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頁 文 / 倪淨
「心憐?」她有些疲累的輕閉雙眼。
「嗯?」
在他懷裡讓她感到安全,他趨於平緩的心跳像是最好的催眠曲,引她入夢。
「明天晚上我必須趕回大陸一趟。」
所有的平靜都被這句話給破壞了,白心憐睜開雙眼,沉默了好一會兒後,她才開口,「我要回家了。」
「心憐!」
「我已經取悅你了不是嗎?」忍著淚心,她好強的不肯在他面前哭泣。
「剛才仲生打來電話,那裡的出貨有問題,我必須趕回去處理。」
「你不要跟我解釋,我不想聽。」
「心憐,你為什麼不能冷靜聽我說!」
他想告訴她,這一次回大陸後,他要處理的不只是工廠的問題,連同他也考慮接下來是否該將重心放在台灣。
「我不要聽,我要回家!」所有的美好都消失,白心憐掙開他的懷裡,起床穿衣服,「如果你不送我回家,那我自己回去!」
她總是有辦法激怒他,江仲起起身套上長褲,隨手捉了件襯衫,用力甩門走出房間,留下白心憐委屈的紅了眼眶。
第六章
不是聽說他成功的擄走老婆,怎麼半夜的江仲起一臉像要殺人的死人臉。
「你半夜把我吵醒,不會就是要我跟你這麼大眼瞪小眼到天亮吧?」汪之宇睡眼惺忪的靠在沙發上,他全身只套了件短褲。
「有沒有酒?」。
酒?半夜挖他起來喝酒?
「你來這裡就是為了喝酒?」
汪之宇不用猜也知道好友肯定又與老婆鬧翻了,否則哪會這付死德性出現,拿了酒為兩人各倒了一杯,他問:「又怎麼了?」
「她又在跟我要脾氣了。」
,「為了什麼事?」
「她不讓我去大陸。」
汪之宇為好友感到無奈,「那就別去啊。」
「我怕仲生應付不來。」況且有些事情還是需要他本人回去處理,起碼也要交接吧。「我只是回去幾天,她卻氣得跑回家。」
「上床了?」
瞧他脖子上的紅印,不難想像床上的他們有多激烈。
「嗯。」
一口飲了半杯烈酒,江仲起癱在沙發上,有些倦累。
「那你還讓她跑回家?」汪之宇懷疑好友那方面能力,「她沒有累得下不了床?」
這句話惹來江仲起的白眼,「你想呢?」
「當我沒說。」汪之宇識趣閉嘴,「你真送她回家?」要是他肯定再戰一回,看她還有沒有力氣吵。
「不然呢?」
「心憐不愛你去,可能是沒有安全感,我可以理解她的心情。」
「這個我知道。」江仲起飲盡烈酒,再為自己斟了一杯,「我已經打算不去了。」
「不去了?」
他放得下那邊的事業嗎?
「這次是最後一次,我打算把大陸的事業交給仲生,我負責台灣的業務。」
「真的都不去了?」
「嗯。」
「仲起,你不會為了女人連大好江山都棄之不顧。」什麼時候浪子也成了情聖了。
「為了心憐,我願意。」
「那你當初幹嘛非去不可?」真搞不懂,這對夫妻是怎麼回事,繞了這麼大一圈,最後又回到原點。
「我沒想到她會那麼堅持。」他以為心憐可以接受,但她畢竟是個需要被愛的女人,她要他的男人在身邊並沒有錯。
「那就把她帶去大陸,這麼簡單你沒想過嗎?」
「不行,那裡不適合她。」
「怕她一個人孤單?還是怕你跟李安妮的好事被爆料了?」
「你……!」被好友取笑,江仲起斜瞪一眼,「我是不想她去那裡受苦。」
「有你在她那會受苦。」
「我很忙。」
「仲起,你太小看你老婆了,女人為了愛,可以變得勇敢跟堅強。」
「那又如何?」重重的吁了口氣,江仲起還在思念老婆的柔軟身子。
「那表示她可以照顧自己,她不是小孩子了,你不用什麼都幫她安頓好,偶爾要讓她走出溫室,去看看這個邪惡的社會。」汪之宇對他處理婚姻跟感情的態度不以苟同,但個人想法不同,他也不能勉強好友。
「你認為我應該帶她去?」
「只要她願意,那有什麼不可以?」
「如果她不適應呢?」
「一定會有解決的方法,只要有心,那有什麼做不到的。」他為了追回老婆都可以當一年的禁慾男了,還有比這個更偉大殘忍的嗎?
江仲起沉默地閉上眼,「我不想再失去她了。」有伴的心他習慣了,再失去心憐,他怕自己會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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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遠的,白心憐的女秘書就見到江仲起高大的身軀朝這邊走來,經過上次,她對江仲起的印象再打折扣,一減再減只剩負數,看著他逐漸接近,女秘書進入備戰狀態。
又是這女秘書,江仲起看她的表情冷得比北極的冰塊還冷,「白小姐不在。」
江仲起冷哼,傾身斜眼瞪她,嚇得她連口齒都快不清楚了,「白……白小姐……真的不在。」
「讓開!」
「江先生,請你不要硬闖,白小姐真的不在。」
那女秘書繼續擋著他的去路,惹得江仲起咬牙切齒了。
再瞪她一眼,嚇得女秘書慌張的貼在身後的門邊,「我要叫警衛了哦。」
江仲起不理會她的要挾,長腿一伸直接踹開木門。
「你怎麼可以又踹門,這門前幾天才修好的。」
她真的很吵,江仲起懷疑白心憐是怎麼請人的,「她人呢?」裡頭空無一人,江仲起的目光再轉回秘書身上。
只見她小心翼翼的檢查被踹的木門,一副心疼難忍的表情,看得他更是火大,「我在問你話!」
「都凹了?」她還在那裡自言自語。「天啊,還掉漆了。」
「秘書小姐!」他吼了,只差沒彎身的傾身在她上頭叫著。
野蠻人!「請你不要這麼大聲,以免妨礙工廠其它人工作。」
如果她不是女的,肯定已經被他揍得倒在地上了,「我問你,她人呢?」
「白小姐今天請假。」
「請假?」
「嗯。」
她怎麼了?昨晚送她回去時,明明沒事,江仲起才轉身,那秘書又在後頭叫道,「這個門……」
她還掛念念不忘那道不重要的門,「我會叫人來修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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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心如喂姐姐吃下感冒藥,見她又躺回床上,她也拉了張椅子過來坐在床邊,由姐姐領口處看到脖子上的紅印,不難想像昨晚姐姐跟姐夫是怎麼渡過的。
「姐,這些花你不覺得看來很礙眼?」房間裡的一個角落,乾燥花一束又一束,雖然她姐整理得很不錯,但也太多了吧!
「不會啊。」
白心如再瞄了眼床邊的一角,「那你不覺得你房裡的玩偶很擠?」有大有小,還有一對親嘴的小熊熊,不用想都知道是誰送的。
「不會啊。」
「我覺得會啊。」
這些全是姐夫送的,為了討姐姐歡心,姐夫無所不用其極,想了所有的方法,卻打不動姐姐的芳心。
其實她姐只是故意裝作不在意,心裡還是很在乎的,不然這些東西早進了垃圾場了,那還有可能繼續安穩地待在這房問。
白心憐捉了一隻玩偶,「那你不要看。」
「姐夫好可憐,花這麼多枉費錢,你連看也不看他一眼。」
「那是他活該。」
重重的槌了玩偶一下,假想它是江仲起的人。
「對啊,我在想哪天姐夫如果進了你房問,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他沒那個機會。」
「很難說,哪天他若是硬闖,你真能把他趕出去嗎?」姐夫那人,一旦失去理智,就跟蠻牛一樣,拉都拉不回。
「我頭痛,想睡了。」
白心如故意拉走她懷裡的玩偶,「你並不是為了姐夫跟李安妮才跟他鬧離婚的對不對?」經過她的精心推敲,她姐好像在等待,等著什麼她不清楚,但肯定跟那頭的花邊新聞無關。
像她姐這麼死心眼的人,如果姐夫真跟李安妮有一腿,她早跟他斷得一乾二淨了,那還會在這裡磨菇。
「你今天話很多耶。」
她都頭痛死了,妹妹還在這裡吵她。
「好奇嘛,你跟我說,為什麼不理姐夫?」
「女人啊。」
「才怪,我才不相信,那不過是你的借口,我是你妹,你瞞不了我的。」
「那你那麼聰明,不會自己去找答案。」懶得跟她多說,白心憐索性把頭埋進棉被裡,感冒藥好像起作用了,她的眼皮逐漸沉重了。
有些話,真的不能說的太滿,就像現在,白心如都要以為自己是不是眼誤,姐夫真的出現了。
江仲起站在白心憐房間,手裡還抱著白心憐與白心如拉扯,「放手!」
「姐夫,你不可以帶我姐走啦。」
「她是我老婆,我為什麼不能帶走!」全天下最有資格的人就是他了。
「你帶我姐走了,那誰要照顧她?」
「當然是我了!」
「你不是還要趕回去大陸嗎?」昨晚她姐回家在陽台哭了一夜,今天早上就感冒了,這全都是姐夫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