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頁 文 / 舒晴
喬國平不敢再發出任何聲音,柯烈希滿意地笑了笑,轉向喬羽若,殘酷地問道:「你是要自己脫掉衣服?還是要我動手撕掉?」
「不——」喬羽若恐懼地搖著頭,下意識地抓緊胸前的衣服。
「我不介意自己動手,畢竟這也是一種情趣,可是待會兒你打算光著身子走出醫院嗎?」他慢條斯理地解著鈕扣,然後一把脫掉襯衫露出他精壯結實的上半身。
喬羽若眼睜睜地看著柯烈希褪去長褲,全身上下僅剩一條勉強蔽體的小褲。他兩腳劈開,站在床尾冷冷地瞪視她。「我再問你最後一次,你是要自己脫呢?還是要我動手撕掉?我可是不會叫我的手下出去為你買衣服的,你真準備在醫院裡裸奔嗎?」
驚恐的淚水緩緩地流了下來,她知道她逃不過今天這一劫了,但是……天啊!怎能是在這裡?就在她父親的面前?他怎能這樣!怎能這樣?
柯烈希失去耐性一把撕破她的衣襟,喬羽若尖叫了一聲,「不要!我……我脫!」
喬羽若在他恐怖的目光下,顫著手一件件地褪去身上的衣物。事到如今,所有的反抗和哀求只會讓近在咫尺的父親更加難過,也會激怒柯烈希,使他採取更為激烈的手段來折磨他們、報復他們,現在她除了默默接受外,還能夠怎麼樣呢?
她別開臉閉上眼睛,沉默地平躺下來,她不想看到自己這副羞恥卑賤的模樣,她試著讓自己的意識離開這副身軀,冷眼旁觀這一切即將發生的羞辱。
看到她一臉慘白不再反抗地躺平,純潔無瑕的身軀微微的顫抖著,透露出她心裡的恐懼。她全身充滿了壯烈的犧牲意味,像是被巫師獻上祭壇的處女,毫無反抗能力的獨自承受即將降臨在她身上的悲慘命運。
那麼,他豈不成了傳說中的惡魔了?
柯烈希自嘲地微微一笑,粗糙的手掌不客氣地在她柔美的嬌軀上遊走,潔白滑膩的肌膚,帶給他觸覺上莫大的享受。
「真美!」他嘖嘖地讚歎著,「柔美的身軀、不盈一握的纖腰、高聳的雙乳、圓翹的臀部、修長的大腿,女人最夢寐以求的曲線全在你的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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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國平!今日我要將你對我、對秀青的傷害,數百萬倍的加諸到你女兒的身上!」
這可怕的魔咒緊緊地纏繞著她,深深地烙印在她的心底。在這如火般熾烈的仇怨、恨絕的血誓之下,她可還有活路嗎?
喬羽若緩緩張開眼睛,無意識的雙眼立即對上一雙漆邃的瞳眸,她看見柯烈希衣著整齊地坐在床邊的椅子上靜靜地凝視著她,無言的默然在兩人深深的凝視中。
午後的陽光灑進一室的金粉,透過窗簾溫煦的照在她赤裸的胴體上,修長優雅的四肢、玲瓏展媚的身段,無一不烙著柯烈希肆虐的痕跡。
溫柔?她怎會認為他殘忍的佔有包含了一絲溫柔?他的溫柔體貼、高妙的挑情技巧,只是為了讓她卸下所有的防禦,再狠狠地傷害她。
誰料得到他的溫柔竟是他的利器,他竟能用溫柔多情的眸子凝視著她,卻又同時對她做出如此殘忍的事情!在她毫無防備的時候,掏空了她的身體和心靈,狠狠地給予致命的重擊。
她睜著空洞的眼,任憑虛乏的嬌軀袒露在他的眼底,她已被自我厭惡的感覺淹沒,此刻她不想動,也不想思考。
過了良久,柯烈希站起身來,神色複雜地看著她受到打擊而無神的模樣,遲疑地伸手輕撫著她披散在枕間的雲緞黑髮,像是要安撫她受傷的心靈,又像是在傳遞他的歉疚。
他真有絲毫的歉意嗎?或者,這只是她的錯覺?
散渙的瞳眸逐漸凝聚,喬羽若不自覺地注視著在他那雙闐黑深沉的眸中所流動的異彩,搜尋著隱藏在其中的真實情感,然而,那道吸引她的眸光卻如同流星般迅速地消失了,湛深的黑瞳又是令人難以參透的沉寂。
「快點穿上衣服。」他將一個精緻的紙袋丟到床上。「我替你掛了號,待會兒去婦產科看看。」
「婦產科?」她接過紙袋蹙眉問道。
柯烈希冷淡地掃了她一眼,嘴角揚起慣有的嘲諷,「你該不會想要懷我的孩子吧?」
「不!我不要!」喬羽若下意識地搖頭。
「很好!」柯烈希神情冰冷。「就算你替我生了孩子,也別妄想能改變你的命運,對我而言,你永遠是個連情婦都談不上的妓女!」
「我……知道。」喬羽若閉了閉眼,麻木地說道:「即使我懷了孕,想必你也不會讓我把孩子生下來吧!」
「你——」冷酷的嘴角微微地抽動。「知道就好,廢話少說,你快錯過門診時間了,待會兒記得跟醫師要避孕藥,我在這裡等你。」柯烈希坐回椅子上,冰冷的眼眸定定地看著她,像是要欣賞她裸裎的嬌軀,也像是要看她如何從一絲不掛的放蕩,回到穿上衣服時的端莊。
或許,柯烈希根本就是想借此讓她感到難堪與不安。
喬羽若卻沒有任何不安與難堪的表情,只有在發現柯烈希給她的是一整套簇新的衣服時微微一怔,隨即神情木然地取出衣服一件件穿上去,反正柯烈希能做、不能做的都做絕了,她還有什麼好顧忌的?任何的尷尬與難堪,只是給了他能夠大肆嘲笑的機會罷了。
柯烈希不悅地瞇起眼睛,這女人真將自己當成妓女了嗎?即使他們已經有過肌膚之親,她怎能如此坦然地在他的面前袒露身體穿衣著裝?
柯烈希看著她雙腿間證明她失貞的血跡,若不是這觸目驚心的證明,她此刻的行為簡直就像是送往迎來的妓女,她是存心作踐自己?還是故意對他視若無睹?他氣悶地坐在椅子上,臉色越發陰沉。
喬羽若無視於那兩道銳利的目光,逕自穿戴整齊。柯烈希沒有給她時間清洗,她只有強迫自己忘記身體上的不適,還不能讓他看出她身體的某處仍然疼痛,她已沒有多餘的心思去理會柯烈希了。
兩腳才踏上地板,下腹的疼痛陡然襲上來,雙腿一陣發軟,她站不住腳地跌坐回床上,她慘白著臉,一手按著小腹強忍著一波波席捲而上的痛楚。
柯烈希沉著一張臉,看著她因為疼痛而冷汗直流的模樣,而她虛弱蒼白的臉色更是緊緊地揪痛了他的心。他甚至必須花費所有的力氣才能將自己定在椅子上,否則,他早已經因為她疼痛難忍的模樣抱著她去找醫生了,想到自己的粗暴,那力量對仍是處子之身的喬羽若而言是太殘忍了。
她是喬國平的女兒呀!他心底的惡魔悄悄地說著。你所給予的遠不及秀青所受到傷害的萬分之一。他定定地看著喬羽若拖著疼痛不堪的身子走了出去,他心底的疼痛卻越來越劇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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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身體的不適,到了婦產科拿了藥之後,喬羽若先找了張椅子坐下來休息。回去又是一場苦戰,雖然是必然慘敗的苦戰,但也要先養足精神,她沒辦法在這麼虛弱的時候,去面對柯烈希,還有父親內疚哀痛的神情。
手術房前傳來的嘈雜聲吸引了她。
「你說什麼?這麼大的醫院,血庫的血竟然不夠?」一張寫滿驚慌與憂慮的臉龐正焦躁地朝著護士大吼。
那名護士雖然被嚇個半死,還是試圖安撫眼前的男子。「因為我們今天連續動了幾個緊急的手術,恰好又全是型血型的病患,血才會一時不夠。不過,石先生,你別急,我們已經向別所醫院請求支援了,相信石太太會沒事的。」
「請求支援?那支援是什麼時候才會趕到?現在是下班的尖峰時刻,路上塞車塞得正嚴重,血液何時才能夠送到?」那名男子可絲毫也放鬆不了。
喬羽若走了過去,輕輕地說道:「我正好是AB型血,要不要先用我的血?」
那男子遲疑了一下,問道:「你是?」喬羽若蒼白的臉色令人不得不懷疑她的健康狀態,恐怕捐不到足夠的血液她就當場休克。
「我是來探病的。」喬羽若微微一笑說道:「放心,我的身體一向很健康,捐個五百都沒問題。」
一旁的護士趕緊說道:「小姐,我們先幫你檢查一下,請你跟我來。」
經過初步的檢驗之後,她捐了五百的血,看著那一袋即將轉移到別人體內的鮮血,她想起那張焦慮的臉,那是一張俊朗堅毅的臉龐,卻因為憂心焦急而幾乎崩潰,動手術的想必是他極重要的人吧!他們若是度過了這一關,想必日後會更加珍惜對方,也會過得更幸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