毫。幾天的反覆練習，茵兒已經熟知水性，她自如地並肩和申不凡游在一起。

    在申不凡進入特種部隊之前，先是經歷了競爭激烈的高考，然後過了幾年緊張忙碌的大學生活。當上特種兵後，那些枯燥的訓練近乎殘酷。因此，他從來不曾有過這樣無憂無慮的輕鬆日子，從未想到過人生可以美好到這種程度。

    申不凡隨口問茵兒：「茵兒，要是我跟你一起在山中廝守一生，從此不出華山一步，你願不願意？」

    茵兒望著他，定定地說：「跟你在一起，我就開開心心的。」

    申不凡和茵兒陷入無邊無際的甜美夢鄉中，只願時間就此停駐。

    不知過了多久，二人從狂亂中復甦，喘息不定，又是疲憊，又是開心。申不凡甚覺唐突，對茵兒有一些歉意。茵兒面色酡紅，嬌羞無限。

    申不凡吶吶的說道：「茵兒，你……你不會怪我莽撞罷？」

    茵兒道：「公子，我本來就是你的。我也不知這樣對還是不對，我只知道，你真心對我好，我真心對你好，是我的心要我這樣做的，要錯也就錯了，我不後悔。」

    申不凡聽茵兒如此說法，歡喜不勝，潛入水中，不停變換部位，從茵兒身邊冒出，瞻之在前，忽焉在後。茵兒掩著羞處驚呼道：「別鬧了！我還沒穿衣服呢。」申不凡才醒起二人還是赤身露體，潛下去尋著了二人的衣物，在水中穿著整齊。

    申不凡和茵兒在水潭有過魚水之歡後，茵兒不許申不凡有進一步的動作。對於他的親密舉動，茵兒是圈定雷池，不得逾越。實在架不住他的苦求了，才讓他抱一抱，親幾下。申不凡雖是主人身份，但他心目中還是非常敬重茵兒的。所以，在茵兒那裡，他也不敢過分貪得無厭，望著茵兒，喜愛的實在控制不住了，就抱著她親吻幾下。

    二人每天最大的功課就是，在華山上四處遊玩，一同打獵。閒著無聊的時候，他們就找找那些野猴的晦氣，順便換來一些野果。那些野猴到後來，可能是終於忍耐不住，不再遵守「人不犯猴，猴不犯人」的規則，與二人形成水火之勢。一見二人出現，便齜牙咧嘴，發動進攻，那野猴群也有越集越多之勢。申不凡和茵兒並不放在心上，只是晚上睡覺之時，擔心猴群偷襲，就不到外面露宿，搬到了茅屋中休息。

    漸漸擴大的野猴群對二人越加放肆。申不凡對猴群的聒噪與騷擾已很有些不耐煩了。二人在茅屋內商量如何給野猴們些顏色瞧瞧。申不凡出了一個主意：「茵兒，我們對那群野東西來一個改頭換面，看它們作何反應？」茵兒覺得這個方法好玩，立刻拍手贊成，不知猴兒看見兩個改換了面容的人會作何反應。二人用一些植物的汁液和鍋底灰把臉上塗得面目全非。申不凡苦笑，我在特種部隊學的那些塗迷彩的偽裝術居然還有用來對付野猴的一天。

    申不凡牽著茵兒的手走出了茅屋。

    猴群見二人從茅屋出來，紛紛準備攻擊。當眾猴舉起手中的武器時，突然發覺走出的二人，並不是這些天來時時刻刻跟它們過不去的敵人。眾猴猶豫不決，不知道該不該對二人下手。

    申不凡和茵兒在野猴們的樹下來來回回走了幾圈。茵兒一開始還能強忍住不笑，看到野猴們嘰嘰喳喳，一臉疑惑的滑稽樣，終於按捺不住，笑軟在地。申不凡繃緊的臉也無法再掛住，哈哈大笑起來。

    猴群的疑惑更大，明明是那兩個熟悉的聲音，可是他們的模樣卻完全不同了？手中的野果，射，還是不射？

    申不凡一本正經走到樹下，仰著頭對樹上的野猴們說：「猴兒呀猴兒，俗話說『遠親不如近鄰』，我和茵兒在這裡不過是暫住一時，我們不會搶你們的野果，不會佔你們的窩穴，更不會殺了你們來吃……總之，一句話，我和茵兒跟你們沒有任何的利益衝突。犯不著弄到你死我活的程度。因此，我提議休戰，大家做好朋友吧。你們要是同意，就向我和茵兒作個揖，我們兩個大人不記猴兒過，就饒了你們。要是你們頑固不化的話，就衝我們擠眉弄眼，抓耳撓腮吧。」茵兒聽他對著猴兒們一番強詞奪理，這猴兒如果不擠眉弄眼、抓耳撓腮，那應該作何表情？明明是自己挑起事端，卻怪猴兒們不息禍。她揉著笑痛的肚皮，看申不凡下一步有什麼動作。

    申不凡說完，對著猴群做了幾個鬼臉。猴群唧唧喳喳起來，當然有野猴朝他回報了幾個鬼臉。申不凡是一日不鬧出什麼動靜，一日就不自在的。他低下身子撿了一塊石子，說道：「你們這些潑猴，小爺好心與你們化干戈為玉帛，你們卻不識抬舉，故意和我們為敵，那就怪不得小爺對你們不客氣了。」說完，他將手中的石子擲向樹上的野猴群。一隻野猴躲避不及，結結實實挨了一下。野猴群起反擊，各種野果雜物，迅疾地扔向二人。

    二人跑回茅屋中躲避，茵兒還在笑個不停。申不凡見那些野猴氣焰越來越囂張，存心想加大力度來懲治一番。他把這想法跟茵兒說了，茵兒建議：「戲耍它們是好玩不過，千萬不要傷了。」

    申不凡：「這個我自有分寸。」

    申不凡拿著一柄鐵鏟出了茅屋，對野猴的「槍林彈雨」不予以反擊。猴群看著他鬼鬼祟祟，不知道鑽到樹林深處弄什麼名堂。

    申不凡回頭仔細觀察片刻，確定沒有野猴追上來。他選了一個樹木稀少的地帶，揮動鐵鏟挖起陷阱來。他忙活了好半天，才把大坑挖好，在大坑頂上支上長樹枝，用枯葉雜草覆蓋好。在大坑周圍，他也用有彈性的樹枝做了許多活動陷阱。

    做好這些，他回轉來，沖樹上的那些野猴做出各種挑釁動作。猴群也不跟他客氣，不宣而戰。申不凡飛快地衝出了猴群的攻擊圈，卻並不逃遠，在猴群的攻擊圈邊緣停下，對猴群大聲怪叫，作出各種恐嚇的手勢。猴群氣不過，起身追擊，他轉身又逃。猴群對他的挑釁顯然是恨到了極點，在後面緊追不捨。不知不覺，猴群被引入陷阱區域。

    申不凡停下來，猴群投來的東西被他接住一一反擲回去。他一邊還擊，一邊在注意腳下的路徑。

    猴群正追的起勁，突然，轟的一聲，有七八隻野猴落入了大坑。其餘的野猴嚇得魂飛魄散，往四周逃竄。沒想到這些都在申不凡的算計當中。野猴雖然身手敏捷，但是哪裡躲得過這種精妙無比的陷阱？除了四五隻野猴僥倖脫逃，猴群大部分落入了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