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頁 文 / 慕容雪
看見粱玉秋瞹昧的目光，樓人敬冷冷地說：「我們又沒有發生什麼事。」
「我又沒說什麼，你這根本是不打自招。」梁玉秋取笑他，愉快的回房補眠。
樓人敬無奈的翻翻白眼。反正粱玉秋的眼神早就認定他跟成玥兒發生了什麼事，無論他怎麼回答，梁玉秋還是會想歪。
隔天早上，樓人敬跟成玥兒用完早膳後就跟梁玉秋告別返回樓家了，一切「幾乎」和以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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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
「哎呀，好痛。」樓人敬住處的僕人聽見奇怪的聲音，邊打呵欠邊打開門，根本沒注意到有顆小石子飛了過來，正好打中他的額頭，不禁慘叫一聲。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成玥兒連忙彎腰道歉。
僕人瞪了她一眼。「妳幹麼拿石子丟門？」要不是看在她是少爺的伴讀，他早就發火了。
「我怕用喊的會把大家都吵醒嘛！」她吐吐舌頭。
「但是你就吵醒我了。」他就是被他吵醒的頭號倒霉鬼。
她雙手合十，「對不起，我是來找少爺的。」
「妳知道現在什麼時辰嗎？一大清早的，少爺一定還在睡啦！」僕人像看見怪物般瞪著她，懷疑她腦袋有問題，才會一早就來找少爺。
「沒關係，我就是要趁他睡覺的時候找他。」
她從梁家別苑回來好幾天了，但卻總是躲著樓人敬……因為她不知道要怎麼面對他，可是又不好意思不做工作，才會決定今天一早就來找樓人敬。
僕人一臉呆滯。
她的話還真難懂！是他沒睡飽？還是她說錯話了？
她趁他發呆時跑進門，他連忙回頭朝她的背影喊道：「喂，妳不可以去啦！小心挨少爺的罵……」
成玥兒根本不理會他的叫喚，逕自往樓人敬的房間跑去。
看著她一溜煙跑掉，僕人只好摸摸鼻子，嘀咕道：「算了，去了就別怪我沒先提醒妳。」他關上門，繼續回去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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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玥兒對樓人敬的住處早就熟到不能再熟，她很快的跑到樓人敬的房間外，挑了個位子坐下便開始唸書。
樓人敬蹙著眉，緩緩的甦醒。
咦？是誰一大清早不睡覺，在那邊念什麼鬼詩經？他拿起棉被蓋住頭，不過還是擺脫不了那道傳腦魔音。
樓家上下，只有一個人會這麼做！
「成玥兒，妳給我閉嘴！」樓人敬沒好氣的朝著門外大吼。
幾天沒見到她，他還以為她放棄繼續荼毒他的耳朵，沒想到她今天一太早就跑來吵他。
「你睡你的，我念我的。」她不太好意思見他，才會決定趁他還沒睡醒時，念一個時辰的書給他聽。
沒念到書，她心裡會不安心的，至於他有沒有聽進去，她才不管呢！
「妳給我進來。」樓人敬實在懶得對著空氣大喊大叫，決定告訴她一個大道理——擾人睡眠是不道德的行為，尤其在他特別疲累的時候。
最近他和梁玉秋正忙著處理開新店舖的事，所以特別忙碌，當然需要多一點的睡眠才行。
「不用，我坐這邊念就可以了。」她只想做好自己的工作，並不想見到他。
「我說最後一次，成玥兒，妳給我滾進來！」
「是。」聽他的口氣，他好像很生氣耶……成玥兒吐吐舌頭，一臉不自在的走進他的臥房。
她好幾天沒見過他了，一下子也不知道要怎麼面對他才好。
樓人敬半坐起身，臉色很臭。
「呃……少爺，有什麼事呀？」她才第一天實行這個「清晨唸書計劃」，不會馬上就宣告失敗吧？
「我要睡覺，妳不准再唸書給我聽！」樓人敬瞇起俊眼警告她。
「但我不在這個時候念，我就沒有什麼機會念了呀！」她嘟起嘴小聲抗議。
「那是妳的問題，不是我的問題。」
「不然你自己唸書嘛，那我就不會吵你了。」只要他妥協，什麼都好商量。
「不要！」他大少爺不爽地應道。
「你……」她要是沒做好分內工作，會睡不安穩的。
「喊我爺爺都沒有用。」樓人敬冷哼一聲。
「誰要喊你爺爺了？你明明沒大我多少嘛……」成玥兒小聲的抗議。
樓人敬白了她一眼。「去睡妳的覺。」
「不行啦，我一定要找個時間唸書給你聽！你睡你的，我念我的，不會妨礙到你的。」唉∼∼伴讀難為，還要懇求主子准許她唸書呢！
「妳念那麼大聲會吵到我睡覺，不如去我爹那邊念給他聽。」他決定把這個燙手山芋丟出去。
「我是你的伴讀，又不是老爺的。」老爺年紀不小了∼∼應該不會考慮去考狀元。
原本側躺著下命令的樓人敬，完全輸給她了！對於她的認真，覺得又好氣又好笑，索性傭懶的坐起身來，面帶微笑的朝她勾勾手指頭。
「你想通了嗎？」她雙眼一亮，完全忘了之前的尷尬。
樓人敬微笑頷首。
「你終於決定要聽我讀書啦！」成玥兒開心的走到他面前，以為他是一早腦子不清楚，才會被她拐到了。
當她來到床畔，樓人敬俊眼一瞇，笑容倏地消失，伸手掐住她的雙頰，東拉西扯。「成玥兒，就跟妳說妳很吵，還一直講話，真是氣死我了——」
「哇，好痛。」她哇哇大叫。
他那麼用力掐她的臉，真是個大壞蛋！
他繼續數落道：「平常不管妳做什麼，我都由著妳，可現在妳卻連我睡覺的時間都不放過，嚴重干擾我的休息，讓我頭很痛，妳知不知道？」這幾天沒有她在他身旁哇哇大叫，他都快忘了她是多麼的有趣，還真是有點不習慣呢！
「我知道了。」痛死她了，她的小臉皺成一團。
樓人敬滿意的鬆開手。「妳還要繼續念下去嗎？」
「不要了。」嗚∼∼她的臉頰痛死了，今天恐怕不能唸書了。
「很好。」樓人敬帶著笑意躺回床上，繼續補眠。
不過樓人敬的得意撐不了幾天，因為成玥兒最後還是決定繼續在他房門外唸書，並且死都不肯靠近他的床邊。
剛開始，他真的是聽到頭很痛！不過後來他卻發現了一件事！他竟然可以邊聽邊睡覺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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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幾天後，樓人敬有了新點子！
「成玥兒，以後你不要在一大清早唸書給我聽，改成在我睡前過來念好了。」他發現聽她唸書反而會很想睡覺，正好最近他都不容易睡著，或許叫她來念點書，可以幫助他入眠。
「真的嗎？」成玥兒雙眼瞪得好大。
「思。」樓人敬點點頭。
如果這招行得通的話，他以後可就輕鬆了，而且也可以順便解決他睡不著覺的問題。
「好呀！」成玥兒總算可以光明正大的唸書給他聽，高興得幾乎要跳起來歡呼。
當天晚上，她立刻抱了好幾本書，來到樓人敬的房間，坐在床前的椅子上。「我念了喔。」
「好。」他洗耳恭聽。
樓人敬躺在床上，聽她念著一篇又一篇的唐詩……聽沒多久就開始覺得有點睏，然後就睡著了。
成玥兒念得正起勁，一抬頭卻看到他熟睡的臉龐，愣了一下。
「喂，你是真的睡著了，還是假裝睡覺？」她擰起眉盯著他的臉看，發現樓人敬呼吸平穩，沒有回應她，這才確定他是真的睡著了。
她才剛念沒多久，他就睡著了？！成玥兒有些哭笑不得的瞪著他。
她從沒看過像他這麼不愛唸書的人，結果這陣子她一直唸書給他聽，反倒意外背下不少書，感覺就像是她在讀書，樓人敬反而比較像是她的伴讀。
在樓人敬這邊工作果然很輕鬆，不只其它下人如此，連她也是這樣！
雖然他很不賞臉的呼呼大睡，但是她今天的工作還沒做完，所以她決定還是念完一個時辰的書，然後再回房去睡。
第八章
「成玥兒，我要給妳獎賞。」樓人敬看到成玥兒時心情特別好，因為他昨晚睡得很好，一覺到天亮。
「為什麼？」無功不受祿，她不解的反問他。
「一聽到妳唸書，我馬上就睡著了。」
成玥兒是又好氣又好笑。「我是唸書給你聽，才不是要幫助你睡覺呢！」
「都一樣，總之我睡得很好。說吧，妳想要什麼獎賞？」樓人敬這個主子向來大方，不介意被她敲竹槓。
「不用，唸書是我分內的工作。」成玥兒搖頭拒絕。
她的本意才不是要他睡著，而是要他把她念的內容聽進去。
「好吧。」樓人敬真的要對她另眼相看：一個女子能夠識字又有責任感，而且還不愛獎賞，真的是不多見了。
「你本來不是很討厭我唸書給你聽的嗎？為什麼你昨天還睡得著？」成玥兒納悶的看著他。
「因為妳以前唸書都是跟在我身後大聲朗誦，可是當妳坐在我房間裡時，妳的聲音就會小一些，所以特別好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