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頁 文 / 培果
一心想保護閻封,錯了嗎?
一心想捍衛自己的天,錯了嗎?還是那片天她已經不能待了?
彭管家說,那晚當白羽琳撲向閻封時,不是想要傷害閻封,而是親近的表示,是男女之間表達情意的方法,可是她覺得不舒服,就像看到有人想要傷害閻封般不舒服。
她不知道該怎麼做?
白羽琳對閻封的親近,讓她體內的怪物像要撕裂她的身體般,她無法控制、也不想控制。
她只想待在閻封身邊,但這一切好像愈來愈不可能。
「喂——」庭院大樹下方傳來白羽琳熟悉而尖銳的聲音,她正一瞬也不瞬地望著大樹上的卿莉亞,像是來給她下馬威。
莉亞的思緒突然被人打斷,她跳下大樹,沒有理會白羽琳,想轉頭就走,卻被白羽琳一手擋住去路,不讓她離去。
「我叫你,你沒聽見啊?」
卿莉亞頭也沒回,聲音冷淡。「走開。」
白羽琳氣憤地擋在她身前,擺明了就是不讓她離開。「你以為你是誰,敢這樣跟我說話?」
卿莉亞的眸子閃轉著邪魅的流光。「走開。」
她異於常人的特殊眸光讓白羽琳不自覺地退後了一步,但嘴裡仍不服輸地要脅道:「你再這樣和我說話,小心我叫閻封趕你出去。」
卿莉亞冷淡地望了她一眼,反駁她的話。
「閻封不會。」
見卿莉亞回話,白羽琳微微一笑,她知道只要擺出閻封,這女人不會不聽話。
「怎麼不會?告訴你,我和閻封以後是夫妻,我的話閻封怎麼可能不會聽?知道什麼叫夫妻吧?就是每天都在一起,連睡覺的時候也都睡在一起。」
卿莉亞的身子僵了僵。「睡覺的時候?」
除了自己以外,閻封從未和任何女人同眠。
她剛進閻家時,為了改掉自己睡地板的習慣,閻封和她同眠一過就是五年,而現在……
莉亞終於忍不住正眼看著一臉得意的白羽琳,彷彿心裡一個很重要的東西被她給奪走了,感到空蕩蕩的。
白羽琳見自己的話起了效果,更加把勁地道:「對,就連親吻、擁抱,所有你和閻封不能做的事情,我和閻封都能做,這就叫夫妻。」
莉亞皺起了眉頭,不知自己陷進了白羽琳的陷阱裡。
「為了閻封我可以死。」
白羽琳諷刺地笑了笑。
「真可憐,那不過就是他身邊的一隻拘,死了又有什麼了不起?而我呢?則是為閻封生下兒子的人,是閻封的妻子、閻家的女主人。」
白羽琳的話讓莉亞體內的無名怪物徹底暴動起來,她緊握住拳頭,幾乎無法克制自己想要出手撕裂白羽琳嘴巴的念頭。
住口、住口!
白羽琳愈是見莉亞陰沉的臉色,她愈欣喜,更加滔滔不絕地說起來:「所以,從今以後,要是你還想好好的待在閻家,最好乖乖聽我的,否則你連當閻封身邊一隻狗的權利都沒有。」
莉亞撇過頭,不想看她得意的嘴臉。「走開。」
見她不受教的態度,白羽琳也起了怒氣。「真以為我趕不走你?」要不是看在閻封重視她的份上,自己也不會來和她講這些話,看看她那是什麼態度啊?
「閻封不會。」閻封的話才是她唯一的信念。
白羽琳聞言,像是聽見什麼大笑話般,掩著嘴笑了笑。「真的嗎?你確定?」
下馬威完畢的白羽琳邁著勝利的步伐離去,留下莉亞痛苦的正試著抵擋自己體內騷動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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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我知道你在。」半夜回到自己房裡的閻封,早察覺房內另有他人,憑著多年來的默契,他想也不想就知道來者何人。
隨著閻封的聲音落下,房間角落裡果然出現莉亞的身影。稀疏的星光彷彿流動在她波浪般的紅髮以及鮮艷的紅唇上,還有望著閻封那雙夜裡如銀的眸光。
莉亞一走出幽暗的隱身角落,閻封聞到空氣中稀薄的淡淡血腥味,隨即皺了下眉頭。
「為什麼受傷?」低頭果然看見她兩隻手上儘是纍纍傷痕,像是不斷擊在什麼重物上所致。
「練功。」莉亞不在意似的淡淡回答。
閻封歎了口氣,從櫃子裡拿出醫藥箱,莉亞見狀也乖乖地坐在他身旁,讓他替自己上藥。兩人極好的默契在無言的暗夜中流動,連月光也無法進入他們兩人的世界之中。
閻封熟練地替莉亞里上紗布,見她一雙手傷成這樣,瞭然於心地問道:「你在生氣?」
練功練到這種地步,她一定是在氣什麼東西,而且氣得無法控制。
望著閻封的側臉,除了更加俊美成熟外,幾乎十年來都沒有變過。莉亞想起白天時白羽琳對自己說的那番話,心裡一陣騷動,終於忍不住朝閻封問道:「什麼是夫妻?」
察覺到她不同以往的異樣,閻封抬頭望著她,似乎看見她的眸裡閃著憤怒和其他的複雜情緒。
「白小姐告訴你的?」
莉亞沒有回答,仍一個勁兒地提著問題。
「你和她以後會是夫妻嗎?」
包裹好紗布,閻封淡淡地說道:「如果事情沒有變化的話。」
腦海中突然閃現他們兩人同眠的畫面,莉亞從閻封手裡抽回了自己的手,無法控制情緒般的搖著頭。「我不喜歡。」
閻封望著她的瞳眸因為這番話而起了溫潤的情潮,便啞著聲問:「你不喜歡什麼?」
莉亞的思緒彷彿讓她忘了疼痛,受傷的手忘情地用力,彷彿這樣就可以抵擋些什麼。
「不喜歡你們……睡在一起。」也不喜歡他們親近的樣子,彷彿閻封被白羽琳給搶走了,這片天也不再屬於她了。
屬於?原來閻封一直屬於她,直到她輸給了白羽琳。
她的話讓閻封心裡微微一震,似有一道溫暖水流流通他的四肢百骸,等了十年的期待在這一刻突然變得夢幻且不真實,閻封的聲音忍不住心中暗流洶湧的情潮而沙啞著。
「我說過,不想讓人搶走你的位置,就不要輸。」
莉亞定住雙眼看著他,看著今晚的閻封似乎有些什麼不同,他沉黑的眸子裡竟輝映著自己的臉孔。「你會趕我走嗎?」
「誰說的?」閻封微微一笑。
早在十年前他就趕不走她了。
「因為我輸了,因為我連你身邊的一隻狗都不如。」莉亞將白羽琳的話,一字不漏地說出口。
「白羽琳告訴你的?」閻封聽到這兒,微微皺起眉。「你是你,你不姓閻、也不屬於暗影,想走沒人攔得了你,要留也沒人擋得住你。」
閻封的話像定心丸,撫平了莉亞心中的不安。
「我只聽你的,你要我留,我就留,要我走,我就走。」
「想聽我的,那麼就先把你的位置搶回來。」閻封眼裡閃過對白羽琳的微怒,心底某個計畫在漸漸成形。
「我輸了。」莉亞誠實地說。
閻封望著她,神情不再如以往般淡漠。「你覺得你該輸嗎?」
莉亞搖搖頭,她知道白羽琳有幾兩重。「不該,她使小人招數。」
閻封滿意地點了點頭。「那麼就光明正大地把該屬於你的贏回來。」
屬於我的?
莉亞突然目不轉睛地看著閻封,彷彿這句話對她非常重要。「你屬於我嗎?閻封。」
「你贏了,我就是你的。」
第九章
「你這女人,早也打、晚也打,你累不累啊?」白羽琳受不了這幾天來的「訓練」,惱怒地瞪向朝她猛攻的卿莉亞。
這女人不知道中了什麼邪?早上她一起床,就見到她在房間外等候的身影,從一早打到晚上,連吃飯時間她也不放過,就連自己睡得好夢正甜時,也被她藏在簾幕後的模樣給活活嚇醒,吃也沒吃好、睡也睡不好,這是人過的生活嗎?
閻封還說這是什麼給她的「訓練」,要磨練磨練她的功夫,將來當了閻家的主夫人,身手不能太難看,甚至連閻家老爺也點頭贊成了。
練功歸練功嘛,她白羽琳怕什麼?
可也不是這種打法啊!她看,這分明不是來給她練拳的,壓根兒是想整她!
卿莉亞望了她一眼,淡淡地說:「不累。」
說罷,手勢一擺,擺明了又要繼續進攻,已經連打好幾天的白羽琳嬌生慣養慣了,哪受得了這種折磨,乾脆腳一跺,擺起氣勢又要要蠻。
「喂,說好是你幫我練功的,不是來整我的!」
卿莉亞可沒理會她的話,一心只想打到她認輸為止。
「你輸,我停,不打。」
一聽見「輸」這個字眼,白羽琳瞪大了雙眼,滿臉氣憤地瞪著她。
「輸?說什麼笑話?我白羽琳才不會輸給你!」
「那繼續打。」卿莉亞點點頭,架勢又擺出來。
見卿莉亞又準備攻向她的模樣,已經氣喘連連,從早上到現在都沒吃過一頓飯的白羽琳連忙制止莉亞。「等一下!」她忍不住埋怨地瞪莉亞—眼。
「我喝杯水總可以吧?」誰知道這是不是找機會,想乘機整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