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二章 特遣隊隊長 文 / 花花腸子
田寡婦很早就起床做好早飯,經過昨夜的辛勤耕耘,她此刻容光煥發,嬌嫩的皮膚似乎可以掐出水來一般。
走到莫吉的床邊坐下,伸手捏了捏他的鼻子,嬌笑著說道:「小吉吉,還不起床呀?」好似一位母親在清晨的時候,喚醒還在睡懶覺的兒子起來吃早餐,好去學校讀書一般。
莫吉一個翻身,側睡著抱住她的腰部,迷迷糊糊的說道:「還早呢,嫂子,讓我再睡會兒。」
「別睡了,小吉,剛才你師父問你起來沒,好像有話和你說似的。」她像是想起來了,悄悄的跟他說道。
莫吉一聽,趕緊的爬起來。自從昨天回來,自己還沒有好好的和師父說上幾句話呢。
走出房間,見老道在哪兒正逗著小寶玩耍呢。走過去大聲的喊道:「師父,早上好。」
「那麼大聲幹嘛呢?以為我真聾了啊。」老道看都不看他一眼,繼續說道:「快吃飯,吃晚飯我們到山上去一趟。」
莫吉一聽頭就大了,這個時候去山上?昨晚的一場大雪,早已把上山的路封死了,師父的神志是不是有些不太清醒了呀?
他當心的說道:「師父,有什麼很重要的事嗎?這冰天雪地的。」
「讓你去你就去,囉嗦什麼呢?」老道也不想解釋什麼。
一見如此,莫吉趕緊的吃飯,肯定是很重要的事情,要不然老道不會這麼的衝動。
推開道觀的大門,地上的積雪堆滿了厚厚的一層,大概有膝蓋骨那麼深,莫吉當心的看看老道。
老道白了他一眼,說道:「你放心吧,師傅我還沒有老到讓你照顧的時候。」說完徑直的踏在雪上面,飄飄然的往上山走去。莫吉見狀,跟在後面踏雪而行。
一路上,莫吉是跌跌停停,摔了好幾個觔斗,老道卻像沒事兒一樣,氣定神爽。到達山頂時,莫吉已是氣喘吁吁,嘴裡因呼吸不斷的冒出的霧氣,很快的被蕭瑟的寒風刮走。
這時老鷹嶺的最高處最深處,沒有其他的人能夠上的來。再說還有毒蛇、野豬,甚至猛虎的可能,就連莫吉也是第一次上到頂峰。
俯視山下,到處是白雪皚皚、銀裝素裹。人類賴以生存的房屋已是無處可尋。
帶著他來到一處非常隱秘的地方,老道讓莫吉稍微的退開,凝神靜氣後一掌打在一處岩石的背面,只聽得「轟隆」一聲,一大片因碎石激起的煙霧,像朵小蘑菇雲似的冉冉升起。岩石上露出一個人大的洞口來。
莫吉震撼的心想:師父的功力如此深厚,自己恐怕難以劈開這麼厚重的岩石吧。
等煙霧消散之後,莫吉跟在老道後面爬進了洞內,他立即感覺到裡面的暖和。
好像早已知道那兒有根蠟燭似的,老道藉著微微的光線,逕直的走過去,用隨身捎帶的火柴點亮了它。
裡面沒有什麼東西,就是一簡陋的石屋似的。
老道在巖壁上一陣摸索,突然一陣「隆隆」的聲音響起,旁邊的一扇石門緩緩上升,顯露出一個人高的石門。二人魚貫而入,洞中之洞卻是另有一番景象,石床、石凳、石桌……裡面的生活必需品一應俱全,可惜的是全部被蒙上了厚厚的一層灰塵。
莫吉詫異的看著這一切,彷彿是不認識老道一般,靜靜的看著他,等待他把話說出來。
老道恍若隔世般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切,滄海桑田造化弄人!當年的英俊小生如今的老暮垂垂,一甲子的時間不經意間就從身邊溜走。
他走到一張石桌邊,從桌上拿起一張紙抖落掉上面的灰塵,交給莫吉。莫吉拿在手上,感覺到時間的流逝,那張紙已經呈現出深黃色,字跡清晰可辨,是一手純正的小楷毛筆寫的繁體字。
委任狀
茲委任張浩同志為江南**特遣隊隊長,少將軍銜。
特此
蔣中正
一九四九年三月。
莫吉看著這張紙,再看看老道,似乎這個人與這張紙很難掛起鉤來。
「我就是張浩。」老道開口了,神態很自然,畢竟已經過去六十多年了一切都物是人非,當年意氣風發的翩翩少年郎已經是記憶中模糊的影子。
「我是中統駐中南省的副站長,1949年3月撤退的時候,我被要求潛伏下來。」像是在回憶,又像是在記憶,老道的話說得很慢,嘴角微微的有些抖動。「同時潛伏下來的有一百餘人,分佈在全國各地,這是毛人鳳親自點的將。」
他又走到石桌前,拿起四幅畫軸,吹落掉上面的灰塵交給莫吉。
「這是我的四位師姐妹,她們也是中統的,但不在潛伏的名單之中。」
莫吉一一打開四副畫軸,雖然經歷了六十多年的歲月洗滌,顏色、光澤卻沒有一絲的改變,人物栩栩如生,四位美人的花容月貌如在昨天一般,看的莫吉有些呆了。
「你好好的記住這四個人的相貌特徵,將來如可能的話,待我向她們問好。」
莫吉心想:師父是不是老糊塗了呀,到時候就算是能遇到她們,相貌也不可能跟畫軸上的一樣了吧。
「她們跟你太師傅學過一門功夫,可以駐顏有術的。」老道的話打斷了莫吉的臆測。
莫吉聽到這裡,好奇心頓生,他壞笑著說:「師父,你怎麼不去求求太師傅教你這門功夫呢?要不然現在就可以開館收徒,比辦武館肯定掙錢。」
老道用精煉的眼神鄙視了他一回,說道:「哪是你想學就能學的嗎?師父只傳女不傳男。並且師父還告誡她們四人,不可大面積的收徒傳授此術。」
是啊,否則這世上都是些美女,看上去二十幾歲,實則都已經做奶奶了。
「雖然我是這個特遣隊的隊長,感覺到大勢已去,不想做螳螂擋臂之事,從來就沒有啟動過這個項目,所以隊裡的大部分人都應該存活了下來,也算是為天下蒼生做了一件好事吧。」
他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像是把壓在他心頭六十多年的那塊石頭給扔了一般,渾身輕鬆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