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頁 文 / 培果
他的目的達到了,讓莉亞去對付那些女人和父親的逼婚,擺明了就是不想屈就父親的淫威,「選妻宴」不過是個幌子、不過是個讓父親心服口服的好借口罷了。
他的第二個目的也達到了,只不過不曉得盛怒中的父親能不能領會。
台上的卿莉亞轉身一個翻踢,又將對手踢到台下,在旁觀戰的閻長老又是一聲哼氣。
沒用、沒用!全都是拳腳好看的無用花瓶,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打得過閻封一手訓練的莉亞?
可惡,難道城市這麼大,全是這種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嗎?
就在卿莉亞逼下一個對手後,另一名女子忽然跳上檯面,完全不讓卿莉亞有休息的機會。
看台邊的南炙見到那女子熟悉的面孔,一陣搖頭歎氣。「又是白家那個蠻橫千金。」真是個毫無自知之明的傢伙。
一旁的衡方昱替莉亞抱不平地道:「無恥,故意挑莉亞累的時候上。」
衛遲晉微微一笑,只覺得這女人不過多此一舉罷了。「就算她這麼做,也沒有任何勝算。」
台上的卿莉亞一看見又是白羽琳上台,微微皺了下秀眉。她知道這個白羽琳為求目的簡直不擇手段,暗器、險招樣樣都來,今天不知又要出什麼怪招了?
她不是害怕,只是覺得這女人有點惱人。
不懂為什麼她如此堅持要當閻封的妻子?
所有人都說閻封的妻子不過是娶來生孩子的工具,那為什麼又要選出最強的女子來匹配閻封?
這個世界似乎變得愈來愈複雜,她永遠弄不懂閻封的想法,又要如何搞懂閻封的心?
自己的心又是什麼?
她還來不及想,閻封卻又要她打敗所有想成為他妻子的女人,她只記得他對她說——
想保護我,就別讓人搶走你的位置。
閻封的妻子和保護他有什麼關係?難道這些女人全都是想保護閻封的人嗎?
卿莉亞茫然的視線望著一臉齜牙咧嘴的白羽琳。
「今天我就要你嘗嘗失敗的滋味!」
卿莉亞望著她默然不語,心思還在摸索這個世界突然的變化。
白羽琳見她老是悶不吭聲的模樣,一臉更加氣憤。「你這女人難道是啞巴嗎?」
卿莉亞依然沒回話,只是靜靜地等著她出招,令像是演起獨角戲的白羽琳氣憤難耐,對著卿莉亞就是一陣猛烈的拳腳,但卿莉亞一推、一返、一回,全給輕鬆地擋了下來,只是可以看出她刻意的保持著距離,免得白羽琳又出什麼險招。
雖然卿莉亞有了戒心,而白羽琳這次又似乎勢在必得,但莉亞仍輕鬆接招不急於一時打敗她。
就在兩人打了不下幾回,旋身準備逼出白羽琳的卿莉亞,身子不知怎地忽然發軟,幸好她及時用手撐住地面跳回原地,否則摔出台下的人可能會是自己。
「該是時候讓你嘗嘗苦頭了。」白羽琳見狀冷冷一笑,不曉得這時後台有一雙厲眸將情況看得一清二楚,微微皺起了眉。
白羽琳見機不可失,發狠似的招招猛攻卿莉亞的要害,要是平時的卿莉亞還能輕鬆躲過,但這時的她已經全身虛軟得不像話,只能硬撐著接下白羽琳的招式。
這時,看台上的衡方昱見情況不對勁。
「莉亞怎麼怪怪的?好像全身軟得不像話。」根本不像她!
衛遲晉挑起一道眉,對白羽琳的小人招數感到不齒。「你還看不出來嗎?莉亞被下了藥,雖然沒有毒性,但會全身虛軟,這樣一來,白羽琳就可以輕易獲勝。」
白羽琳見卿莉亞已經全身虛軟卻還是撐著應戰,心裡感到不可思議。不過是閻封身邊的一隻狗,有必要替閻封這麼賣命嗎?
「你還真像一隻忠狗,等我進了閻家,你還得乖乖向我搖尾巴。」白羽琳不甘示弱地如此說道。
藥性發作的卿莉亞早已體力透支,即使全身不聽使喚卻仍撐著不肯服輸,硬是接下白羽琳陰險的招數,終於因為對戰時血液急速的流動,藥性發至全身。
擋下白羽琳一腳後,卿莉亞臉色一陣慘白,白羽琳冷笑一聲,推出一掌,硬生生地將卿莉亞打飛出去。
就在所有人不敢置信的目光下,卿莉亞虛軟的身子飛出檯面,將要墜地之際,—個快如閃電的黑影也跟著躍出,一把接住迅速落下的卿莉亞,將昏迷的她緊抱在自己的懷中。
當所有人定睛一看,又是一陣驚訝,台下頓時議論紛紛,連閻長老也站起來嚴肅地看著台上那名永遠一身黑衣的男子——閻封。
閻封冷眼看著白羽琳,淡淡地道:「結束了。」
白羽琳仰著下頷,勝利的眸光直視閻封。「對,因為我贏了。」她知道,接下來閻封就會是屬於她的了。
閻封冷淡地瞥她一眼,隨即抱著卿莉亞走下台。
閻長老皺眉看著他懷中昏迷的卿莉亞,隨即叫住了他。
「閻封。」
閻封停下腳步,看著父親的眸子裡一片冷漠。
「放心,她會得到她想要的。」說完,不顧眾人驚訝的目光,閻封抱著懷中的莉亞穩健地走向大門,身後跟著那兩名忠心的隨從。
會場內依舊議論紛紛,看台上的衡方昱三人早已沒有心思留戀這場鬧劇而相偕離去,只有一臉深思的閻長老,看著台上那個因「勝利」而欣喜不已的白羽琳。
那晚之後,上海關於東方八俊的話題再添一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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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家的新娘終於在選妻宴的最後一天出爐,跌破眾人眼鏡的是,成為閻封未婚妻的竟是連敗兩天的白家道場千金——白羽琳。
白家道場在上海還算小有名氣,道場主人的弟子也都有不錯的武學,只是這位養尊處優的小姐向來武功平平,卻仗著自己父親的名氣作威作福,認識她的人一向沒有什麼太好的評價。
這個結果一出引得人人又是一場唏噓,話題也跟著繼續沸騰,有人說這是閻家老早就內定好的事兒,選妻宴不過是個幌子,是替未來親家的道場打打名氣罷了。
也有人說,那晚閻封的女弟子突然得了怪病,否則身手矯健的卿莉亞怎麼可能會敗給花搴繡腿的白羽琳?這分明有鬼!
不過說歸說,大多只敢在底下當作閒嗑牙的話題,可沒人敢在已經魚躍龍門的白家道場面前說,畢竟沒人敢得罪東方八俊的未來親家,白家道場前可是老早就被擠得水洩不通,每一個都想沾沾白家的喜氣,說不定下一個成為東方八俊親家的就是自己。
白家道場一躍登天的氣勢也連帶影響了道場的子弟兵,哪一個不是挺著胸膛、邁著大步的好不威風?
至於女主角白羽琳早在選妻宴結束的兩天後,為了先與未婚夫培養感情,帶著一箱箱厚重的行李,在所有人又羨又妒和父親滿臉喜悅的注視下進了閻家——
「你這個人手腳不會輕一點啊?要是打壞了裡面的東西,你賠得起嗎你……」一身白衣的女子瞪著粗手粗腳的下人,內心不禁心疼為了搬進閻家而大肆購買的昂貴服飾和脆弱的高級首飾。
她就知道要是沒自己看著,打壞了東西她找誰賠去?
這些可都是為了讓閻封開心而精心選購的物品,男人嘛!誰不喜歡自己的女人扮得嬌俏艷麗的?
幾名閻家的手下面對一車似乎永遠搬不完的行李歎氣,恭敬地對著閻家未來夫人道歉。「對不起,白小姐。」
白羽琳不可一世地哼了聲,轉頭時眼角剛好睨見經過庭院的熟悉身影,嘴角勝利似的微揚著,一副理所當然地叫住來人。
「喂,你來得正好,人手不夠,你去幫幫忙吧!」說完,還指了指車內的一堆行李,著實把來人當成自己的下人看待。
剛經過庭院的卿莉亞,淡漠無語地看了白羽琳一眼,隨即筆直地經過她身旁離去,彷彿把她的話當作是耳邊風。
「喂,聽不見我跟你說話啊?你聾子嗎?」白羽琳不敢置信地看著卿莉亞完全不理會她,氣得指著她破口大罵。
一旁的彭管家皺著眉,看著白羽琳潑婦罵街的模樣,仍舊保持著禮儀對她解釋道:「白小姐,莉亞小姐除了少爺的話誰也不聽。」彭管家的語氣裡,還特意加重了「莉亞小姐」這四個字,意思是要對方明白莉亞不是她的下人。
白羽琳惱怒地瞪彭管家一眼。「什麼叫做除了少爺的話誰也不聽?以後我可是閻家的女主人,難道只有閻封的話是人話,我的話就不是人話嗎?」第一天進閻家,她看誰都不順眼,真討厭。
彭管家面對白羽琳的蠻橫著實有點頭疼,不敢相信將來閻家的女主人會是這種人,正想說些什麼時,閻長老的聲音在他背後響起,總算給了他一個暢快。
「你的意思是我的話也不是人話囉?」語氣不疾不徐但也威嚴十足,閻長老頗有責怪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