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戰火勁女

第14頁 文 / 施玟

    「沒有,他只是昏過去罷了。」小心翼翼的將她摟進懷中,他柔聲的安慰道。

    「真的?」乖乖的被他擁人懷中,原本以為自己殺人的她終於可以放下一顆高懸的心。

    「肯,快走,再不離開這裡就來不及了。」一旁的

    順高早已扛起受了重傷的維諾,當他聽到小桌子上的無線電傳來呼叫聲音時,他知道再不離開這裡的話,他們不但會救不出維諾,甚至連自己也都會賠上性命。

    「Sare?」他低頭詢問。

    東方嬙還是看了一眼「被害者」後才緩緩點頭。

    「別擔心,他沒事的。」知道她的憂心,他只能再次的向她保證以讓她能心安。

    她不說話,桑肯便朝順高的方向點了點頭後幫順高斷後,他手裡緊緊握住她的手不放,就這樣半推半拉的將她帶離現場。

    而那個可憐的看守人在他們一行四人搭上吉普車後便醒過來,當男人忿忿的發現俘虜不見的同時,罵出不絕於耳的咒罵聲。

    因為他知道人是在他手裡丟掉的,那麼他就得拿命來還。誰教他是生在這裡,在這見沒有任何的人性可言,唯有自己才是真的。

    第七章

    「我說過他沒事的。」東方嬙頭痛的面對桑肯一再的逼問,她的答案也是一再的復誦著,連內容都沒更動過。

    她坐在床沿向上瞥去,只見他挫敗的神情顯而易見。

    「別懷疑我的功力,否則就另請高明。」她沒好氣的補充這句話後,拍拍屁股又拉拉衣裳的站起身來。

    「我們帶他回來都過了十幾個鐘頭,為何他還是沒睜開眼睛過半次?」他焦急的問。不是他想輕蔑她的醫術,而是當他見到的還是呼吸沉重且昏迷不醒的維諾時,忍不住的想要懷疑她是不是所謂的「蒙古大夫」。

    「拜託點,幫幫忙好嗎?」她歎了一口氣,真受不了他這種要命的「病患家屬」,她這個醫師可真的著實不好當吶!

    她無奈的再說一次,「你的好友有將近三天沒有進食,更只有喝少少甚至沒喝上半點水,再加上被人毆打凌虐,先生,一個正常人如果像他這樣還能夠撐到有人救他就很了不起了,更何況他還能夠活下來?我是『小小』且不學無術的小醫師,如果我賠上這條命來保證他會活下來的話,你是否能夠好心的幫幫忙,別再來煩我、吵我?」

    她嘮嘮叨叨一長串的話,實在是自己的精神快被他們那群人給逼瘋掉,還有這是個什麼爛地方,連瓶葡萄糖也沒有,教她只能拿運動飲料來死馬當活馬醫了。

    「Sare,對不起,不是我要逼你,而是……」桑肯不知該怎麼表達出維諾對他的重要,好讓她釋懷。

    「沒關係,我曉得。」一手擋掉他想說的話,其實她也不過發發牢騷而已,誰教她早就把救人給當作生平的使命。「如果今天換成是我的家人,我相信我也會有和你相同的緊張。」她親親他的臉後說道。

    「你有家人?」他詫異的問。不是他懷疑她說的話,而是既然她有自己的親人,那為何她還會願意到這兒來。

    「我又不是從石頭裡蹦出來的,怎會沒有親人。」她啞然失笑的說道。

    「我的意思是……」他不想解釋但見胡佛轉進房間,他只好把到口的話吞進肚子裡等以後再問她。

    「胡佛。」桑肯的聲音不帶半點感情,算是打招呼過了。

    但他可以很清楚的感覺到當她聽到胡佛的名字時,她全身忍不住的發顫與僵直。

    「怎麼,咱們的大英雄還沒清醒過來呀?」胡佛賊不溜丟的眼沒有朝維諾望去,反而是直直的看往東方嬙。

    東方嬙觀了桑肯一眼後才開口回話,「維諾的傷不是一天兩天就可以好的。」

    「唷,大美人開口嘍。」胡佛故意奸笑道,「嘖,沒想到近看之下你不但人美,說話兒的聲音也怪甜的。」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那副急色鬼的模樣不必別人揣測,連個瞎子都聽得出他的欲意。

    她不想理會他,只是更往桑肯的懷裡縮去,以行動代表一切。

    「待會順高會來接替你的位置。」桑肯試著不甩胡佛的鬼話,逕自對懷中的東方嬙說道:「在順高來之前

    他不會有事吧?」他意有所指的把問題模糊掉。

    如果他猜得沒錯,單憑她方纔的畏縮他就猜得出出賣他們的人不是別人,除了胡佛外沒人敢做了。

    「桑肯,你說這話是啥意思?」胡佛不是笨蛋,他當然聽得出桑肯的弦外之音,但沉不住氣的他把話問出後還不知道自己落人別人的陷阱之中。

    「沒別的意思,只是我……多心了。」桑肯側過身揮揮手的說道:「既然你來看維諾,所以他就暫時托你照顧。」

    「肯?」東方嬙似乎想警告他,但她一觸及胡佛的賊眼後,便立即驚慌的嚥下想說的話,並且迅速的改變想法的說:「我好累,可不可以帶我回房間?」她的眼裡盛滿害怕,桑肯二話不說的摟著她將她帶離維諾的房間。

    東方嬙發誓從未那麼慶幸自己可以離開某個地方或某個人,但當她感覺到背後那道刺眼且令人害怕的目光逐漸遠離時,心中的那股害怕就立即消失。

    桑肯從掌心下肌肉的繃緊度,臆測出她是否真的在害怕胡佛。他很快的將她安置在自己床上,順順她的長髮後蹲低身子然後抬高她的臉,讓兩人的視線得以平行對看。

    「你怕胡佛?」他試探的問。

    東方嬙先是想了一下後才緩緩的搖頭,「我不怕他,但我知道他是出賣你們的間諜。」

    桑肯聞言後只是皺了皺眉,「被你擊昏的看守人告訴你的?」

    她終於點頭,但神色卻不是很愉悅。她伸手替他撫乎眉宇間的皺摺後說道:「我知道這件事對你來說會很難接受,但我相信那個男人沒有騙我的必要,不是嗎?」

    「我知道。」他的左手依舊放在東方嬙的後腦頭髮上,只是停止撫摸的動作而已。「這事我應該要有防範才對,但我卻疏忽掉了。」他知道自己的另一個身份是可以足以防止維諾被綁架的事件發生,可是他卻眼睜睜的看著維諾陷入危險中,不禁挫折感十足的將頭埋人她發瀑中。

    「桑肯?」東方嬙不解他為何會這麼說,她想推開他,想看看他的表情,可是他卻用超出平時的力量抱住她。

    「別動,讓我抱著你就行。」他近乎懇求的說道。

    她的手停滯在半空中,過了好一會後才慢慢的張開手心搭上他的肩。

    兩個人就這樣互相依偎著,什麼都不想。

    過了許久,桑肯試圖打破幾乎快要令人窒息的空氣道:「說說你的家人。」

    「家人?」沒料到他會有興趣聽她的家族史,所以她還有點呆愣的重複他的話。

    「你不是說自己不是從石頭裡蹦出來的嗎?」他笑著捏捏她的鼻尖,拿她自個兒說的話來堵她。

    「家裡只剩我們四姐妹,爸爸媽媽則在一場意外過世。」她很意外自己竟輕描淡寫的說,但桑肯卻聽得出她話中所含的悲傷與忿恨。

    「意外?」他直覺的認為她的父母並不是死於意外。

    她短促一笑,聲音中帶著不甘心。

    「警方說是意外,所以我們也只能當成意外事件來處理。」東方嬙每每想起父母,眼眶就會開始濕潤起來。她深深吸口氣後說:「有人警告過我們爸媽是被害死的,但事情過了快五年,沒有進展更沒有新的線索下,我們也只能放棄緝兇的心,好慰父母在天之靈。」

    桑肯很想安慰懷中的天使,想告訴她,他有辦法幫助她找到真相,但礙於他現在的身份與以前大不相同,所以也只能隱忍住替她悲傷的心,更加用力的圈住她。

    「所以,我能瞭解你對維諾的心。」她揚起一朵可愛的笑容,「在父母過世後我回到美國繼續我在醫院的工作,但我發現自己對許多事已經不能再視為理所當然,父母巨額的財富替他們帶來殺身之禍,而被人處處盯梢、隨時會被人暗算的陰影卻沒有隨著他們的死亡而讓我們姐妹得到解脫,相反的,那種無時不刻會被暗殺的危機一直跟著我們,所以我才決定要到這裡來。沒錯,或許許多人都在笑我笨、笑我傻,好好的千金小姐不做,卻偏偏愛到這種地方來行醫救人,其實我是在贖罪,替父親生前所留下的罪孽洗清,還給其餘家人能夠快樂的活在這世上。」

    桑肯在聽完她長長的剖心之話後更加的憐惜她,心疼她瘦弱肩膀下所承擔的一切。

    「對於你父母的事,我感到很遺憾。」

    「我承認事情剛發生時我每天都是哭著睡去,但日子總是要過的,所以久了感覺也自動的麻木。」只是不能在家人及外人面前表現出懦弱的那面,她在心裡補

    充。

    她的兩眼空洞的望向前方,那一瞬間她彷彿看到五年前的種種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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