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最壞男人心

第2頁 文 / 艾玟

    「該死!」季雲白看著對面的小套房已經有人探出頭來,他還不想在這棟大廈出名,更不想引來警方的關切,算到底,他可是認識那個罪魁禍首陳國強呢!

    季雲白只好把她拉進屋內,再把大門重重的關上,然後把她甩到沙發上。

    她跌落在沙發上,嘴裡仍不停叫喊著,「他怎麼可以這樣對我?我是這麼的喜歡他,他對我說過的話難道都忘記了嗎?」

    「你清醒點,你這個白癡!陳國強有的可不只是你這個女人而已,你為那種男人傷心划得來嗎?你在這裡發什麼酒瘋?」

    「我是白癡、我是白癡,我又沒談過戀愛,怎麼會知道?」她突然跳了起來,抓住他的手臂。「你幫我打電話給他好不好、好不好?你一定知道他在哪裡!」她帶著哭音,五官在小臉上皺成難看的一團。

    「你別來我這裡鬧!」他順勢拉著她,將她拖進浴室裡,拿起蓮蓬頭,打開水龍頭,讓強烈的水柱往她的小臉噴去。

    他實在忍無可忍了,一開始他還可以好言相勸,沒想到這個女人一再測試他的脾氣,竟然還敢喝醉酒來鬧。

    不冷不熱的五月天,她身上只穿著一件薄的長T恤,被冷水一沖,她一顆酒醉的腦袋霎時清醒過來。

    她將雙手環抱胸前,慢慢蹲了下去,好冷呀!

    她離開這裡之後,因不甘心就這樣回新竹,畢竟她可是鼓足很大的勇氣才找上門來,沒想到卻什麼消息都沒有。

    心煩之下,就在隔壁的超商買了三瓶啤酒,然後坐在小公園裡慢慢喝光這些啤酒。

    可能是沒吃東西就喝酒,也可能是她的心情很差,加上她只有一瓶啤酒的酒量,愈喝她的情緒愈糟糕,愈糟糕就愈不穩定。

    她為什麼會遭受這樣的對待?她自認對陳國強很好,陳國強為何要這樣一聲不吭就不見人影?

    他可以大大方方說不要她,可以跟她攤牌,但她就是受不了這樣不明不白的被人遺棄。

    這個男人一定知道陳國強的下落,既然來了,無論如何她都得知道陳國強的下落,於是她藉著酒氣,鼓足了勇氣,又回到陳國強的小套房。

    季雲白看她縮成一團,終於將蓮蓬頭的水給關了。「你清醒了沒?」

    冷水澆灌之下,她的腦袋也愈來愈清醒了。「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她在悲傷中還有幾絲的嬌羞。

    他剛剛一時衝動,把她淋了個全身濕,看她只背了一個背包,也不會有換洗的衣服,現在他該拿什麼衣服給她穿?

    這種天氣,還是可以讓全身被冷水淋濕的人感冒的。

    季雲白走出浴室,拿了一件自己的長T恤和一件薄被,才又走回浴室。「你順便洗個澡,一身酒味真是難聞死了,女孩子要懂得潔身自愛,這是我的衣服,你將就著穿,把自己包好才准走出浴室。」他將衣物放下,走出浴室。

    看著茶几上攤著的一堆文件,還有一台筆記型電腦,那是他帶回來加班的。

    他最近很忙,忙著處理公司的合併案,還得盯著新屋的裝潢進度,他已經夠煩了,沒想到又有女人找上門。

    他一定要把陳國強給掐死,借房子給他住,果然不安好心,原來是想藉他的手打發這些發花癡的女人。

    他也不懂陳國強有什麼好,頂多能言善道,可以把死的說成活的,沒想到只憑那張嘴就可以拐了一個又一個的女人,可見那些女人多麼膚淺,甘願被陳國強的那張嘴給欺騙。

    不知經過多久,浴室的門終於打開,她穿上他特大號的T恤,T恤過膝都可以當裙子了,但她還是用薄被把自己包得跟粽子一樣。

    她站在浴室門邊,酒醒後的她更覺得自己的難堪。

    季雲白看了她一眼,出浴美人再美,他都無心欣賞,他的頭很痛,這種時候連末班車都沒有了,他也無法這樣就把酒醉的她給趕出去。「別以為我會把床讓給你睡,你就將就睡沙發吧!」

    小套房本來就沒多大,害她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門口邊就是簡易的流理台和浴室,靠近陽台邊有一張雙人大床,另一邊的牆面則是小型電視櫃和衣櫃,中間擺了一張兩人座的沙發和一個茶几,此刻他就坐在地上。

    看她無措的樣子,小臉還有些懼意。「現在才來怕我,來不及了吧?大門在那裡,想走就快走,我絕不會留你的。」季雲白的話說得很刻薄。

    他這樣說,不知為何她反而安了心,於是她在沙發上坐下,剛好和他面對面。「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我明天一早就走。」

    她的一頭長髮還濕淋淋的,這個時候的她該是嬌柔的風情,偏偏她硬是強裝著倔意,音調硬是冷了幾分。

    「最好是這樣。」季雲白故意看著電腦也不想看著她。

    「陳國強真的有很多女人嗎?」她哭喪著臉問。

    「你是這個月第三個找上門來的女人了,你說呢?」他一定得想辦法趕快搬離這裡,事不過三,他不想再有第四次。

    「我不信,他不會這樣對我的。」

    季雲白冷哼了一聲,很是輕蔑。「隨便你信不信,關我什麼事!」

    「你跟國強是什麼關係?」看他那種態度,她心裡就覺得很委屈,他有必要用這種嘲諷的口氣對她嗎?

    「我是他的學長,他把房子暫時借給我住,他去美國出差了。」

    「意思是他還會回來?那我一定會想辦法跟他問清楚的。」她雖想哭,但被他這麼一激,再多的眼淚她都吞了回去。

    「隨便你!」他關了電腦,有個陌生女人在,他再也無法平靜的工作。

    「告訴我他的電話,我只要他親口對我說,我就會死心了,我再也不會糾纏他。」這個男人講話很惡質,可是她也只能忍耐,誰讓他是她唯一的線索。

    季雲白拿出手機,按了幾個鍵,才將手機遞到她的手上。「你自己問他。」

    她接過手機,內心戰戰兢兢又忐忑不安,她終於跟陳國強聯絡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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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雲白看著懷裡睡著的女人,他可是連她叫什麼都不知道,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他濃眉皺得死緊,有著深深的無奈,輕輕將她放平在床上,然後抽掉她身上的薄被。

    她穿著他的T恤,露出白皙的胸口和一雙勻稱的雙腿,這樣的清秀佳人足以讓一個正常男人血脈僨張、想入非非。

    他替她蓋好棉被,趁人之危向來不是他季雲白會做出的事。

    稍早之前,她和陳國強通上電話,聽得出來陳國強已經在電話裡跟她分手了,她哭得是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完全不顧形象,最後還竟然哭倒在他的懷裡。

    他可以一把推開她,可是看她哭得這麼淒慘,被騙了愛情已經夠可憐了,沒來由的心軟,讓他只好把肩膀借給她哭一哭,下場就是她把他的肩膀當枕頭。

    這下不能讓她去窩沙發,他長手長腳的也無法窩進兩人座的沙發,雖然明天是週末,可是他還有一整天的會議要開,他可不想開會開到一半去夢周公。

    他伸直長腳,在床的另一邊躺下,拉了另一條薄被來蓋,盡量不要碰到她的身體。

    半夜裡,他睡得模模糊糊,他感覺有東西壓上了他的身體,他張眼一看,他的肚子上正掛著一隻小腿。

    她的呼吸就在他的耳邊,像微風吹拂般,在他的耳朵搔癢著,那樣的感受很怪異,明明不該有的,但他的心跳卻微微加快了。

    他躺得直挺挺的,絲毫不敢亂動,就這麼盯著天花板看。

    她鬧也鬧夠了、哭也哭夠了,難怪她會這麼累,累到她一定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他什麼時候這麼孬過?

    雖然他不亂搞男女關係,但二十八歲的他,女朋友也交過幾個,什麼時候他會淪落到被女人折騰,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這時,他的胸前又多了一個軟綿綿的東西,他眼睛再次往下一瞄,是她的小手。

    這樣被她吃豆腐也就算了,可是她卻愈來愈不安分,小手不但緊緊攀著他,連小腿都勾在他的腰上,更誇張的是,她的小臉已經貼上了他的頸側,簡直像無尾熊攀著尤加利樹般。

    他忍了再忍,這樣別說是睡,男人原始的衝動也會讓他蠢蠢欲動的,這個女人一點都沒有危機意識,要是換成別的男人,早就把她拆吞入腹,還是她根本不在乎男女關係?

    他的呼吸裡全是淡淡的沐浴香,她的小手小腳讓他的身體緊繃到非常的難受,他用力地甩開身上的小手小腳,猛然地坐了起身。

    「嗯……嗯……」她哼啊叫了兩聲,眼睛連張都沒有張開。「別動嘛!」她的小手緊緊抓住他的手臂,想把他繼續拉回懷裡。

    小夜燈下,他看見她眼睫上帶著如露珠般的淚水,這個笨女人,幹什麼為一個爛男人傷心成這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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