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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頁 文 / 古靈

    「誰說不喜歡!」

    一聽要換別人,那些傭兵們立刻爭先恐後的分別找地方鋪毯子,黑痣傭兵把毯子扔給司琪,示意她鋪在地上,司琪不情不願的蹲下去打開毯子,比蝸牛更慢的動作,而其他傭兵早就三兩下鋪好毯子,各自拉了一個女孩子丟到毯子上,壓上去。

    「不要!救我啊!」

    尖叫聲淒厲的響起,年輕人們想衝向前救人,另一邊立刻傳來衝鋒鎗打開保險拴的聲音,眾人瞬間凍結,不敢再動,拳頭緊握,憤恨又焦急的眼空自怒睜。

    別人都已經「開動」了,司琪卻還在那邊蝸牛慢慢慢爬,黑痣傭兵再也等不下去了,手槍插到腰後,迫不及待的撲過去將司琪壓倒在毯子上,急吼吼的撕開她的T恤埋頭進去。

    那兩個手持衝鋒鎗警衛的傭兵早就瞪凸了眼,嘴角在流口水,眼睛也在流口水,喉頭更是拚命嚥口水,一個看那邊,那邊的女孩子上半身已經被脫光了;一個看這邊,這邊的女孩子底褲被拉下一半。

    而司琪正在努力護衛她的胸罩,但女孩子的力氣終究敵不過男人,眼看她的胸罩即將不保,就在這當兒……

    驟然一條黑影疾若閃電般掠過來,在沒有任何人驚覺的情況下,黑痣傭兵腰後的手槍已被人奪走,砰砰兩聲,那兩個手持衝鋒鎗的傭兵就在最興奮的時刻裡結束

    他們燦爛輝煌的一生,額頭正中央各一個小黑洞,仰天倒下。

    黑痣傭兵一驚,想拔刀應戰,豈料腰間的藍波刀也早已被抽走,他連下個動作都來不及反應,驀覺頂門上一緊,有人捉住他的頭髮使他的頭往上仰,緊接著喉頭一涼,他翻著白眼雙手握住自己的咽喉咯咯咯往旁倒,鮮血像瀑布一樣噴出來。

    手中一把滴血的藍波刀,文颺尚半跪在黑痣傭兵身旁未及起身,其他傭兵已怒吼著先後撲過來……

    藍波刀驀然刺出,一個傭兵就像自殺似的自己撞過來讓藍波刀戮入他的心臟,在他俯地倒下之前,文颺已轉著勢於起身滴溜溜一旋,藍波刀倒握,咻一下又劃過另一人的咽喉,鮮血噴灑之間,他倏伸左臂挾住一支猝襲而來的拳頭,右手藍波刀在對方心口處一進一出,鬆手,推開對方,側身,恰好迎上一道強勁的側踢……

    他冷哼,電閃般矮身貼地滾過去,藍波刀往上一戳,那可笑的傢伙還擺著側踢的姿勢,喉頭便被洞穿,整個人原姿勢趴下去,文颺適時翻滾而出,單膝著地,藍波刀飛揚,筆直的刺入一名傭兵的胯間,傭兵痛呼著跪下來,文颺順勢轉到傭兵身後,兩手捧住傭兵的頭用力一扭,喀嚓一聲活生生扭斷傭兵的頸脖……

    最後一名傭兵驚恐的轉身要去拿衝鋒鎗,文颺隨手拔出傭兵胯下的藍波刀射出,正中最後那名傭兵的後心口,顛躓兩步,往前撲倒。

    連斃九人的性命,幾乎只是喘一口氣的時間,然後,文颺自己也倒下了。

    所有人都嚇呆了,包括司琪和司爸爸在內,難以置信眼前的事實,只是一個人,只是一瞬間,所有足以危害他們生命的威脅就全部消失了。

    不過文颺一倒下,司琪立刻回過神來,撲身過去扶住文颺。

    「文颺?你怎樣了?文颺?」

    文颺一把捉住她,用力得幾乎扭斷她的手臂,可見他有多麼痛苦,但他仍掙扎著在粗重急促的喘息中吐出幾個字。

    「門……通……樓……樓上……鎖……鎖……」聲音斷絕,他失去意識了。

    「文颺!文颺!」

    ☆☆☆☆☆☆☆☆☆☆☆☆☆☆☆☆☆☆☆☆☆☆

    地牢裡的衛兵休息處不但有床,還有桌椅,此刻,桌上一片杯盤狼藉,管他是不是傭兵吃剩的食物,那些飢渴的年輕人三兩下全掃光了,然後女孩子睡床上休息,男孩子就地坐在牆邊小聲說話,武器堆在一旁,司爸爸靠在文颺的床腳處打盹。

    年紀大了,實在禁不起這麼多刺激。

    至於司琪,她沒吃也沒休息,自大家合力把文颺搬出牢房後,她就一直守在他的床邊,文颺的眼睫毛才微微飄了一下,她便緊張的貼上去呼喚。

    「文颺?你醒了嗎?文颺?」

    他沒有回應,但眼睫毛在輕輕一陣眨動後徐徐揚起,先定定的看著她幾秒,隨即轉開四處游顧,確定已不在牢房裡之後,他才放心的閉了閉眼,再張開。

    「門,鎖上了?」

    「你放心,鎖上了。」司琪心疼的撫挲他蒼白的臉。

    「上面的人,知道了?」文颺又問,聲音沙啞。

    「早就知道了,你昏睡了一個多鐘頭了呢!」司琪朝樓梯那邊瞄去一下。「大約半個鐘頭前,他們大概是想來『換班』,結果門被鎖住了,他們在上面又叫又罵又吼,可是我們不開門,他們也沒轍。」

    文颺慢慢坐起來靠在牆上,司琪立刻去倒了一杯水來給他喝,他一口氣喝光,再把杯子還給她。

    「不能休息,大家必須起來找。」

    「找什麼?」司琪困惑地問。

    「你沒有注意到嗎?」文颺環顧四周。「這裡不太像牢房,但明明又是牢房,我猜測這裡應該有兩種用途,平常是地牢,緊急時刻是避難處,避難處通常都有通向安全地點的秘密地道,我們必須把地道入口找出來。」

    「你確定?」

    「我有經驗。」

    什麼經驗?

    對於他的身份,他為何會擁有那樣驚人的身手,司琪感到愈來愈疑惑,但她並沒有追問,因為現在不是時候。

    「可是如果對方在地道出口等我們呢?」

    「不可能!」文颺胸有成竹地駁回她的顧慮。「這是兩、三百年的老建築,可能已經沒人知道地道的出入口了,想想,如果他們知道地道在哪裡的話,老早就從地道進來了不是?」

    「那如果在我們找到地道入口之前,他們乾脆用炸藥轟進來呢?」

    「也不會。」文颺瞥向地牢入口處。「以我對他們這隊傭兵的瞭解,他們不會這麼做,向來他們標榜的是零缺點的完成任務,而眼下的問題是他們自己招惹來的麻煩,倘若為了解決他們自己的問題而破壞了僱主借給他們使用的建築,這種瑕疵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他們太驕傲了,絕不會留下這種缺點。」

    「好,我明白了,我馬上就叫他們開始找,無論如何,總比坐在這裡等死好。至於你……」司琪推他再躺回去。「繼續休息,你能做的事都做了,現在該換我們表現了。」

    文颺若有所思地望住她的背影,見她才走出兩步又回過眸來,頑皮的擠擠眼。

    「超酷!小弟若是知道你有這種身手,看他還敢下敢叫你肉腳!」

    接下來兩個多小時,大家都在找地道入口,甚至連那間躺滿死人的牢房都有人去找,每個人都灰頭土臉的趴在地上、貼在牆上仔細檢查,又摸又搖、又摳又挖、又推又頂、又敲又打,就差沒學蜘蛛人爬到天花板上去。

    但既然稱之為秘密地道,自然不是那麼容易找得到,不過沒有人放棄,有希望總比沒希望好。

    可惜,情況不允許他們繼續抱著希望不放,突然,熟睡的文颺猛然起身,同所有人一樣將目光移向牆邊小桌上的對講機,一直寂靜無聲的對講機在傳出一陣沙沙聲之後冒出一句話,不,一個代號,而且是中文。

    「雷羊?」

    文颺以超乎尋常的冷靜將兩腿放下床,慢條斯理的走向小桌,定住腳,盯著對講機。

    「天鬼?」

    「……你果真沒死。」

    「很抱歉讓你失望了。」

    「更該死的是明明又捉住了你,黃蛇應該命人將你用鎖煉煉住,再把你鎖進鐵櫃裡,還要叫上所有人手一起看守,可是他沒有,他以為你身體不好就可以放鬆警戒,結果又讓你脫出我們的手掌心。哼!雷羊,你表面上看似一隻無辜、無助、無力的綿羊,其實是一頭比狐狸更狡詐、比隼鷹更犀利,比獅子更凶悍的怪物!」

    文颺雙眸半闔。「你想如何?」

    「我要你死!」

    「對不起,我沒有自殺的意願。」

    「……其實我可以從通風口放毒氣下去,這麼一來,你不想死也得死,至於其他人,他們本來就得死,並不是拿來做籌碼的人質,能夠做你雷羊的陪葬,他們也算榮幸了。」

    一聽到又要他們死,那群年輕人霎時又驚懼慌張起來,司琪猛吞口水,唯有文颺毫不動容,依舊冷靜如初。

    現在他才明白天鬼為何要說中文,天鬼是故意說給其他人聽的。

    「倘若你真想這麼做,你不會告訴我,所以,你究竟想如何?」

    「……如果我承諾會親自把其他人都平安送回家,並且保證不會再去找他們的麻煩,你願意用另一件事來交換嗎?」

    不用死了嗎?

    那群年輕人頓時歡天喜地的笑開來,包括司琪,一起把期待的眼神投向文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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