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頁 文 / 於悅

    他是來找瓊慧的吧？

    「慘了……」蔣若庭有些不知所措。

    她趕緊拿出手機，顫抖著手指撥打喬雲峰的號碼，並且暗暗將她所知道的神明膜拜了一遍，希望老天爺幫助喬雲峰這個傻子逃過一劫。

    「哎喲，為什麼不接電話？」

    收起手機，她一咬牙，鼓起勇氣往對面走去。

    這是不不策了，希望能產生效果。

    「章先生！」蔣若庭很不自然的朝著正要過馬路的他揮揮手。

    章人夫見到她，驚訝之餘，感到有些納悶。「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朋友住在這棟大樓，我來找她，現在正要回家，剛好看到章先生，所以過來跟你打聲招呼。」她努力的笑著。

    「原來是這樣，那我先走了。」章人夫對她點點頭，不打算與她多聊。

    「等一下。」蔣若庭想也沒想，馬上抓住他的衣擺。

    「有什麼事嗎？」章人夫看著她，覺得莫名其妙。

    之前跟他吃飯的時候，她的態度並不熱絡，怎麼今天突然改變了？

    「我是想也有一陣子沒跟章先生見面了，擇日不如撞日，咱們好好聊聊吧。」

    「在這裡？」大馬路邊？

    「不方便嗎？還是章先生你有急事？」蔣若庭不敢將意圖表現得太明顯，於是以退為進。她可沒忘記眼前的男人有多麼聰明。

    他認真的審視她的臉，然後詭異的笑了笑。「怎麼，今天特別有話想跟我聊？我記得上次還有人說我是以錢壓人，不是嗎？」

    那時她說完後便笑嘻嘻的離開，卻讓他在餐廳裡待了好一會兒，反覆思索著她的話。

    蔣若庭的笑僵了下。「那是開玩笑的！你知道我的老闆是喬雲峰，總要假裝效忠他啊。」

    「如果我把你挖角到我身邊，是不是就會改為效忠我？」他認真的問。

    「章先生，我勸你不要，因為你極有可能被我氣死，而且我生來愚笨，不適合擔當如此重任。」她謹慎的拒絕，雖然他的話應該是玩笑成分居多。

    「你愚笨？那就沒有人聰明了。」章人夫意有所指的看著她。

    這個看來平凡的女人倒是出乎他意料，她年紀並不大，卻聰明得很，他很欽佩她對喬雲峰的忠心，讓他有點想毀了這樣的情感，也許把她挖到身邊是不錯的主意，並不是想報復喬雲峰，純粹是對眼前這個笑容燦爛的女人有了興趣，想研究一番。

    「嘿嘿……」她實在不知該怎麼回應他的話。

    由於章人夫還有事要做，因此決定不再耽擱不去。「我先走了，有空再聊。」

    「好，章先生慢走。」蔣若庭在他身後大聲的道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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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蔣小姐，可以請問你為什麼又出現了？」章人夫摸了摸不巴，看著正站在電梯角落的嬌小身影，雖然她極力想裝作兩人不認識，可是演技實在太差。

    「我忽然想到我有東西放在朋友那裡忘了帶走，所以回來拿。」蔣若庭一臉抱歉的笑著。

    當然不能讓他就這麼上樓，若是重演捉姦事件，相信以這狡猾男人的個性，一定不會輕易放過喬雲峰，這次恐怕不光是冷凍而已，應該會直接「放生」。

    「你朋友也住二十八樓？」不然怎麼沒有按樓層按鈕？

    「是啊，難道你也要去二十八樓？好巧喔。」蔣若庭表現出驚喜的模樣。

    她哪有什麼朋友住這種高級大廈，剛才還是偷偷跟著他才能進來，況且，笨蛋也知道跟著他就能找到喬雲峰。

    「真巧。」章人夫並未費心研究她在打什麼主意，反正等一下就會知道了。

    眼看電梯一樓樓的攀升，蔣若庭手心的汗也跟著越來越多。希望喬雲峰可以逃過一劫，或乾脆三個人把事情說開，但前提是他可不要又傻得跟前女友做出什麼不可告人的事來。

    「噹！」電梯門一開，她趕緊跟著章人夫走出來。

    「章人夫先生，你來找哪個朋友啊？」她不由得呼吸急促，找話題與他聊。

    「你的聲音有必要那麼大嗎？」章人夫皺眉看著她。

    整個樓層都聽得到她的聲音，而且大聲放送他的名宇，好歹他也算有些知名度，可不想丟臉。

    「我有很大聲嗎？章人夫先生。」這次她更以丹田的力氣喊著。

    喬雲峰，快點躲起來吧！她已經盡力的扯著喉嚨說話，就算重聽的人也都聽到了。

    章人夫只差沒摀住她的嘴。「非常大聲，你快去找你朋友。」

    蔣若庭沒理會他的話，自顧自大聲的說起話來，「喔，我知道章人夫先生要來找瓊慧小姐，對不對？」

    眼見警告無效，他只好放棄，快步走到女友家門口，突兀的發現門口多了一雙男鞋，他的臉色頓時一沉。

    蔣若庭跟著快步走來，然後怪異的用力拍打著門，配合著節奏問他話。「怎麼了？章人夫先生？」

    「我終於知道你在做什麼。」他冷笑了聲，冷冷的眼神射向她。

    她有點尷尬的低下頭，也看到了喬雲峰的鞋子。「嘿嘿，好說。」

    「回頭咱們兩個可以好好聊聊了。」章人夫一手環住她的肩，語帶警告的說出他的決定。

    話才落，門便打了開來，四個人就在門裡門外相互大眼瞪小眼。

    這裡頭心情最輕鬆的應該就是蔣若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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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等瓊慧解釋，章人夫第一個開口：「我們分手吧。」

    蔣若庭在旁邊倒吸了口氣，同情的目光瞄向眼中淚光閃爍的美麗女人，一面想著要擺脫章人夫的鉗制，可惜他的手一直穩穩的擱在她肩上，怎麼都甩不開。

    瓊慧語帶哽咽的解釋，「人夫，我跟喬雲峰沒什麼的，你要相信我。」

    蔣若庭聞言，暗暗翻了下白眼。一聽就知道是謊話，若沒什麼關係，他會出現在她的住處？況且，她這樣的話不是直接羞辱了喬雲峰？

    這麼一想，她果然看到側身站在瓊慧後頭的喬雲峰鐵青著一張臉。

    「不管你們有沒有關係，我還是決定分手。」章人夫很堅持。

    瓊慧的眼淚一滴一滴的流下臉龐。「不，我不要……」

    「我沒有問你的意見。」章人夫並不因為她的眼淚而軟化，話說得很難聽。

    「是因為她嗎？」瓊慧的哀怨眼神落在蔣若庭身上。

    「當然不……」

    沒等蔣若庭將話說完，章人夫馬上冷冷的回道：「這不關你的事。」

    「人夫……」瓊慧走向前，想靠近他。

    章人夫不理會她的動作，攬著蔣若庭打算走人。「我們走。」

    蔣若庭死命扳著門板，不讓章人夫得逞。開玩笑，怎麼可以讓他利用，他跟她一點瓜葛都沒有，沒道理替他背黑鍋。

    「你在幹嘛？」章人夫將臉逼近蔣若庭，小聲的警告她，「我還沒有跟你算賬，你最好乖一點，而且，別忘了你的主子……哼哼！」

    聞言，蔣若庭馬上放開門板，乖乖的跟著章人夫的腳步往電梯走去。

    當他們走進電梯裡時，剛才一直沒有說話的喬雲峰追了出來，並且攔住電梯門。「若庭，你要去哪裡？」

    她覷了身旁的章人夫一眼才小心的開口：「我跟章先生有話要聊一聊。」

    「不准去。」喬雲峰冷言阻止。

    「你有什麼資格阻止她？」章人夫眉一挑，不客氣的與他對視。「我今天已經很給你面子了，希望你好自為之。」

    喬雲峰不想解釋什麼，只是朝蔣若庭伸出手。「過來。」

    她為難的看著喬雲峰，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麼，他現在應該去安撫屋子裡頭的人兒才對吧？

    蔣若庭給他抱歉的一眼，將車鑰匙遞給他。「你去忙你的，我先走一步。」

    章人夫滿意的點點頭，向前輕推開喬雲峰，並且給他一個勝利的眼神，電梯門就這麼合上。

    「雲峰？」

    他回過頭，看到瓊慧可憐兮兮的看著他。

    他沒有說話，只是低頭看著自己的腳，深深覺得方才根本是出鬧劇，當初應該聽若庭的話，他不該走這一趟的。

    「雲峰，那個女人不是你的助理嗎？她怎麼會跟人夫在一起？」瓊慧走到他身旁，手搭上他的肩膀。

    「我不知道。」喬雲峰轉頭走進屋裡，打算穿上鞋子走人。

    「你要走了？」瓊慧驚慌的看著他。

    「嗯。」

    「你還會來嗎？」

    「不會。」語氣毫無遲疑，他穿好鞋後站直身子，準備往外走。

    「為什麼？你今天來就表示你對我還有感情，不是嗎？」

    「或許吧。」喬雲峰背對著她低語道。

    「那……」「我們已經結束了，這不是你告訴我的嗎？」「可是……」他轉頭注視著她。「瓊慧，人不可能笨兩次，顯然你很看不起我。」「不，你忘記我們過去的事了嗎？不是說要一起努力嗎？」「忘記的是誰？需要我提醒你嗎？」看他沒有軟化的意思，她的眼淚又冒了出來。「雲峰……」「別讓我看不起你，就這樣了。」他沒有道再見，瀟灑的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