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頁 文 / 展緣
選擇離開台北，只是希望我們都能冷靜地想清楚，這絕不是分手。認識半年、相處半年，我很抱歉沒讓你擁有足夠的信任感。如果我們仍有緣，在我回來的時候，希望能看見你將這個松鼠放在我看得到的地方。
愛得太深並不是一件好事，不過也因為愛得太深，才讓我為你日夜牽掛。
昊煬
放下信，豐詔杭看著靜靜聆聽的衛祈靈。
「小靈，你打算怎麼辦？」
「他好傻……我覺得我好對不起他。」
「別想那麼多！昊煬在信裡已經說了，他沒有怪你的意思。這全都是那個不要臉的混蛋搞出來的，我就說要去找他算帳，你偏偏阻止我。」
「找他出氣又如何？如果我相信昊煬，他再怎麼做也不會影響我們。」
「小靈，看來你真的長大了。」
衛祈靈才想開口，突然感到一陣暈眩，他趕緊上前扶著她。「你怎麼啦？」
「也不知道是怎麼了，最近常頭昏，還有些反胃。」
「不如我帶你去看醫生吧，我想一定是這幾個月為了公司還有昊煬的事，搞得你吃飯睡覺都不正常。」
也不管堂妹同不同意，豐詔杭就把她扶進車裡，往醫院的方向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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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禧你，你懷孕了……
回想著醫生的話，衛祈靈的心情十分複雜，知道這個消息時，她想也不想就直奔皇甫昊煬的公寓，以備份鑰匙打開了門，裡頭果然空無一人，不禁又有些遲疑。
她該選在這個時候告訴皇甫昊煬嗎？
豐詔杭端了杯水走過來遞給她。
「我讓容恩告訴他。」
「還是先不要吵他，讓他好好工作。」
「可是他有權知道，不是嗎？」
「我不希望他是為了孩子回來，這點我很在乎，現在我只想靜靜地等他。」
「靜靜地……你是說？」
「我要住在這裡等他回來。」
「可是，你肚子裡有寶寶了，需要有個人照顧你。」
「這件事絕對不能讓我爸媽知道，哥，我求你了。」
「唉，既然你都決定了，我還能說什麼呢？」
接下來的幾天，衛祈靈日復一日過著期盼，接著又失望的生活。這天，正當她失魂落魄地想著皇甫昊煬時，門鈴突然響了，她興匆匆地趕去開門。
門外，容恩甩下行李，大力抱著愣住的衛祈靈。
「聽說你有頭頭的孩子了嗎？太好了、太好了！」
「容恩？你怎麼會知道的。」衛祈靈納悶地看著她。
「還不是豐子，我又被他逮到了，不過就是因為這樣，我才能知道這件事啊！豐子說他一個大男人不方便和你一起住，所以叫我過來照顧你……對了，幾個月啦？」
「兩個月。我也很高興有這個孩子，畢竟他是我跟昊煬的寶寶。」衛祈靈微笑地看著容恩。「你不生我的氣了嗎？」
「哪有那麼多氣好生？我這個人是出了名的三分鐘熱度，氣一氣就算了。重點是你肯替我家頭頭生寶寶，放心吧，我會好好賺錢養你跟寶寶的。」
「我妹妹幹麼要你來賺錢養她？」
豐詔杭突然出現，一把將容恩拉開。
「你幹麼？見不得我跟未來的嫂子好嗎？」
「我是怕你粗手粗腳的！小靈現在的胎位還不穩，萬一被你搞掉，我到哪裡去找個孩子來還給昊煬？」
「呸呸呸，壞的不靈好的靈！放心吧，我再怎麼說也是個女人，我會好好照顧嫂子的，倒是你，你來幹麼？」
衛祈靈笑著取笑他們。「我看我哥是借口要你來照顧我，這樣他才可以常常來看你吧。」
容恩皺了皺眉。「也對，你這倒提醒了我，不過沒關係啦！頭頭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回來，我不照顧你，還有誰能照顧你呢？就讓他纏我一陣子吧，現在你才是最重要的。」
「誰說我纏著你？」
「沒纏最好！我現在要進房間睡覺，要知道本姑娘本來已經上飛機準備到威尼斯了，臨走前卻被你從飛機上抓下來，現在真是困得要死，沒心情跟你吵架。」
她走進房間後，突然又轉過頭，把準備跟進去的豐詔杭給踹出來。
「不准吵本姑娘，不要讓我說第二次。」
容恩走進去後馬上把門鎖上，氣得豐詔杭差點想把門踹爛。
「你看，她就是這樣，我還真懷疑是不是找對了人來照顧你。」
「哥，你放心，我會照顧自己的。倒是你，我跟你說過，她就像只風箏一樣，有時要放手，有時要抓緊，你老是抓得那麼緊，線會斷的。」
「我也知道啊！只是我怕她真的一去不回，我從來沒有對一個女孩子這麼緊張、這麼認真過。」
「好好想想吧，別像我一樣，因為太在乎而造成現在的分離，不知道什麼時候他才能回到我的身邊？」
「別擔心，昊煬不是那種說說就算的男人，何況你不是已經把松鼠擺在外頭了嗎？我老遠就看見了，相信他也一定會看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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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日子，衛祈靈跟容恩都住在皇甫昊煬的房子裡，但隨著時間一天天的過去，她愈來愈怕他就這麼不回來了。
正在發呆時，突然聽到有人急速把門打開的聲音，她一回頭，竟然是皇甫昊煬。
而當他將門打開，一看到心心唸唸的人兒時，立刻衝過去緊緊抱住她。
「祈靈，我好怕你還是不理我，剛才我先到你家找你，在你家的四周看不到松鼠木雕，還以為我永遠失去你了。沒想到你竟然在我住的地方，我好像在作夢一樣。」
「昊煬，別這麼說，是我的錯，是我誤會了你。要不是小欣跟我說實話，還帶我去求證，或許我一輩子都不會知道真相，你為什麼不罵我、不怨我？」
「因為我是真的愛你……」
這時門口又傳來一陣吵鬧聲，隨著門的開啟，豐詔杭和容恩走了進來。
「你這個死人頭，我不是說過要買雞肉，你為什麼聽不懂，還給我選牛肉？」
「你又沒說清楚，你不是說不要豬肉嗎？」
「我是說不要『豬牛』！唉，笨不可恥，可恥的是裝聾。」
「你說這什麼話……咦……昊煬？」
「頭頭？！」
這一對歡喜冤家終於發現皇甫昊煬的存在。
容恩開心地想衝過去抱他，沒想到才跑一兩步，就被身後的豐詔杭拉了回來，他把她甩到身後，等她回神，兩個男人已經在那裡上演一幕兄弟情深了。
「你真不夠意思，這麼久不見，竟然還敢躲著我。」
「對不起，我有不得已的苦衷，以後不會了，你放心。」
「算了算了，做兄弟的哪會計較這些，只是如果以後你再這樣，就別怪我手下不留情。」
「哥，你怎麼可以把容恩甩到後面，她手裡還拿著一堆東西呢！」衛祈靈出聲抗議。
「放心，她跟個男人一樣，哪有那麼容易受傷？」皇甫昊煬笑了出來。
豐詔杭接口說：「就是啊，她手上東西再怎麼多，也沒有我多吧！」
這會兒兩個人倒是一搭一唱起來了，讓容恩相當不爽。
「你們說這是什麼話啊？我一大早去買雞，就是想為祈靈熬一鍋我容家的絕世好湯——山藥燉雞湯，這對孕婦最好了，也可以讓小孩的皮膚漂亮、頭好壯壯，我這麼用心良苦，你這個做爸爸的不感謝我，還跟豐子瞎起哄。」
「什麼？我的話叫瞎起哄，你……」
截斷他們倆沒營養的拌嘴，皇甫昊煬一個箭步上前，扶住衛祈靈的雙肩。「你懷孕了？你有我的小孩了？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衛祈靈微笑地摸著他的臉。「是我要他們別說的，我不希望影響你工作的情緒，而且我希望能等你回來後，親自跟你道歉……」
「不，不是你的錯，只能說是我們溝通得還不夠，不過以後我絕對不會蠢到再這麼做，要不是一時衝動接了工作，我還真的不知道，原來我無法忍受活在沒有你
的世界裡。我只能說，就算以後我們再有什麼爭執，我也一定不會離開你。」
「我也是，我寧願把什麼話都攤開來講，也不要再跟你分開了。」
看他們倆冰釋前嫌，容恩和豐詔杭也不吵了，開心地看著這一幕。
突然，容恩的行動電話響起。
「喂，夏姊！什麼？兩台對針孔攝影機不見了，好，我回去找。」
掛上電話，她拿起外套，轉頭對皇甫吳煬說：「頭頭，回去找東西吧，別以為當了老爸就可以偷懶。」皇甫昊煬應了聲，依依不捨地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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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公司，容恩便一腳把門踹開，對著在裡頭點算器材的夏茗筠問：「夏姊，東西為什麼會不見呀？」
「我不知道，算一算大家借走的和庫存的量，硬是少了兩個……咦，Sun，你回來啦？有沒有回去看祈靈？」