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14 生死湮滅 文 / 毒邪
對戰祖神盤古，這種情況，世人無人敢想。
沒有過多的語言，盤古已經踏步向前，相距千萬丈，可只是一個踏步的動作，就已經出現在了劉楓面前。沒有帶起一絲聲響，也讓人感覺不到一絲空間波動。
這就是真正的『咫尺天涯，縮地成寸』之法。
盤古揮動斧頭，那動作非常的簡單，真的就如普通的砍材老人砍材一樣。動作說不上快，也說不上慢。可卻讓劉楓腦門上全是汗，因為他發現，那一斧之下，所有空間都被真正的禁錮，起碼以自己的實力無法突破。
劉楓揮手，融合了幾十種金之變異本源的……混元金氣凝聚成一柄金色大劍，快速迎了上去。
「噗……」
隨著一聲輕響，這由本源之力凝聚而成的金色大劍，根本就沒有一絲抵擋的能力，被直接劈開。同時，巨斧瞬間自劉楓肩膀落下，斜劈下去，宛如一柄利刃劃過了一張紙糊的人一般。
猩紅的鮮血飆射，劉楓的身軀被直接斜劈成了兩半。
完成這一擊，盤古向後微微跨出一步，這一步宛如星空漫步，輕易便可跨越一片星河。
劉楓臉上被震驚之色籠罩，傷口平滑處，天一母水、生命本源瘋狂運轉，不斷修復。同時，劉楓週身有氣運的力量波動呈現，湮滅生死輪迴。
太強了！
劉楓被震撼了，而且盤古祖神的所有動作，都沒有一絲奇異之處。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太大的動靜。
而且，劉楓還感覺到，自己肉身修復的速度非常慢。他之前對戰李族族長，身軀被斬，瞬間就能夠修復。可是現在，卻足足過了有小半個時辰，身軀才算完好。
「那斧頭的力量，很強，很特別。」
劉楓很快明白了過來，他似乎感覺到了一絲與自己相同的力量，可卻是更高一個層次。
「世間一切，都為我所化，除了這『天』。」
盤古祖神神色平靜，卻如早已看穿了劉楓心中的想法，出口解釋。
聞言，劉楓不由笑了起來，輕語道：「是啊，是我太笨了。這世間一切的力量，一切的本源都為祖神你所化，所衍生。我又怎能夠不會感覺到熟悉呢？」
「可這『天』，到底是什麼？」
劉楓隨即茫然，這個問題困擾了他不少時間，今天終於碰到了傳說中的第一人，盤古祖神，那自然要問個明白。
「天，是虛無。」
盤古祖神淡然，眸光莫名。
「虛無？」劉楓越發的不解了。
「虛無中誕生一切，虛無中輪迴一生，虛無中重歸虛無，虛無中並無虛無。」
盤古輕語，不待劉楓繼續問下去，又道：「時間，不多了。」
劉楓認真將那幾句話記在心底，同時點頭。便在此刻，盤古隔空揮斧，橫掃前方。依舊沒有一絲動靜，沒有一絲能量波動。
就在劉楓集中所有注意力的時候，左手側的空間竟然如巨大的布匹上被劃出了一道細長的口子，而且這道口子還在不斷的蔓延。
「蓬！」
劉楓周圍的空間完全化為混沌，劉楓再度攔腰被斬。週身所有的空間力量再不斷撕扯著劉楓的肉身，宛如群狼爭食，想要吞吃劉楓。
劉楓再度大駭，雙方的差距太大了，大到根本沒有辦法彌補。只是一個動作，一個是普通的攻擊。可效果卻是那麼的強大，容不得你反應，容不得你躲避。
這樣的戰鬥，還有何意義可言？
劉楓忽然茫然了，雙方的戰力，雙方的境界，雙方的層次，壓根就不在一個檔次上。
這一次，不等劉楓**完全恢復，盤古快速揮動盤古斧，交叉劈斬，再度將劉楓軀體劈成數半。場面，讓人不敢多看。太過血腥與殘暴，甚至說，現在的劉楓的有些『可憐』。
若非劉楓體內的天一母水與生命本源強盛，再加上他自身對氣運力量非凡的運用。否則的話，早就身死魂消了。
「這就是差距嗎？」
劉楓喃喃自語，心如掉入九幽深淵之中，涼到了骨頭裡。
曾經無敵的自信，在這一刻完全的飛灰湮滅了。
這一刻，劉楓甚至覺的，就算是『神』，也可能無法接住盤古幾招。
隨著劉楓信念的崩潰，他自己都沒有發現，原本正在癒合的傷口卻開始崩潰，連氣運的力量都悄然潰散，欲要融入到天地之中。
劉楓靜靜站立，對於這一切他都不再在意，彷彿整個人都陷入了死寂之中。
盤古靜立，並不再攻擊，平視劉楓。
「劉楓，劉楓他……」
下方，金鈴俏臉難看，紅唇顫抖，驚慌的抓住身旁的虹劍，「他的氣息在減弱，我快感覺不到了，快感覺不到了。」
「沒事的，不會有事的。」虹劍在一旁攬住金鈴，雙眼中充滿了震驚與焦急之色。她與金鈴在劉楓體內存在了許多年，對於劉楓氣息的感應比任何人都要感應強烈的多。
「不好，我看不到未來。」
張道陵失聲叫了起來，到了這個關頭，他又開始窺視天機，不再畏懼因果。
「哪裡，發生了什麼事情？」其他眾神皺眉，都有同一個想法，劉楓很可能無法度過這個坎。
「劉楓！」
金鈴沖天悲呼，想要衝上前去，卻被伏羲順手發出一道能量攔了下來。
「靜等。」伏羲眉頭微皺，仰頭看天。
黑暗中，劉楓的氣息依舊在不斷減弱，雙眼幾乎成了死灰色，渾身都被死的氣息籠罩。只是口中不斷低語，「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不知何時，劉楓碎裂的軀體開始不斷被黑暗吞噬，彷彿整個人正逐漸被吞噬。
當信念完全的被擊碎，劉楓便徹底的無法尋到自己存在的意義。
存在的意義是什麼？
劉楓雙眼徹底無神，若不是還有一絲淡弱的生命波動，恐怕真的會讓人以為，那裡站著的只是一具屍體。
「唉。」
盤古低歎一口氣，眸光閃爍，有生死幻滅，四季輪迴，天地湮滅一切。可隨後，一切歸為淡然，盤古徐徐轉身，盤古斧已經收起，似乎已經預知到了所有的結局。
「我這是怎麼了？」
又是一片虛無的黑暗之中，劉楓茫然的看向四方，腦子裡一片空白。沒有任何思想，沒有一切。
「我這是在哪裡？」
「我又是誰？」
劉楓喃喃低語，他感覺到自己彷彿是一個初生的嬰兒，又覺的自己是一個剛剛失憶的人，覺的自己好像都忘記了，又覺的自己好像一直不曾經歷過什麼。
「我為什麼會有這些念頭？」
劉楓迷茫的看向他處，所見的則是一片純粹的黑暗。沒有光，沒有聲音，沒有一切。
可在這裡，劉楓卻感覺到了一股很特別的力量。一個觸手可及，隨處可見，卻又無法說清的感覺。
「這就是天嗎？」
劉楓伸手，突兀的冒出了這一句話。
天是什麼？
誰能解答？
「天是虛無？」
「虛無中誕生一切，虛無中輪迴一生，虛無中重歸虛無，虛無中並無虛無。」
一道莫名的聲音在劉楓腦海裡響起，讓他空白的大腦多了一些東西。
「誰？是誰？」
劉楓不解的轉身尋找，可眼睛所看的，全是黑暗。
突兀的，一道光線自那遙遠處的黑暗中綻放，其中有著一顆蔚藍色的星球美的不可思議。它在星河中並不是多麼的起眼，可卻讓劉楓感覺到了親切。
他的視線穿過空間的阻礙，在那星球上尋找著一切，漫無目的的尋找，卻又似乎在刻意的尋找某一處地方。
他看到了高樓林立的城市，看到了各種科技產物，看到了數以億計的人類。
他看到了一個普通的家庭，一對年邁的夫婦坐在庭院之中，老淚縱橫，共看一張照片。
他看到了那張照片，那上面是一名青年男子，他很是熟悉。
因為，那就是他……劉楓！
忽然，光線黯淡，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四周依舊是一片黑暗。
「我是劉楓！」
劉楓身軀猛地一震，整個氣勢如虹，衝霄震四方。
「我是劉楓，我要回到地球，我要回到地球！」
在那生死的一刻，最終因為心中強大的執念，讓劉楓看到了許多，否則的話，他將在黑暗中沉淪，在虛無中歸為虛無。
「嗯？」
準備離去的盤古忽然轉身看向身軀突然停止潰散的劉楓，哪裡爆發出一股驚人的氣勢，就連盤古都感覺到驚異。
黑暗巨顫，天地大動，宇宙八方湧現出無窮無盡的力量，澎湃如海，巨浪如潮。
這一刻，天地大動，所有的生命星球都釋放出一道道純粹的本源之力。
「我明白了。」
劉楓雙眼的死灰色盡去，恢復了正常之色，平靜的看向盤古。
「你明白了，便是我該真正離去的時候了。」
盤古臉上湧現出一絲笑意，很是欣慰。
「謝謝。」
劉楓由衷的感謝，躬身行禮。
便在此刻，無數道本源之力衝入黑暗之中，湧向劉楓軀體。盤古在這一刻化為了泡影，盤古斧飄飄然的懸浮在劉楓面前。
劉楓起身，神色慼然，盤古徹底的消失了。這一次他們的對決只是盤古給他的一個壓力，實際上根本無對決一說。有的只是另外一種教導方式，讓劉楓親自的感覺到『天』以及真正的力量層次。
「轟！」
隨著一聲巨響，宇宙八方劇烈顫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