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九章 第一輪比試 文 / 蠻天
轟天炮響,宛如平地起春雷,震地鑼鳴,猶如城內丟霹靂,蠻天等人一早就來到這比武大會現場,震耳欲聾的炮響鑼鳴夾雜人聲鼎沸,真是好不熱鬧。
而這比武之地,卻是一個巨型鬥場,遠遠地尚能看出,這座鬥場乃是一個橢圓形朝天開口的建築,像一個巨大無比的鳥巢平鋪地上,但見其邊緣插滿五顏威武旗,拖出六色迎風號帶,真是旌旗招展迎風笑,號帶飄揚似彩霞,從這些點滴中完全可以體味出這黑風大會在黑風域中的標誌作用。
進入鬥場,環顧四周,卻見已然座無虛席,中間的廣場上也分佈了數個比武擂台,蠻天等人根據於掌門抽籤帶回的號牌很容易就找到自己的比賽場地,熟悉場地以後,眾人便圍觀在陳祖全的擂台附近,因為,他是今日第一個出戰的。
但見此時的陳祖全一身雪白的勁裝卓立台上,手裡瀟灑地搖晃著他的黑骨鐵扇,臉上掛著從容的笑臉,說不出的飄逸帥絕。
反觀他的對手,卻是一個彪形大漢,手裡捧著巨型開山刀,鬚髮亂張,看上去煞是嚇人。
擂台外一個青年儒生打扮的魔修,一手執筆,一手拿本,正在記錄著什麼,好一會兒,他終於忙完,仰起脖子對擂台上的二人吼道:「把你們的參賽玉石都給我。」
陳祖全微微一笑,抬手平拋,一塊紅色的玉石便輕飄飄的飛向那青年儒生,更為神奇的是,那玉石到了青年儒生面部,竟然懸空停住,直到那儒生穩穩接住玉石。
那彪形大漢就遜色很多,眼瞅著他也摸出一塊紅色玉石,然後滕騰騰地跑到青年儒生面前,伸手遞給儒生,再又滕騰騰地跑回來,跑回來的時候臉色已經漲紅,但顯然不是因為劇烈運動造成的。
青年儒生彷彿不忍卒睹那彪形大漢的尷尬,也不多話,直接喊到:「開始。」
儒生話音剛落,就見那漢子掄起開山刀,挎著大步就向陳祖全衝來,可惜,陳祖全根本沒給對方近身的機會,但見他甩開鐵扇,對準正在奔來的大漢猛的一扇,隨即,從他扇子裡竟然奔出一條背生雙翼的巨蟒,那巨蟒張開血盆大口,直直地就向那大漢吞去。
見如此恐怖的景象,那大漢顯得有些慌張,但他似乎也沒有其他的辦法,只得把那大刀舞的跟風車一般,來到巨蟒近前,他把力一凝,然後,對準巨蟒頭部,狠劈下去。
「吭哧」一聲,開山刀竟然砍在擂台地上,而那巨蟒竟然無影無蹤,大漢一愣,還沒反應過來,就見擂台離自己越來越遠,隨即,感覺自己呼吸一緊,像是踹不過氣來,然後,他才感覺到一陣鑽心地疼痛,從胸口開始逐漸滿佈全身,最後,屁股一木,自己已然摔出擂台倒在地上。
「呵呵,陳師弟這虛招用的真妙,先用幻化出一條巨蟒吸引對方,然後在飛到近前給予重擊,直接把對手踹出擂台,乾淨漂亮,一點機會都不留給對手。」於掌門撚鬚笑讚道。
「那巨蟒原來是虛招啊,我說陳堂主的巨蟒怎麼輕易間就被砍的四分五裂了呢,不過,最後他踹胸部那一腳,真漂亮。」蠻天又學到一些實戰技巧。
「香煙…瓜子…礦泉水…」拉著長音圍著場地叫賣的小販對此不聞不問,面無表情地忙著自己的活計。
見那漢子摔出擂台以後,青年儒生拿起筆和本子,記錄一番,隨即,將那枚紅色的玉石拋還給陳祖全,再走到還在地上打滾的大漢身邊,拿出一塊綠色玉石,放到其身邊,然後,轉身走了。
下一場,是聶遠的,大家又急忙趕過去圍觀。
這個擂台和剛才陳祖全那個一樣,旁邊做記錄的也是一名青年儒生,此時,聶遠和其對手已經將紅色玉石交給那儒生了。
蠻天還沒來得及仔細打量清楚聶遠的對手,兩人就交手了。
聶遠率先發招,只見他聚掌成爪,「呼」的一聲隔空抓向對手,從他手上幻化出一支綠幽幽的鬼爪,直撲對方。
蠻天認出,那是「青籐訣」上的招數,原來,有資格進入內堂專修的弟子,化靈門都會再賜一套功法,這套功法據說是從須靈老人處傳承下來的,若修煉得當,極為厲害,蠻天他們剛進入內堂的時候,也曾領到過,可蠻天研究這套功法半天,總覺得眼熟,有種似是而非的感覺,後來,雲瑛對他說,外堂弟子修煉的春芽魔功,實際上是此功法的築基魔功,所以,蠻天才會覺得這功法有些眼熟,聞此蠻天也就沒有多加理會,可他主修的青籐訣還未大成,也就沒有時間去修那青籐訣了。
不過,在閒暇之餘,蠻天也曾瞭解過,對於那青籐訣最後一頁的魔功介紹,蠻天倒是興趣很大,更為有意思的是,蠻天用自己的青籐功發動那青籐訣上的魔功,居然可以很順手,以至於蠻天常常會拿青籐訣和青籐功進行比較,可是,比來比去,兩者還是多有不同,青籐功更注重提升修為境界,而青籐訣更多的則是應用搏擊。
眼見那綠色鬼爪即將抓住聶遠對手,可蠻天只覺眼前一花,那鬼爪前哪還有半個人影,蠻天還正忙著找那對手,就聽聶遠「哎喲」一聲慘叫,尋音望去,卻見聶遠盡然已經倒地不起,蠻天見此急忙一躍就想跳入擂台搶出聶遠,可他身子剛剛接近擂台,卻感覺一股軟綿綿地力道,把自己彈了回去。
「你上不去的,擂台已經布下陣法結界,外物是不能干涉到裡面的,除非認輸投降,或者力竭身亡。」於掌門語音冰涼,看得出,他也很是擔心。
良久,聶遠倒地一動不動,趁這功夫,蠻天才有機會仔細觀瞧聶遠對手,但見其人身體單薄,面無表情,腰間別著一個華麗的福獸袋,裡面裝的鼓鼓囊囊的,此時,那人正繡著雙手,對倒地的聶遠不理不問,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掌門師兄,不如,我們投降吧。」陳祖全面有焦容,他見聶遠從倒地到現在均是一動不動,判斷他不是身死,就是重傷。
「好吧,也只能如此。」於掌門也是憂心忡忡的,不過,還多了一分不甘心的情感。
陳祖全趕緊去到那青年儒生邊,把化靈門認輸投降的意思表達出來,那儒生也不多語,順手拿了一塊綠色玉石給陳祖全,同樣掏出大筆,在小本子上標注起來。
接過綠色玉石,陳祖全大手有些微微發抖,聶遠這一分可不該丟的啊,但是很快,他便恢復了平靜,然後一躍上台,扶起聶遠仔細觀瞧。
這一瞧陳祖全不禁哭笑不得,這聶遠哪有半分受傷的樣子,但見他氣息平順,身無外傷,此刻他正呼呼大睡呢。
這時,聶遠的對手輕飄飄的過來了,對陳祖全一抱拳,說:「對不住,小可勉強一勝,這位道友其實無妨,讓他歇息一晚也就沒事了,承讓,承讓。」說完,他轉身下了擂台。
化靈門眾人此時也都早已到了聶遠身邊,自然都聽見此言,大家面面相覷,一時無話。
「蠻師弟,下面一場該是你的了,好自為之。」還是陳祖全最先恢復正常,隨即很冷靜地對蠻天叮囑道。
「小蠻…你…唉…算了…好自為之…」沙閣老似乎有事想對蠻天說,可卻是欲言又止。
「蠻…師叔,等下那場你絕不能敗,稍感不行,你一定要把那渾天小傘施展開來,我這邊暫時先不管了,我們不能再丟必得的分數了。」雲瑛突然很決絕地說。
聞聽此言,沙閣老面上一喜,隨即對雲瑛投來感激一眼,原來,他剛才的吞吞吐吐,便是想說這事,與其將希望投在雲瑛的僥倖取勝上,不如,萬無一失的用在蠻天這裡。
眾人計議已定,便又聚到蠻天的擂台邊上。
來到擂台邊,蠻天抖擻精神,先把自己的紅色玉石交給同樣負責記錄的年輕儒生,然後轉身回到擂台上盡量平伏心境,須臾之間,他便將自己調整到最佳狀態,然後靜靜等候自己的對手。
不一會兒,一個高大威猛的中年大漢便到了擂台邊,與他同來的也都是些身強體壯之人,這大漢把自己的玉石交給青年儒生以後,便昂首挺胸的到了擂台上,他一邊兒走一邊兒脫衣服,很快,他就**上身,僅穿勁褲。
蠻天望見此人,渾身黑色腱肉,看他做熱身運動時,出拳都是呼呼帶風,移動跺腳都感覺地動山搖,蠻天不安的閉上眼睛,苦思對敵招數。
這時,那名青年儒生高聲喝道:「開始。」
瞬間,蠻天就感覺一股強大的氣勢,衝自己奪魄而來,他還來不及睜開眼睛,就趕忙放出那乳白小盾,把自己嚴密地守護起來,心下稍安,這才連忙睜開雙眼。
可惜,等他睜開雙眼的時候,已經為時已晚,他只感覺眼前一暗,那條大漢竟然已經向自己合身撲來,他本能地一讓,此時,防護他的小盾則剛好斜擋在他身前,他倒沒覺得有何異常,可那大漢卻一個踉蹌居然摔出擂台。
原來,那大漢見蠻天年輕,對敵之前竟然還緊閉雙眼,他估摸著那青年儒生喊出開始前的那一刻,竟然提前行動,直奔蠻天,希望用自己堅硬的外體把蠻天撞出擂台,本來計劃都很完美,實施也很順利,可時運不濟,他剛到蠻天近前,居然被蠻天的本能反應閃出半個身子,這也就算了,如果撞上蠻天,他不死也斷點筋骨,可惜的是,他竟然撞到那面盾牌上,退一萬步來說,撞到盾牌也就是個僵持局面,但他偏偏只撞上盾牌的一半,還有一半的力道盡然被盾牌卸到空處,自己已是全力一撞,根本剎不住腳,結果,自己把自己給摔出擂台了。
那大漢狗吃屎般撲在地上,心裡恨的牙癢癢,可是在這黑風城,又不得不守規矩,否則,後果可不堪設想,最終,大漢收到綠色玉石,帶著那幫腰圓膀粗之輩,鬱悶而去。
此時,還在擂台上的蠻天恍如夢中,心道:完了?這樣就結束了?我就這樣贏了?
「化靈門蠻天,速速過來拿回你的玉石,靜候下次抽籤。」那青年儒生對發愣的蠻天吼道。
當蠻天拿著紅色玉石回歸本營時,迎接他的全是如夢似醉的眼神,顯然大家都對此難以置信。
上午的比試就這樣結束了,午時三刻,雲瑛還有一場硬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