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頁 文 / 橙紫
「那你要發誓我使出那個辦法後,你不能打我。」他可不希望使完那個辦法後,也住進了加護病房。
「我發誓絕對不打你,如果我打你,我就跟你姓,這樣你可以告訴我辦法了吧?」急死人了!
「可以。」
章烈雲話一落,人忽然一轉,雙臂緊緊抱住成藹榕,在她還搞不清楚狀況時,頭一低,便緊緊貼上她的唇瓣。
章烈雲突如其來的親密動作讓毫無經驗的成藹榕一驚,完全呆愣在原地,不知該如何反應。
原本只是想做出情侶熱吻假象的章烈雲,竟愈吻愈順,從淺吻到深吻,完全沉浸在那醉人的接觸中。
而這時根據下屬密報來找女兒的成鎮,一見到如此火熱的情景,臉皮薄的他,手一遮,尷尬地快步走離,心裡忍不住想:時代真的不同了。
約莫過了三分鐘,好不容易從激情中清醒的章烈雲,不解地凝視著成藹榕那被他吻得濕潤泛紅的唇瓣。
天哪!他是怎麼了?怎麼會對她的嘴唇感到眷戀呢?難道……
不,不可能,他怎麼可能會喜歡上她!她可是被他歸類為不共戴天的仇人耶……可是,如果真是那樣的話,他剛才為何會如此忘我的親吻她呢?甚至不想結束……難道是他二十七年來始終無法獲得適度的「發洩」,所以變得……飢不擇食啦?
就在章烈雲為自己失常的行為找藉口時,一記又急又狠的巴掌突然呼向他。啪!章烈雲捂著發麻的臉頰不解地望著呼他巴掌的成藹榕。
「無恥!」成藹榕霞紅著臉,憤怒地吼罵剛幫她解圍的章烈雲。
「無恥?小姐,你沒有沒搞錯啊?!我剛剛幫你解了圍,你竟然罵我無恥!你不會覺得太過分了點?!」
「過分的人是你好嗎!你竟然、竟然……」成藹榕實在講不出「親」這個宇,因為這個字竟讓她感到羞怯。
「我竟然怎麼樣?你當我愛親你啊?要不是見你那緊張的樣子,你給我再多錢我都不屑親你!而且我在做之前已經警告過你了,你還發誓說如果敢對我怎麼樣的話,你就要跟我姓,那從現在開始,你叫章藹榕,不再叫成藹榕了。」
「那個誓言不算,如果我知道你要對我做那種事的話,打死我也不會讓你用那種辦法幫我的。」
「幫都幫了,你又能怎麼樣?」
「你……王八蛋!」她用沒受傷的左腳狠狠踩了章烈雲一腳。
「你幹嘛啊!」章烈雲抱著痛腳在原地跳動。
成藹榕送他一記銳利的瞪視,便轉身朝小木屋跳去,以拯救她的研究成果。
第七章
「我就說你要去看醫生吧。要不是我堅持,你的腳恐怕真的要瘸了,你就是這麼的……」
「停!章烈雲,你前世是澎湖絲瓜哦?這麼雜念!這輩子從沒看過比你還雜念的男人。我的腳很痛,可以開門了吧!」成藹榕站在章烈雲的公寓門前,受不了地吼道。
「怕痛?當初叫你去看醫生時就該去了,現在自食惡果了吧。」
成藹榕抓狂地對空翻了個白眼,搶過章烈雲手中的門鑰,自行開門進入。
一進入——
「哇!這就是你家啊。」
她拖著章烈雲幫她偷回來的行李,微張著小嘴走到客廳中央,環顧了圈眼前的擺設與裝潢。
藍、黑、白,是這間公寓的主色調,這三種色調搭配起來,讓公寓看起來沉穩又充滿陽剛味。基本上,這樣陽剛的設計並不適用於家庭,因為家給人的感覺是溫馨、舒適、放鬆的,並非剛毅、凜冽、沉穩,這類的設計一般是適用於辦公場所才對,因為這會讓在其中工作的人擁有堅定的決策力跟清晰的判斷力。
顯然設計者發現了這設計的盲點,所以家中的燈光全數以橘紅色為主,適度軟化了原本剛硬的設計,添了抹溫暖。這麼讚的設計出自於誰之手呢?如果她有棟房子的話,一定要請這個設計師來幫她設計。
「這裡不是我家,這裡只是我為了工作方便而買的房子,我家在陽明山上。
「不愧是有錢人,想買房子就可以買。哪像我家的房子,是我爺爺傳給我爸的,不然以我爸那份微薄的薪水,恐怕要存很久的錢才買得起。」
章烈雲不理會成藹榕夾槍帶棍的揶揄,對她問道:「難道你沒有別的地方可以去了嗎?像你朋友家或是親戚家之類的。」
「章大總經理,如果那兩邊我能去的話,我幹嘛還往到山裡躲啊!現在連那個秘密基地都被你這個衰神給毀了。怎麼?在你把我害得無處可去之時,還想把我趕走啊?」
「你明明有家可回,為什麼不直接回去?再者,如果不是我幫你解圍的話,你現在早被抓回去了。不懂感激也就算了,反倒還怪起我來,不覺得過分了點?」
「當初如果不是你多事通知我爸媽我住院的事的話,我爸媽也不會把我的護照藏起來,還把我等了這麼久的聘書給撕了。你說,這一切不是你害的,是誰害的?」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少跟我咬文嚼字。總之,只要我一拿到護照,我自然不會再打擾你,所以在我還沒拿到護照之前……」
成藹榕給他一個賊笑,然後將自己的行李丟進那間顯然是章烈雲的臥房的房間裡。
「就讓我打擾幾天吧。」語畢,人一閃,進了房間,門一甩,關了起來,然後嘎喳兩聲,直接上鎖。
「喂!那是我的房間耶!開門啦!」章烈雲邊轉動門邊是叫喊。
「反正你的公寓這麼大,一定還有別的房間可以睡,你就另覓它處吧,畢竟來者是客嘛。」
客?他看是土匪吧。
「成藹榕,我限你三秒內馬上給我出來喔。」哪有這麼惡霸的女人啊。
「不、要。」
「不要也得要。給我出來喔,不然我要撞門嘍。」
「章烈雲,你這麼緊張,不會是房間裡暗藏春色吧?」成藹榕興奮地掃視著章烈雲看來潔淨的臥室。
「成藹榕,你不要給我亂來喔!」章烈雲緊張的猛敲房門,企圖阻止成藹榕的探尋,卻不知他這麼做只會適得其反。
「讓我看看要從哪裡開始……」成藹榕動動十指,盯著凌亂的床鋪。「從床開始吧。人有三分之一的時間是在床上過的,在那裡一定可以挖掘到『寶藏』。」她故意將寶藏兩字講得曖昧。
「成藹榕,給我住手喔!不然等你出來之後,你就完了。」章烈雲氣急敗壞的威脅道。
「那也是等我出去之後的事了,現在我才不怕咧。」成藹榕一反之前被逗弄的角色,戲耍著章烈雲。
「不怕?!好,你給我等著,等會我一定要讓你嘗嘗什麼叫做害怕的滋味!」章烈雲轉身跑到書房找放在那裡的臥房鑰匙,準備攻堅。
可他卻忘了,之前他為了避免母親進去房內幫他整理暗藏在裡頭的「男性聖經」,曾把放在書房內的臥房鑰匙丟到他房間內的某個花瓶內,一直到現在都沒拿出來過。
沒了那支關鍵鑰匙,他想攻堅,只有等房內的成藹榕主動棄械投降,或是掏錢請鎖匠,再不……就拆了那扇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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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烏鴉誕辰紀念日還是十三號星期五啊?不然她怎麼這麼倒楣?!
先是章烈雲那個衰神突然跑來關心她,再來是她那個人脈特廣的老爸跑來抓人,害她必須像賊一樣的把家當給偷出來——雖然偷的人不是她。
但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此刻她最私密、最親愛的大姨媽小姐,似乎嫌她今天還不夠倒楣,正以最激烈、最熱情的方式來跟她打招呼。
噢!痛死人了。
成藹榕慘白著臉、捂著肚子,蜷曲著身軀躺在床上,望著湛藍的天花板。
可惡!這次怎麼比以前還要痛啊!痛得她連動都動不了。
啊!難道是昨天吃冰害的?由於她體質天生虛寒,當月經要來前的一個禮拜吃了任何冰冷的東西,保證月經來的當天會痛得她呼天搶地。
以往她老媽總會限制她觸碰那些東西,現在她老媽一不在身邊叮嚀,就百無禁忌地亂吃,這下真的吃出問題來了。
啊!啊!好痛好痛……腹部針扎般的絞痛讓成藹榕的眼角飆出淚來。
不行!她必須找個辦法壓下這股令人抓狂的疼痛。記得她每次經痛時,老媽都會泡杯黑糖水給她喝。對,找黑糖。
她捂著劇痛的肚子下床,拖著被醫生包得像粽子般密不透風的右腳,又跳又跛地走向廚房。
一到廚房,她差點沒昏倒!廚房乾淨得像新裝潢一樣,一點油煙味也沒有。最重要的是,什麼吃的東西都沒有,只有幾罐她碰了,大姨媽會更痛的即溶咖啡而已。
這下慘了,三更半夜的,要她怎麼辦啊?
向章烈雲求救?
不行!三個小時前,她才像土匪般搶了他的房間,以他那愛記恨的性格,一定會翻剛才她霸佔他房間的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