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87 十年 文 / 毒邪

    宇宙大道，混沌為原。原為本道，道遂生一，一則化二。

    其一為天，其二者為宇宙始祖，一曰盤古，二曰鴻鈞。

    盤古悟生道，斧開天地，造就億萬生靈。然，得一必失一。其身造萬物而隕，重歸混沌，無人得以知曉。

    然，令一始祖於沉睡之際，被宇宙喧鬧之音驚擾。醒則發現宇宙大變，出現了眾多與其一般的人，卻無比的羸弱。初時倒也覺的有趣，時長便乏味枯燥。遂傳下**，造就『仙』『魔』，設立『神壇』。

    如此，又過悠久歲月，鴻鈞覺此事無聊，便生了覆滅萬靈之心。

    劉楓茫然，這些事情，他從李白哪裡已經知道了。而且已經知道了『黑獄鎮守者』真正的身份來歷，那第一代黑獄鎮守者來歷真的非同凡響。而是赫赫有名的『地藏天王』，擁有大威能，通天地變化，堪稱古神第一人。

    那些強者在對峙，並沒有發生戰鬥。

    劉楓很清楚，雙方之間都有顧忌。而且，興許還有許多強者並未出面。

    「百萬年期並未至，可要戰？」

    秦始皇手持始皇帝龍劍，眸光深邃，看穿世間一切。他身高丈八，面相剛毅，不怒自威。

    「吾之意志不屈，此戰決斷生死未來。」

    伏羲輕語，伏羲七龍琴閃爍著紫色光芒，有琴音響起。

    「這十年，是一個機會。」黃帝語氣莫名，軒轅劍爆發出金色光輝，戰意迸發。

    「皈依我大道者，方為聖人。」

    元始天尊朗聲喝道，聲音傳遍宇宙八荒，響徹每一個星域。

    「休得叫囂，當年你打的我肉身崩潰，我於黑獄之中塑形近百萬年，只為今天斬殺於你！」

    一名身材普通的中年神人冷聲喝道，此人正是后羿，手中射日神弓斜指。

    「狂妄。」

    元始天尊搖頭，眸光閃爍，跨空千里，揮擊后羿。

    「真想要戰嗎？」

    一聲冷喝響起，一輪斜月飛出，直接攻向元始天尊身後，逼的元始天尊身形一閃，回到了原先的位置。出手之人卻是那菩提老祖，此刻滄桑的雙眼中，充滿了冷厲之色。

    「喃無阿彌陀佛，我似乎看到了未來有一場鬧劇，很是有趣。」

    如來佛祖佛光千萬里，一臉笑意。

    「無聊的趣味。」

    遠處，九幽冥尊……閻羅王語氣冰冷，充滿殺機。

    「無趣？有趣？世間這一切，早在這悠悠歲月中輪迴千百次。權且當一生活調劑便是了，何必較真？」

    如來佛祖淡笑，卻並不著怒。

    「嘿，你的這種語調，本王早就聽膩味了。」

    閻羅王撇嘴，一副不屑的模樣。

    如來佛祖微笑，目光再次看向前方。

    便在此刻，異變突起！

    一片陰雲瞬間將如來佛祖覆蓋，恐怖的能量波動侵蝕一切。那萬里佛光都如冰雪一般消融，震動整個大宇宙。

    「你！」

    如來佛祖神色一變，一直保持笑意的臉龐終於有了一絲驚怒之色。而對他出手的人，竟然是閻羅王！

    「本王就想看看你現在的嘴臉。」

    閻羅王獰笑，出手狠辣，打的如來佛祖噴出一大蓬金色血液。不過隨著如來佛祖的反應過來之後，再難以得手。

    「好，好一個閻羅王！」

    如來佛祖語氣森冷，欲要進行反應，閻羅王已經暴退千里之外。而元始天尊、太上老君、水神等人並未出手。只是冷眼旁觀，到了他們這個級別，誰也難以將誰殺死。而所發生的任何事情，在他們看來都是一場遊戲。

    「如此，可是更有趣了？」閻羅王冷笑連連。

    「喃無阿彌陀佛！」

    如來佛祖低吟佛語，神色很快恢復了平靜，只是眼中的那一縷殺機卻是不加掩飾的。

    「這一戰，還是再等十年吧。再好的戲，若是沒有主要的觀眾，也不過是過眼煙雲。」

    遙遠處，鎮元仙尊淡然開口。他與如來佛祖等人為一個陣營，擁有驚人手段。

    「唔，有些道理。」太上老君輕語。

    「若是先斬殺幾人，倒也可以。」一直沉默的水神共工忽地開口，眸光看向遙遠處的幾乎形成一團火焰的火神祝融。

    自古以來『水火不容』，被世人理解只是水與火屬性的不容。殊不知，這悠久歲月之前，兩尊神矛盾更是激烈，動輒便是生死相搏。

    「散去吧！十年之後，再做定論。」

    一道滄桑的聲音囊括整個宙宇，聲音震八荒。

    「叮！」

    昊天雪鈴忽地大動，沖天而起。只見那天際，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形如枯槁的年邁老者，說來無比的奇怪。雖然只是一個年邁老者，可不知為何，所有人都宛如看到了一隻巨大的鯤鵬身影，可籠罩日月，覆蓋一方星域。

    只是再細看的時候，又驀然發現，那裡仍舊只是一名年邁的老者。昊天雪鈴不斷縮小，如一個嬰孩一般在其面前跳躍。

    「許久不見，你似乎又強了。」

    老者微笑，不斷的與昊天雪鈴交流，忽地眸光如海掃了劉楓所在的方向一眼，笑道：「是嗎？你無聊的時候造了一個小玩意？」

    「鯤鵬老祖！」如來佛祖這一方所有人都皺眉，此人對於他們來說，絕對是一個頭疼的存在。

    「十年時間而已，並非長遠，便讓這世間恢復一絲平靜吧。」

    鯤鵬老祖淡然笑道，無懼一切。

    「這大道，非你可逆轉。」元始天尊看了鯤鵬老祖一眼，轉身消失在宇宙最深處。

    隨即，如來佛祖、太上老君、水神等大神盡皆散去。

    天際，沒有隻言片語，這些曾經的巔峰強者紛紛消失在天際盡頭。

    這裡，恢復了平靜，空蕩蕩一片。唯有那神潭依舊傲立虛空之上，遙不可及。但是，眾多強者都非常明白，那座宮殿中，到底還有一位怎樣的存在。

    劉楓等人怔怔不語，都感覺到了一股莫大的危機。

    十年！

    僅僅十年，十年之後，這世間便會出現一場大變。萬靈就算不滅，也將死傷嚴重。可令這宙宇，呈現大荒時期的情景。

    「機關算盡太聰明，總歸自誤茫茫然。」

    李太白歎了口氣，搖了搖頭。

    「神已出，天尊之下豈不是如土雞瓦狗一般？」

    劉楓忽地出聲看向李太白，如這些強者一比。縱然尊者百萬，恐怕也難以抵得住那至尊神人一擊。

    「到那時，人人皆為魔。」

    李太白語氣沉重，臉色很是難看。這種臉色難看的程度是劉楓無法想像的，似乎在這一句話中，蘊藏了許多秘密，非常沉重。

    劉楓沉默，不想再問。到了現在，知道了那麼多。忽然才發現，在真正生死危機面前，自己那點執著，那點仇恨，似乎根本不值一提。

    因為，一旦世間毀滅，一切將化為虛無，一切都將不復存在。

    「我們該如何做……」

    金晶公子語氣苦澀，眉頭緊皺。

    「奉獻，汲取，隕滅，成魔。」李太白只有這一句話，飄然離去。

    「奉獻？汲取？」

    「隕滅？成魔？」

    劉楓喃喃低語，似乎明白了什麼，又似乎什麼都不明白。

    「你準備怎麼做？」

    陰翳上人輕語，問的自然是劉楓。

    「我還是想去問一些事情，去解決一些事情。」

    劉楓的目光看向遙遠的古神戰場，心底始終有一個過不去的坎。

    「我陪你。」

    陰翳上人輕咬紅唇，她不再遮掩容貌，惹的朱雲等人吃驚，想不到曾經那個有著不少說法的狠人，竟然是一個女子，擁有傾城容貌。

    劉楓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給你。」

    劉楓看向朱雲，拿出一柄黑鞭，得自那場大試練，名為『九龍殺鞭』，遞給朱雲。此鞭有缺，威力卻依舊不俗。劉楓總有感覺，若是修復，必有大用。不過，他已經沒有心情去探索。

    朱雲不解，依舊點了點頭接過。

    「珍重。」

    劉楓深深的看了朱雲一眼，語氣莫名。他想到了兩人的相遇，那一瞬間，他真的喜歡上了這個女孩。稚嫩中有著一絲冰冷，雖然不是很漂亮，可給人的感覺真的很好。

    劉楓想，如果是在地球上，他可能真的會不顧一切的追求對方。可是現在，他心情沉重，不想多談其他事情。

    朱雲沉默，直直的看向劉楓。

    「保重。」

    劉楓看了一眼其他人，此時一別，還有沒有再見的機會，他也無法明確了。

    「保重。」風在天等人紛紛道，每一個人語氣沉重，見識了今天的那個場面，所有人都知道。他們沒有世間了，生命或許僅僅只有十年。

    劉楓努力一笑，看向這些熟悉的面孔。他不想在這個世界留下一絲牽絆，可最終還是與這些有人了感情的牽絆。

    劉楓騰空，陰翳上人緊隨其後。

    「劉楓，如果有來生，你會喜歡我嗎？」

    朱雲忽地大聲喊了起來，令所有人詫異。

    劉楓身軀一震，並未轉過身，下一刻與陰翳上人直接消失在天際盡頭。風中，一道淡弱的聲音在風中消逝，「其實，從第一眼看到你……我想，我就已經有些喜歡你了。」

    朱雲掩面哭泣，魔雀門門主高潔雲幽幽歎了口氣，將朱雲輕輕的攬入懷中。

    風吹雲散，春去秋來，世間一切注定是一曲悲歌，曲終總歸人也要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