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文 / 舒嬋
等一下她還得研究對方所提出來的合約內容,然後Mail回公司給馬哲賢批示,如果沒有問題,明早就可以跟對方簽約了。
沐浴完出來,聽到手機鈴聲響起,文若依唇角不禁微微上揚,知道這時候會是誰打來的電話。
「喂,我在飯店……吃過了,你呢……我怎麼會知道你在哪裡?你很無聊耶,這種事我怎麼可能猜得到……欸,我要看台約了啦,沒空理你……好啦好啦,我猜。」
知道自己不敷衍他一下,齊揚鋒又要囉唆個沒完,她一邊從公事包裡拿出合約,隨口猜測,「你在電影院……不是,那在公司……也不是……」打開合約,瀏覽著內容,她漫不經心地說道:「那在蹲馬桶……我沒有亂猜,我很認真在猜,喂,我猜不到啦,你到底在哪裡?什麼,我等一下就知道?」
掛斷電話,她納悶地想著他最後的話是什麼意思。
「他不會是跑來找我了吧?」想到有這個可能,她喃喃低語,「那傢伙真像牛皮糖一樣,黏得真緊。」嘴裡雖這麼說,眼角眉梢卻漾著甜蜜笑意。
看見梳妝台前有飯店提供的礦泉水,她隨手拿起來喝了幾口,接著專心細看台約。
不久,她覺得眼皮愈來愈沉重,意識忽然間飄離,最後終於撐不住地趴倒在梳妝台前。
片刻後,房間的門被悄悄地打開一條縫,一雙眼睛謹慎地窺探著房內的情形,在瞄見趴倒在梳妝台前的人時,一個男人大搖大擺的走進來。
臉上帶著獰笑,男人將她抱往床上,看著昏睡不醒的人,他淫笑數聲,急色地開始脫起她的衣物。
「哼,文若依,得罪我絕沒有好下場,這是你自找的。」今天中午她將隨身行李拿進房間後,他便暗中買通服務生,偷拿出備用的鑰匙,悄悄去複製了一把。
接著回來,待她離開後,拿複製的鑰匙打開她的房門,用針筒將事先準備好的迷藥注射進梳妝台前的礦泉水裡,打算迷昏她。
而她果然如他所計劃那樣,喝下了那瓶曠泉水。
解開她淺紫色睡衣的衣扣,露出她一身嫩白的身軀,男人血脈債張、慾火高漲,探手要脫下她胸上的內衣,門板卻傳來一陣敲門聲。
男人驚惱地瞪向響個不停的門板.
「媽的,這個時候是誰跑來破壞我的好事?」他憤怒地低咒,暗忖著會不會是那個幫他偷鑰匙的服務生嫌他給的錢不夠,貪婪地想再索討更多。
而此刻門外的齊揚鋒久侯不見有人來開門,出聲叫喚,「若依、若依,你在裡面嗎?」
一直沒聽見回應,他有些擔心了起來,不久前他才打電話給她,確認她在飯店裡,現在不可能不在呀,他索性取出手機又撥了一次她的電話,但是響了很久仍沒人接聽。
房內的男人聽見手機鈴聲在響,自然不敢去接,原本得意的嘴臉此刻有些緊張起來。
原本想按兵不動,等外頭的人離開再說,但他陡然聽見房外的男人居然叫住了某個服務生,要他去取備用鑰匙來打開這問房門。
男人驚惶地站起身,慌張地想著該怎麼辦才好,這裡是七樓,他不可能從窗外逃走。片刻之後,他聽到房外傳來聲音,似是服務生取來了鑰匙,他只好倉皇地從浴室裡拿來一條毛巾蒙住臉,在房門被打開的那一剎那衝了出去。
「你是誰?」看見有人奪門而出,齊揚鋒來不及抓住他,只看見他逃跑的背影。
男人哪敢出聲回答,只是拚命往逃生梯的方向奔去。
為了掩人耳目,之前他就悄悄動了手腳,讓這家飯店七樓走道的監視器故障,只要不從大廳進來,他的身影就不會被錄下,因此他是從後門的逃生梯上來的。
齊揚鋒擔心房裡的文若依,沒有追去,對那名服務生吼道:「你發什麼呆?還不快點去把他追回來。」
「哦,好。」在他提醒下,服務生這才連忙追過去。
齊揚鋒快步走進房間,入目所見,竟是文若依衣衫不整的躺在床上。
「若依、若依,你醒醒!」輕拍她的臉頰,他眸心竄起滔天怒火,不用別人來告訴他,看這情景,他已經約略猜得到剛才發生什麼事了。
有人迷暈了若依,想強暴她。
該死的,他非把那個男人劈砍成十八段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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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回事?腦袋好沉重。
睜開眼,文若依便聽見熟悉的嗓音在耳邊問:「你醒了,覺得怎麼樣?」
她側目望向他,「揚鋒。」見他面露憂色地看著她,她不解地問:「發生什麼事了?」
「你被人用藥物迷暈了。」
「我被人迷暈?!」扶著有些昏迷的腦袋,她驚詫地坐起身,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的病床上,「是誰做的?」
「沒抓到那傢伙,讓他跑了。」
「那個人為什麼要這麼做?啊,難道是小偷?」
「不是,他想強暴你。如果我晚到一步,後果不堪設想。」一想到倘若自己今晚沒來,在她身上可能發生什麼事,齊揚鋒神色凜然。
聽到他說的話,她震驚地瞠大眼。
「那我有沒有被他……」
「你沒事,幸好我及時趕到,把他嚇跑了。」
想像著自己可能遭遇到什麼樣的災難,文若依打了一個寒噤,抱緊自己的雙臂。
見狀,齊揚鋒不捨地將她擁進懷裡,輕聲哄她,「沒事了,有我在。」
她抬眸,看見他那雙桃花眼裡滿溢著擔憂與憐惜,知道他很擔心自己,心窩頓時被一股柔軟的溫暖給填得滿滿的。
「對了,你怎麼會跑來找我?」她想起昏迷前兩人的通話,他果然真的來了。
「昨天聽你說要自己一個人來出差時,我就莫名的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今天一直放心不下,於是便開車下來看看。」
「謝謝你。」她動容地道謝,有種被人捧在手心裡呵護的感覺。
「你沒事最重要。」他不會放過那個男人,敢動她,就要有付出代價的覺悟。
她忽然拉下他的頸子,吻住他微涼的唇瓣。
「這是給你的謝禮。」
「要這樣才夠。」齊揚鋒狂烈地加深這個吻,想起稍早的事,他擁緊了她,恨不得將她永遠納入他的羽翼下,密密地保護著,不准任何人再來欺負傷害她。
第七章
「若依,那件事跟我無關,不是我說出去的。」午休時,常秀貞特地來找文若依,一開口就聲明。
「你在說什麼?」文若依從便當裡抬起頭,簡直一頭霧水,不知道常秀貞跑過來對她說這番話是什麼意思。
「你還不知道?」常秀貞訝問。
「知道什麼?」她面露疑惑。
「那個……」常秀貞一臉為難地攏了攏一頭染成棕色的波浪長髮,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跟她說。
見她支支吾吾的,文若依催促著,「到底是什麼事,你快說呀。」
「算了,反正你最後還是會從別人那裡聽說,不如我直接跟你說好了,公司最近傳出了一個流言。」
「流言?跟我有關?」
「沒錯,而且傳得很難聽,我先跟你說哦,齊揚鋒的事真的不是從我這裡傳出去的,我發誓我沒有跟任何人提起過你跟他的事。」常秀貞一臉認真。
文若依攏起秀眉,「我相信你,你快點說吧,是什麼流言?」
常秀貞思索著該怎麼說,須臾才開口,「公司裡這幾天不知道從哪裡傳出的流言,說你之所以能拿到千威的訂單,是因為你跟千威的執行長齊揚鋒上床換來的。」
「什麼?!」聽見這麼荒謬的流言,文若依愕然地瞪大眼。
接著,常秀貞再說:「還不只這樣,還說你能在短短一年多爬到副理這個位置,是因為跟張君棋有一腿,所以他才特別提拔你。」
聽完,文若依一臉震怒。
「胡說八道,事情根本就不是這樣,是誰在背後這樣誣蔑我!」
「不知道,這種事很難查得出來,我也是早上上洗手間時,才從別部門的同事那裡聽來的。」
文若依氣得握起拳頭。
常秀貞勸她,「我知道你一定很生氣,但這種事氣也沒用,太在意這種蜚短流長,對自己沒好處,當做是放屁就好。」
文若依深吸一口氣,被人說得這麼不堪,她怎麼可能不生氣?但常秀貞說得沒錯,為了這種流言生氣,氣壞自己別人也無關痛癢。
常秀貞拍了拍她的肩,安慰她一陣後便離開。
想到自己居然被傳得那麼難聽,文若依愈想愈悶,也沒心情再吃便當了,端起杯子要去茶水間為自己泡杯咖啡喝,才來到門口,就聽見裡面傳來竊竊私語。
「欸,那件事你們聽說沒有?」
「早就傳遍整個公司了。」
「看不出來文若依是那種人,怪不得她能坐上副理的位置,原來是出賣色相換來的。」
「就是呀,營業部比她資深的人多得是,當初我還奇怪,前任副理辭職時,以她的資歷怎麼能從那麼多的業務專員裡出線,原來是張君棋跟她有一腿,所以才扶她坐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