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頁 文 / 娃娃
就像那一夜一樣,放縱著他經由親吻撫摸,來紓解他對於她的強烈渴望。
即便此時的她,罩在衣服底下的身段只是個孩子,削瘦平坦正待發育,但他一點也不在乎,只想藉由實際的觸碰來證明,她是真真實實地又在他的懷裡了。
雖說外表變了,但她仍是她,是以她壓根就無法抗拒他的進犯侵襲,她的所有感官,早已戀上了他的長指。
見她似乎是投降了不再掙扎,樂無歡才肯將嘴移開,改用鼻端摩挲著她的頸窩,並不時吮吸著她雪白的頸子,一隻邪肆任性的大掌則仍是在她衣服底下忙碌著。
他就像是個在撥弦的琴師,將她那壓抑不住,溢出口的嬌喘呻吟,如同琴音般地經由他的長指操縱著他想要的節奏,軟甜地、嬌沁地飽饜著他的耳朵。
片刻之後,在她終於能拾回些許理智時,她開口求饒了。
「你太過分了!你別再這個樣了!樂大哥……姊夫!」
她仍是執意要這樣喊他,想藉此點醒他也順帶點醒自己。
樂無歡原已略消了氣,卻讓這句「姊夫」給再度撩撥上火了。
「過分?妳若敢再喊我一聲姊夫,我就在這裡做出更過分的事情給妳看。」
為了顯示他絕非恫喝,樂無歡伸手蠻橫地扯低她的襟口,露出她的雪白肩頭。
接著他低下頭毫不留情地吮吸著她的肩頭,害她無法克制地全身起顫,腳心奇癢難耐,腳趾頭一忽兒蜷曲,一忽兒放開,就像是身上爬滿了螞蟻。
「你好壞的……」無助且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她小聲地哭了出來,「這樣欺負人家……」
「只要妳承認妳是鈴鐺,我就不欺負妳了。」他的嗓音放柔了,畢竟他捨不得見她哭。
「我不是鈴鐺!我不是鈴鐺!我才不是那什麼見了鬼的鈴鐺!」她將頭搖得像博浪鼓,試圖做最後掙扎。「我是楓月影!你聽好!我是楓、月、影!你欺負我!當心我去……」
「天哪!啊──」
一聲驚天動地的尖叫毀掉了正在假山後上演的春色無邊,也叫出了樂無歡一肚子火。
他不是氣讓人撞壞了「好事」,而是氣他險些就要逼她承認了,只要再給他一點點時間,偏偏在這緊要關頭有人來壞事,只怪他太沉溺於「逼供」的氣氛裡,忘了該留意外頭的聲音。
但即便再火悶,他也沒忘了用身子擋住她,在確定幫她將衣物給拉妥了後,他才滿臉不悅地轉過身,面對發出尖叫的女人──
颯楓堡的大小姐楓月明,以其雖未發出尖叫,一雙美眸卻燃著怒焰的楓家二小姐楓月澄。
不用解釋,不消辯清,楓月影的臉上、頸上都還留有方才樂無歡曾經幹過什麼「壞事」的證據。
被吻腫的嫩唇,被吮出吻痕的肩脖,以及她衣衫不整的身子,誰都看得出來他們剛剛在假山後面做了什麼,更別提她們親耳聽到的「我是楓月影!你欺負我!」的控詞。
「禽獸!」
一個箭步上前,楓月澄先揚手給了樂無歡一記巴掌後,才從他身後拉出表情有些被嚇僵,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楓月影」。
「大姊,我要去告訴爹這件事情,這門婚事我絕不許妳再想!」
話說完,楓月澄另一隻手拉起發出尖叫後便陷入失神無助的楓月明,然後對著樂無歡吐了口不屑的唾沫後,緊捉著姊姊及妹妹,憤怒地大步離開。
第九章
坐在房裡的兩個男人,一個拍案大笑,一個面無表情。
那個大笑的男人笑了很久很久後,面無表情的男人才終於淡淡啟口了。
「你笑夠了嗎?」
「呃,我想差不多了吧……」
曲無常好不容易才總算收起笑,卻在瞧見樂無歡左右臉頰上各有一個清晰的巴掌印時,一個忍俊不住,再度大聲地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這真的不能怪他!就真是很好笑嘛!
一個向來冷漠驕傲,臉上鮮有多餘表情的絕世酷男,此時一張俊臉上卻掛著兩個巴掌印,這叫人看了怎麼會不覺得好笑?
「很高興我取悅了你。」
絲毫未受曲無常笑意感染,樂無歡依舊維持著沒有表情的表情。
他左臉頰的巴掌印是楓月澄給的,至於右邊臉頰,則是他那好不容易甩脫了旁人勸阻的手,終於能夠如願地給了他老大一個巴掌的父親。
畜生!
打完後樂仗義還沒忘了加上這一句,然後就叫人將他給關進屋裡,而曲無常此時的出現,則是來「探監」的。
看也沒看向曲無常提來的食籃,樂無歡只是在等他笑完,好讓他能問問題。
「颯楓堡的人呢?」
曲無常笑著一手撫著胸口,「全走光囉!連同一整隊的護院僕從,阿貓阿狗,一個也沒留,都急著快點離開這裡有個喜歡小女孩的怪怪男人的地方,即便你爹拚了命的想挽留並搥胸陪不是,對方還是堅持要走,楓堡主還說呀……」
他圈嘴輕咳,壓嗓沉聲學了起來。
「我說老樂呀,現在在這節骨眼上,即便咱們有著多年交情,我看還是少說兩句好,省得大家撕破臉,日後難再見面,我只能說……只能說……唉!我真不敢相信我竟然會看錯無歡那孩子!」
「那麼『她』,有說什麼嗎?」
很明顯地不論別人如何評論他,樂無歡都沒放在心上,他唯一在意的,只有那個人罷了。
「你問的是楓月明?」曲無常故意裝傻,看也不看樂無歡地繼續往下說:「楓家大小姐恐怕尚未從震驚中清醒,眼神迷迷茫茫地捉不回神,我想她一定很懊惱,無論是臉蛋或是身材都遠不及她,基本上只算是個孩子的親親小妹子,竟會奪去她癡守多年的男人的全部注意力,所以她很震驚,也非常的傷心。」
「你該清楚我想問的不是楓月明。」
傷心也好,至少今後她不會再對他存有不當的期盼了,這倒也算是個陰錯陽差的收穫。
「哼!就算你不想聽我也還是得講的,你害了那麼多人也總得知道一下苦主吧,這樁事還有個受害者,你的堂弟樂無羈,因為楓家二小姐已明明確確地和他『切八段』,且言明這輩子絕不會跟家裡出了個『變態』的男人聯姻,所以可憐的樂無羈他……失戀了。」
「該說的苦主都說完了嗎?」樂無歡聲冷如冰,「能夠輪到我想知道的人了嗎?」
「你問的是楓家三小姐?那個被你輕薄了的可憐女娃娃?」
「她不是小女娃,她甚至不是楓家三小姐,我就不相信你看不出來。」
「是呀,我是看得出來的……」曲無常搖頭賊笑,「只可惜光我看得出來毫無用處,那些人眼力太差,又一個比一個手勁大,打你打得很爽快,沒人看出她是妖精不是人,所以呢,閣下的冤屈除非是女主角自己招認,否則想來難以平反。」
「我根本就不在乎能否平反……」樂無歡眼神裡透著玄思,「所以我的判斷並沒有錯?她真是鈴鐺?」
「現在才想到要問我會不會嫌太遲了?」曲無常懶懶沒好氣,「你都已經『吃』了人家了。」
「我並不是在懷疑我的判斷,只是她始終不肯承認。」
「如果她不是那種以耍人為樂的畫皮精小壞蛋,那麼她不肯認你就一定有她的苦衷,或許她只是想保護你。」
「可笑!她能保護我什麼?」
「保護你別跟著她,別對她抱太大的希望,以免受妖魔所傷。」
「免受妖魔所傷?」樂無歡掀唇冷笑,手掌壓在心口上,「她現在才考慮到這個問題會不會太晚了?我早已是個深受妖精所害的受害者了。」
「你果真是個妖精受害者,連心都被偷走……」曲無常嘻嘻笑著,「所以才會天不怕、地不怕,連你老子的巴掌都不怕,居然為了測出她到底是不是鈴鐺,就連個小女娃都動手得下去!請恕在下好奇,如果今日她不是個小小姑娘,而是個垂垂老矣的老婆婆,你還會去試嗎?」
「為何不?」樂無歡冷聲反問。
「那若是個麻子臉?是個有張血盆大嘴的?是個滿臉刀疤的女寨主?甚至是個……男人呢?」
「只要她是鈴鐺,我就什麼都不在乎。」
這究竟該算深情還是白癡?曲無常已經有些分不清楚了,只能嘖嘖搖頭。
「你呀!根本不只是被偷了心,連魂都快被盜走了。你剛剛的問題我還沒答完,楓家三小姐是哭著離開的。」
她……哭了?樂無歡冷眸中浮現了心疼。
「在別人眼裡會當她是因為被『欺負』才哭的,但我知道她是自覺把事情搞砸了,沒早點聽我的勸離開,所以才會哭的。」
「你曾去找過她?」
「那當然!我是你娘花錢請來看著你的,而我,像是個不盡責的人嗎?」
樂無歡冷哼,「我該為此而痛哭流涕嗎?」
「那倒不必,像閣下這種冷心冷肝的人肯定腹中水量有限,省著點用吧。」曲無常笑嘻嘻的繼續往下說:「她哭是因為覺得對不起你,原本是想來幫你的,怎知反倒幫了個倒忙,既害你名譽受損,又害你和楓大小姐沒戲可唱,但她又不能說出實情,不能讓人知道你對她的不尋常是因為愛上了個妖精,所以囉,這不能講,那不能說,那麼她除了哭外,又還能做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