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頁 文 / 湛亮
她都急死了,這男人還好意思笑?可惡!
不若她那般緊張,歐文邊笑邊慢吞吞的穿上衣服,一點也不怕被女兒「抓奸在床」。
就在兩人才穿戴整齊,外頭已經傳來一道接著一道開關門的「砰砰」聲,可見有人確實已經開始逐一「搜查」了。
「砰!」
果然,艾蜜麗已經「搜查」到他們這一間,猛力一打開門,當親愛媽咪與叔叔的身影同時映入眼簾時,她還像似反應不過來般的先愣了一下,然後才回過神,捧著滿手的花撲進母親懷裡。
「媽咪、媽咪,你看,我摘了好多好多的花!」哇啦哇啦叫笑,興奮展示自己辛苦了兩小時的成果,小傢伙完全沒意識到媽咪和叔叔兩人孤男寡女的躲在臥房有多詭異。
「哇——好漂亮!」有點心虛,艾琳微紅著臉讚美。
得到讚美,艾蜜麗開心粲笑,馬上移轉目標又撲到歐文身上,盼望得到另一次讚賞。「叔叔你看,這是我摘的喔!」
「蜜蜜摘的花好美,就像你和你媽咪一樣美。」嘴甜的男人一次就讚美了兩個女人。
此話一出,艾蜜麗笑得更加開心,至於艾琳則嬌嗔地輕啐一口,心底也是喜孜孜的。
「叔叔,你喜歡的話,我可以送你喔!」小傢伙很大方,願意分送給別人。
非常開心,歐文微笑正要道謝之際,卻聽艾琳突然乾咳了幾聲,引去他和蜜蜜的注意力後,才尷尬開口——
「嗯……那個……那個……蜜蜜,你不能再叫叔叔了。」有些害臊地摸摸臉,一鼓作氣把話說完。「從現在開始,要叫爹地!」
歐文感動地凝著她,而艾蜜麗則顯得有些迷惑。
「叔叔,現在可以在媽咪面前叫你爹地了喔?」附在他耳邊小小聲偷問,並沒有忘記兩人的秘密約定。
「媽咪說可以,所以應該可以吧!」忍住笑意,歐文同樣小小聲的和她咬耳朵。
沒聽見兩人的竊竊私語,也不知他們私下的秘密約定,艾琳深怕女兒不肯,慌忙解釋,「蜜蜜,你不要覺得奇怪,也不要排斥,其實叔叔是你的親生爹地!」
這次,才真正把艾蜜麗給搞糊塗了,就見她張著大眼,一整個莫名其妙。「可是……可是媽咪你說爹地已經到天上去了……」
「爹地沒有到天上去啦!」連忙糾正,艾琳以最簡單的方式讓女兒瞭解。「以前是媽咪搞錯了,其實爹地只是像睡美人那樣睡了好多年,現在終於醒過來找媽咪和蜜蜜了!」
「真的嗎?」眼睛一亮,覺得好神奇。「爹地沒有到天上,只是和睡美人一樣?」
「當然是真的。」用力點頭。
「叔叔,你真的是我的爹地?」轉頭詢問,艾蜜麗一臉驚奇。
「對!我真的是蜜蜜的爹地。」大掌慈愛地輕撫著粉嫩小臉,歐文再次點頭給予確定。
「哇——」興奮尖叫,小手緊緊抱住「睡美人」的脖子,蹦蹦跳跳開心粲笑,「爹地、爹地、爹地」一迭聲猛喊,好像是要把多年沒叫到的分全部補回來。
「蜜蜜,爹地不睡了,回來找你和媽咪,你開心嗎?」歐文欣喜若狂,抱起女兒學空中飛人猛轉圈圈。
小孩子最喜歡玩這種遊戲,當下就聽童稚的尖叫大笑不停響起——
「我好開心……哈哈哈……爹地,再快點!再快點……哈哈哈……」
「好!再快點!再快點……」越轉越快,完全化身為女兒奴的傻爹地。
眼見父女倆毫無隔閡的嬉戲玩鬧在一起,艾琳又是感動欣慰,又是搖頭歎氣。
唉……有沒有這麼順利的啊?還以為蜜蜜至少會排斥一下,沒想到竟然不是那麼回事,讓她連出場勸導的機會都沒有,真是英雌無用武之地啊!
第九章
「我不答應!」
「艾琳……」
「艾什麼艾?不答應就是不答應!」
城堡花園內,男無奈、女火爆的喧吵聲響起,就見有對才甜蜜沒兩天的情人如今正為了往後的安排有著不同意見而起了爭執。
「艾琳……」無奈輕歎,歐文輕輕摟著正處於惱火狀態的心愛女子軟聲請求。「這是為了你和蜜蜜好。」
「鬼扯!」怒火狂飆,艾琳氣憤地用手指猛戳他胸膛。「我該死的會明知有人想對你不利,卻丟下你一個人在英國,自己和蜜蜜回台灣才怪!」失去他一次就已經夠多了,她不想來第二次。
「我不想你和蜜蜜有任何受到傷害的可能性。」回台灣對她們母女倆才是最安全的。
「把我和蜜蜜送回台灣,不和你扯上關係就安全了,那你呢?你的安全呢?」艾琳憤怒質問道:「你有沒有想過我若回台灣,光是整天想著你是不是安好,有沒有人要害你,心裡就有多恐懼不安?如果不管在哪裡我都得過這樣的生活,那我寧願待在你身邊,每天親眼看到你,至少還踏實安心一些!」
「艾琳……」歎氣窒言。
「我不管!」眼眶泛紅,她倔強地吸了吸鼻子,悲傷瞅凝著他緩緩又問:「歐文,你有沒有想過,就算我和蜜蜜回台灣,我們還得等你多久?你已經等了兩年了,如果那個想對你不利的王八蛋一直沒露出馬腳讓你揪到呢?那我們是不是就永遠不能在一起過著平凡的家庭生活?歐文,這是不對的!做壞事的人並不是我們,為何卻要我們付出代價?我們的幸福不該這樣被破壞……」說到最後,在眼眶中打轉的淚水終於忍不住掉了下來。
「艾琳……」呢喃輕歎,難過地吻去頰上淚水,歐文緊抱著她柔聲道歉:「我很抱歉,自以為顧全你和蜜蜜的安全是對你們最好的,卻沒有考慮到你的心情。」
「歐文,我失去過你一次子,不想再有第二次,你懂嗎?」埋在厚實胸膛裡輕聲啜泣著,那種痛,她不想再嘗了。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知道她這些年來的委屈與心傷,歐文只能一個吻一句道歉,就盼她別再悲傷難過。
「如果你愛我和蜜蜜,就該讓我們陪你一起面對困境,而不是把我們母女倆推開,不是嗎?」抹乾眼淚,眼神異常堅定。
呵……他該拿這傻女人怎麼辦?他想,她真的說服他了!
又笑又歎,歐文低下頭以額輕抵著她的,深情眸光迎視著那堅定眼神,柔聲低語認同,「我想你說得對,我們一家是該一起面對困境。」
聞言,含淚臉龐終於破涕為笑,她有心情找麻煩了。「誰和你是一家?我又沒嫁給你,蜜蜜還在我的監護下,在法律上和你可沒關係喔!」
「要嫁給我還不簡單嗎?」說到這個,男人可是氣定神閒。「過兩天我們就去法院公證,至於蜜蜜也該認祖歸宗,回歸我們漢密爾頓家的姓氏了……」呵……這一切不難的!
「哇——誰說要嫁給你啊?」赧紅臉羞笑,打死不承認。
「嗯……是誰呢?讓我想想……對了!好像是個叫艾琳的嘴硬女人……」
「吼!敢說我嘴硬,可惡!」撲倒男人準備開打。
「哈哈哈……」暢聲開懷大笑,一個翻身將女人反壓在身下,沾染上情慾的深邃藍眸逐漸朦朧,他低低柔柔逗人,「嗯……我錯了!其實這女人的嘴不但不硬,而且還很甜美柔軟……」
挑逗笑語未完,沙啞嗓音已消失在火辣糾纏的熱吻中,此時此刻,閒雜人沒事別來,小心被閃瞎了眼可不賠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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倫敦,一座宏偉的、雄心壯志的、充滿貴族氣息風範卻又有著冷酷、灰澀、污穢一面的古老城市,這個夜晚,在它隱僻、陰冷的某條街巷內,卻有一家笙歌達旦,紙醉金迷的俱樂部。
就見俱樂部內杯影交錯,美女如雲,各式設施皆備,當然,最重要的博奕遊戲是絕對少不了的。
某張賭桌前,當男人輸光手中最後一把籌碼後,臉色極為鐵青慘澹,卻依然不死心的要服務小姐幫他換來更多的籌碼,然而卻慘遭拒絕——
「很抱歉!霍普先生,老闆交代不能再讓你記帳換籌碼了。」身材竊窕誘人的兔女郎一臉歉意笑了笑,翩翩飛舞地又忙著去服務其他有錢大爺了。
「什麼意思?是看不起我嗎?」羅伯特·霍普——一個因縱慾過度而身材走樣,早已經失去年輕時的俊美英挺的中年男人拍桌大怒,無法繼續坐在睹桌上的沮喪讓他咆哮怒吼了起來。
見狀,賭桌後的發牌員馬上暗中呼叫保鑣,不久,就見到四名彪形大漢出現,以不容拒絕的姿態將羅伯特·霍普「請」進老闆辦公室,將人摔進沙發上。
「唉唉唉……」就在羅伯特還在天旋地轉、眼冒金星的時候,一道緩慢中帶著不悅的嗓音驀地揚起。「羅伯特啊羅伯特,聽說你在樓下想鬧場,是嗎?」話聲方落,黝黑大掌猛地一把抓起他的頭髮,逼他看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