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頁 文 / 方芯
「什、什麼事？」
「你現在還是凌晞的助理嗎？」
「當、當然。」
「那麼，你這位助理顯然做的很失敗。」
「怎麼說呢？」她不著痕跡的頻做深呼吸，以穩定跳得極不規律的心跳。
「因為你並沒有確實掌握到上司的每個行程。」
那又怎樣？
「我不是說過我七點跟人有約。」
對啦對啦，有屁快放。
「而跟我有約的人，就是你的上司，凌晞。」
葉朝露當場傻眼。
完了，這下子可糗大了。她頭一次有種想把自己給深深埋進地底下的衝動。所以，她還留在這裡幹嘛？當然是，快溜！
「啊？」差點被一條急匆匆的嬌小身影給撞個正著的張秘書，驚魂未定的瞪著那條人影。
「呵呵呵……」
一串爽朗的笑聲，霎時又拉回張秘書所有的注意力。
「張秘書，有事？」張秘書異樣的眼光，教聶君遴頓時遏住了笑，斜凝他。
「經、經理，方才聶夫人她來過電話，說是——」忽爾沉黑的臉龐，讓張秘書噤了聲。
「沒關係，說下去。」聶君遴極力隱忍住，但握緊的雙拳卻早巳洩露他的怒火。
「是，聶夫人說，請經理今晚務必要帶凌小姐回……」
砰！
張秘書速退一步，瞪住那只抵在堅硬桌面上的拳頭。
「經理……」
「跟她說，我今晚沒空過去。」
「我說過了，但是夫人非常堅持。」
一聽，聶君遴臉色更是沉黑。
而後，不知經過多久，就在張秘書欲默默退離時——
「告訴她，明天我會帶我中意的女人回去。」
第四章
「沒葉朝露這個人？」
「是的，我已經查證過，旭霖企業真的沒有葉朝露這名員工。」張秘書很肯定的對聶君遴說。
聶君遴輕笑出聲。
那也是，倘若葉朝露真的是凌晞的助理那才有鬼。
「經理打算怎麼做？」不管跟在他身邊多久，張秘書自認永遠摸不透聶君遴。
何況，他找葉朝露做什麼？當務之急，他不是應該要盡快想辦法變出一個女人來……喝！難道經理看中意的對象，就是姓葉的小助理？！
老天！不會吧！
「張秘書，你的表情很有趣。」聶君遴俊顏露出幾分玩味。
張秘書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經理，請恕我冒昧問一句，您不會真的對葉小姐有好感吧？」
「你說呢？」
「這……其實我是沒資格說話，不過站在聶夫人的立場，這葉小姐頭一關就過不了。」聶夫人的眼光想必比他更為挑剔嚴苛，換言之，他認為上司選擇葉朝露是個不明智的決定。
「我都不曉得原來你還會算命。」聶君遴哂笑道。
「經理，我純粹是依……」張秘書吃驚。
「別緊張，有件事我還得勞煩你盡快幫我去辦。」
「請經理吩咐。」張秘書暗暗鬆了口氣。
「去跟凌晞要葉朝露的下落，倘若她問起原因來，就說葉朝露她——拿走我一樣很重要的東西，之後再把葉朝露帶過來。」
「是。」唉！看來，經理心意已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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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託！我為什麼非要去見他不可？」一家佈置精巧的花店門前，葉朝露氣撲撲地對前來找碴的張秘書低吼。
「我說過，葉小姐去了之後自然就會明白。」張秘書再度強調。
葉朝露大翻白眼。
「葉小姐難道都不好奇經理為何要找你？」
「哼！那還用說，他當然是想報『老鼠冤』了。」張秘書能找到這裡，就表示他已經找過凌晞，換句話說，她冒充凌晞助理一事已經被戳破，所以，被她戲弄過的聶君遴當然要找她報仇。
「經理不是這種人。」
「哈！他若不是要教訓我，難不成，還要請我去喝咖啡？」騙肖耶！
「經理其實是想要葉小姐歸還他一樣東西。」他記得，聶君遴確實是這樣跟他說的沒錯。
「嗤！你當我白癡呀！我什麼時候偷過他的東西。」她理所當然的把「歸還」想像成是偷竊。
「詳細情形，還是請葉小姐親自去問經理。」
「拜託！你怎麼又來了。」葉朝露撫額大歎。
「葉小姐還是不願意隨我走？」
「廢話！」她才不會笨到白白去送死。
「那好。」張秘書微微—笑，冷不防往花店裡頭走去。
「喂喂！你想幹嘛？」她及時抓住他。
張秘書頓步，回頭對著葉朝露咧嘴一笑，「我只是想跟貴老闆說，葉小姐在品德上似乎出現一點瑕疵。」
「你想害我丟工作！」什麼瑕疵不瑕疵，講白話一點，就是他要進去跟她老闆說她偷人家東西。
張秘書沒接話，但意思已經很明顯。
可恨呀！他分明是在威脅她。
好！去就去，怕他不成！
不過，哼哼！假如聶君遴以為她葉朝露可以任由他煎煮炒炸的話，那麼，他就大錯特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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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怒氣沖沖的葉朝露一走進他的辦公室，旋即用力地甩上門。
聶君遴緩緩抬起一雙深不可測的眸子。
真看不出來，眼前這位憤憤不平，腳踩三七步，有點類似惱羞成怒的女孩，才在不久之前，在他面前上演過一段落荒而逃的戲碼。
「聶君遴，我承認是我騙了你，不過，你若是要怪就得怪凌晞，因為最初的確是她要求我假扮成她的助理。」她乾脆把話挑開來說。
「我瞭解。」
「你瞭解！啐，既然你瞭解，幹嘛還叫張秘書來抓我，還硬說我偷你東西。哼！我說聶先生，聶少爺，聶經理，我葉朝露雖然很愛錢，但我都是靠我自己的雙手及腦袋去賺，所以你少誣賴——」
「你剛才說，你很愛錢？」他冷不防截斷她。
「是又怎樣！」犯法嗎？
「葉朝露。」
「干、幹嘛？」他的聲音幹嘛一下子低這麼多度，想嚇唬人嗎？
「我正好有條很不錯的賺錢捷徑，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既然她愛錢，那麼一切就好談。
咦！他居然要報好康的給她，可是，以德報怨好像不是他們這種奸商會幹出來的事。
「你別緊張，我不是要叫你去殺人放火。」他戲笑。
「哈！開玩笑，我緊張個什麼勁！」她下意識的脫口而出，可下一秒鐘，她旋即愣住。
討厭！他又拿那種詭異又莫測高深的眼神盯她了。
老實說，她很不爽，感覺上就像自己是被他所相中的獵物似的，只要他一展開巨型雙翼，伸出銳利的五爪，她就只能蜷縮著身軀，等著被他生擒活捉。
「這機會很難得，我可以向你保證，絕無第二次。」聶君遴微微斂起流洩出異樣目光的瞳眸，似笑非笑的說道。
「若有這麼好的事，哪有可能輪到我。」她有些警覺。
「那可不一定。你得想清楚，機會通常是不會等人的。」
「你確定不是在騙我？」她心動了。
「想聽嗎？」他反問。
「我……」她又有點猶豫。
不過，上回被凌晞擺了一道，害她不僅沒了兩萬，還倒賠計程車錢兼被老闆扣薪。哼，現在回想起來還是嘔死了。
「希望你的猶豫在看見我的誠意後能盡快打消。」
「什麼意思？」她戒備的瞪住坐在辦公大桌後，對她微笑的聶君遴。
他這抹笑，大有文章。
「過來。」他忽爾浮現出弔詭的神情。
心口重重撲通了一下，葉朝露明知這事有鬼，雙腳卻仍不受控制的隨著他的命令住前走去，待她發覺自己幹嘛要這麼聽話時，她已經走到他的辦公桌前，然後順著他的手勢往下一瞪——
是一張支票。
赫！葉朝露眸光瞬也不瞬的瞪住支票上頭的金額欄——二十萬！
「如何？」
嚇！他低魅的聲音猝然喚醒她沉醉的意識，葉朝露對看見自己手上捧著支票感到萬分錯愕。
老天！她是何時拿起支票來的？葉朝露嚇得趕緊丟了回去。
「你究竟在打什麼主意？」二十萬在他眼裡說不定就跟二十塊沒兩樣，但對她來說，卻是一筆很大，很大，很大的數目。
難怪，他會說這種機會絕無僅有。
不過，她也不是個笨蛋，他肯拿出這麼一大筆錢來誘惑她，想必要她做的事絕對不簡單。
咦！他不會是要她潛進某家公司，去做什麼商業間諜吧！
「放心，我不做沒把握的事，這件事你絕對能夠勝任。」他一笑，換了個更舒懶的坐姿。
瞧他說得信誓旦旦，好像她一定會答應似的，哼！她才不會這麼沒格……
「聶經理，你何不先說來聽聽呢？」她神情一變，努力擠出諂媚的笑臉來。
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這張支票簡直是上天補償給她的大禮，所以，只要聶君遴派給她的任務別太艱難，她絕對會為他赴湯蹈火的。
他笑了笑，「很簡單，今晚我需要一個女人——嘖，嘴巴先別張這麼大，聽我把話說完。聶夫人，也就是我的阿姨，非常企盼我能早日成家，但我目前尚無此打算，所以為了應付她，我必須找—個事後絕不會妄想攀住我的女人，來充當我的女朋友，這樣你瞭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