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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七章 一夜暴富 文 / 蠻天

    面對夥計諂媚的笑臉,蠻天靈機一動,同樣的一臉諂媚,問道:「且不知貴店是只賣材料呢,還是也收些材料呢?」

    剛才還笑臉如花的夥計,聞聽此言,態度瞬間變化,馬上擺出一副老子才是爺的樣子,冷冷瞅了一眼蠻天,說:「原來是個販夫,你有什麼東西?拿出來我看看。」

    蠻天見夥計並沒有再提讓自己買貨的意思,鬆了一口氣,也就渾不在乎對方的語氣態度了,趕緊從福獸袋裡取出一物,遞給那夥計。

    但見這物似木非木,似石非石,紅艷艷,獨釘釘一根,筷子般長短,拇指般粗細,頭尾處還有三個倒刺與其相連。

    那夥計接過此物看了半天,有些狐疑地問道:「這是何物?你且給我說道說道。」

    蠻天聞此,心裡窘迫,他哪知道這是何物啊,這東西是那神秘老者遺留給蠻天的,放在材料那一堆,像這樣的還有個三、四根呢,他根本不認識,今日若不是被夥計逼得急了,他壓根都忘記這些東西了,現在那夥計反問他是何物,他哪敢亂說?

    「你既不認識,去把你家掌櫃叫出來,一看便知。」事到臨頭,蠻天不得不硬著頭皮堅強回答。

    那夥計見蠻天如此篤定,不敢怠慢,拿著此物返身回去了。

    約莫一盞茶的功夫,蠻天已等的著急,甚至都準備不要那物一走了之了,這時,門簾一挑,那夥計竟然又變了笑臉了,換上一副比開始還更諂媚地笑容,並且頭前帶路,引來了一個大腹便便,身著錦衣的胖子,一前一後朝蠻天步來。

    「這位道友,有禮了,敝人是此容海樓的掌櫃,剛才下人恐不懂事,對道友多有怠慢,還請海涵。」那大胖子一上來就連問候帶道歉地給蠻天連連施禮。

    「不敢,不敢,有勞掌櫃的了。」蠻天見此架勢心裡一緩,想來那物絕對是個好貨,否則這掌櫃的也不會親自出來,還有,那夥計笑的怎如此滲人?這夥計的臉真是一副很好的晴雨表,以後判斷貨品,看他的表情就夠了。

    蠻天還在花裡胡哨亂想的時候,那掌櫃的又說話了:「這位道友,能否稍移寸步,樓上請,讓我奉上香茶慢說細聊?」

    蠻天何時見過如此拽文,茫茫然答應一聲,就隨著胖掌櫃上樓去了。

    一層層行來,竟然已至七樓,但見越往上走,人就越少,四樓以下很少有人關注他們,等行至四樓以後,蠻天就老是感覺有人在用秘術刺探自己的修為境界,到得六樓的時候他甚至感覺出自己深藏的本質本源都被人挖出來深究好幾次,這感覺太令人毛骨悚然了。

    幸好,終於到了第七樓,這裡居然一個人都沒有,但是卻被佈置的非常雅致,胖掌櫃殷情地招呼蠻天坐下,然後叫過夥計耳語幾句,等那夥計下去以後,胖掌櫃才又續言:「這位道友,請問如何稱呼?」

    被人一路透視感知上來的蠻天甚感此處危險,不禁留了個心眼,不敢報自己真實名姓,隨口答道:「我姓朱,名聰,地方野修而已,不足掛齒,但不知掌櫃如何稱呼?」

    胖掌櫃毫不為意,咧嘴一笑說道:「敝姓王,單名一個路字,今日有緣與道友相識,甚感榮幸。」

    蠻天心知肚明這掌櫃哪是和自己有幸,分明是看上了自己拿出的那件物事,他也不多言,只想盡快離開此地,遂問道:「卻不知掌櫃的這裡收是不收我那物件呢?」

    聞聽蠻天開門見山直問此事,胖掌櫃王路連忙賠笑道:「道友稍安勿躁,您那物件實在有些奇特,我還需要請人幫忙長長眼,才好給您合適的價錢,對您對小號也都更為公平,您說是吧?」

    聞此蠻天不好多說,於是,二人便在這小樓上磨牙閒聊,期間,王路給蠻天佈置了許多香茶、糕點,蠻天雖然已經辟榖,卻也好奇地品嚐著。

    終於,隨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樓下上來一位貌似菜農的老者,卻見其人身瘦駝背,灰布坎肩,但觀其神色卻頗為興奮,這老者上樓以後,雙眼直瞪蠻天,毫無禮數可言。

    一頓吃喝以後,本來已經平伏心境的蠻天,見此老者這樣舉止,他又有些忐忑不安了。

    「那萬熔火草可是你的?」老者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望著蠻天發問道。

    「不錯,是我的。」終於知道此物叫什麼名字了,蠻天竊喜。

    「不可能,絕不可能,即便真是此物,這年份上也說不過去啊。」老者一邊仔細打量手中那物,一邊喃喃自語道,竟然沒有理會蠻天。

    見此,王路趕緊過來打圓場,說道:「朱道友,卻不知你想用此物換取何物?」

    蠻天哪知此物價值幾何啊,只得故作高深的模樣反問回去:「你們既然識得此物,也算與它有緣,就不知掌櫃的願意出些什麼物件交換呢?」

    王路聞此,神色有些尷尬,他先是給蠻天陪了個笑臉,然後拉過還在研究此物的老者,二人到得一角,低聲商議起來。

    但見,剛開始的時候,王路連比帶劃不斷說著,可那老者卻連連搖頭,甚至有幾次還眼露鄙夷,良久以後,那王路額生細汗,臉現醬紅,彷彿做了一個很重大的決定,緩緩向那老者耳語過去,這時,那老者好像才神情稍安,把頭輕輕一點,偷眼望了一望蠻天,而後又繼續觀瞧起那萬熔火草來。

    像是經過一場力戰,王路頗為疲憊地回來蠻天身前,隨後,他語氣堅定地說:「道友,你那萬熔火草雖然珍貴,可是放眼整個黑風域,恐怕那也是有價無市的東西,若不是今日你找上小號,別家人物恐怕還不見得認識此物呢。」

    說完他稍一停頓,卻是臉色一肅,不再猶豫,王路把牙一咬,說道:「這樣吧,小號願以萬枚貴石,外加紫羅玄衣,以及一斤地靈真泥與你交換這株萬熔火草,不知道友意下如何?」說完此話,他像虛脫了一般,癱在椅子上,雙眼緊盯蠻天,靜待結果。

    蠻天聽完王路開出的條件,驚異萬分,他雖不知那紫羅玄衣和地靈真泥是為何物,可是就憑那一萬枚貴石的價值,就把他給完全震住了,此時的蠻天竟然也如虛脫一般,像王路那樣癱在椅子上。

    一千個白錢換一個墨晶,一千個墨晶換一個貴石,化靈門每月發給內堂弟子的月錢是二十個白錢,湊足一千個白錢需要四年多時間,湊足一個貴石需要四千多年……蠻天腦子一片混亂,正在拚命的計算著。

    此時的樓內很是怪異,兩個癱子一個呆子,癱著的自然是王路、蠻天,呆著的是那老者,不過,這局面很快就被打破了。

    王路畢竟是生意人,最先恢復過來,他見蠻天不言不語貌似正在心內算計,職業本能讓他以退為進地說道:「朱道友,我開出的價錢已是很高了,若再不滿意,那小號今天只能忍痛不要那物了。」

    聞聽此言,蠻天和那老者同時抬頭,不過卻表情各異,蠻天表現出甚感可惜,而那老者卻是十分的不捨。

    蠻天收拾起自己的小算盤,面容一整,用盡可能平靜地聲音說道:「好吧,成交,既然貴店識得此物,權當是緣分了。」

    蠻天此話一出,三人都大感輕鬆,王路連忙湊過身來說道:「既然如此,請讓小號準備一二,朱道友還請稍坐片刻。」說完留下老者一人作陪,他自己轉身下樓去了。

    於是,蠻天繼續等候,好一會兒,王路才回來,這回他手裡拿著一個金絲鑲邊的福獸袋,依依不捨地送到蠻天手上,說:「朱道友,紫羅玄衣、地靈真泥均在這裡,您看是否需要驗驗?」

    蠻天本不知此二物,又不好細問,只得不懂裝懂地說:「既然來此交易,我還是信得過容海樓的聲譽的。不驗也罷。只不知我的貴石呢?」

    王路見蠻天開口只問貴石,對那二物竟然毫不在意,心裡詫異不已,他自己非常清楚,那二物的價值可遠超萬倍於這些貴石的,他發現自己有史以來,第一次做生意摸不準對手到底心思何如,竟然產生了一些挫敗感。

    「朱道友,由於那些貴石數量巨大,小號今日實在準備不齊,這福獸袋裡,只有五千貴石,您先拿走,我這裡還有一方石璽,你拿此物在這黑風域,只要有我容海樓的地方,您都可以隨時取回剩餘貴石,不知意下如何?」王路諂諂回答道。

    蠻天見已經有了五千貴石在這福獸袋內,他也就不太計較,而與此同時,那種毛骨悚然可以透視他修為境界的感覺再次襲來,蠻天心內很是驚疑,因此,他只想盡快離開這裡,也不想過多糾纏了。

    於是,蠻天站起身來,很乾脆地說:「好吧,也只得如此了,那今日就暫且別過,待我需要靈石的時候,我再來你這容海樓兌取。」說完他抱拳施禮以後,轉身就走,毫不遲疑。

    就在蠻天轉身準備下樓之際,猛地,在他背上,一朵肉眼幾不可見的五彩光暈輕輕暴起,隨即消失,眾人均未察覺。

    蠻天回到樓下,已然是華燈初放,黑雲攬月時分,不過,這黑風城的夜間坊市彷彿比白日裡更為熱鬧,但見人潮湧動,繁華異常,借此,蠻天三步並作兩步地快速離開容海樓,須臾間他便混入人群不見了。

    此時,在那容海樓的七樓處,王路和那老者正在低聲談話。

    「師叔祖,這物真的是那萬熔火草嗎?為了此物,我可是下了血本了。」王路仍然心潮起伏,有些坐立不安的樣子。

    「蠢材!這不僅僅只是一株萬熔火草,據我觀測,這株萬熔火草起碼有十萬年的靈性,十萬年啊,恐怕離那天火滅地的時期都差不遠了。」老者一邊輕撫像火紅筷子一般的萬熔火草,一邊感歎地說。

    「老天,我說怎麼第一眼看到它就覺出不凡,可又不敢自己做出判斷,所以,這才巴巴地把您老請出來長眼呢,呵呵。」王路說。

    「小子,我告訴你,開始你給的價錢根本拿不出手,若不是最後加上那一斤地靈真泥,我都不好意思往外回價。」老者數落道。

    「呵呵,師叔祖教訓的是,貴石雖然珍貴,也能慢慢賺回來,但我那紫羅玄衣可是極品防具啊,當初不知花費我多少手段才得到呢,更別說我的地靈真泥了。」王路有些肉疼地說。

    老者聞此,嘎然而笑,說:「如此至寶,還能被你用些貴石加入交換已屬罕見,你還不滿足,再說你那紫羅玄衣雖然珍貴,可畢竟只是魔物煉化之寶而已,仍屬可鑄之物,只有你那一斤地靈真泥才算得上是可與這萬熔火草勉強而論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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