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一章 假期開始了 文 / 玉飛
別說李雙偉沒有想到，就是這叫陸浩的男子也沒有想到，他沒有想到對方敢先動手，更沒有想到，這麼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有著這麼強的爆發力！
齊燕在火車上就想踢這傢伙一腳了，哪還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在對方開口剛說出一個字時，她的腿就到了對方面前。
「砰！砰！砰！」那陸浩也是練過的，可惜他連展示的時間都沒有，女子力量雖是薄弱了些，但是齊燕連環踢出了三腿，還儘是衝著他薄弱關節去的，這打擊……
「啊！」陸浩的幾個小弟也沒有想到眼前這種情況，他們都是地方上的小混混，開始見到齊燕長的如此水靈，還想著調笑兩句呢，沒想到調笑的話到了嘴邊就變成了一聲驚呼。
兩軍對壘，最忌走神，齊燕可憋一肚子火呢，哪能對他們手下留情，這種實戰正好可以檢驗一下自己所學。
「想打我是吧？人多是吧？欺負人是吧？抽煙是吧？……」齊燕一邊打，還一邊叫，不過叫到後來，卻是變了味道：「叫你欺負我！你功夫好是吧！叫你讓我出醜，叫你小氣！叫你老是閃我！我踢死你，踢死你！……」
在一旁小心翼翼為她掠陣的顧雨當時冷汗就下來了，這小魔女敢情是對自己一肚子怨氣呢，這擺明了是指桑罵槐！看她著流暢的架勢，幸好那天自己聰明，要是真動起手來，弄不好就真丟人了。
要說人流量最大的地方，那就非火車站和汽車站莫屬了，這麼大的動靜很快就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不過他們不敢確定一個女孩追著毆打一群男人，這是不是在拍電影啊？
「這，這也太誇張了吧？這就是功夫麼？」李雙偉看的是眉飛色舞，潛藏的英雄情節一下湧了出來，先前因為齊燕罵他「膽小鬼」引起的一點點反感立即沒有了。
顧雨趁這個機會對他教育道：「看到了吧，這小魔女可是渾身帶刺的，所以你不要離她那麼近，她問你什麼，你也不要搭理她。」
李雙偉卻沒有聽到顧雨的話，忽然問道：「顧雨，你能不能打過你……侄女啊？」
「那當然，她是我的手下敗將！」顧雨頭一昂，卻不敢說的太大聲，生怕這小魔女聽到耳朵裡，他在心裡加了一句：小時侯的手下敗將，現在，大概半斤八兩。
「你在學校的時候英雄救美，也是這樣麼？」李雙偉看幾個壯實的男子被一個看似嬌弱的一個小女孩打的毫無還手之力，眼睛中頓時充滿了小星星，在所有男孩的心裡，都有這樣一夫闖關的武俠情節。
「嗯。糟糕，有人報警了，快走！」顧雨聽到了遠處警笛的聲音，放棄了繼續教育李雙偉的工作，忙拉著他向齊燕跑去。
「鹹魚，回頭我們一起去學功夫吧！這太帥了！」李雙偉這時候心裡哪還有其他，只不停地回想著齊燕那矯捷的身手。
「燕子，走了，再打就死人了！」顧雨一把扣住了齊燕的手腕，但是馬上就放開了。
不知道齊燕是打瘋了呢，還是故意的，反正她回身就給了顧雨一腳，嚇的顧雨只能鬆開了手，頭一低躲了過去。
「你瘋了，連我都打，快走，警察來了！」顧雨惱怒的瞪了齊燕一眼，看她一臉笑嘻嘻的模樣，這一腳八成是故意的。
「警察來了正好，把這幫欺負人的壞東西都抓起來！」齊燕拳打腳踢了一番後心情大爽，說話前總是帶著幾分笑意。
顧雨頓時哭笑不得：「姑奶奶，現在是誰欺負誰啊！你沒看到躺在那的一堆人麼？得，反正你也不怕進警局，你留這善後，我們先走了。」
「走就走唄！」齊燕看顧雨真的拉著李雙偉走了，忙跑著跟了上去。
不知道是他們走的及時呢，還是警察辦事的效率太低，反正三人是安然無恙、大搖大擺的走開了，顧雨和李雙偉約定了回去時的時間，然後三人就分道揚鑣了。
「你不先回自己家麼？」顧雨見齊燕跟他上了同一路車，不由奇怪地問道。
齊燕撇了撇嘴，不屑地看著顧雨，道：「你都多長時間沒回家了，我媽跟姑奶現在整天泡在一起，兩人在你家門口開了個小店，早就住一起了，現在回我家就是回你家。」
「開店了？做的什麼生意？」顧雨還真沒想到，他還以為現在老媽成天打麻將呢。
「煙酒批發零售，反正她們也是閒著無聊，上午開店，下午跑去打麻將，過的可逍遙了。」齊燕哪能不知道顧雨心中所想，詳細地給他解釋了一遍。
既然兩家並成了一家，顧雨只能繼續的擔當抗包的重任，認命的跟在齊燕身後。
在看到那有些掉漆的紅色鐵門的時候，顧雨也產生了種近鄉情怯的感覺，多久沒有回來了？兩年了吧？被學校掃地滾蛋的事已經是兩年前了，那時也只是匆匆在n市的土地上站了站，連家門都沒有進，現在，才是真正的回家。
「媽，我回來了！」顧雨推開鐵門，情緒激動的叫了起來。
屋裡沒有動靜，顧雨乾脆直接推門進去了，把兩個大包往地上一扔，開始一間屋一間屋的看了起來。
離開了這麼長時間，家裡還是一點沒變，甚至連東西擺放的位置都沒有變，但是顧雨仍然感到了一種陌生，陌生到自己與周圍彷彿格格不入。
「別找了，肯定是去打麻將去了，誰叫你要提前回來的，她們都沒這個心理準備。」齊燕大概是累了，把風扇開到了最大檔，以一種十分放鬆的姿態坐到了沙發上。
「誰啊？」兩人鬧出的動靜不小，終於驚動了屋裡的熱鬧，最裡屋傳出了一個蒼老的聲音。
「姥姥！」顧雨扭頭看去，姥姥的身體依然很健康，但是頭髮已經全白了，臉上的皺紋更多了，記得自己離開家的時候，姥姥還有著一頭半黑的頭髮。
「小雨……是小雨啊！」姥姥仔細的辨認了一番，終於認出了眼前的人，激動的一把抓住了他：「小雨，你可真狠心，這麼多年都不回家看看姥姥，姥姥已經快八十了，也沒有多少日子了，你這個狠心的小狼！……」
顧雨的眼睛也濕潤了起來，道：「姥姥，我這不是回來了麼！」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姥姥用那只粗糙的手撫摩著顧雨的臉，喃喃地道：「我們小雨真是長大了，黑了、瘦了，但是更壯實了，記得你小時侯啊……」
出奇地，顧雨並沒有厭煩這些家常似的嘮叨，反而有種歡喜的感覺，他甚至希望這種溫暖能夠始終包圍著他，這些年，自己就像是一頭孤獨的狼，受傷時總是自己舔著傷口，這個時候他才知道，原來，家就是最堅實的後方。
這一陣家常就說了一個多小時，顧雨只是靜靜地聽著，時而說上一兩句，臉上掛著幸福的微笑。
鐵門推開的聲音響了起來，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姑娘蹦蹦跳跳闖了進來，口中叫著：「奶奶，我回來了，有吃的沒有，我都餓死了！」
本來熟睡的齊燕忽然驚醒了過來，一下從沙發上跳了起來，道：「這小傢伙怎麼回來這麼早，顧雨，我先躲一下。」
可惜齊燕反應慢了，她剛邁出了第一步，那個小姑娘就闖了進來。
小姑娘顯然沒有想到屋裡會有這麼多人，楞了一下，目光盯到了顧雨的臉上，片刻之後，她忽然歡呼一聲，撲了上來，道：「大表哥，你回來了，有沒有禮物帶給我啊！」
顧雨伸手穩住了她撲過來的勢頭，讓她在沙發上坐好，這才一指地上的兩個大包，道：「還能忘的了我們鈴鈴麼，喏，你們的禮物都在那呢！」
小姑娘歡呼一聲，又撲到了那兩個大包上，伸手就去翻裡面的東西。
「喂，這是我的包，你不要亂翻！」齊燕看不過去了，這顧雨擺明了就是借花獻佛。
小姑娘這才注意到屋子裡原來還有個人，看到齊燕，她忽然露出個壞壞的笑容，道：「哎呀，我還沒看到呢原來小侄女也在呢！」
「你這乳臭未乾的黃毛丫頭！」齊燕最討厭這小丫頭的就是這點，顧雨年紀比自己大些也就罷了，這個小丫頭，都還沒發育完全呢，每次見到自己都是「侄女，侄女」的掛在嘴邊。
丁玲最討厭齊燕的也是這點，從第一次見面起，她總是跟自己作對，還整天「黃毛丫頭，黃毛丫頭」的掛在嘴邊。
「啊，你太沒大沒小了，敢跟姑姑這麼說話！」
「你這臭丫頭，我看你是皮又癢了！」齊燕可不管什麼輩分不輩分的問題，一個掃腿就過來了。
「表哥，救命啊！」丁玲甚是機靈，腿腳又十分靈活，低身躲過了她這一腿，撲到了顧雨的身邊，道：「表哥，你看她！」
顧雨伸手架住了齊燕再次踢過來的一腳，只感到手臂微微發麻，當下臉一沉，道：「燕子，你太沒輕重了，我看你真是野瘋了！對誰都下這麼重的手！」
「哼！」齊燕一撇嘴，道：「反正你就護著她，就會欺負我！」
「好了，好了，都是一家人，鬧著玩也就算了，哪能當真。」姥姥一直笑著看他們打鬧，這時見氣氛不妙，忙開口打圓場。
作為家裡年齡最大、輩分最長的老人家的話，顧雨他們自然是要聽的，丁玲也不再說話了，只是躲在顧雨身後，衝著齊燕做了個鬼臉。
齊燕狠狠瞪了她一眼，倒也不敢再出手打她。
「表哥，我的禮物呢？」丁玲不敢再去掏那大包，只得用求助的眼光看著顧雨。
顧雨也是一陣頭疼，這兩人都是惹不起的主，偏偏兩人一見面還非要吵個不可開交，他笑著向齊燕道：「燕子，反正那禮物也有鈴鈴的一份，就讓她看看有什麼的。」
齊燕「哼！」了一聲，道：「反正你們是站一條線的，我哪敢說什麼！」
顧雨苦笑搖頭，丁玲卻是歡呼一聲，撲向了那一大包禮物，一件件的翻了出來。
「餓死了，我出去吃飯去！」齊燕是越看越著惱，冷哼了一聲，大聲地說道。
「啊，小雨，你們還沒吃飯麼？等著，姥姥這就給你們弄吃的去，好久沒有嘗到姥姥的手藝了吧？」姥姥彷彿一下年輕了幾十歲，站起身向廚房走去。
「姥姥不用了，晚上等堂姐和媽回來一起吃吧，我們現在出去轉轉，我好久沒回來了，都不知道n市變成什麼樣了。」顧雨忙攔住了姥姥。
「反正姑姥就是偏心，總是小雨，小雨的。」齊燕忍不住又咕噥了一句。
「就是，姥姥重男輕女！」這一次，丁玲和齊燕站到了同一戰線。
「我說話，你插什麼嘴！哼，不懂事的小丫頭！」齊燕一點不領情，看到丁玲她就一肚子的火，不過看到顧雨，她火更大。
丁玲也是口上不饒人：「我高興，要你管！真是沒大沒小，跟姑姑就這麼說話！」
「哼！懶得理你！」齊燕氣呼呼地向外走去：「姥姥，我出去透透氣。」
「表哥，我們也出去，我帶你去新建好的體育場，裡面可好玩了。」丁玲挽住了顧雨的手臂，拉著他向外走去。
顧雨苦笑連連，心想：這一家都有些魔性，也就自己正常些。身子隨丁玲向外走去，口中道：「姥姥，我們出去了，一會就回來。」
「小心點啊！」
n市的變化確實挺大的，剛出火車站的時候，顧雨還沒怎麼覺得，現在到了市區，這才覺得這裡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以前路邊那些高大的樹木不見了，路的兩邊種上了一些特殊的植物，每隔一段距離還有一個小型的花壇，走在路上，你就能聞到空氣中微微的花香。
那種很老式的樓房也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座的小高城，標誌著n市正向著大城市發展。
走在路上，顧雨有種極大的陌生感，十一的假期，從現在就正式開始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